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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易嘉检查着其中一支铜剑说道。“这些都是那场战争遗留下来的。”
“你是说逐鹿大战?”孙汲问道。
“不。”易嘉解释道。“是争夺地狱之门的那场战斗。”
“发生在黑森林中的那次?”
“哪次战争?哪次?”孙勇拽着孙汲的袖口问道,小男孩迫切的想听那个故事。
“晚上再讲给你听。”孙汲用手摸着孙勇的头安慰道。“你得先告诉我这个箱子是哪来的。”
关于这个问题,孙勇立刻来了精神。“是我发现的。”孙勇用骄傲的语调说道。
“在哪儿?”易嘉问道。
“就在旁边的房间。”孙勇指着对面的白色墙壁说道。
易嘉走过去敲了敲墙壁,发现墙那面也是空的。“工事的其它部分在这后面。”易嘉向孙汲解释道。
“我见过他们?”孙勇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转过头来。“他身上穿着盔甲长的很瘦。”
“告诉哥哥,你在哪儿看到的。”孙汲蹲下身子问道。
孙勇瞻前顾后的想了想,之后伸手指着一旁的水井。他不敢走过去,而且担心孙汲会打开盖子。
孙汲走到井口前,井盖是密封的,旁边挂着锁,根本看不见井下的情况。
他转头看向易嘉,她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又来到铁箱前,她这回翻找的很仔细,不一会就从箱底拽出几片边缘不整的铜片。
“如果孙勇真的看到了它们,那么一定存在某种召唤物。”
“召唤物!”孙汲诧异道。
“我认为这些是一块儿盾牌的残片。”易嘉举着一块儿厚实的铜片说道。
孙汲注意到那个物体成弧形,就像一块儿被放大了的打碎的陶瓷碎片。不过它是纯粹的铜制品,背面生满铜锈,正面刻有零星的楔形符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易嘉用一把铜刀刮去铜片上的锈迹说道。“这上面的文字应该是说,”
“说什么?”孙汲追问道。
“这块盾牌的主人是和弦将军,而赠予盾牌的正是黄帝本人。”
“那么说这块儿盾牌!”
“它在地狱之门争夺战中被毁后就失去了魔力。”据说战事一结束,它便被和弦亲自毁掉了。”
“为什么?”
“因为它是黄帝赐予的神物,怕被坏人利用。”
孙汲看着散落在箱底的铜片只摇脑袋。“这也太可惜了吧。”
“和弦这样做是正确的,而且只有他自己才能将其复原。”
“可它们怎么会在这里?”孙汲盯着铁箱中的兵器问道。
“因为它们是那次战斗的遗留物,那群国民党军官挖掘战壕时,凑巧挖到了它们。”
孙汲觉得易嘉一语道破天机,他们所在的地下空间至少低于地面三米,深埋地下的兵器一直沉睡着,直到那群士兵的到来,历史的遗迹才得以重见天日。然而他们并不知晓挖出的“废铜烂铁”意味着什么。
“孙汲!”这时安装在升降机旁的扬声器响了起来,妈妈用急迫的嗓音喊道。“你们快上来!”
“怎么了妈妈?”孙汲忙问道。他以为爸爸的哮喘病又犯了。他马上让易嘉和孙勇进入升降机,他了解那种呼吸道疾病的可怕,稍有不慎,就可能夺取人的生命。“爸爸怎么样了!?”孙汲焦急的问道。自己站进去后,他迅速启动升降机,电梯开始按原路返回。
“不是你爸爸,你们直接上到二楼!”妈妈仍然急迫的喊道。
既然爸爸没有事?孙汲被妈妈的反常之举搞得发蒙了。“可厨房不是在一楼吗?”孙汲问道。
“有人进来了,一楼不安全,他们手里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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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立在门前,第四个人回手将门反锁。在二楼父亲的办公室里,孙汲借助监视器看着大厅里的情况,四个不速之客一身迷彩装束,为了遮挡相貌,头上戴着黑色面罩。他们手里拿着自动武器,腰间挎着对讲机和弹夹包,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领头的那个中等身材,他不吭声,挥手叫后面的人分头行动。几秒钟后三个人从监视器中消失了,剩下他一个信步走到沙发前,他伸手摸了摸,发觉桌上的茶是热的,便不慌不忙的坐下来,将一个空茶杯倒满。
监视器里的不速之客,走在客厅里豪不拘束,他很轻易的破译了大门的电子锁,孙汲怀疑这些人曾参与建造过别墅,这样他们可以私自留存密码。是兰斯的人!他最先想到的是那些设计师,他的公司承包了住宅的所有项目,那么自然知晓进入密码,那并不是难题,只要留意记下密码就行了。而且兰斯的电脑里拥有最详细的构造平面图,不然他手下的几个人,不可能娴熟的避开摄像头,在有限的空间内不知去向。
孙艾坐在控制台前,紧张的遥控着摄像头,但无论如何调整视角,监视器中始终不见其它三人的行踪,他们已经在活动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是兰斯他们?”孙汲揣测道。“是他们承包的工程。”但孙汲想不出他们破门而入的理由。如果说仅仅为了那个私人保险箱,这种冒险行径也太不值得了吧。父亲不会傻到把关乎公司的重要文件留在家中,即使放在家中的钞票也不多,为了那点儿闲钱贸然行事,根本不和逻辑吗。
“你和孙勇把门锁好!”父亲用扬声器嘱托守在储物室的妈妈。父亲告诉孙汲那里的门最坚固,它的入口并不被电子锁控制,而是可靠的机械锁。既然坏人知道入口密码,那么建筑内的任何密码,他们都该知晓。
孙艾让监控器来回切换,仍然不见其它人的影子。自从进入房间,他们就在监视系统前消失了,这一点对所有人来说很不利,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别墅的房间很多很大,而且各条走廊四通八达,正当灰心开始占据上风,被动挨打的劣势逐步逼近时,消失的三个人突然露出一丝破绽,那是装在一楼配电室的监控装置,画面内的物体没有变化,但孙汲注意到俯瞰房间的摄像机突然抖动了一下,那个轻微的颤动不明显,稍纵即逝。但还是被他看到了。
“通风管!”根据这个迹象,孙艾立刻做出判断。配电室的天花板上,设有通风管的一个排风口,它负责将电机生发的热能,借助冷空气排除室内。而眼下有人正在拆卸它上面的挡板。
“它通向哪里?”孙汲忙问道。
忙乱中的孙艾从电脑中调出建筑平面图,孙汲和易嘉是第一次看到那张图,父亲眯缝着眼睛辨识排风道走向。配电室的入口蜿蜒穿过大厅,在厨房顶部拐一个弯后,垂直进入二楼。
“是贮藏室!”孙艾用手指着排风系统的尽头说道。
孙汲认为那里是整个二楼的终端,系统从那个房间开始,转而沿着电梯井进入地下。妈妈和孙勇在那儿!不争的事实让孙汲感到脑袋发胀。
“快!”父亲果断拿起控制台上的一串钥匙说道。“得赶到他们前面!”正当他打算接通储物室的扬声器时,监控器上的影像消失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黑暗。紧接着房间内的应急灯开始工作,昏黄的光线从墙角洒落,给办公室内的一切都打上暗影。控制台失去了电力,父亲焦急的敲打键盘,那些窥视房间用的监视器,已经无法启动。
“我们得快点儿!他们破坏了电力系统。”孙汲向外推搡着女孩。易嘉觉得自己只有跟着跑的份,因为自己对发生的一切,完全是一头雾水。那些拿枪的人如此大动干戈,他们为何而来,易嘉根本无从得知。
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三个人终于赶到走廊尽头,那里的最后一个门上写着“储物室”,当孙勇应喝着爸爸将金属门打开时,走廊那头的楼梯里,传来有节律的脚步声。孙汲知道是蒋志坤正在上楼,而其他人正在爬往储物室。
“把柜子打开!”孙艾先声夺人的嚷道,并把钥匙扔给妻子。处在角落里的女人当然心领神会,她从钥匙串中翻找出一把,将靠近通风道的白色柜子打开。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孙汲看到里面装着父亲平时打猎用的器械,折好的赶网躺在柜底,打野猪和狼的铁夹挂在两侧,中间则摆放着两支猎枪,其中的一把上挂着挎带,正是父亲站在门口时擎着的那支。
所有人都进入后,易嘉帮孙汲锁好铁门,然后又推dao一只储物柜,将其横在门前,在自动化武器面前,横摆的重物只是个补救措施,最终无法阻止坏人进入,但至少它可以拖延时间,至少降低了破门而入的机率。
当把长长的黑色物体拿在手里时,孙汲感到十分沉重,不过押满子弹后,内心稍有了安全感,他看着手中的枪长过膝盖,它不仅可以杀人,同样可以给人以保护。
这时,储物室内的灯重新点亮了。易嘉抬头看着头顶,猜到又是那个蒋志坤搞的鬼。他的下属弗兰克曾资助自己前往这里,难道这一切都在他们的计划中,她看着手持猎枪的孙汲,那个平时有些濡弱的男孩,在家人即将遭受威难之际,也丝毫不显得软弱了。他正用枪口对着吱呀作响的通风道,随时准备给爬出来的人来上一枪。从他坚毅的表情上看,易嘉认为他做得出来,孙勇正躲在他后面,幼稚的拿着弓箭对准目标。然而通风管道里的声响消失了,房门外的脚步声却逼的很近。最后它停住了,清脆的打火机声打破死寂,孙艾转过身子,用枪对准白色的房门。
就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一家人聚到了一起。易嘉这才意识到,那次资助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了,弗兰克曾一度要求推迟探险日期,这样一来孙艾的新房就得以盖成,而时间上的统一,将促成一家人的团聚,这正是集体处置的好时机。而自己算是什么呢?易嘉在心里自问道。她的介入只是提供给弗兰克一次机会,如果没有这次探险,那么孙汲也就不会出现在黑森林,同样也就没法和家人聚在一起,这也正是门外那个人的目的。
“你不该将公司据为己有。”蒋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清晰,简介,不拖泥带水。
“我一手栽培了你!你却要忘恩负义!”孙艾隔门与蒋志坤对峙着。那个人曾一度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引领公司的动力,他承认在公司事务上,两个人确实存有分歧,但孙艾万万没想到,蒋竟有千里追杀的念头。
门外的蒋志坤正在吞云吐雾,他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后扔掉烟头用脚碾灭,走廊里传来胶皮鞋底的摩擦声,缺少耐性,急躁不安。
“当初之所以进入维加,确实是奔着你孙艾而来,以为你是个开明的人。”蒋志坤说道。之后打火机再次发出响声,走廊里的死寂被打破了,门缝中露出一点红亮的火光。“但现在我明白了,你不过是在利用每一个人,自己像个暴君一样控制一切。”
“你胡说!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司!”孙艾愤愤的做着解释。
“可公司在走下坡路!”走廊传来一声闷想,孙汲认为是蒋用枪托在击打墙壁。“而你却躲在这破宅子里。按你的思路下去,公司迟早完蛋,所有人都得被你拖垮。”
“那你想怎么样?”孙艾问道。
蒋吐了口烟雾,之后干脆把话说的直截了当:“感谢你创办了伟大的维加,但时代变了,你过时了,所以我得接管公司。”
“当初让你进维加真是个错误!我后悔看走了眼!”孙艾自责道。他认为门外的年轻人不仅背弃了自己,而且贪欲吞噬了整个理智。
“随你怎么说吧。杀掉你们几个,我就是维加最大的股东。”
“你别胡来蒋志坤!”孙艾的话刚一出口,回应他的竟然是一排子弹,铁门被打的噼啪作响,幸好铁柜的遮挡,穿透的子弹才没有乱飞。紧接着通风口的挡板被一脚踹下,变形的隔板翻滚着落在地上。
“进里边去!”孙艾全力将孙勇和妻子推进升降机。
孙汲拽着易嘉也站了进去,站在外侧的孙艾朝房门开了一枪,紧接着却被通风口中的枪口指住。“别动!”
那人的脸无法看清,但伸出的明明是黑洞洞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