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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哑巴吃黄连

第二天一早,医院的病房里……

“奶奶,你醒啦?”杨云龙见奶奶慢慢睁开了双眼,激动地紧紧地握着奶奶的手,那双昼夜不怎么闭合的双眼也因过度劳累而戴上了黑框眼镜。

“小龙啊……”刚醒过来就见到孙子守在自己旁边,老人很欣慰,苍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旁边的杨母见状,立刻按了一下床头的按钮,好让医生过来。

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进了病房,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病人的状况,小声对这对母子说:“病人的状况现在已经稍有好转,不过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这短时间病人身边需要留你们家里人照顾,当然我们的护士会经常过来看看的。你们也知道,心情好坏会直接影响病人的康复速度,如果她身边有家人的陪伴,我们的护理会事半功倍的。过几天我们还要动一个手术彻底根除肿瘤,这个手术至关重要,如果成功,病人就不会有事了。不过在此之前就麻烦你们二位了,看看怎么样才能尽可能地让老人开心。”医生转过来走近杨云龙的奶奶,对她笑了笑说,“老人家,您好福气啊,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媳妇和这么懂事的孙子。您老先休息,我还有事先走啦。”老人勉强笑了笑,目送医生出了门,腹部的疼痛再一次袭来,让本来就布满皱纹的脸上皱起了眉头。

“妈,怎么,很疼吗?”送走了医生,立刻就回到老人的病床前嘘寒问暖。“您饿不饿?我去买点早饭去。”说着拿起外套径自朝门口走去,却被杨云龙拦下。

“妈,你坐那陪我奶奶呆会,我去吧。”说完,检查了一下裤兜里的钱,直奔医院对面的小饭馆。

看着杨云龙走远了,杨云龙的奶奶问道,“小龙不是开学了吗,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他没上课啊?”

对这位老人家,杨云龙父母有点无奈。她不像别的老人那样对孩子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爱操心,而且对杨云龙更甚。其实杨云龙小的时候基本上是跟着奶奶长大的。父母因为工作都很忙,没时间照顾他,他奶奶就说,“反正我们老两口呆着也是呆着,就把他交给我吧。”就这样,杨云龙在他2,3岁的时候在奶奶家住,一直到上小学一年级,才被父母接回家。(当时他爷爷还没有去世,老两口还能照顾得过来)

然而,杨云龙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在爷爷奶奶那里娇生惯养,相反的,他从小就特别懂事,虽然没上过幼儿园(奶奶舍不得,硬是没让杨云龙上幼儿园,直到该上小学了,才迫不得已放手的),但比别人家的孩子都懂事。奶奶家过去住的是平房,靠烧煤炭取暖。杨父曾多次劝二老,买个电磁炉会方便很多,但两位老人就是不肯,说太费电。杨云龙的父母也经常往奶奶家送钱,但也经常被推掉,爷爷还说,“我们老两口用不着那么多钱,你们留着给小龙上学吧,以后上大学要花很多钱的。”奶奶也插嘴道,“是啊,将来娶媳妇更得用钱的,我这老婆子还等着看小龙娶媳妇呢。”可惜当时的杨云龙还不懂这些,只能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笑容满面的爷爷奶奶。

虽然杨云龙的奶奶已经70高龄,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平时什么病都不得,偶尔有邻居夸奖她的时候,她还会笑呵呵地看着小杨云龙说,“我可不想这么早死啊,我还要等着小龙娶了媳妇有了孩子才能入土呢。”每当这时,小杨云龙就会说,“奶奶的身体这么好,一定能活到100岁!”

岁月不饶人,再硬朗的身子骨也架不住时间的长久考验。不过,生命在于运动确实是真理。杨云龙的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是给人干体力活的,一干就是两年,虽然是个柔弱女子,但凭借顽强的毅力还是坚持了下来。爷爷由于走南闯北做生意没时间照看家里,奶奶肩上的担子很重。(别误会,爷爷的生意无非就是哪里有人要什么货,他就去便宜的地方买过来,由于量很少,所以没人会去管。不知道这算不算走私呢……)后来,爷爷赚了点钱开了家饭店,日子逐渐好转起来,在他的一再劝说下,奶奶才放弃了那繁重的体力活。可是就是那些日子的高强度体力活,使老人的身体一直很不错,平时也总出来散步,一出去就是一个多小时不来休息的,邻居们甚是羡慕。

不一会,杨云龙买饭回来了,是奶奶最爱喝的豆浆。

“小龙,怎么了?奶奶这不是好好的吗,别为我担心,没事的。”看见杨云龙有点心不在焉,奶奶也有点担心了。奶奶还是那个老样子,什么事都优先考虑别人。

“恩,我知道。奶奶,医生说了您的病没有大碍。”说这话的时候,杨云龙心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一种愧疚感,虽然说不算谎话,但确实离真相有点远了。他清楚地知道,即使肿瘤切除成功,病人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生龙活虎的状态了,自然会对以后的生活产生很大影响。虽然医生说情绪会影响康复效果,但这只是一个小的方面而已。

“小龙,你怎么没上课啊?今天不是周末吧?”刚才盘问杨云龙的妈妈时,他妈妈支支吾吾地没说出个究竟来,想不到看见杨云龙时还是想盘根问底。

“奶奶,我们今天没课的。你知道,大学的课程很轻松。”这倒是实话,今天确实没课。

“那也不能放松啊,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不能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奶奶又开始唠叨了,以往的话,杨云龙肯定会漫不经心地听完,随口来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今天,奶奶的叮嘱好像久违的经典歌曲一样,让杨云龙打心眼里想一直听下去。

奶奶看到杨云龙认真的样子,慈祥地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好久没看到婆婆如此开心的笑了,杨云龙的母亲心里也舒坦开来。

“呦,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杨云龙的父亲左手拿着一个装饰得很漂亮的水果篮,右手拎着两个不大的塑料袋走了进来,好像其中一个里边放的是香蕉,那动作显然很小心翼翼,好像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怕摔怕碰的瓷器似的。

“这孩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嘴上在埋怨着,其实老人的心里还是很高兴地。过惯了穷日子苦日子,什么都舍不得买,到哪都舍不得花钱,甚至孩子买东西来孝敬她,她都忍不住要埋怨几句。儿子和儿媳妇自然是对这些话充耳不闻,你说你的,我买我的,这次挨说了,下次接着买。

“呵呵,买了点水果,这里还有点香蕉。”杨父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最后的那个袋子明显比香蕉要沉,杨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看,是一个保温的饭盒,打开盖子,里面立刻飘出一阵香气,是桂圆莲子八宝粥。

“妈,这是我今天早晨做的,来吃点吧。”忽然发现桌子上放着油条和豆浆,杨父有点不知所措了,难道早饭白做了?

似乎看出了杨父的尴尬,奶奶解围道,“我还没吃饱呢,来我尝尝儿子的手艺有没有长进。”说着就要伸手接过勺子,却牵扯到腹部,一阵揪心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老人不由得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妈,又疼了?”

“没事,把勺子给我。”奶奶装出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夺过了杨父手中的勺子,开吃起来。“恩,不错嘛儿子,就是火有点大了,下次煮的时候记得关小点火。”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口便尝了出来。

一家四口有说有笑地,很快解决了早餐问题,很自然地唠起了家常。

奶奶看着儿子和儿媳两口子恩恩爱爱有说有笑地,又提起了那个令杨云龙头疼的问题:“小龙啊,你什么时候找个媳妇给我带过来啊!”

正喝水的杨云龙一口便喷了出去,幸好避开了人。

“嘿嘿……奶奶,您别急啊,媳妇会有的……”杨云龙似笑非笑地看着奶奶,有点发憷。

“哦,这样啊……”老人的脸上立刻晴转多云,眼神也明显黯淡了下来。“我还打算在死之前看一眼我孙子的媳妇长得什么模样呢……”

“呵呵,他呀,恐怕已经有女朋友了吧。”一直一言不发的杨母忽然之间冒出来这么一句,把杨云龙又吓了一跳,还好没有在喝水……

“妈,你瞎说什么啊……”杨云龙小声朝母亲狡辩着,但奶奶显然再一次高兴了起来。“是吗?那怎么不带过来让我见见啊?”奶奶好奇的看着杨云龙。

杨云龙隐约感到奶奶已经深信了母亲的话,不过母亲显然没想到老人会这么大兴致,一时间也束手无策了。

“奶奶,这不是刚认识不久嘛……八字还没一撇呢……”还没说完,杨父就把杨云龙拽起来一边使眼色一边厉声喝道:“什么叫八字还没一撇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杨云龙还是不明白父亲的意思。见儿子依然疑惑不解,杨父凑过去和他咬耳朵:“找一个你的女同学蒙混一下吧,你看你奶奶现在多高兴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奶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父子耳语,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

杨父笑呵呵地解释道,“呵呵,儿子有点不好意思呢,我去开导开导他。”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儿子就出了病房,而奶奶依然笑着望着这有趣的景象。

“爸,你不能害我啊!”

“什么叫害你啊,这都是为你奶奶好啊!你没见奶奶刚才听那些话的时候多开心啊!老人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就不能多考虑考虑大局吗?”

“那……你让我怎么办?”

“找个你比较熟悉的女同学,让她当回演员就行了,你也知道你奶奶这次的病很严重,你就当回小丑哄哄老人吧。”见杨云龙有点犯难,杨父接着说,“我也知道这事是你妈不对,不应该凭猜测瞎说。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顺着奶奶的思路走吧。”

“我当小丑啊……”杨云龙有点犯难了,“谁知道人家女生愿不愿意呢……这种谎话……”

“你这孩子,平时办事都挺干净利落的,怎么一提起女朋友的事就这么扭扭捏捏的了,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啊?”话说杨父年轻的时候也曾被人称作是“百花丛中走,片叶不沾身”呢,这让儿子杨云龙望尘莫及。虽然说继承了一部分父亲的优良基因,但只限于和女孩子说说笑笑,真正谈论起女朋友这种严肃的问题时,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得“老外”。

“那……好,我看看吧。”

“什么叫‘我看看吧’?赶紧想办法吧。”

杨云龙想到母亲刚刚的一句话“恐怕已经有女朋友了吧”,晕了……怎么感觉老爸老妈是合伙的呢?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不太可能,父母应该没有“美英合伙欺负人”的动机……

仔细想了想,杨云龙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堪比仙女的形象……

……

……

几位美女走在回去的路上。

“小丽,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白这么好啊,平时用的什么护肤品?”经过一天的相识,苏雪也发现了凌晨这个人还是很容易接触的,况且“不是一家人,不禁一家门”,美女和美女是存在无形的吸引力的。

“我……都不怎么用护肤品的,可能是暑假一直不出家门的原因吧,呵呵……”面对这个问题,凌晨已经产生免疫了,很自然地找了个理由。想来也是,2个月前刚刚造出来的身体,皮肤细嫩也很合情合理吧……不过,苏雪自己的皮肤也这么好,为啥非要摸我的啊,真是的……话说回来,被美女摩挲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痒痒的滑滑的……

这时,凌晨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小丽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哦,龙哥啊。什么事说吧。”凌晨说着,却不知众女立刻停止了说笑,已经都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倾听起来,那架势,简直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凌云。

“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忙音。

“什么?让我做你女朋友?”凌晨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地紧忙追问,但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听到凌晨一声吼的众女无疑不是惊讶万分,都饶有兴趣地看着凌晨拨着电话。

“可恶,怎么关机了啊!”凌晨听着“您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wer-off。”这句很不合时宜的声音,更加手足无措了。

“哦~害羞的表白。”唐熙媛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语着,但显然已经让包括凌晨在内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凌晨立刻小脸通红,忙解释道,“不是啊,他关机了……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凌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丫头,回公寓看我怎么审你,走吧!”凌芸已经知道了妹妹和夏芷涵一起住在公寓的事,正好有很多事要说清楚的。这下,新帐旧账一起算吧。

“姐……”

“打住,回家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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