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误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道王连看也不看苏亚一眼就走了。
“李元庆!”苏亚也没料到自己那些话说出来会是这种效果,看着道王离开,她突然慌了,一边喊一边追出去,可是道王不再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跳上马车扬长而去。
“李元庆,你个混蛋!王八蛋!臭狗屎!”看着马车离去的身影,苏亚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的骂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骂,可是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释放心里那股无名之火,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又是怎么了?
“表姐,我们回家吧!”跟着苏亚跑出来的雪儿把她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轻轻拍去她身上的泥土。
“雪儿,我闯祸了!”苏亚抱着雪儿,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眼泪到了眼眶又被她自己硬生生的压回去,她没有哭的理由。
“没事的,王爷现在是在气头上。”
“他一定恨死我了。雪儿,你说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对我好的人我不知道珍惜,忘了我的人我却当个宝似地,我这种人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真爱的,老天爷会惩罚我,不,他已经惩罚我了,他把我的亲人都带走了,却偏偏把我留下,还让我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苏亚一个人自言自语,眼神涣散,看得雪儿心里直发毛。
“没事了,没事了。你还有雪儿,雪儿会一直陪着你,老天爷惩罚坏人,不会惩罚你!你别吓我啊!”
“雪儿,雪儿,我心里难受,我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你帮我取出来,取出来好不好?”苏亚使劲的捶着自己的胸口,嘴里喊着雪儿,眼睛却不知看向何处。
“怎么了?怎么了?”好不容易才帮刘二止住血的骆宾王一到门口就看见苏亚猛捶自己,连忙小跑过来,拉住苏亚的两只手,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好像是气坏了!”雪儿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大的情绪起伏,所以面对苏亚此时的状态,有些不知所措。
“我有马车,这样吧,我们先给刘二找个医馆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再送小亚回家,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有些不放心。”
“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送她回去。”
“还是一起吧,你毕竟也只是一介女流,天晚了,路上恐怕不安全。”骆宾王不知道雪儿的来历,这样的建议也无可厚非,雪儿见苏亚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便同意了,四个人一起坐上马车离开茶楼。
等刘二的事情处理完毕,送苏亚回家已是深夜,苏博早已睡下,绿竹侯在堂屋等门。大门一开,苏亚就径直走回自己房间,倒头就睡,绿竹以为她喝醉了,也没多想,简单问了雪儿几句,也去休息了。
“雪儿,今日之事,若有人问起,只说我和小亚一直喝酒、作诗,别的话切莫再提。”
“我知道,你也回吧!”
“明天我会再过来!”
“你不是要走了吗?”
“小亚这个样子,我放心不下。”
“恩。”
两人道别,各自回去休息,却都是无心睡眠。第二天天不亮,雪儿就煮好醒酒汤端进房间喂苏亚,看她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这才放下心来,道:“今天可有什么安排?”
“粥王还没恢复营业,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了。”
“不如我们到曲江去看看?听说那里的景致很是不错呢!”怕苏亚再次想起昨晚的不快,雪儿主动提出出门游玩。
“曲江?”之前曾听道王提及,说那里风景旖ni,景色宜人,是文人学士、皇亲贵族吟诗作赋、游览聚会的好地方。
苏亚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绿竹也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看见桌上还有一碗,不禁笑道:“早知道雪儿要做醒酒汤,我就不做了。刚才我听到你说曲江,可是想去那里玩耍啊?”
“就是在想要不要去呢?”
“想什么啊?没人带着,你就是想去也去不了啊!”
“什么意思啊?”
“这曲江不比别处,自秦朝开始,就属于皇家禁苑。到隋朝,隋文帝恶其曲,觉得不吉利,于是命令高颖(隋文帝宰相)为这个皇家园林更换新名。有一天晚上,高颖忽然想起曲江池中的莲花盛开,异常红艳,莲花雅称芙蓉,遂拟更曲江为“芙蓉园”。经过隋初的一番改造,曲江重新以皇家园林的身份出现,而且得到了一个新名字——芙蓉园。同时它与大兴城紧密相连,其池下游流入城内,是城东南各坊用水来源之一。”
“原来如此!”听了绿竹的一番解释,苏亚和雪儿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出去玩儿,我倒有个好去处。”绿竹嘴角微扬,看着苏亚期待的眼神,故作神秘的顿了顿。
“什么好去处?”
“当今皇上为纪念亡母文德皇后报答养育之恩修建的慈恩寺。”
“慈恩寺?没听过!”
“没听过?那玄奘大师你可听过?”
“玄奘?可是西天取经的那个玄奘?”
“正是他!慈恩寺的主持。”
“那我们得去会会,这可是是个了不起的人。对了,我记得大雁塔也是他修的,对吗?好了,我们今天就去慈恩寺。”要不是听到玄奘的大名,苏亚都快忘了由他一手主持修建的大雁塔。想不到这回穿越,不但可以亲眼目睹《西游记》里面的主人公玄奘,还可以顺便看看传说中的大雁塔,也算没有白穿一回啊!
“我去叫苏博,吃了早饭我们就动身。”雪儿见苏亚兴致勃勃,早就忘记骆宾王昨天说要过来的事情,几个人动作麻利的吃过早饭,收拾停当,高高兴兴的准备出发,谁知还没出门,就听到大门口一声比一声急促的敲门声。雪儿以为是骆宾王来了,边走向门口边说:“多半是骆郎不放心你,来看看酒醒了没?”打开来看,却是个乔装的小太监,当下愣住了。
“我家主子来请苏娘子过府一叙!”边说边递上一方丝帕,展开来看,除了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李”字,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