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风一大早就醒来了,揽过左右仍在酣睡的姑娘,一番晨练,直到两位姑娘像一摊烂泥一样软在床上,方才罢手。神清气爽地在穿衣起床。
拉开窗帘,已经日上三竿。
隔壁还没有动静。李微风八卦之心大起,走到李易那间房前,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用力敲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谁呀?”
接着几声响动,又传来李易的咕哝声:“唔,别走!”
李微风嘿嘿窃笑,这小子的小身板还挺多情的啊!亏他昨天还装的挺像,扭扭捏捏的说自己是处男,死活不肯进门,还要自己半劝半骗了半天方才成事,这下食髓知味了吧?
李微风有心要看李易的丑,一脚踹开并不怎么结实的木门,直接闯了进去,却见昨天替李易选的那名一对*的女子半裸着身子,侧身躺在床上,而李易背着自己,枕着那女子的胳膊,整个人都埋在女子怀里。
李微风笑骂一声:“瞄的,你也不怕憋死。”
那女子见李微风进来,便要起身,谁知道一动,李易左手马上抓到了其中一只*上,口里含糊不清地大叫道:“妈妈,别走!妈妈,我要吃奶!唔唔!”
李微风不觉失笑,自己这小兄弟果然有个性,看来还有恋母情节呢。瞟了一眼那女子,问道:“你们晚上玩的花样很新鲜啊?”
那女子一慌,连忙解释道:“少爷,不是妾身不想做啊,这位少爷昨天趴到妾身怀里,一会儿就睡过去了,诺,到现在还没变过姿势呢,妾身身子都麻了,但稍微一动,这位少爷就不停的喊,喊‘妈妈’……”
李微风半晌没说话,良久叹了口气,道:“钱少不了你的。放心。你就这样别动,等我这兄弟自然醒来,告诉他,我在街口等着他。”
走出门,李微风感到心里有些堵堵的,来到街口的早点摊上,要了油条豆浆,等了半个多小时,见李易神清气爽地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对面,拿起油条就往嘴里塞,含含糊糊地道:“唔,微风,这儿不错,下次我们再来。”
“等你长大点再说吧……你再这么来几次,咱俩在俱乐部可就出名了,要是给人起个‘恋奶双雄’的外号,我可丢不起那人。”李微风白了他一眼。
“昨天睡的很好。好几年了,从来没有睡这么舒坦过。”李易一脸回味。随即他眼珠子瞪得滚圆,一脸吃惊地看向街上。
李微风好奇的扭头看去,却见彭为国等几个俱乐部一线队的大佬正晃晃悠悠地走过,一个个两眼通红,眼袋乌黑,显然一晚没睡。
等这些人都过去了,李易大惊小怪道:“咦,他们居然也来这!好像一晚上没睡都有样子啊!”
“赌呗。”李微风不在意地道。
“能赌一晚上?赌就这么有趣?”李易一脸不能置信。
李微风笑了笑,道:“等咱们能进乙队,每个月的补助多了,哥带你去玩。现在咱俩一个月的补助,可不够赌场几分钟折腾的。”
“哦。”李易一听要花很多钱,顿时对赌博没了兴趣。他还要攒钱寄给家里修房子呢。家里的茅屋好几处能看见天光了。
回到山上,新的训练生活又开始了。升上丁队,李易又学到两个新的足球技术动作:窝心脚、飞踹。
这两个技术动作跟扫堂腿一样,属于最基本的技术动作,是学习高级技术动作的基础,同时,也非常实用,据说在职业比赛中,这样的动作屡见不鲜,修炼高深的职业球员,往往能用这样简单的动作对对方球员造成极大的杀伤效果。
李易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窝心脚和飞踹更像是扫堂腿的变种,或者说,这三个动作的动作要点非常相似,都是以一只脚作为支撑脚,用另一只脚进行攻击。
所不同的是,扫堂腿的支撑腿是弯着的,而窝心脚是直着的,飞踹则是通过助跑获得一定的速度,最后一步支撑脚要用力的蹬击地面,获得足够的速度,从而对对手进行杀伤。
因此,李易并没有费多大劲就将这两招练得很纯熟。但是,他的练习重心,还是放在扫堂腿上。
他学到越多,就对那一天那位老先生展示的一招扫堂腿感悟更加深刻,也意识到自己使用这招还有很多不足,这促使他更加挑剔刻苦地练习扫堂腿。随着感悟越来越深,他甚至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努力绝对不是白费的,如果自己的扫堂腿能练到炉火纯青,那学习其他动作肯定会事半功倍。
这就形成了丁队训练场上非常独特的一幕。刚从戊队升上来的其他小球员都在练习新学到的技术动作,甚至是更加高级、杀伤力更打的技术动作,偏偏有一个人在孜孜不倦的练习最基础的扫堂腿。
这让李易很快就在丁队名声鹊起——成为丁队有名的笑料。
但李易毫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
而包括李易在内的所有球员,并没有认识到,只有李易的练法才是正确的。
要知道,大多数足球俱乐部将扫堂腿作为入队学习的第一个技术动作,并不是偶然的。足球比赛中,球员的攻防动作最重要的基础就是下盘,稳固的下盘,是完成所有足球动作的重中之重。如果没有稳固的下盘,那哪怕是再华丽、杀伤心再大的足球动作,使用起来也会事倍功半,非但不能杀伤对方球员,甚至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危险。
就像一个小孩,走路还不稳,偏要去学习三级跳远,那摔个鼻青脸肿算是轻的。但小孩没吃这个亏之前,是不会认识到这一点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这一天,训练像往常一样,丁队新球员在一个半场练习技术动作,老球员再另一个半场进行一对一的对抗。丁队教练解新像往常一样,坐在中圈附近的椅子上看着。
但解新接到一张纸以后,脸色立马变了,马上让两边的球员全部列队集合。
熟悉解新脾气的老队员,看到他额头的三道深深的皱纹就明白,谢头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解新皱着眉头,在新晋队员的队列前来回走了两趟,沉声道:“你们这群小崽子升上丁队也一个月时间了吧?学了几个新动作,也练得似模似样的!但是!”
解新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足球不是比谁动作好看,谁动作标准谁就赢的!足球比的是对抗!比的是哪方杀伤力大,哪方防守好!哪方能多进球!今天,我们就搞一个新老球员对抗赛,让你们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足球!”
老队员的队员顿时发出一阵小声的欢呼!他们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不给这帮新来的小家伙见点血,他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平日里见到早入队的师兄也不知道恭恭敬敬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就算一个队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一边五个人吧。一对一。”解新先点了三个在戊队晋级考核中,排名前三的小球员,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手中的纸,继续道:“李微风,李易!”
这两个被点到,让新晋队列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他俩能代表新晋球员的最高水平?李微风也就是中游水平,而李易就更别提了!
不过解新没有理会这个,又点了五名老队员。老队员们同样有些惊讶的发现,最后点到的两个人吴正和黄穗,同样不是队里最强的五人之一。
不过,有细心的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两个人和对面最后点到的两个人一样,都是十岁以下。看来教练是想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吧,我就用同样年龄的来跟你比,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解新画了一个半径两米的圈,简单讲解了一下比赛规则:被击倒失去能力或者出圈都算输。
比赛很快开始。
第一局,解新刚喊了开始,新队员还想说句客气话,老队员已经冲了上来,直接一击窝心脚,重重蹬在新队员的胸口。直接把他踹的飞了起来,摔在圈外两米多远,落地时已经口吐白沫昏过去了。
队医赶快过来急救,幸好没有出什么大岔子,但也让这些新晋的球员们认识到了足球比赛的残酷。
第二个上场的新球员吸取了教训,教练一喊开始,马上助跑了两步,就要来记飞踹。但还没等跳起来,对方的窝心脚已经踩过来了,直接给踢到了场外。
第三个上场的新晋球员舍弃了准备时间长的飞踹,也用窝心脚攻击对手。但是,他的腿刚抬起来,还没过腰,对方的窝心脚已经踹到了他的胸脯上。
0:3,新晋队输的干干净净。更让新晋球员恼火的是,对方胜者回到队列时,嘴角那不屑的冷笑,这简直是扇在所有新晋队员脸上的耳光!
如果五场全输了,那新晋队员就彻底在老队员面前抬不起头来了,在戊队排名倒数第一的李易肯定不能指望了,因此在李微风登场的时候,新晋队员给他报以了热烈的欢呼!
只是李微风看起来就不怎么争气,揉着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的走进圈子,好像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是龙套!这让老队员一方新上场的吴正一阵冷笑。
几乎是“开始”的声音刚落,刚才还不丁不八站在那里的吴正就像一根上了弦的弹簧,腾地弹了出去,同样一击窝心脚朝李微风踹了过去——看来,老球员们就打算用同样的一招来羞辱新队员了。
李微风像是吓呆了,等到脚快踹到胸口了才反应过来一样,只是脚步却来不及动了,匆忙间,只有上半身向右边侧了一侧。
“刺啦!”
李微风胸前的衣服被一脚扯碎,露出里面白白的胸脯。紧接着,“砰”的一声,吴正在所有人不能置信的注视下,摔倒地上,一动不动了——他一脚踹空,贴着李微风掠过,脑袋侧面却正好碰在躲闪不及的李微风的脑门上。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昏过去了。
训练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接着,新晋球员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尽管用运气的成分,但总算胜了一场!
老队员一方也是一片懊恼,只是教练解新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有些失态地叫道:“快给我抬出去!”
等到最后出场的老队员黄穗上场,解新想了想,把他招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顿时让黄穗两只眼睛瞪了起来,如同一头剁掉尾巴的野狗,恶狠狠地瞪着刚刚上场的李易,就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
新晋队伍一阵起哄:大家都认为教练偏心给老队员支招了!几个热心的也凑到李易身边,七嘴八舌地给他支招。
李易却只是摆了摆手,走进圈子。他此刻非常平静,走进圈子的那一刻,胜负、生死,都被他抛诸脑外,与此同时,脑袋却在飞速地分析。
观看了这四场比赛,他总结了以下几点:一是要时刻保持警醒;二是一对一比赛比的不是谁攻击力强,而是谁快;三是同样的招数,越熟练的人越有优势。
他很快决定了用什么足球动作应对。
“开始”的声音方落,黄穗已经一个箭步闪了过来,踢出的窝心脚竟然带出了残影,可以想象它的速度!就连老队员队列都发出一阵赞叹的惊呼——黄穗居然这么强!比之对内排名前三的也毫不逊色!
只是他快,有人比他刚快!
下蹲,旋转,横扫!
这个一连串的动作对于李易,已经成为了本能。
腰间的两个穴位“霍霍”两声暴跳,李易扫出的右腿从大腿到小腿再到脚尖,绷成了一条绝对的直线,横扫带起的风声,竟然如同狂风过峡,发出凄厉的呼啸,仿佛鬼哭狼嚎一般!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响声,黄穗惨叫着摔了出去。
他的左腿小腿从中间弯成了诡异的九十度,白森森的骨头碴子都刺了出来——他的小腿骨彻底折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哀嚎着,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解新痛苦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纸,佩服之色一闪而过,淡淡道:“快拿担架,把他送到预备部医院,小心,不要颠簸。”
黄穗虽然很快送走了,但他那凄厉的哀嚎似乎仍回响在所有丁队球员的耳边,让人忍不住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人们看向李易的目光,也掺杂了些许敬畏。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实力永远是最有说服力的通行证。
教练解新宣布老队员3:2获胜,然后把两边都狠狠训斥了一番,最后挥手示意解散。
训练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在这表面的正常之下,却是巨大的改变。
队员们望向仍在苦练扫堂腿的李易的目光,各有不同。老队员多是仇恨、敌视;而新队员多是佩服、敬畏,唯独没有之前最多的——嘲笑。
训练结束的例行训话上,教练解新宣布了一个消息:“丁队队员李微风、李易入选丹霞少年队,将代表丹霞参加不久后举行的狮城杯东南亚少年足球邀请赛。两人即日起去预备部本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