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皇弟的消息真是灵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就未得朕的旨意而私自率兵进入长安,并且还如此肆无忌惮的进入皇宫,煽动百官,你是打算上演五年前淳于练的那一场逼宫戏码吗?”淳于宪不紧不慢的说道,好像这件事全然与他无关,他只不过是个看官而已。
“当然不是,本王只是怕有些人贪念皇位,而弑君利用假皇帝独掌朝纲而已。”眼神直盯着淳于宪,意思是在说你是假的。
淳于云霄站起身来,来到淳于柯煜身边,两人四目相对僵持片刻后,淳于云霄转身面对淳于宪施礼道:“皇兄请明鉴,韩王纯粹是无的放矢,在这里制造舆论而已。”
“哼!无的放矢?制造舆论?怕是你燕王吧!”淳于柯煜道,转目看向淳于宪,那一脸的淡然和镇定,所影射出来的绝不是一个太监所有的,难道此刻在自己面前的是真正的淳于宪?
心中栗然,淳于柯煜内心有些惊慌,但想想也不太可能这几日自己已经联合宫廷侍卫军将整个皇宫所有的出口和外墙都严加看守,也让人在城门处把守不得让他进出还特意画了头像。
“韩王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封地锡林,却跑来长安,不管是如果重大的事也改先知会朕一声吧!可是为何直至前日韩王到京朕才得到通知呢?这其中缘由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吧?”淳于宪说道,并且将端过一杯茶小酌一口。
见淳于宪依旧那样淡然自若,淳于柯煜明白眼前坐在这的的的确确是淳于宪而并非扮演皇帝的那个太监,知道自己的一些计划淳于宪怕是早有掌握。
当下也不在惺惺作态,拂袖居于身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睥睨道:“哼!对于一个只顾在民间游乐而不理政事的皇帝用不着通报。”
“所以你想取而代之?”淳于宪接口道。
黑暗永无天日的天牢里,散发着潮湿的气味,那种腐朽肮脏沉甸甸的死亡气味,大门打开一缕光线折射进来,很耀眼却又让房子里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带着沉重的铁链拖着地,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在一群侍卫的挟持下,淳于柯煜戴着铁链踏入着黑暗不知天日的牢房中。
一片宁静中只回响着铁链搅动的声音,清脆却沉重。狱卒举着火把带着押解犯人的侍卫一步步往天牢深处走去,那里黑暗没有尽头,两旁的牢房都沉醉在宁静之中,在进入一个大水池后,狱卒点燃了水池周围的烛台,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中间的一个石台上有一个悬空的铁牢这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狱卒开启了一个开关将铁牢慢慢放下伴随着一声巨响,扬起灰尘四面卷来。
待铁牢重新上升的时候,已经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淳于柯煜,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原本露出水面的石头慢慢沉下去,押解的侍卫们已经一一离去,只有那名狱卒依旧在水池的露台上,打开另一个铁闸游出一个个的水底生物,细小的让人无法察觉。
铁链重新滚动,铁牢慢慢的下方直至没入水中,静静的没有一声叫喊,只有几个气泡和染满池水的鲜红。
铁牢再次升起,那里只有一堆白骨,破碎的衣裳滴着血的铁牢。
今晚是一个不眠夜,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不时有枝干被打落在地的声音响起。
淳于云霄今日终于可以回往自己的家中,可是心中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此刻他正在青阳殿门口等候着,今日百官已经各自回家,留下的也只有他一个。
青阳殿是皇上除玉清殿之外另一座寝宫,只给皇上一人享用,当然如果皇上想让某位宠幸的妃子在此留宿也无不可。
“燕王爷,皇上有情。”小海子带来皇上的话,请燕王进去。
青阳殿内并没有如平常一样灯火通明,只是在皇上所坐的书桌那点了一盏可供照明的烛灯,混混暗暗只有橘黄色的火光在跳动,淳于宪伏案书写着什么。见淳于云霄来到,淳于宪站起身来将所写的递给小海子便让他先出去,并命人奉上酒水糕点,将烛台移至前厅的长塌上,与淳于云霄各做一旁。
“已经许久没有同云霄你饮酒,今日便陪皇兄小酌一杯可好?”淳于宪斟上两杯酒。
“谢,皇兄赏赐。”淳于云霄接过酒杯仰头痛饮,
淳于宪见淳于云霄一饮而尽,微笑着将酒送入口中。
放下酒杯,淳于宪说道:“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为何你还不回府?听小海子说,这半年你可是天天嚷着要回燕王府,说那比皇宫要好上一百倍。”
“臣弟怎敢拿寒舍来比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大院,臣弟留下只是有一事想询。”淳于云霄一脸正经,找不到以前那玩世不恭的神情。
“我们兄弟二人何时变得如此陌生了?”两人的客气对话已经让淳于宪感到了不对劲。
淳于云霄内心慨叹一声,道:“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
“是吗?不过也解决了朕的心腹大患。”淳于宪目光透过窗外指望远方。
淳于云霄心中一震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样。
“皇兄你离开这皇宫的半年是要故意引韩王进京的吗?”淳于云霄问道,心中不免有些心寒,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会是他下一个要对付的人吗?
淳于宪收回目光,望着淳于云霄露出温润的笑容,那种笑容可以让人瞬间瓦解一切防备,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问我这件事。”盯着烛光下手,淳于宪缓缓说道:“今日的确是我计划已久的一件事。”
想着今日当自己说出那句“你想取而代之。”这句话之后。
韩王痴痴大笑指着自己狂妄道:“有何不可?皇位本来就是有有能者居之。”拿出兵符想要操控三军意图逼宫。
但是当所应命而来的侍卫持刀架在韩王脖子上的时候,从他眼神里所流出来的惊讶、恐惧和不甘,还有他嗷嗷大叫试图冲破防卫。
看着那些原本还支持他的大臣们一脸的心虚和惊骇,看着淳于柯煜被人制服当众带上铁链押解入天牢。那乒乒乓乓的声音如今依旧会想在自己耳畔。
淳于宪收回思绪道:“因为我安排在他身边的探子回报,这些年柯煜他一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还意图联合靠近锡林的韩国,一起攻打我西兰国,所以我才伺机安排这个机会他。”
“让他提早谋反?”淳于云霄不可相信的打断道。
“对。”淳于宪面色平淡的回答道。
淳于云霄神色黯淡下来,起身道:“皇兄,臣弟有些累了想先行告退。”
淳于宪点点头道:“好吧!你就先下去吧!”
待淳于云霄走后,门外有人通传说尚书右仆射司徒大人求见。
垂垂额头,今日要晋见的人怎么那么多?淳于宪唤人让司徒缭进来。行过官礼之后,司徒缭坐在长塌下的太师椅上。
“老师是等云霄离去才进来的吗?”淳于宪见司徒缭半边身子已经有些淋湿了,唤人来了些干净的衣服给司徒缭他先换上。
司徒缭也确实被这雨水弄湿的有些冰冷,也不推脱进入内堂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淳于宪也早就叫人准备好一杯参茶给他暖暖身子。喝过参茶,确实暖和不少。
“老师来此想要问些什么?和云霄一样吗?”淳于宪待司徒缭的气色恢复后问道。
司徒缭将杯子放在一边的案几上,说道:“不!老臣要问的是在洛阳那半年。”
淳于宪点点头恭敬道:“老师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
“其实也不算问,只是将老臣所猜测的问题提出来,在这寻求个答案。”司徒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