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痛!头好痛,韩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被人捆着放在床上,屋舍有些简陋而且还有些咸鱼干的味道。
记得一个时辰前,自己好像是在一家茶寮休息来着?怎么来这了?
整个房间并不大,四周的墙都是木头柱子紧挨着捆绑显得极其简陋,屋顶也是由木头柱子架起空心的四角屋檐,韩晓所躺着的床是挨着最里的墙角摆放着,对面便是一扇纸糊的窗户,已经变色被晒黄了的窗子也已经有些破烂不堪,沿着窗户的木墙就是一个整块木头所制的房门。
看着这样的房屋,韩晓不由皱皱眉头,房间放眼望去除了自己所趟的床以外,便空无一物,而且还简陋如斯,难道这里就是贼窝?
门前传来脚步声,韩晓机警的假装昏睡。
只听见几个人推开房门迈着步伐,来到韩晓的床边七嘴八舌的在争辩着。
“老大,这李涎庭的娘子真是漂亮啊!瞧那脸蛋那身材真是让人……啧啧!”
“哎!也不知道那李涎庭有什么福气,放着家里的如花美眷不要,偏偏要跟老子抢蝶萝。”
“老二,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算那姓李的不跟你抢,你也没那么多钱去投那个花魁。”
“你小子找死啊!”并伴随着一声拍打。
“老大,你看老二一说不过就动手。”
“老四,你也别说了,谁让我们山寨穷呢,不过现在我们绑了李涎庭的老婆那酬金方面一定要狠狠的宰他一顿。”
“对对对,二哥老四你们就别吵了,在赎金来之前,先让我尝尝这娇滴滴的美人儿。”
“呜呜……。”韩晓很适时的微微颤动着眼睫毛,缓缓睁开双眼,颤颤的说道:“你们……你们是谁啊?”
眼前的四个男子,见韩晓醒来那柔弱怜悯的神情再加上那含泪欲滴的双眼,都被其美艳惊呆了。见那四人都不说话,韩晓接着说:“各位大哥,可以帮我解开绳子吗?绳子太紧了,好痛哦!”酥麻的连自己都顶不住了。
四人一听都急急忙忙的上前帮忙解绳子。
韩晓手脚得到解脱,动了筋骨,还没有太大的损伤,嫣然一笑:“谢谢!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没等四个人反应过来,就跨开步子往外跑,身后传来那四个笨蛋的声音。
“啊!糟了,人跑了!”
“快追啊!”
“老二都是你累事!”
“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你好色,把绳子解了!”
“什么?你们当时不一起上前解的吗?”
“没你解的快!”
“靠!什么理由!”
“就是就是,我当时还犹豫着,就二哥解的快。”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老四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你他妈是解的第二快的。”
就在四人奋起直追的时候,韩晓忍俊不禁的回过头看着这四位有些白痴的四兄弟。
四人见韩晓停住了逃跑,相互望了望,只要她不跑就行。
“不跑就行,跟我们回去吧!”老大说话了。
“对啊!对啊!小娘子,瞧你这娇弱的身子骨也禁不起折腾,不如跟了我一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的,比那姓李的对你要好上百倍。”老二这时也不外加上一些威逼利诱。
韩晓好不容易忍住了笑,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四人,都长得贼眉鼠眼的,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察觉到呢?想自己第一次离家出走就这么倒霉既然是被这四个笨蛋给绑架了?也太丢脸了吧?
“四位哥哥,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就算你们抓了我,我夫君也不会给赎金的。”韩晓含泪说道,装柔弱已经成了她的拿手好戏。
说着说着又将李涎庭如何苛刻自己如果一毛不拔,反正将李涎庭说的有多坏就有多坏。
那四个听了捶胸顿足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我们更坏更小气的,想我们厕纸都是一张四人用。”
“啊?”韩晓吃惊的看着他们,难怪一开始就闻着那么臭呢!
老大觉得丢脸狠狠瞪了几兄弟一眼,意思是告诉他们别再丢人现眼了。轻咳几声,想拉回些面子说道:“李夫人,不管怎么样,你得跟我们回山寨,等赎金到了我们才能放人。”
“怎么我说了那么多全是废话?你们没听我说李涎庭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吗?”韩晓觉得跟眼前这四个人沟通有些太困难了,摆摆手说道:“算了,你们不让我走是吧?我自己走!”说着起步就要离开,四人立刻将韩晓围着。
“李夫人,你当我们山寨说来就来说走就可以走的吗?”老二色迷迷的望着韩晓,虽然对刚刚韩晓的语气有些意外,毕竟在外人眼里,李涎庭的夫人在哪都是温柔大方、贤良淑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女子,要不是之前见过,还真怀疑眼前的到底不是不李涎庭的妻子。
韩晓有些不耐烦的双手叉腰:“我要走,还要通知你?”正好五年的气都没处撒,今天就算你们倒霉了。
四人一听更是目瞪口呆,这人到底是不是李涎庭的娘子,难道只是长得像?还没想明白,韩晓已经动手了,踢腿勾手,四人来不及反应就一个个被打趴在地。
韩晓得意的拍拍手说道:“就你们?还想困住我?省省吧!”哼着小曲扬长而去,既然忘记了自己的行李还在山寨。
四人疼痛的趴在地上,只听其中一人说:“难怪李涎庭宁愿去风花雪月楼了。”其余三人深有感触的点点头。
屋檐上一个身着深绿色衣服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看着韩晓离去的身影:“看来还是回来了!”
寒风瑟瑟,落叶纷飞,枯瘪的树枝踩在脚下“嘎嘎”作响,像是无声的抗议冬天的无情。
天色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带不走半点寒意,只觉得那被它映红了的晚霞更显凄凉。
韩晓顶着寒风,往长安城东的一座大宅走去,望着这红砖碧瓦的大宅,韩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踏上石阶,谁让自己没地方去,身上的钱财都被山贼拿走了,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不回去顺道把钱拿了呢?眼前的大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了,这让韩晓有些猝不及防的后退了几步,心中突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一位身着深绿色长袍,头顶束发的男子,出现的韩晓眼前,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小厮。
那男子看见韩晓没有一丝意外的神情,门前响起得得的马蹄声。
韩晓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男子深深看了韩沐晓一眼,不带任何情感的丢下一句:“扶少奶奶进房。”便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在走廊上,韩晓感受到了大家投射过来的目光,带着些许的鄙视和冷漠,韩晓心里冷笑几声,回到家还是得装柔弱,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等李涎庭那个混蛋交了赎金再回来,起码还可以玩玩那四个笨蛋解气,但是李涎庭到底会不会交赎金那又是个迷…….
走进卧房,一股熟悉的味道席卷而来让人心旷神怡,这是自己最喜欢的水仙花香,卧房里点着暖炉,让韩晓终于找回了一丝暖意。
还是一样的布景,淡雅的翠绿色帘纱,案几上摆放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古筝,还有……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说话声带着点哭腔还有一丝激动。
是落红?是啊?自己怎么就把她忘了呢?
落红跑进房间抱住韩晓哽咽着说道:“小姐,小姐,落红可把你给盼回来了,你可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落红有多担心吗?”
韩晓疼惜的***着落红的头发,看着落红泪流满面安慰道:“好落红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后都不准丢下落红。”
落红没来由的丢下一这句话,让韩晓有些错愕,半响才点点头道:“好!以后我到哪都带着落红!”那当然,一个人离家出走太无聊了。
落红擦了擦眼泪,微笑的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高兴的点点头。
“啊!”落红突然盯着韩晓叫道。
这又有些让韩晓摸不着头脑,忙问道:“又怎么了?”
只见落红,用手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穿在外面破烂不堪的衣服,内心轻叹一声,勉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没事,已经过去了。”还不是怕自己回来的时候太“完整”惹人怀疑,路上自己撕烂了,呜呜,我可怜的衣服。
落红显然明白了什么,睁大眼睛说道:“小姐衣服你自己撕的?”
韩晓没好气的赏了落红一爆栗,也就只有在她面前韩晓才不用装可怜博同情。
沐浴完,韩晓便托词说太累了想早早的休息,打发了落红,事实上真的很累,要知道自己可是走回来的。躺在床上重新盖上这真丝蚕被,让人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窗外,寒风瑟瑟刮得窗子呜呜作响,李涎庭他现在在做什么?应该是在城西的风花雪月楼吧!自十五岁嫁给他后,每晚都是这样,如今已经过了五年,他们夫妻见面的日子除了白天装模作样的做给旁人看,其他时间他都是避而不见。
这不由得让韩晓生出一股恨意,他为什么要娶自己,难道就是为了要羞辱自己吗?自己被绑架了,都没有一丝关心?回来的时候既然那么平静?好像这几天自己的离家出走都是做戏的,该死的李涎庭。韩晓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