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浩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肃让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听得风声,甘国的精锐,王城五万禁军在朱响亲王的带领下,已经开拔,往北凉方向移动,一定就是来对付你们的!”
荆浩也说道:“我也得到消息,呼林州的二万正规军,也在往这边靠拢,秦城北方兵团也抽出了三万精锐向这边扑来,而西部的格勒郡的索额图也纠集了十万人马向我们这边移动,现在形势很不乐观!”
肃让说道:“荆少爷,打仗的事情我不懂,你说怎么办?”
荆浩说道:“现在仅凭我们这里的几万兵马暂时还不能与他们抗衡,我也没想到,甘国在对付我们自己人会如此卖力!”
肃让笑了,说道:“荆少爷,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们甘国的官场了,他们对付敌国,就算失败了,顶多是割地赔款,受苦的是人民,当官的地位与收入一点也不会改变,但是,如果国内动乱,他们失去的就可能是地位,甚至性命!所以,他们会对国内的动乱手下留情吗?”
荆浩说道:“原来有这么多的学问!要是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我也是太心急了,现在,你看看还有什么好方法?”
肃让想了一下,说:“西部的那索额图的兵马虽然号称十万,但却是一些私兵及一此临时召集的散兵游勇,真正有战斗力的不多,最厉害的就是这长安城的禁军,那是甘国精锐中的精锐,还有,北方兵团的三万军马也是战斗力十分强的,一旦他们合拢,那事情就难办了。”
荆浩想了一下,喃喃自语地说:“难道现在就要回叠罗岭?难道我真的心急了?”
肃让说道:“浩王子,想问你一个问题。”
荆浩说道:“什么问题,请说吧!”
肃让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你想自己做王还是不想做王?”
“这……”荆浩也顿了一下,说:“我暂时还不想当王!”
肃让说道:“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故事知道吗?”
荆浩心中突然一亮,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支持朱希烈做皇帝?”
肃让说道:“不错,现在那朱夷已经老糊涂了,现在在上都做一个叫甘侯的官职,甘城就他的弟弟朱仁主政,宫中的事情全由那班太监在乱搞,如果现在悄悄地潜入京城,夺得王位,那北凉之围就很快可以解了。”
荆浩问:“如何夺?”
肃让说道:“如果有三方面支持,那就什么事情都好办了!”
荆浩问:“哪三方面?”
“在京城,除朱仁外,有四股势力是最强的,一是太监,二是神殿,三是丹士道场,四是军部!这四股势中,太监团是不可能动摇的,因为他们不可能愿意换主子!另外,军部也是比较麻烦的,因为军部主政大臣朱响就是朱仁的表弟,当今的亲王!”
荆浩说:“如此说来,只能争取神殿与丹士道场了!”肃让说道:“对!如果得到了这两股势力的支持,那么就成功了一半,另外的三股势力,如果再能争取到一股的支持,那么,就有可能成功了!”
荆浩问:“肃让,在京中,你有什么势力?”
肃让叹了一口气,说:“没有!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人,影响力不大!”
荆浩说:“不要紧,肃让,这次与和腾耀大司徒与我们一起上京!”
北凉城内,车英在调兵遣将,荆浩出发前,留给他的死命令是只许守,不许攻,只要守住北凉一个月,就是大功一件!
在通往甘城的一条山路上,十几匹快马在飞驰着,为首的人正是荆浩,而东贵妃,西贵妃也骑在马上,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她们的马术都很好!尤其是那东贵妃,从呼和城出来的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全没了,骑在马背上好象一只母老虎一样。一行人,苦只苦了那个腾耀侯爵,荆浩这次前行,一定要带上他,想必他有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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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鸿国的李冲,正带着人日夜在黑风山上训练,这一天,孟怀骑着神雕回来了,他带回来了荆浩的一封信。
原来,荆浩让他想办法把黑风山上的二千多人弄到甘国,并且,呈潜伏状,不得让外人知道。
李冲即与孟怀商量起来,最后他们一致决定,反其道而行之,先把所有人扮成苦工及商人,进入现在与鸿国没有交战的东边的赵国,再从赵国乘船沿鸿河北上,绕过鸿岭进入甘国。
甘城!这些天如临大敌,每一个出入王城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的检查,这一天,来了二十几人,他们牵着骏马,身穿华服,一个个气宇不凡,守城门的一名禁军一看,便知道来者并非普通人,他举起一只手,把那些人挡在面前,说道:“各位贵客听着,进入京城,必须要有良民证,另须缴纳一百银饼的税方可内进!”
荆浩恭恭敬敬地走了上来,向那禁军施了一礼,然后递过良民证,那是一张北凉州的良民证,荆浩刚登陆时就获得的一份证明,其它人也纷纷出示了自己的良民证,大多数是荆浩临时伪造的!但也足够把禁军给蒙住。
进入城里,长安城的繁华仍让荆浩感到意外,只见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城内的大街,都由石板铺成,十分豪华,一个个贵族妇女打扮得十分妖冶,出入于各大小交际场所,而贵族则在城中的各种风月场中醉生梦死!
荆浩一行人此时正在肃让府中,府中的人自荆浩他们进来后,一律禁止外出,那二十几个精兵早就在侯府的四周巡视。
第二天一大早,肃让、荆浩都出发了,肃让直接往王城走去,而荆浩则由一个肃让府中的下人带着往帝都的丹士道场走去,紧随他们的身后,东贵妃也出发了,她改了装扮,没人会认得出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里。
甘城的丹士道场,现在已经大不如前了,甘地的颓败,使丹士道场也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昔日华丽宏伟的道场大楼,现在也只是象蒙尘的明珠一样,笼罩在一遍灰蒙蒙的雾霭之中。
荆浩已经走进了这一幢大楼,让他感到有点意外的是,大楼里面倒是十分热闹,在大楼里,开了两排的商铺,都是一些买术法材料的商铺,相当多人在这里采购各种术法材料,而且,出入于这里的人大多数都穿着丹士的袍子,有些还是相当高级丹士的袍子!
如此高层次的丹士,本来是神州各大势力的争夺对象,可是,他们都似乎悠闲地在那里游来荡去,无所事事。
一个身穿蓝色丹士袍子的人向荆浩走了过来,十分热情地说:“哎呀,贵公子!你好,我是丹士道场的招生办主任敖放,是不是想参加我们新举办的丹士培训班啊?”
荆浩一怔,问:“你们这里也开设培训班?”
敖放说道;“是啊!我们每年这里都开设丹士培训班的,我们保证学员可以领到至少二级丹士的证书,受丹士道场承认!而且收费很平宜,仅十块金饼一期而已!你是不是想来参加啊?”
荆浩说道;“我,不,我不是想来参加培训班的,我是……”
突然,那敖放小声说道;“公子,你是不是想速成?速成也行啊!一级丹士证书,十十枚金饼,当天毕业,三级丹士五十块金饼,也当天毕业,每上一级,价码翻一番,有没有兴趣呀?”
看着荆浩没反应,敖放又说道:“公子莫不是来购买术法材料的?我告诉你啊,丹士道场的材料服务处的材料最正宗,虽然贵一点,但是其品质是所有商铺中最好的。”
荆浩摆了一下手,说道;“谢谢了,我来只是想找一下你们道场的场长杨战。”
敖放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说:“场长?他忙得很啊,没时间天天在接待那些无谓的人。”
荆浩取出一场银饼,塞在敖放的手里,说道;“敖主任,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敖放抛了几下那场银饼,仍说道:“他老人家现在天天在修练,得看他有没有空。”
荆浩取出一块金饼,塞给敖放,说:“敖主任,实在非常重要,麻烦你了。”
敖放的脸顿时又回复了那种热情,马上说道:“嘿!我一看就知道你来历不凡,想必是下面州里面的大贵族吧,我们场长最喜欢交朋友了,来来来,跟我来。”
说完,他走在前面,带着荆浩往楼上就走,旁边也有不少人看着他们,但似乎已经熟视无睹一样,就算敖放当面收钱这种以前丹士不屑做的事情,他们也似乎不感到意外。
二楼有无数个房间,每一间上面都挂着牌子,分别注明里面主人的名字,敖放所经过的地方,一一告诉荆浩,里面住的是什么人,荆浩这才知道,在丹士道场里头,驻有一大群水平高超的真正丹士!
这里,他们走到了一个房间,敖放轻轻地推开,里面有一个人看着敖放,不高兴地说道;“敖放,怎么上来也不跟我打一个招呼?我好歹也是二楼的值班丹士!”
敖放笑着说道;“蒙太老哥,我这就与你打招呼来了,你看,这次的招呼多真实,多有质感!”他把几枚铜币塞到那蒙太的手上,蒙太看着荆浩,有点尴尬地把那几枚铜币塞进兜里,然后说道:“上三楼要小心了,今天三楼值日的是霍崎长老,那老头子,脾气你是知道的!”
“啊?是他?”敖放突然显得有点惴惴不安起来:“糟糕!小兄弟,能否见得到我们工会主席就看你的造化了。”
荆浩问:“为什么这样说?”敖放说道:“我们这里有个规定,就是每上一层,就要有相对应的术法实力,上二层,起码要大丹士才准上来的,上第三层,起码要玄丹士才准上的,如此类推,我们工会主席就住在第八层上面,也就是说,原则上,要玄丹师才可以拜访他,不过,现在一般情况下都不太注重这些问题了,只是少数死心眼的人仍在坚持,好象这个霍崎就是这样一个死硬派,等一下你见到了他,要陪此笑脸,说些好话,或许会能混过去。”
荆浩点点头说:“谢谢,你带路吧!”
蒙太的手往他的身后施放了一个法术,后面即出现了一条梯子,敖放带头往上面走。
上到三楼,那也一样有许多房间,但显然比第二层少了许多。敖放带着荆浩往一个房间走过去,敖放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个声音传出来;“谁?什么事?”
敖放说:“霍崎长老,有个贵客想见主席,麻烦你通融一下。”
那门啪的一声自动打开,里面有一个老头子正在打坐,他眼睛也不睁,说道:“楼梯就在后面,自己上去吧。”
敖放心下暗暗叫苦,那一每间楼梯分明布置了一个术法禁制,也只有最少玄丹士才有可能打开那一道禁制上去的。敖放说道;“这个,霍崎长老,可否通融一下,我来把这一道禁制打开?”
霍原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敖放,又看了一眼荆浩,说道:“可以,不过,上去的只是你自己。”
敖放说道;“不,要上去的是这位兄弟。”
那霍崎冷冷地说道:“哪就得由他自己打破。”
敖放正想说话,荆浩用手一摆,说道:“敖主任,既然霍长老说了,那就由我试一试吧!”敖放说道:“那个可是四级的禁制啊,万一不小心,伤着了你,我可不负责任!”
荆浩笑了一下,说;“敖主任,放心吧,四楼还得请你我担待呢!”说完,他往那每间楼梯走了过去。
敖放与霍崎的眼睛都在看着荆浩,想看看他是如何打破这一道禁制上去的,但让他们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荆浩根本就没有去打破,而是直接往上就走,好象那一道禁制根本就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