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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成人礼

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暗,看着卫妍的尸体,荆浩心下这才有些吃惊,怎么办?不过,他很快就从这吃惊中回过神来:哼,那荆原不是要把金子埋在我这里插赃嫁祸吗?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让你试试这种厉害。

一身黑衣,一个面套,荆浩取出了这一副行头,用条黑布把卫妍一卷,悄然从门口而出,门口的陈四说道:“主人,我愿意为你效劳。”荆浩理也不理他,飞身往东边疾驰而去。

虽然来香精舍仍是高手林立,可是荆浩这次并非为剌杀而来,所以,他把卫妍的尸体扔进小花园后,马上就走,并没有人发现他,一切顺利。

“看来,王宫里的人都卷进了这场大战啊!”荆浩此时正盘腿坐于他的房内,他有点想不通的是,自己应该隐藏得很好啊,为什么他们都在对付我呢?或者说,他们对付的人中都有我的份呢?

难道他们认为我有实力与他们争夺那王位?从小至大,王宫里的人都认为我们无害的啊!

第二天,陈四就告诉了他一个消息,王妃娘娘回来了。荆浩心下暗想,如果王妃发现卫妍的尸体在来香精舍,那会怎样呢?要是让她发现,这场戏就好看了。

可是,让他感到有些失望是,接下来的几天,王宫里风平浪静,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反倒令荆浩有点担心起来。

……

一年的禁闭时间终于过去了,荆浩终于可获自由,这一天,只见管家荆福到进他家的后院,手里拿着十几两银子,看着荆浩,叹了一口气说道:“荆浩,我看着你就伤心,你怎么这么不懂做人呢?你看,别的王子一年下来也能瓒个一千几百两的,而你,王妃只批了十五两,连我这个老头想蒙个酒钱也蒙不了。”说完,把那十几两银子交给荆浩。

荆浩把那枚十两大锭的银子塞到荆福的手上说:“福伯伯,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了,没办法啊!”

荆福抛了几下手中的那锭银子,说道:“荆浩,你知道吗,我要是现在退休回乡下,我也能做一个富家翁,本来这十两银子我是不收的,因为太少了,但这是你第一次给钱我,我就收下,你记住了,学会做人,多点去王妃那儿,搞好点关系,将来也能获得个地方官去做做,要是你继续这样下去,将来恐怕要出去做平民了。”

“福伯说的极是,荆浩受教了。”

荆福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呀,荆浩,七房的王子荆延光,就是在去年王妃生日时送去了一个大铜壶,今年成人礼后被安排到了东边驻军当起粮草官,粮草官呀,那是个肥缺。还有二十一房的王子荆胜,去年用自己的血给王妃娘娘抄了一本长生经,今年初被安排沃原郡当文官,你呀,没钱也就算了,总算也长着一张嘴,说几句好话,念几句好诗,抄本经书也不难啊,再过一个月,王妃又生日了,你也要行成人礼了,我这是为你好啊!”说完,走了。

在这里一年,荆原已经下过无数次手,他已经明白,荆原的背后,有着无比庞大的势力,但是,他的父亲荆可,却一味在庇护着荆原,还有荆烈,也对他下过手,至于王妃,派人前来监视,则被荆浩给杀了。

王宫在这一年来,已经死了十多名王子,他对这王宫已经绝望,再不离开这里,恐怕连生命都难以保障了。

再加上,那次偷袭荆原,王宫里实行了戒严!然而,荆浩几乎每天都感到有一股股相当强大的力量在探测他自己,恐怕,荆原、王妃,甚至荆烈都开始怀疑起自己了。

不过,他很耐心,这些天,他哪也没去,只是偶尔在门口前散一下步,大多数时间都在房里修炼,王妃的生日,他没去,一直等到他自己生日的这一天,内务府的一个司礼官前来通知他明天前往神庙行成人礼。

每个王子的成人礼都在神庙中举行,这是荆族几千年来的习惯,这一天,行成人礼的仅是荆浩一人,他早早就洗漱完毕,从箱子里取出他那件绣着仙鹤的蓝色长袍,系好一条镶着琉璃宝珠的犀皮带,头上戴上了一个白玉冠,插上一枝檀香木制的发簪,这是他娘早在她未去世时就为荆浩准备好的,每位王子在成人礼上,都会戴上头冠,以示成人,鸿王国把成人的年龄定在十六岁。

荆浩的这一身行头虽然并不贵重,但也高雅得体,他穿上这一套衣服,走到他娘的灵位着装上香,说道:“娘,儿今天行成人礼了,您在天国看着我,我会给您争一口气的。”说完,眼中渗出泪花。

离伯早早就站在那里,他催道:“浩王子,我们起程吧,迟了恐怕不好。”荆浩站了起来,抹干眼泪,与离伯往圣山上走去。

上得圣山,东方才仅仅冒出了一点鱼肚白,而那巫师早早就等在那里,他一见荆浩,即上前行了一礼,说:“浩王子请内进吧。”荆浩脱下头冠,交给巫师,这也是一项神庙的礼仪。

庄严广阔的神庙就只有荆浩,巫师与离伯三人,他们的脚步声在神庙中回响,荆浩四周一看,按照成人礼的习惯,荆族必会派出一名有名望的人见证,可是,神庙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见到其它人。

荆浩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成人礼只能独自完成了。

他们走到了那小山似的祖宗牌位前,巫师已经点好了三枝大香,交给荆浩,荆浩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那个大铜香炉上,然后跪在地下,那巫师开始手执净瓶,往他的身上洒水,并绕着他手舞足蹈,念念有词,都是一些祝福之语。

荆浩的耳朵一动,他又听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神啊,万能的神啊……”声音异常激动,仿佛在哭泣。

荆浩并不去打扰他,因为,他已经多次询问那人是什么人,可是那人却从来不肯告诉他。

“浩王子,请把你的血滴在血脉碑上。”巫师一番舞动后,取出一枝银针。交给荆浩,这也是成人礼的一个仪式,意即把自己的血留在神庙上,前程万里而不忘记自己的根。

荆浩心下暗哼了一声,但是他仍以针剌向中指,从那儿挤出了一点血,洒落在那血脉碑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血脉碑突然颤动起来,神庙里的空气也在急剧地流动,那巫师一见,即全身发抖,面露极其惶恐之色,他赶忙伏在地下,高叫着:“祖圣显灵了,快跪下!”

“唉!——”一声长长的长叹,好象穿越无尽久远的时空,从空中传出,异常古老,也异常苍桑,人听了都会感到心灵在战栗。

荆浩听了这声音,好象敲在自己的心头一样,引发出了强烈的共鸣,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苍桑的声音,幽远而悠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声音渐渐变远,越来越远,终于消失!

呼!那巫师从地下爬起,面露欣喜之色,说道:“恭喜浩王子,王子成人礼,祖圣显灵,我做这神庙巫师二百来年,仅此一次,想必是神的旨意。来来来,再一次给祖先上香,戴上头冠礼就成了。”巫师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那么的冷淡而公平,然而,现在他对荆浩的态度,已经变得十分尊重。

礼毕,巫师取出一面金牌,用手在上面指划了几下,口中念念有词,荆浩的名字即出现在金牌之上,十分神奇。这面金牌,并不是每个王子都可以拥有的,必须要有崇高的荣誉或者与神庙有着特殊的关系才可以拥有,而有了这面王牌就等于有了神庙的支持,任何人也不得侵犯。

每个鸿王国的人都知道,圣山神庙威不可犯,实力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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