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仨儿捏着茶盅盖子轻刮着飘浮在杯内的茶叶,面露寒光,冷冽森魅,红唇轻启,却是字字如那狱底越出的鬼魅,“我要知道你们做的所有事,如有一句不实,我便将你们送还至水榭苑,交还给二太太。”
两个丫头面色惊惧不已,面面相觑。
白仨儿冷瞥一眼她们二人,“初时,二太太是将你们送来伺侯我的,还是来伺侯二公子的?”
知柳虽不明为何她会有如此一问,但还是据实以答,“二太太自是送奴婢二人过来伺侯二少奶奶的。”
“那就是说,你们的主子是我罗?”
“是。”
“嗯!”白仨儿满意的端起茶杯轻抿,“我若不满意了,是否便能将你们送还至二太太去?”
知桐知柳听了,慌忙跪了下去,“二少奶奶,奴婢若哪里没伺侯周全了去,您罚奴婢便是,别,别送还了回去!”她们是想不通的,这平日里好说话,好伺侯的二少奶奶怎么就突然对她们不满了,还要将她们送还至水榭苑去。
她们魅堂出来的人若教主子退了回去,定是没有活路的,受着那炼狱般的煎熬,偏就吊着你一口气,要生生不得,要死死不去,还不如让主子了解了痛快。
“那便将你们知晓的所有事说出来!”白仨儿抚着茶盅边沿口,“我虽不知你们魅堂出来的人若惹了主子不满是如何处置的,但---二太太定是知晓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跪于地上的两个丫头向前匍匐行了个大礼,同声道:“奴婢定将所知告于主子,不敢有所隐瞒!”
白仨儿终是满意了,“起来说话吧!”
“谢主子!”
知柳小心翼翼的看了白仨儿一眼,又忙垂下眼去,低声问:“不知主子想知晓何事?”这位眼前平日里看似最无害的二少奶奶,这会子却教人不敢直视了去,竟教她有些胆战心惊了起来。
“二公子要你们做过什么,你们便说什么!”
“是!二公子派差事给奴婢们是在上次王爷让奴埤们去刑堂领罚后的事儿,那会子,原本想着,入了刑堂,定是没了命的,却不成想,执杖的人手下留了力道,没往死里打,后来二公子便来找奴婢们,道……
道刑堂的人是得了大公子的意,才留了奴婢们的小命,只因您帮了大公子的忙了,二公子只吩咐了奴婢们所做之事,都是为了护您周全的。”
“都做了什么事儿?”
“白五爷入府那天夜里,二公子带了主子出门,路上察觉有人跟踪,打探的人回来报说,是长空家九少爷与三公子在后头跟着,二公子没说什么,让他们跟。后来二公子抱着昏睡的主子您出了七宝楼,回府的半道里,又遇着了七人在官道里动起了手,二公子担忧着您,便让奴婢绕胡同过去。
哪知那七人又打进了胡同拦了去路,二公子抱了您便出了马车先行离了去,留下三个暗影解决了那七人。奴婢也是后来才得知,那七人是长空九少爷的人,原是想让二公子救下那假装遇袭的两人,好混进王府去,却是没想到,二公子心一狠,全解决了去。
那日三公子回了府,说是带了长空九少爷给二公子的礼,其实,其实里面装的是那三个暗影的人头。”知柳说着,又悄悄打量了下白仨儿,见她面无异色,才继续道,“昨日傍晚,二公子便让宝福小哥来传了话,道夜里怕是有‘客’要到,教奴婢们谨慎些。
原以为那人会入主楼里的,却不料他竟往南边偏房的丫头们住处过来,奴婢赶过去时,又见鸣红因着鸣雨的事儿坐在外廊上,便带了鸣红进了我的屋子,也好有个照应的。那人见屋里灭了灯,等了一会子,便离去,知桐便是那时跟了上去,到了西街渡口,便教人给察觉了,腹部让人刺穿,是二公子的暗影赶到救了她下来,只是那黑衣人却入了河里,失了踪迹去。”
白仨儿凝神不语,知柳见状,便道:“奴婢们所知的就这些了。”
好一会儿,白仨儿似才回过神一样,对着她们道:“以后,二公子让你们做的事儿,都要来知会我一声。”
“奴婢明白!”
“下去歇着吧!”
两人终是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白仨儿起身行至窗台子前,推开雕花窗棂,靠在窗口,任外面寒气飘进屋内,眼帘里印入的是一片兰花,开得正艳,青翠翠中夹带了几处淡红,冷风吹进,带了缕缕兰花香,与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她夫君似很爱兰花呢,屋里摆的全是不同品种的兰花,院子里种的亦是青一色的兰花,不见其它花种,就连装饰屋内的裱画都是以兰花为景,再无其它。
偏就是这爱兰花的男人,心思细腻如丝,城府深沉如海,直教她内心惶恐不安。
二太太送了知桐知柳过来,她不知是何意,只道是两个普通的丫头,却是不料,竟让他利用了去,却不告知于她,惑她心智。
知桐腹部昨天夜里才教人刺穿了去,今日便教人生生压在伤口处,却仍面不改色,应对自流,能忍人所不能忍。魅堂出来的人,果真不简单,难怪那时二太太说要送两个丫头给她时,众人面色都惊诧不已,原真是两个宝,比得其它任何礼都大了去。
如此,方才在清逸楼内,她夫君所做之举便有了解释了。
昨天夜里来的黑衣人定是与王爷有关的,请柯大夫来为蓝三瞧伤是一事,亦是怕蓝三装伤重骗了他去吧。借着众人出门时,暗里使了绊子,试了知桐,血气对于他们习武之人来说,定是能闻到的。
偏那时又都在蓝三的屋子里,蓝三本来自己就伤重流了不知多少血,早弄得满屋子的血气了,她见蓝三的肚子处已渗了红点子,想是伤口真裂了开来。知桐那时让人压住了伤口,就算血渗了出来,混在那屋子里也定是分辨不出的。
永宁王原是想着帮蓝三瞧完了便借着那一出顺道在外堂给知桐也瞧瞧的吧,顺道还能得个体恤下人的美名去,却是不想,让她夫君拦了道儿,再加上二太太话儿摆在那儿,教他白费了这心思。
想那柯大夫摇头,并不是不帮丫头瞧伤的意思吧,而是在给王爷暗示,他亦没分辨出那丫头身上有无伤势,遂王爷躁了起来!
有此一试,定是不知道昨天夜里跟踪而去的人是谁了,想是知桐亦遮了面容了,没教人瞧了去。
夜里的黑夜人哪都没去,偏就跑到丫头们歇息的南偏房,何意?
白仨儿凝望着院中兰花,任带着寒气的轻风拂着面。
现如今她手中多了两个棋子,知桐,知柳。她们是百分百的对她忠心的,以后要探知什么消息亦容易得多了。
就不知鸣雨所为是否他授意而为的了。
若是,还好;若不是,那她身边的除了魅堂的人,还真不敢再信谁去了!
鸣红现对她亦无二心,却是难保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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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章好像有点乱。。
俺以后再来修下哈。。
没在状况中。。。
嘎嘎。。
将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