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一听不禁苦着脸道:“大将军,若是万一有许多人对出了这些对联,那我们我升龙楼岂不......”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赵林二人是何等的人物,又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赵端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林,道:“我的张大老板,你放心,既然是我亲自出的对联,又岂会是这么容易就对得出的。”他走了两步,继续道:“说真的,若是有三五个人能够对出这些对联中的一联,我们就都该去烧香拜佛了。”
张林听了,脸上的表情一直惊疑不定。林玲却更是不信,道:“赵大哥,若是说这些联难我自然是信的。可是,大宋千百万的人,若是说没人能够对出这些对联,那我却是不信了!”
赵端听了笑道:“你不信?那好,我们就来打个赌。”他眼珠子一转,一个坏主意冒上心头,然后他走到林玲身旁,把嘴凑到林玲的耳边,小声道:“如果没有人能对出这些对联,那,好铃儿,你就得亲我一下。”
林玲听了羞红了脸,她忍住羞意,道:“如果是有人能对出呢?”
赵端笑眯眯地道:“如果是有人对出了这些对联.....”他叹了口气,作不情愿状,道:“那本公子就吃点亏,亲你一下!”
林玲一听,脸上更是飞出了两朵红霞,狠狠地道:“要是有人对出了,我就狠狠地咬死你!”她嘴上说着狠话,心中却感到甚是甜蜜。
赵端笑道:“好铃儿,你就准备好该怎么亲我吧!”他忽然转过头对张林道:“快找文房四宝来,本公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千古绝对’!”张林急忙应了一声,林玲听后白了他一眼,把头偏向一边。
不一会儿张林将笔墨纸张拿来,铺在桌上,赵端接过毛笔,熟悉了一下,才在纸上写道:烟锁池塘柳。写完后得意地对林玲和张林道:“这幅上联看上去极简单,实际上却是极难。我估计这世上无人能对出。”
张林念了两遍,还是不得要领,他又不敢问赵端。林玲看过后一直皱眉苦思,半晌后方道:“真厉害!这上联蕴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端的是难对!”她妙目一转,见赵端面带微笑,便拉着赵端的手臂撒娇道:“赵大哥,你能对出下联吗?”
赵端见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便明白她是想套话,当下道:“天机不可泄露!”他见林玲听后嘟起了嘴,心中想笑,咳了一声又道:“不过,这上联的关键,却是在那个‘锁’子上!”林玲听后深思不语。
赵端又拿起纸笔,继续写道:烟沿岩檐掩燕眼。写毕又道:“这上联就比刚才那联容易对得多了。”有了前面的“教训”,林玲也没再和他抬杠,只是将联句默记在心,苦苦思索。
赵端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纸笔继续写下了几幅“绝对”:寂寞寒窗空守寡;望江流,望江楼,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林玲和张林看得目瞪口呆,赵端道:“这些上联中,最难的是‘烟锁池塘柳’,即便有人勉强对出,也配不上其中的意境。所以,这联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要拿出来。”
张林此时对赵端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颤声道:“大将军不仅武艺高强,用兵如神,这文采风liu也是无人能及。小人今天算是打开眼界了,只怕这天下也无人能比得上大将军您了!”
赵端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奉承话,但还是听得有些飘飘然,道:“行了行了!你也不必奉承我。你只要记住,七天之内要办成两件事,一是打探李师师的情况,二是按照刚才我的吩咐,将这升龙楼重建。”他边说边踱步,最后来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记住我说的话!”
从升龙楼里出来,赵端带着林玲走了一小会儿,又转了三个小弯,最后走进了一所小茶馆,却见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小声道:“赵首领,林姑娘,请跟小的来。”
赵端点了点头,示意那人带路,两人跟着那中年人进了后堂。一进后堂,那中年汉子便对两人施礼道:“大将军,小人俞七有事禀告!”
赵端抬了下手,示意他继续说。那俞七似乎知晓林玲与赵端的关系,也不避她,小声道:“三月之前,朝廷对北边的变化也略有耳闻,似乎也有联金灭辽之意。只是....只是......”他吞吞吐吐了半晌,最后一咬牙道:“只是前不久听说有人在朝廷上提出要联辽灭金。”
赵端“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俞七继续道:“现在朝廷上分成两派,一派以鄆王为首,主张联金灭辽;另一派则以太子为首,主张联辽灭金。”
赵端心道:这是历史上曾经发生过的还是又起了什么变化?他正沉思,却听得俞七继续道:“赵首领,据说,太子身边有白莲教的人。”
“白莲教?”赵端一惊,知道事情并非他原先想的那么简单,道:“俞七,这事,为什么不上报?”
俞七道:“赵首领,这只是下面的人通过各个渠道听来的消息,并不敢确定,因此不敢上报!”
赵端斥道:“胡闹!”他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下语气,道:“以后像这样关系的大局势的事情,哪怕是捕风捉影,也必须上报”。俞七急忙低头应是。
赵端道:“我今天到你这里来,是要给你布置任务。”他踱了几步,道:“你马上给我办两件事: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马上给我调查李师师的相关资料,越详细越好。这事我给你三天时间。”
俞七是赵端在一年多前派到开封来负责搜集情报的,到了开封这么久,自然是知道李师师是什么人,当下苦着脸道:“赵首领,这个......三天是不是太短了点?”
赵端“哼”了一声,道:“那你认为要几天?”
俞七小心地看了看他,小声道:“十天。”
赵端“啪”一声拍到桌上,道:“不行。我没那个时间!”他顿了顿,继续道:“七天,你只有七天的时间,如果你实在不行的话,我会找人来换你。”俞七知道赵端的脾气,当下不敢多说。
赵端道:“至于第二件事,则是要让你发财。”
俞七惊讶道:“发财?”
赵端道:“不错!你知道邸报吗?”
俞七小声道:“邸报小人自然是知道的。”“邸报”最初是由朝廷内部传抄,后遂张贴于宫门,公诸传抄,故又称“宫门抄”“辕门抄”,这实际上就是最早的一种新闻发布方式。到了宋代,出现了专门抄录邸报以售卖的牟利商人。官员们为求省事,都乐于花些钱去购买。
赵端道:“你来开封这么久了,我问你,老百姓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俞七道:“自然是道君陛下的事了!”
赵端道:“除此之外呢?”
俞七皱眉道:“除此之外?”他苦想了一阵,最后道:“属下不知道。”
赵端笑骂道:“真笨!自然是有关那些王公大臣的‘花边新闻’了!只要我们用邸报的形式将这些‘花边新闻’‘销售’出去,想不发财都难啊!”
俞七听到“花边新闻”皱起了眉头,问道:“赵首领,属下不明白这个......这个‘花边新闻’是何意?还有那个‘销售’。”
赵端道:“所谓的‘花边新闻’。”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便道:“这么说吧,某个王公大臣去哪里嫖妓被老婆带人现场逮了,或者是某几个千金大小姐争夺某个大才子大打出手等等。这么说你明白不?至于‘销售’嘛,就是卖得意思。”
林玲听了笑得直不起腰,道:“赵大哥你可真损,这么损人的主意都想得出!”赵端直接将她的话过滤掉。俞七翘起大拇指赞道:“高!赵首领果然高!”
赵端道:“这是可以慢点进行!现在最紧迫的,一是李师师的事,二是宋廷‘联辽灭金’的事,我希望能在七天之内得到消息。”
俞七走出去后,赵端对林玲道:“真是头疼!这些人根本就分不出事情的轻重缓急,哎,说到底,还是我们太缺乏人才了。”
林玲道:“据我所知,江南有很多人都是支持你的!”
赵端道:“铃儿,那些人不是世家就是大商阀。世家嘛,我们现在还不能用,至于大商阀,我们现在还不缺金银。现在我需要的,是能够刺探到绝密情报的探子。”
林玲道:“那白莲教能藏匿得这么深、这么久,甚至能影响到宋廷的意向,真是不简单!”
赵端听她似乎意有所指,忽然心中心中一动:如果能将白莲教吸纳到自己的麾下,那么情报这一块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他越想越兴奋,最后跳了起来,抱起林玲转了几个圈,狠狠地在林玲脸上亲了一口,道:“铃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