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华坐在屋门前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悄悄看了一眼坐在边上发呆的叶仙儿,这妮子一直以来都属于那种温柔贤淑的类型,从小到大就连董嘉华也没见她生过几次气,自己不就是像平时样开了一个玩笑吗?至于吗?
“仙儿,你咋了?”董嘉华把碗筷放在板凳上,用在浙江学了两年的蹩脚口音逗弄她,自己这才回来没几天就把叶仙儿给弄生气了,想想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犯不着摆出一副大男子主义的姿态。
叶仙儿却是摇摇头,沉默不语。
按理说董嘉华都这么大个人了,董家两老一个劲的催促着他赶紧给添个孙子,目标自然而然就是整天一有空闲时间就经常往自己家里跑的叶仙儿,在董嘉华去浙江的两年里,人家叶仙儿不辞辛劳的替董家两老洗衣煮食,两老也已经习惯了叶仙儿的照顾。虽然叶仙儿的父母在这件事上也没有表态,不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可董嘉华自己心里清楚,一直以来叶仙儿的父母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更别说现在,跑到外省去闯了两年,到最后还不是灰头灰脑的坐着火车回到了这鸟不拉屎的破山村。如果说真要向叶仙儿的父母提起这事,恐怕被人家用扫帚赶出来也说不定呢。
叶家父母虽然没有过多的野心,但对物质方面的需求也并不是说没有。再者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闺女都已经这么大,愿意整天往董家跑,他们也不好插嘴说什么,真要是指着闺女说三道四的那不就等于自己煽自己耳光吗?如果董嘉华真要是想和叶仙儿交好,叶家父母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总要拿一点成绩出来不是?
董嘉华叹息,在浙江呆久了,身上也沾了一股痞子气,以前自己可是多说两句话都会脸红的。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着叶仙儿耍嘴皮子,农村的风气虽然谈不上死板,但也比不上城市里的开放啊,“我爸妈呢?”
“在坡上。”她回答得很简洁,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董嘉华起身走进了表面摆设很是简朴的屋里,一张黄色的长条木桌,铁炉子的旁边摆着几个红色的单人木椅,乳白色墙壁或多或少的脱掉了石灰,在灰白交加的侧墙上挂着一张海报大小的日历,上面还有一个穿着三点式泳衣的风**,让董嘉华小小的饱了一回眼福。
他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日历上移开,走到铁炉边提起开水倒进了塑料盆里,把碗筷丢了进去,对着屋外嚷嚷道:“喂,一会我去坡上给你搬两朵向日葵,就算是向你道歉了还不行吗?看到你这副模样,心里闹得慌。”
沉默片刻,没有听到叶仙儿的回应。于是走出来看了一眼,屋外哪还有她的半点人影?董嘉华苦笑,不止是聪明的女人爱钻牛角尖,乡下的女人真要倔起来,十一头牛也不能把她们拉回来。可是就奇怪了,我又没说什么,她怎滴就生气了呢?
女人,难以琢磨呐。
碗筷都被收拾干净,董嘉华锁上门朝前寨一个名为后坡的小山走去,坡上摘种着村里许多人家的蔬菜果子,山顶处摘种的是玉米和向日葵,其中有一小半亩的土地是董家的,有向日葵和几棵果树。董嘉华可没有少摘别人家的果子,刚回来没几天的他就一直往这山上跑,就连叶仙儿也不知道这坡上除了一些蔬果,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这么惦记。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董嘉华见到村里一个姓李的老头子家的果树已经坠满了果子,对于这个在浙江没少吃过超市里卖的优等果子的他来说,李老头子家结出的这些个凹凸涩人的果子确实没啥卖相。只是已经走到这里,既然伸伸手就能勾到的东西,那么就顺手摘两颗来磨磨牙。说是只摘两颗,但董嘉华直到把衣兜给装满了才悻悻的离开。
……
就像是受到了荷尔蒙刺激的太阳逐渐夕下,以偏西45度的方向照耀着坡顶。
爬到山顶的时候,董嘉华已经是汗流浃背,抬头果然看到有几个戴着斗笠的身影在土地里活动。不仅仅是自家土里有人,挨着的两块土里也有人,在不远处更是有几头大水牛被拴在了大树前,此情此景还真是把董嘉华给小小的雷了一下,并不是看不惯,而是在喧嚣的城里呆了整整两年,家乡的恬静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董父头戴斗笠,手举锄头,一下接着一下的翻着地里的新土,抬头擦拭着汗珠的时候忽然见到董嘉华向这边走来,有些疑惑,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搬两朵向日葵。”董嘉华走到董母的身前,拿过她手中的锄头,往自己手心呸了两口唾沫,道:“我来吧,你过去坐着休息一会。”
董母看了董父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走到不远处拿起了从家里带出来的泉水喝了两口,然后又走到董父的身旁递给他,说道:“这些小孩太贪吃了,咱家的果树才结出果子没多久,还没熟透,可是咱却连个样子也没见着就已经被这些孩子给摘了去,早知道还是该听你的打一点农药。”
穿着一件白色背心的董父挺直腰,倚着锄头,斜眼望着自家的几棵果树,除了还剩下一些向日葵,边上挂着零零碎碎果子的果树和李老头家那坠满了果子的果树比起来,确实有些让人冒火,董父叹了口气,“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不是这些孩子不爱嗑瓜子,恐怕现在咱家的向日葵也被搬完了吧。”
董父弯着腰,继续翻着新土,“看看李老头家的果树,坠得满满的,哎!”
“可不是,要是学着李老头打点农药,孩子们也不会整天盯着咱家的果子嘛。”
李老头家的果树打了农药?天呐!我没那么衰吧?在旁边劳动的董嘉华听见了父母的对话,脸色吓得铁青,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衣兜里还剩下的一些果子,心里慌了去。虽说这农药并不是什么毒药,和泻药差不多,只要稍稍清洗清洗就没事,但是自己吃得太急,根本就没清理过。试想每天24小时,至少有20个小时都蹲在茅厕里,那是什么感受?
董嘉华从衣兜里掏出几颗好像遮上了雾气的果子,“我在李伯伯家的果树上摘了一些来磨牙。”
董母和董父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农药只不过是用来吓唬吓唬村里的毛孩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副作用,顶多就是拉一两次肚子,过了也就没事了,村里的人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讲究。董嘉华心里憋着气,刚摘下的果子愣是给他扔出了好几百米远。
呆在坡顶有些单调无趣,董嘉华用尽全力的又挖了一番,然后拿着一朵圆盘似大小的向日葵走下了山,在经过李老头家果树的时候,他对着那坠得满乎的果树吐了一口唾沫,呲牙咧嘴道:“我要是有个好坏,直接把你连根带树一起给拔了。”
话刚说完,肚子里就像是有气泡在翻腾似的“咕噜咕噜”吵个不停,董嘉华赶紧捂着肚子左顾右盼,最后选择了在李老头家的果树下好好的放肆一把,这是不是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是给他家的果树施肥,有益无害的。
想着,董嘉华稀里哗啦的松开裤腰带大马金刀的蹲在树前,就在他眯着眼非常享受的时候,脑袋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个正着。他揉着脑袋,低眉顺眼的朝那个罪魁祸首的看去。是一枚戒指,一枚非常旧式色泽铜黄的戒指,没有任何多余的花案图纹,属于那种摆在地摊上都没有人会去注意的类型。
他慌不择路的提起裤子、勒紧裤腰带,朝头顶往了一眼,确定自己并没有春guang外泄,然后莫名其妙的拣起了这枚普通至极的戒指,左看看,右瞧瞧,愣是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琢磨着是谁家的孩子在商店里买来耍的。
于是鬼使神差的把戒指套在食指上,嗯!挺合,再想摘下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非常怪异的问题,这枚戒指就好像是生在手指上一样,任他如何揪扯,愣是拔不出来。想了想,戴着一枚戒指也没什么稀奇,大不了回去用肥皂涂抹试试。
刚离开果树几步,他忽然惊呼道:“呀!忘了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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