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循都这样说了,谁还敢说不是?况且通过卢循这么一分析,众将领也意识到了现在集中力量攻打延平是最佳的选择。
“我们现在已经对延平形成了合围之势。”卢循分析道:“北边建安府我们有三万兵马;东边是永嘉郡的范围,如果张先倾不想被夹死在东边那一小块地方的话,那么永嘉对他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南面是张士道的水师,现在他正在海面上与支援侯官的晋军进行战斗,至少有五千的晋军被吸引到了侯官城。留在延平的晋军总共不过才四万五千人马,我军只要有一个严密的安排就一定能击破它。”
“将军说得很对,这已经为我们的下一步进攻指明了方向。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怎样才能消灭这一伙晋军?延平城墙高大坚固,它的南面西面和东面是闽江、建溪以及富屯溪,仅仅只有北面一条路通往建安。我们要在短期内把延平攻打下来是很困难的。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若是等建康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战败的时候了。”卢循说完,诸葛建武接着说到。
既然卢循已经确定了攻打延平这一条总的方针,那么作为手下将领的他们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为卢循制定进攻计划了。
“宛平城被张将军扫掠一空,运往延平的粮食现在可能已经被运往夷洲了。延平城里带上军队人口足足超过了十万,晋军日常的军粮供给绝对不能支撑下来,末将猜测延平城的军粮最多只能支撑三日,三日之后,若是晋军还不能从其他地方运送粮食过来,那么他们就只能等着挨饿了。”万仞军将领张猛道。
“末将也同意张将军的看法。晋军粮食缺少是必然。我军完全可以在延平城的粮食供应上做文章。”诸葛文道:“因为延平三面临河,那么他们的粮食运送大都必须以水运为主。但是为了对付张将军,延平的水师都已经被调到侯官去了,而且现在一定都已经被张将军摧毁了。也就是说现在闽江水面完全是控制在我军手里了。”
“只要我们能够阻止外面的粮食被运入延平,那么在延平的晋军就必须出城与我军决战了。”
诸葛文的这一番分析得到了大部分的将领的支持,最后卢循点点头道:“我的设想和文将军是一样的。现在诸将听令。”卢循站起身来道。
“末将听令!”在座的所有的将领都站了起来,齐声道。
“管宇。”
“末将在!”管宇道。
“我命你带领一半随军工匠以及三千兵马前往延平的西面,就地采伐树木石头打造投石车,发现有船只在延平停留,即刻使用投石机攻击这些船只,务必记住不能让运输船有机可乘。”卢循下令道。
“末将领命!”管宇得令。
“张猛”
“末将在!”张猛道。
“你率另外的一半工匠以及三千兵马驻守在延平东面,你要做的事情和管宇一样。”
“末将领命!”张猛得令。
“诸葛建武!”
“末将在!”
“我命你在我离开之后镇守建安府,筹备粮草负责我军后方的安全!”
“末将得令!”诸葛建武道。建安府是卢循军的后方最重要的城市,若是不能让一个老练沉稳的将领坐镇后方,卢循是不会安心的。在这里,诸葛建武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卢循也只好选择他了。
“其余诸将随我前行,大军行进到延平北门之外安营扎寨。”卢循最后道。
“末将得令!”剩下的诸将齐声答道。
“大人,大人!”晋安主簿慌慌张张冲向了张先倾休息的房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劳累了一天的张先倾也已经上chuang休息了。可是这个总是带来坏消息的晋安主簿却不给他这个休息的时间。
“出了什么事情啊?你每次都是这么急匆匆地。”虽然无奈,但是疲惫不堪的张先倾还是被迫着衣起身,命令下人打开了房门。
“大人,大事不好了!”虽然说按照晋帝国的礼仪,在别人正在着装的时候是不能进入别人房间中的,但是此时这个主簿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从深夜开始陆续有卢循军从北方开了过来,他们已经在延平北城门外安营扎寨了,另外城东和城西也出现了敌军,他们在河的另一面和我们相对。”主簿话音里带着颤抖,他现在可是完全六神无主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难道他们不用防备北方的刺史大人的进攻吗?”张先倾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匆忙走出门外道:“我们现在立即到北门上去看看。”
“是。”主簿跟着张先倾就往城北走去。
今夜的延平城铁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卢循军已经来到城下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延平城,每个人都在议论这一件事。不少人神情紧张,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打仗了,但是一些去过临海和永嘉郡的人则脸有喜色,因为他可是扎实看见了这两个地方的繁荣了。
当张先倾和主簿登上城门楼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晋军将领已经到达了城门楼,他们纷纷向张先倾问好。张先倾在一一回应后,注意力重新放到了已经来到了城下的卢循军的身上。这才是他们来的主要目的。
卢循先锋驻扎的军营在延平城北大概十里的距离,在夜色下张先倾他们并不能把这个军营看清楚,但是从卢循军高举的火把上来看,还是勉强知道卢循军营很庞大,而且拒马箭楼等各项防御设施也已经在安营的同时已经开挖了。
在大营的北面,有一条连绵不绝的火把长龙正在向着大营急速前进而来,看样子这是卢循军的后续部队。仅仅从军营的大小来看,就可以粗略估算出卢循军大概有数万人的样子,这已经让晋军很吃惊了。
“大人,现在卢循军初到,我们应该趁着他们立足未稳出城给予他们一沉重地打击!”一个晋军将领向张先倾现言道。
“大人,千万不能这样。这夜色朦胧,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四周是否还埋伏着其他的卢循军没有,若是贸然出城,中了卢军的埋伏该怎么办?”另一个将领立即反驳道:“我认为我军还是应该等到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大人~~~”最先说话的那个将领刚想反驳,但是已经被张先倾的手势制止住了。
“现在正是深夜,我们确实不知道卢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城门外又潜伏了多少人,我看还是等到天亮后再说吧!不要产生一些无谓的损失了。”张先倾道。
“是!”见张先倾采纳了他的意见,后面的那位将领自然心中高兴。但是前面的那位将领则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是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传令下去!”张先倾下令道:“谁也不能贸然出城,以免中了卢军的埋伏,一切都等到天亮之后再说吧!”
张先倾没有想到自己是被卢循的计策给迷惑了。为了能够使得晋军在自己安营扎寨的时候不会偷袭骚扰,卢循让大军在白天急行军,到了晚上离延平不远的时候则人手两支火把,左右各一支,并把双人并排前行的队伍改成了单人,这样就给延平的晋军产生了一种卢循军有他们知道的两倍的人的错觉。
同时在安营扎寨的时候大张旗鼓的进行,让晋军以为自己是有备而来,为了防止陷入埋伏中,就不敢调兵来偷袭了。其实晋军就是中了一个视觉上的陷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