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醒来,该死的阿里巴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走掉!不过,关于爸爸妈妈还真是事有蹊跷,显然,阿里巴巴在隐瞒着什么!
但是,那会是什么呢?
金黄色如同雏鸡茸毛般温暖的阳光撒进卧室,今天会是个怎样的开始呢?
我很期待。
起身,洗漱,拉开巨大的橙色整体衣柜,上百套各色衣裙一字排开,除了过去高中的衣服,还有在“未来那几年”买的衣服。把这些衣服拿到市场上,估计能惊艳整个时装界吧!我好笑地摇摇头否决这个想法,选中一套淡紫色缎带裹边的套裙。
季澄西最喜欢的颜色:“紫色”!
看着镜中的女孩,大大的褐色眼睛,高挺小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略带点婴儿肥的小巧脸蛋,是张招人喜欢的脸。但我明白,季澄西喜欢的,并不只是这样就好!于是褪下完美的裙装,随意地换了套低调的休闲装,不过,仍然是紫色系。
一切就绪,我推出白色的越野山地自行车,循着记忆中的路线骑去。这个城市,已经3年没有再回来过!
因为他的冷漠,因为我的悔恨,有意无意地避免回到这里。可是,这一次,我敞开心扉,决定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骑过中心公园的音乐喷泉,惊起一群洁白的鸽子;骑过新华书店明朗的大楼,闻到一阵阵熟悉的书香;骑过学府路拐角的小广场,重新邂逅了那一排秋千;还骑过那家学生经常光顾的小吃店……………原来,记忆里除了不堪,还有那么多温暖的旧物……
学校门口已是车水马龙,档次不一的私家轿车停在大门口,升旗广场和操场上。我望着记忆里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心里忽然五味杂陈。
再来一次,我又要怎么做呢?
想着已经走到了注册处,看着名单最上方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一阵失神:季澄西,全年级第一,张泉熙,全年级第二,都被分到了2班。当初自己是怎样的骄傲,才能因为这5分的差距一直对他心存不甘呢!
说着,2班登记处已经来了很多人。陈静,王君,李梦玲,赵海涛……他们脸上那种欢喜的,好奇的,又有些害羞的表情,落在我里,有种别样的感受!
青春,果然是不能复制的。我静静地等在那里,等我期待的人。他是我回到这里唯一的目的,他是我使命!
随意的运动服,361°的篮球鞋,阳光倾泻的方向里,季澄西向我来。就算割断那些时间,就算现在的他只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我还是顿时紧张了起来。
“嗨,你好!你也是2班的吗?我叫季澄西,和你同班。”季澄西伸出手来,苍白的皮肤,分明的骨节,修长的五指。
“张泉熙,张泉熙的张,张泉熙的泉,张泉熙的熙……”
我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
季澄西,我亲爱的季澄西,还是那样的开朗……或者应该说,他本来,一直,那么开朗。只是曾经的张泉熙,不是现在的张泉熙,所以我不到,甚至这样一个开朗的人的,一个礼貌性的问候……
云彩在他身后,开出花样形状。
听到这段简单的对话,周围的同学也加入进来。
“你就是季澄西啊!市状元!好厉害啊!”
“就是就是,680,简直是妖兽嘛!”
“还有张泉熙,人也长得好漂亮!”
……………………
我们站在人群的中心,这一刻,我的心是满足的,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被放在一起,
就算,这样的“一起”,与爱情无关……
南中是市重点,生源好,都是来自各地的优秀学生,尽管如此,大名鼎鼎的季澄西,张泉熙和何协还是在入学之前就被称作“南中三杰”,被作为南中新锐风云人物流传了起来。高中生的生活,是比大学有趣多了。
我端庄大方地笑了笑,走向讲台。
“我是来自实验中学的张泉熙,我喜欢交朋友,喜欢篮球,喜欢排球,擅长游泳,凡是和运动有关的我都感兴趣!还希望在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同学们能互相了解,互相促进,我对这个班集体充满了期待和喜爱。谢谢大家……”然后我在一片惊叹和掌声中走下台来。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纤细柔美的女生居然精通那么多运动项目!
面不改色走回座位。花了整整三个大学假期学会了这些季澄西喜欢的运动项目,差点就溺死在游泳池了!要是连这种小小轰动都起不了,我还混个屁啊?说着,心里为我个未雨绸缪硬是小小地得意了一把!
“我是来自K大附中的季澄西。爱好,厄,也是交朋友,篮球和排球……厄,还有游泳……”在一片嗤笑声里,外向的季澄西也红下脸来。
我忽然想起一句很流行的话:高僧,你就从了贫尼我吧!哇哈哈哈哈
而当我把车停在楼下的时候,一旁扶着单车扶手的季澄西同学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我回过头,友好地说“真巧啊,你家也在这里吗?”然后目睹着他单车与大地的亲密接触。
真是美好的一天。
话说新生在入学之前都要参加为期两周的军事训练,说是为了磨砺学生毅力,锻炼学生体质。当初为了躲开这种没有营养的暴晒课程,我死皮赖脸,好说歹说,终于动用了父亲在医院的关系打了张病条。
现在不一样了,我要先声夺人,争取留下好印象。收拾好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出发!
军训地点是K市军分区一个部队的驻扎地。小时候和妈妈来找过姨妈,那时候姨妈是什么政委什么长。现在想起来,那些严肃的脸孔又跳进脑海。
正想着,一行人已经到了宿舍。这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墙体虽然已经重新粉刷过,还是有些旧旧的。女生宿舍坐北朝南,正对着男生住的那栋楼。
我和衣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季澄西的宿舍,他正在整理床铺,一丝不苟,整整齐齐……我舒展眉头,他,和别的男生都不一样呢。
第一天熟悉了军营环境后,学校和部队组织了一场欢迎晚会。也是,报道那天太仓促,“他们”都还不是很熟悉,女生们精心挑选“与会”的服装,赤橙黄绿青蓝紫,五彩缤纷得紧。
我仍然穿着上午那件紫色的休闲服,配上浅色的紧身牛仔裤,虽然显得有些太简单,但是看上去随意大方。
“张泉熙真是个衣架子呢,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上铺的李梦玲嘟着嘴,左手举着件绿色的裙子,右手举着条蓝色的七分裤,很是烦恼。
“其实,只要找到合适的衣服,谁都可以穿出感觉。”我凑到她小皮箱面前,迅速选出一件长身白T恤和一件嫩黄色的小马甲。
李梦玲看着镜子中一下子变得娇俏可爱的自己,不禁张大了嘴巴。“真好看!我以前怎么都没想到这么搭配呢!”
从前就觉得这丫头身材不错,瘦是瘦了点,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匀称的。我摸着下巴上下端详了下,从箱子里找出一条古琦的编制腰带,“再系上这个看看。”
“这个,回来就还你……”李梦玲害羞地说着,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
“不用啦,合适的东西就应该配合适的人!”况且,这个一直想送给你。我在心里小声地说。
曾经的我,的确亏欠了她太多。
部队的小礼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这次晚会的表演者主要是部队的官兵和教职工。据说在军训结束那天还有一场晚会,需要由学生完成。说着我和李梦玲在指定班级的区域里坐了下来。积极的季澄西早就坐在了前排,和他初中同学赵海涛坐在一起,正在讨论篮球。
他尖削的下巴在灯光的照射下有毛茸茸的感觉,曾经,我也是在他的后座看他下巴看得出神,然后陷入爱河,从此不可自拔。
“听说了吗,军训结束的时候每班都要出一个节目。还有个人也可以报名哟!”季澄西转过头,热络地和后排的女生宣布。
“听说了,听说了,不过……海涛不是又要去唱歌吧?!”王君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们都是初中同学,王君早就对赵海涛的“劣迹”怀恨在心。不是人家海涛唱的不好,就是……就是他老唱那一首。就算是歌神张学友的金曲,你重复听几十遍也受不了的啊!
“咳咳……那个,我是想问问咱们班出什么节目好。你也知道,我要运动会还行,对于文艺节目,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季澄西一脸无辜和讨好地看着众女生,就差把大尾巴露出来可劲儿摇两下了。
“合唱吧!我可以当指挥哦!”蒋琳毛遂自荐,她当了三年的文艺委员,说到这事马上狼血沸腾了起来。
“多没新意啊!每班都合唱……”
“就是就是,唱歌倒不如跳舞!”
“还是唱歌吧……”
“不要不要,跳舞吧……”
趁诸位“文艺委员”自觉身怀重大使命,责无旁贷,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在一旁看着季澄西快要气绝身亡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看哪,不如歌舞一起来咯!歌舞青春嘛!”我清清嗓子,一本正经。
“对啊对啊,泉熙跳舞超棒的!”钱丹很有默契地附和着。
这个同样来自实验中学的校友,对我曾经那点事,不能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是略知一二。唉,真是姐已不在江湖,江湖仍流传姐的故事啊……
“歌舞青春,很不错的名字唷!”
“边唱边跳啊!就像明星一样耶!”
“赞成!”
“我也赞成!”
在一片拥护声中,蒋琳和毛丽丽败下阵来,一言不发。沉默就是鄙视,沉默就是刀子,你张泉熙敢抢我风头,老娘就敢拆你台子!
“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舞了!我看歌舞的部分还是交给两位专业人士吧!”俩小妮子稚嫩的手腕怎么比得过老狐狸精张泉熙俺呢!看着两位美女的脸色从黑变红,再由红变得更红,我在心里爽翻了天,就差伸出舌头舔舔爪子了。
“那你负责干嘛?”我的小粉丝钱丹一脸沮丧。
“我啊,我负责给大家泡泡茶啊,跑跑腿啊!”看着钱丹同学从失望变得幽怨的眼神,我调皮地吐吐舌头,抱歉啦,兔兔。
晚会正式开始时,大家已经把主题和方向讨论了个大概。灯光骤灭,季澄西转过头去,给我递来个感激的眼神。我心里一热,差点没凑上去拽着王子的裤腿大呼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