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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老顽童

小隐隐与野,大隐隐于市。

乌巷。

洛筱在书无香的带领下,终于在闹市之中的找到了一处安静的所在,乌巷。这条巷子据传是很有一段历史的。相传它得名与三国,当时这里不仅仅是一条巷子,而是部队守城的营地所在,盖因军士皆着黑色乌甲,故名乌巷。再到后来,东晋名士王导,谢安等人居住于此,此处便开始成为风流名士的居所。王导,辅佐创立了有百年历史的东晋王朝;谢安指挥淝水之战,以少胜多,打败符秦百万大军,作为一代名相,王、谢足以令后人追怀。而更令人惊奇的是,王、谢家族人才辈出,王羲之与另外两位大书法家王献之、王洵,书法成就登峰造极,而谢灵运是中国山水诗派的鼻祖,由此此处便渐渐成为一代名流豪门的居住之地。

而入唐之后,乌巷便繁华落尽沦为一片废墟,昔日的名士风流也在历史的烟云之中如滚滚江水而逝。不过此处毕竟是名士居所,即便是历史长河浪花淘尽,那也会留下朵朵奇葩彰耀后人。便如此处建筑古朴典雅,老宅堂内悬挂王导、谢安画像,文人士子游览不断,成为瞻仰东晋名相、抒发思古幽情的胜地。不过此时,这里也就是一小狭窄的小街,说它是一条狭窄的巷子也不为过,住的呢也是名如其实的寻常百姓家,只是小街两侧的铺面都开成了民间手工艺品店,再者就是一些字画古琴之类的,倒也有些魏晋的风流气息残存。

“洛兄,此处就是孙子楚的居地。”书无香停留在巷口,驻足观望着巷口的那两个墨黑遒劲大字,看着这闹市之中的静地,墙角处野草野花恣意生长,在不经意扬起的凉风中左右摇曳,此情此景,孤风野草还飞花,一时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墙角野草花,乌巷夕阳斜。王谢堂前燕,寻常百姓家。”洛筱喟然一叹,来到此处,看到那浓墨书就的“乌巷”两字在经历过无数的风吹雨打之后如今已是墨迹斑驳,便不自觉的就有了一种历史的苍然感觉。

“还是洛兄有才,在下心中有感却也只能是伫立无言,洛兄有感却是出口成章啊。”书无香摇头轻笑,自叹弗如。“书兄自谦了,在下那几句一时所感,章法全无,到有些不伦不类的徒惹书兄笑话了。”洛筱笑笑,“不过居于此处,想必那孙子楚也非寻常之人啊。”

“这个洛兄待会便知。”书无香笑着说完,便径直进了这巷子。洛筱无奈一笑,一边叹着书无香的嘴还真严实,半点虚实也不透露,一边也迈着步子进了乌巷。

“小兄弟,小兄弟,你们看这是什么?”一个鹤发老头蹲在地上,把双手藏在身后,满脸馋相的对着一群正拿着糖果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屁孩道,其中还有两个边吃着糖果边舔着鼻涕。

“切,我们才不看,你是坏蛋,想骗我们的糖果吃。”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把糖果从口中拿出来,藏在身后嘟着嘴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坏蛋。我不是要骗你们的糖果吃,你看,我们来换换怎么样?这个很好玩的……”鶴发老头咂了咂嘴,见那些小孩子不上当,只好把藏在背后的东西拿出来换了。那是一只竹子编织而成的绿蜻蜓,惟妙惟肖的,栩栩如生好像随时都能展翅而飞。

“哥哥,我想要。”一个小女孩舔了舔手中的糖果,流着哈喇子的鼻涕奶声奶气的说道。旁边一个稍大的男孩瞅了瞅老头手中的绿蜻蜓,小手在背后摸索了半天才伸出来,说道:“我只有一个糖果了,你想怎么换?”

“嘿嘿,小兄弟,我一个绿蜻蜓换你们三个糖果怎么样,这样谁都不吃亏啊。”老头子嘿嘿一笑,把绿蜻蜓往前一伸。“可我只有一个糖果。”小男孩说道。”你背后还有一个,她也还有一个。”老头子指了指那个小女孩,“我看到了,你们藏不住的。”

“不,三个我们不换。”男孩不答应,要是那样他自己都没得吃了。“那换两个吧,我吃点小亏算了。”老头子想了想,觉得有糖果吃还是比较重要些。“嗯……一个半,这只糖果我要咬一口才给你,不然我不干。”小男孩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好,一个半就一个半,可不许再反悔!”老头子把手中的绿蜻蜓往小女孩的手中一塞,接过男孩的糖果,然后盯住他的那一小口。“你咬多了,咬太多了,我上当啦!”老头子不满的抱怨,急得直蹬脚。

“哈哈,这老小儿真有意思。”洛筱笑了笑,感觉他真有几分金庸世界里的老顽童的气概,白眉鶴发,童心却半点不改。书无香也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头子把糖果塞到嘴里,一颗心才放下来,吃得津津有味的便准备离开,却见旁边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俊俏公子正在咧着嘴偷着乐。

“哼!你们两个小娃儿没事笑话我老人家干嘛?”老头子瞥了瞥他们,径直的朝着前走去。

“嘿,这老顽童还真是……那些小孩童他倒喊兄弟,我们两个活生生的大人他却喊小娃儿?”洛筱有些郁闷道。

“呵呵,洛兄既然喊他老顽童,那他自然就不同于一般的老人家了。”书无香跟上去,笑着道:“孙子楚,你总嫌我喊你名字不好听,今天有人给你送新名字来啦。”

“哼,你说的就是那个小娃儿吧?”老头子回头来,喊道:“小娃儿,你叫老头子老顽童,那老头子该叫你什么?”

洛筱笑笑,心道原来他就是孙子楚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真正是一个顽童。“我叫洛笛,老顽童就喊我小兄弟便是。”洛筱记得金庸世界里的老顽童最是讨厌别人跟他来那么虚严的一套,越是随意他就越是喜欢,喊兄弟那就最好了。所以他也决定试试,看着老头子的脾性,应该也是归于那个老顽童一流了。

“小兄弟?你是谁家小兄弟?老顽童可没你这么大的小兄弟!”老顽童一点不给面子的驳斥道。

“香香,今天找我老顽童有什么好玩的?”老顽童毫不客气的就接收了洛筱带给他的新名字,还随口就顺溜。只不过他喊那个书无香让人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香香?

洛筱摇头轻笑。

“喂,那小娃儿,你叫洛笛,那你很会吹笛么?”

“这个在下……”洛筱话还没说完,老顽童就摇摇头,自顾着说道:“会吹笛也不能叫洛笛啊,看你那么爱显摆,那以后老顽童就喊你吹笛子了。嗯……不好,不好,直接喊笛子好了……嗯……这个好,笛子好。”老顽童有些窃喜,喊道:“笛子,快些,老顽童还炖着东西呢。香香,待会你要喝三大碗哦,可不能再像上次了。”

“啊……这个……老顽童尽管放心,不是还有那个洛……笛子嘛!”书无香笑着道。洛筱却是哭笑不得,什么自己会吹笛啊,明明自己喜欢的是吹箫啊。笛子?这名字咋就那么碜人呢!

昨天没更新,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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