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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 4

事实充分证明,当你全心全意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便以你想象不到的速度带着你向前奔跑。它始终都会载着你跑,别管你愿不愿意。就拿我和刚子来说,进网吧是锄禾日当午,出来已经月落乌啼了。而当我们事后回忆的时候,总有先是空白一阵,然后极力搜索后就会传出一阵枪声。

一转眼我们便到了高三下学期,学校里、宿舍里、课堂上,处处一片兵荒马乱。每一次小考成绩都像一阵旋风,吹得同学们人心惶惶。小考成绩好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似乎自己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那所心仪的大学门栏。而成绩不好的个个垂头丧气,似乎一个简单的小考都能宣判他们的死刑。

我和刚子的成绩排在班级中下游,尽管如此,我们对于这本来就紧张的时期,这个时候再加上各种名目的大考小考摸底考十分费解。我们不明白的是,本来学生神经已经绷成了像扩大到极限的橡皮筋,这个时候这些考试无疑给了学生更大的压力。考得好的无疑给了他们更多的信心,而那些一部分考的不好的呢,关键是那些认真了努力了还没有考好的同学,再加上有些闲的蛋疼的人在旁边有意无意的煽风点火,给他们就增加了更大的压力。压力大了的时候可以自己扛,再大点的时候就要找途径去宣泄。没有地方宣泄的时候呢?那这条橡皮筋就断了。

我们找到班长,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不是说不要考,只是频率能不能稍微慢点,取消一些不必要的小考。

班长像只从中生代穿越过来的恐龙,当时她正在用那双孔武有力的手搬资料往班主任办公室去。听到我们的建议后,班长停下来,一动不动看着我俩。

我俩被看得毛骨悚然,谁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而这被她视为我们的心虚。

她说:心虚了吧?

我说:我心虚什么?

她说: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眼睛?

我说:这个……

她说:别解释了。就你们俩想点什么我能不知道?不想考试了吧?说完后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笑了起来。当然,如果那算笑的话。

我说:不是因为我们两个不愿意考试才这样给你提议,我承认我和刚子确实经常旷课成绩不好,但你不能因为这个而曲解我们的本意。你看看小安,天不亮就爬起来背英语,晚上熄灯了还在楼道记公式。都他妈和公鸡一个作息时间了,鸡睡了他还没睡。看看这次小考,小安考的很不理想,这个批评那个找他谈话的,这样起到什么作用了,小安真的知道自己失误在哪了?你看他在教室里那郁闷样。

她说:那是他心态不好,不会调整。

刚子说:得,别跟她说了,说了她也不会理解,跟他妈猪一样,单向思维。

她立刻板脸:你怎么说话呢?

我也火了:爱他妈怎么说话怎么说话,乐意怎么了?

旁边闹的同学都不动了,静静地看着我们三个。

她呆立半晌,五官突然扭在一起,一脸委屈地说:两个大男生欺负我一个,我、我……

鸡皮疙瘩立刻爬满我全身,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撒腿便窜。

跑到宿舍后我们上气不接下气,跑到水房咕咚咕咚喝了一肚子水才平静下来。

我说:这他妈学校没救了,小安没救了,同学们没救了,我们也没救了。

刚子说:就这样下去吧,爱怎么着怎么着,走,我们去比赛。

我说:那明天的考试怎么办?

刚子说:再考下去就疯了,从目前的情况就可以预见,这学校若干年以后肯定就成精神病医院了,教师也变成清一色的精神病医生了。

我想想也是,便从橱子里拿出鼠标和键盘,和刚子一起去比赛了。

这时候的我们打的越来越好,好枪手确实很多都是从野战中打出来的。我的枪法越发地沉稳,刚子的意识也越发地灵敏。我们配合无间,所向披靡。一次刚和DMN战队激斗完毕,习以为常的胜利让我们麻木。事实就是这样,从弱者身上是提高不了自己的,只会满足有些笨蛋的虚荣心。我说刚子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去别的服务器看看,有没有高手。于是我们转到另一个服务器,找寻高手切磋。

我刚进这个服务器就看见一个房间,房名叫:XX战队清全服,认为是高手的来。

我惊喜过望,连忙喊着刚子一同进了这个房间。

可没打几盘人家对方不打了,我和刚子还在纳闷,对方开口了:用外挂的滚出去,谢谢。

我说没有用,连怎么操作从哪下载的都不知道。

对方嘿嘿一笑说,别狡辩了,我看比赛录像都看出来了。

我刚想辩解就被对方踢出来了。

接着刚子也被踢了出来。

我们郁闷不已。

然后我们又重新找房间,可还是这样的情况。

周而复始了N次后,刚子骂了句娘,然后说,这他妈换房间的时间比打的时间都多。

我也很郁闷,于是我们就开了个房间两个人在里面,现实中两个人脸对脸看。

一会进来一个家伙,说:开,我们来玩玩。

刚子说:不玩了,我没心情。

那人说:被人虐了?来,我来指教指教你。

我和刚子都很无语,然后我对刚子说:开,我来和他试试。

没想到此公打的极好,枪法奇准,意识奇佳。渐渐地,我便有点招架不住了。

刚子也看到这次碰到真正的高手了,于是刚子也武装上阵,我们二对一,才勉强和此人打个平手。

打完后,我和刚子兴奋不已,接着又打了几盘,每次我们都施展浑身解数,最后只能勉强打平。

打完了,那人呵呵一笑说,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战队啊,我们是职业的,今天没有比赛了我才跑来玩玩。

我和刚子都很有兴趣,于是询问了详细的联系方式,巧的是,此人和我们正是一个城市的。于是当即便约定了地点见面。

地点离我们很近,于是我们早早到了那里等着他的出现。不一会,我们听到了摩托车马达有力地轰鸣声。离近了才看清楚是一辆红白相间很帅的摩托。那人似乎在找我们,我们向他挥了挥手,他便转了两圈然后停在了我和刚子旁边。

刚子缓缓地说了句:我草,太霸气了。

那人一摘头盔,潇洒地甩了甩长发,然后说:没想到你们两个这么小打的这么好,有天分,跟我们战队吧。我们是职业的,跟我们打也对你们自身提高有好处,怎么样?

我和刚子连忙说好,其实早就不想和那个缺根弦的队长在一起了。

那人说好,然后又说,我比你们大,以后喊我飞哥吧。然后又具体说了些战队的介绍,教了我们一些以前从没听说过的打法,我想我和刚子当时肯定如初恋的小姑娘般满脸倾慕地围绕在他旁边。

飞哥后来又说了很多,到最后说的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时候然后潇洒地跨上那辆比他帅很多的机车后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从明天开始来训练,训练好了就有机会打比赛,我看好你们。

然后又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猛地一拧油门,绝尘而去。

我和刚子目瞪口呆。

过了一会儿,刚子缓过神来,然后重重地拍拍我肩膀说:看到没,这就是我以后的样子。

说的时候一脸神气,骄傲无比。

我们激动的晚饭都没吃就回到了宿舍直挺地躺在床上开始畅想起美好的未来:未来的蓝图一片欣欣向荣,似乎触手可及。而我们想象着自己已经置身其中,我们已经成名,有大量的比赛奖金,每天世界到处飞,赞助商粉丝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我们全然不顾肚子提出饥饿的抗议而美美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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