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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伤心是一个人的事

冉旭旭把我们的住宿定在一家叫天上客的客栈,是以前在大学里我们四个人每次来月羊古堡游玩时常住的。看着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说不羡慕那是屁话.

晚上自然少不了要胡吃海喝一通,席间那四个家伙的老婆一股脑儿的给我敬酒,我当然不能傻着就这样让她们灌醉我了。“你们结婚都不要请我去喝你们的喜酒,是不是怕我这酒鬼去了你们准备的喜酒不够我喝啊。”

童晏的老婆徐洋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这是说笑了,我和童晏去年在海南老家结的婚,即便是当时通知你了也怕你找不到哦。”

我举着酒杯慷慨的说道:“这算是理由吗,兄弟们结婚即便是远在天涯海角,只要你们心里记着我就酒鬼,只要你通知我,那怕是传个口讯给我,我就是爬也要爬过去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是你们没有,你们知道吗,做为大哥的我真的很生气!”

娄洋的老婆宋晓云是个标准的白领,听到我这么说也抓着酒杯站起来了,“大哥,并不是我们不想请你,只是娄洋他们都知道你的性格,我们都知道虽说你毕业后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可是也并不比我们好多少,所以,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结婚没有请大哥是我们的不对,这个我们大家都承认,这里我代表大家向大哥谢罪。”说完连和了三杯白酒。

我当然知道这几个小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知道我做个小学教师每年那的工资有限,而我一直都习惯了大手大脚,所以他们怕我知道他们结婚的事会不顾一切的去参加,到时候自己有没有多少节余支持自己,到时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还不是我。

宋晓云喝完酒后,我觉得在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拉着冉旭旭他们五个开始拼起酒来,奇怪的是这场晚宴上面吴静月却显得异常安静,白天还和他们一起吵着晚上要把我灌醉,要和大家来个一醉方休。可是整个喝酒的过程中,她除了偶尔替吴旭旭喝杯酒外,基本上也没有说多少的话。这些我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后来的某一天想起来,才记起来她其实也是很矛盾的。

没有了吴静月的掺和,他们几个基本上都不是我的对手,猜拳一圈下来,基本上都喝得东倒西歪了,再让我乘胜追击连杀一圈,除了他们几个的老婆有点清醒外,他们五个家伙都醉的倒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不禁喝。以前每次喝酒,最先醉倒的永远是他们,他们一喝醉酒就喜欢胡乱说。记得有一次娄洋喝醉了酒后,跑到校长办公室门口,把校长和教务主任臭骂了一顿,结果娄洋那年的所有奖学金都泡汤了。

首先开说的是童晏这个家伙。“老大,呃,渺——渺嫂子可是我们的梦中情人,你,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

童晏开口后娄洋也不甘寂寞,“渺渺——嘻嘻。”不知道这小子想的是什么,笑得那么放荡,也不怕他老婆吃醋,宋晓云尴尬的看了我一眼,扶着歪歪唧唧说话的娄洋回房间去休息了。

因为喝了不少的酒,我觉得意识也开始有点混乱,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我知道那个时候朱渺渺是教育学院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也知道不仅娄洋,冉旭旭和童晏也不止一次的在喝醉酒后大哭大闹的喊过他们喜欢朱渺渺,甚至那时候朱渺渺在场,他们也一点不收敛,朱渺渺也没有说过什么,就像别人喜欢她是很正常的事。

我不知道吴静月是什么时候进到我的房间里的,只到她说:“你和朱渺渺是不是出来现问题了?”我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在我房间里待了很久了,久的我自己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微笑着说:“不用吃吃惊你并没有走错房间,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站在窗前,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进来。”她说完从饮水机上倒了杯热水给我。

我怔怔的看着她,原本这个时候都是渺渺倒水给我的。

“告诉我,你和渺渺之间肯定出现了什么对吗?”

“没。没。”我随意的靠在墙壁上,喝着她到给我的白开水,“静月,旭旭对你好吗?”

她傻傻的笑,满脸落寞的和我靠在同一块墙壁上,静静的说:“你说和一个不想爱的人在一起,会过得幸福吗?”

“静月,你知道的,旭旭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又那么爱你,女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一个爱她的人结婚。”当初静月和旭旭交往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静月突然提出要分手,我不忍心看着旭旭每天那样沉闷下去,主动找了静月,后来和她聊了很多很多关于旭旭的话题,她终于答应和旭旭继续交往下去,再后来我让徐徐做通了静月父母的工作,也不知道那小子是怎么弄得,反正很是受静月家人的欢喜,一毕业就在两家人的推波助澜下顺利的成了婚。

“萧慕,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惊讶,抬头看着静月,仿佛就像是突然间才认识她一般。“静月,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说的。”

“是因为旭旭是你最好的朋友,是应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的老婆?所以我就不应该对你说这些话。”

我静静的抿着白开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旭旭分手,那是因为你,因为我发现自己在你和旭旭之间选择了你。可是你却跑来对我说月月,旭旭是多么多么的爱你。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为了旭旭,你和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对吗?”

“于是,你答应了我,和旭旭继续交往。”

“也许你会说我傻,做作。可是我只想告诉你为了能经常的出现在你的面前,我选择了继续与旭旭交往。因为只有看着你我才能看到我活着的意义。”她说着开始放声哭了出来,抽噎的声音就像是一条长满刺的藤条一下一下的抽着我的心。

是啊,自从认识静月以来,她对我的关心一点都不必旭旭差,如果说旭旭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那么静月又何尝不是?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只是静静的靠着墙,捂着手里温暖的水杯,静月不知什么时候从墙上移到了我的胸前,什么也没有做,就这么静静的站着,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心跳,和静月有一搭没一搭的抽泣声。

“月月,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是不想伤害旭旭,更不想伤害你。听话早点回去好吗?晚上旭旭也喝了不少的酒,要是一会起来……”

她伸手捂住我的嘴,静静的在我的胸前靠了一会,在我胸膛上狠狠的捶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委屈的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轻的离开了。

看着她走出房间,我无助的顺着墙滑落在地板上。冰凉的泪水顺着脸颊滴溜溜的滴落在冒着热气的白开水里。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对不起旭旭,他可是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陪在我身边和我经历了那么长的岁月的好朋友,可是他的妻子突然跑过来告诉我她喜欢的是我,玩笑,这一定是个玩笑。

我的心里有很多很多的委屈、不痛快、寂寞。我拿起手机给朱渺渺打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是冰冷的关机的提示。寂静的月羊古堡的夜晚,比任何一座城市里的夜晚要寂静的多,没有华丽的灯光,也没有一丝机器的轰鸣声,这是真正的静,静的我只能听见泪水跌落在空水杯里的声音,这是真正的寂寞,寂寞的我只能自己拥着自己看着无尽的夜晚。

古堡的清晨就是和城市里一点也不一样,清新的空气透过玻璃窗的缝隙微微的撒着我的脸上,嘹亮的鸟鸣声叽叽喳喳的充斥在耳边,就像是我每天定在床头的闹铃一样。我微微的睁开眼,看见的清亮的树林,油绿的草叶,我从地板上爬起来,打开窗子让空气全部冲进来,冲刷着夜晚带给人的所有不快。

静静的踏着软软的草皮,在清晨的凉风里散步。自己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这样惬意的散过步了,再次拾起以前的习惯一切都让人舒心。

忽然我看到了。是的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朱渺渺在离我四五十米的地方,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通话,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原本舒展的心,一下子紧紧的揪了起来。这实在是一个糟糕的清晨,我取出手机拨了她的号码过去,同样的提示,给我的确实不一样的心情。哀大莫过于心死。

她幸福的收了线,转过头来,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有惊异,有痛苦,有恐慌,有……我看到了这辈子见过的表情最丰富的一张脸。

“萧,萧慕,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苦笑,本来我应该问她的话没想到却从她的口里吐了出来。

她说完后,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说道:“萧慕,你听我解释,本来我要陪爸妈去姥姥家的,可是。可是后来校长打电话告诉我这两天省教育厅的几位领导要来月羊古堡度假,他马上就到了退休年龄,他希望,他希望我能在这些领导面前露个面,给他们留个印象。到时候我也好竞选下届校长。”

我安静的听完了她所有的解释,“还有呢?”

朱渺渺抬头看着我,慌乱的说道:“萧慕,对,对不起,我真的事先不知道。”

“渺渺。”

“嗯。”

“我们分手吧!”

朱渺渺用手捂着口,像是刚刚认识我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说:“萧慕,你是开玩笑的对不?萧慕你说啊,你不是说过渺渺以后无论发生过什么你都不会第一个提出分手的吗?你说啊!萧慕你告诉我啊。”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激动,可是我不知道她的激动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我比她先提出分手?

我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萧慕,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啊,告诉你吧,本姑娘早就和高小生好上了,知道吗?高小生他是市长的儿子,是你当年那个最好的酒肉朋友。……”

高小生?就是那个当初答应我,帮我把她安排到我们学校的那个高小生吗?

我快速的离开,她的那些歇斯底里的话语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一下子全部被掏空了一样。磕磕碰碰的回到房间里,我从酒架上打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酒,一股脑儿倒到胃里。

胃开始抽打的痛,痛不欲生,我恍惚间看到她站在那里气愤的说:“你的胃不好,不让你喝酒,不让你喝酒,你有偷喝了吧!”

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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