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皎洁的月光不难发现,黑衣男子的右眼下方有道长长的疤痕垂及下颚,使得他那原本就挂着邪笑的面庞更显邪意。
“我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对于你们两个死人来说就更不重要了。”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挑,缓缓抽出背后的长剑。在漆黑的夜里,长剑散发出了森森寒芒,让人望之便生出一股透心的寒意,“请相信我,身为四阶武者的我是有足够能力击杀你们的。就像它!”
黑衣男子的话音刚刚出口,紧接着他的身形便朝不远处的深密草丛中迅疾窜去,徒留下一道模糊的幻影,足见其速度之快!
“噗!”
草丛中传出一阵声响,随即黑衣男子的身形又在瞬间回到了先前所呆的位置。邪意不减,炫耀似的笑道:“三阶蓝瞳虎首领,一击毙命,非常轻松!”
随着手中长剑剑尖上的一滴鲜血落下,草丛中传来‘噗通’一声响,像是什么重物倾倒在地一样。
“难怪蓝瞳虎群进攻和撤退都这么利索,原来还有只蓝瞳虎首领藏在那。它是想寻找合适的机会偷袭吧!”游云天望着远处草丛中那只倒地的硕壮蓝瞳虎心下暗道。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手上这根红绫应该是血绫吧?”黑衣男子盯着萱晴手中的红绫,道:“天岐山脉深处有种血蚕,万蚕孕育出一只血蚕王。血蚕王终生只吐一丝,刀切不断,火烧不乱。因其颜色如血般殷红,又叫血丝。你手中的这根血绫,又需要几代血蚕王的血丝才能编织而成呢?”
听闻黑衣男子的话语,萱晴的柔躯蓦然一震。正如他所说,手中的红绫正是将血丝经武元力牵引才编织而成的血绫。
萱晴正要询问黑衣男子的身份,黑衣男子邪邪笑道:“如果你肯将血绫和手上的空间戒指交给我,然后以身相许,或许我会破例放过你。”
“别人来天岐山脉搏杀妖兽获取晶核赚钱,而你则是来击杀他们夺取晶核的吧!”恢复些体力的游云天蓦然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后方远处那一男一女的两具尸体也是你所为。”
“当然,那么细狭精准的伤口,除了我,还有谁能做的到呢?”
黑衣男子似乎不仅仅是邪乎,还有着浓浓的自恋。当然,他确实有着足够自恋的资本。也正是因为那细狭精准的伤口,游云天才猜测是黑衣男子所为。
“小美人,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黑衣男子不再搭理游云天,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旁侧的萱晴,“首先声明,我绝不会强迫别人做什么。如果你不愿意,那就陪他一起死吧!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死后你将遭遇到——**!我相信,死人是不会反对的。”
萱晴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游云天的双眸再次泛红,凛冽的杀意不仅仅是他身旁的萱晴感受的到,甚至连远处的黑衣男子也感受的非常清晰。
“杀意不错,很强!但是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徒有杀意顶个屁用?呵呵!”黑衣男子嗤笑道。
正如黑衣男子所言,纵然杀意再强大,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匹配也是白费,就像是徒有成人的躯体,却只有稚童的力量。
瑞恩的凌虐及黑衣男子的嗤笑令游云天心下大恨,他恨的不是二人,而是恨自己没有强横的实力。此时,一股对强势力量的强烈渴求涌上了游云天的心头,“变强,彻底的变强!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横的实力才能够说话!”
“行了,少废话。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拒绝。到时他必死,而你——**!”黑衣男子显得有些不耐烦,“三!”
威胁,又是威胁!游云天最讨厌的就是受到威胁,然而此时的他连拼命的力气都没有,又能对黑衣男子的威胁怎么样?
“二!”
萱晴没有黑衣男子想象中该有的恐惧,相反还生出了一股霸气。很荒谬,一个柔弱女孩身上怎么可能会散发出霸气?但事实上黑衣男子从萱晴身上感受到的,正是这种荒谬却真实存在的霸气!
“一!”
黑衣男子长吸口气稳下心神,手中的长剑斜指苍穹,森森寒芒从剑柄传至剑尖,“既然你想被**,那我就成全你!”
“唰!”
黑衣男子的话音刚刚出口,紧接着整个人便瞬间从原地消失,朝着游云天所在处疾劲的冲去!
‘嘭’,一声轻微的声响过后,包含不可思议神情的双眸随着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向远处。
“噗通!”
无头尸体倒地,殷红的鲜血从无首的颈腔涌出,跌落旁侧的长剑瞬间被鲜血所覆盖。
这具无头尸体不是旁人,正是黑衣男子!
原来,在刚才黑衣男子疾冲向游云天的刹那,不知何时出现在空中的虬髯大汉一个俯冲来到黑衣男子上方,生生将其头颅给扭了下来。而此时,虬髯大汉正站在游云天与萱晴的对面。
“我看中了他那柄剑,所以他死了。”
虬髯大汉丢下一句不含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话语后,来到无头尸体前捡起血泊中的长剑,随后凌空迈步,朝着远处缓缓走去。他走的缓并不代表速度慢,每一步的落下,近千米的距离一踏而过。在这古树密密麻麻的天岐山脉中,他只两步便彻底消失了游云天的视线中……
此时游云天有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又有着对于虬髯大汉实力的震撼。自己面对黑衣男子时是那么的无力,而虬髯大汉对付他只是一手按住他的脑袋轻轻旋转就解决了。这种实力上的巨大差别,给了游云天最为强烈的震撼和刺激,“力量,我要拥有绝对的力量!”
尽管双眸中的血红已然褪去,但此时的游云天依旧疯狂。当然,不再是对杀戮的疯狂,而是为追求强悍实力而疯狂!
望见萱晴依旧颤抖的背影,游云天开口劝慰道她,“黑衣男子都已经死了,别生气了。”
萱晴缓缓转过身来,泪水已然滑至颚下,凝聚成点点晶莹的泪珠,“自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欺负我!”
游云天想劝慰萱晴,却又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只能无奈的闷头不语。
萱晴擦了擦泪水,气呼呼的跺脚道:“我这么生气,难道你就不能劝劝我吗?就知道躺在那,连吭都不吭一声!”
游云天满脸愧疚似的望向萱晴,“吭!”
萱晴被游云天的这一‘吭’引得破涕为笑,“臭淫贼,竟然真的只‘吭’一声。”
“谁说我臭的,我身上可香着那,不信你闻闻!”
“臭淫贼,就是臭淫贼!”
“不臭!”
“臭!”
“好吧好吧,萱晴说臭就臭了。”
……
圆圆的明月悬挂天际,月夜中,一男一女在相互嬉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