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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肋骨笼城

且说程索等人纷纷从传送门出来辩明方向后,向此行的目的地肋骨笼城走去。这是外域里十六座门城之一,众人将在这座城里通过传送门前往巴托地狱。

路上闲来无事,程索好奇地试图和阿瑞斯说话,结果试了英语、中文,阿瑞斯都礼貌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程索有些奇怪,在地球上时看他的样子似乎能听懂英语啊,当下疑惑地跑去问云,云笑笑说:“那大概是施加了通晓语言这个法术吧,这会估计是因为传送的原因,所以通晓语言被解消掉了。你想和他说话的话可以去找凌纱,她应该懂得天界语。”

程索便跑去找凌纱,凌纱对阿瑞斯其实也有些好奇和敬畏,毕竟她听说阿瑞斯是从七重天堂来的,那里正是她所信仰的神——也就是太阳神培罗——居住的地方。那么毫无疑问,阿瑞斯肯定是培罗麾下的一名神使了。

可惜对阿瑞斯的敬畏之心占据了上风,她也不敢贸然上前和他攀谈,总担心会惹得神使不高兴从而让培罗不高兴。此刻听得程索如是说,正好有了借口,便上前用天界语——这是大部分牧师都会的一种语言,就像法师都会龙语一样——试着和阿瑞斯交谈。

一试之下发现阿瑞斯很有礼貌也很温和,对自己的一些问题都很耐心地解答,当下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众人也是好奇地围了过来,一面走一面问阿瑞斯为何会落在那边血族手上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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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位面碰撞发生时,阿瑞斯正在前往七重天堂的第一层,被称为银色天国的露妮娅的路上。他要去银海海岸边的马尔赫维克堡,寻找那里的主人、邪恶的巫师马尔赫维克——这是在善良、公正、怜悯的七重天堂里的异类,这名邪恶的巫师想要修习善良之道,在对许多半神祈祷并向七重天堂里的亚空神族展示他的诚意后,他被允许在银海的海滩边上建立一座城堡——阿瑞斯是去向他请教关于邪恶的本源,并把这视为对自己信念的一种试炼。

而就在他顺路拜访位于第二层的巴哈姆特宫殿时——这是白金龙巴哈姆特的住所,它是所有善良龙类的统治者——异变发生了。空间毫无征兆地被撕裂,一道裂缝向他展示了另一边的世界:黑暗、血腥、阴冷,充斥着他从未见过的邪恶。阿瑞斯颤抖着,他发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拉扯向那道裂缝,似乎想把他吞噬到那个可怕的世界中去。

被异变惊动的白金龙巴哈姆特赶出来时,只来得及为他加持了一道防护性法术。得闪于这道法术的守护,阿瑞斯成功地穿越了位面间的乱流,来到了他看到的那片深邃的邪恶之中。

他认为这是培罗对他的考验,是对他信仰的磨砺。如果自己能通过这次试炼,或许就能拿到属于自己的号角。感受着周围犹如实质的邪恶气息,阿瑞斯不由为这个世界哭泣,直到他看到汉弗莱亲王带着几只吸血鬼出现在他面前。

在那一个瞬间他似乎明白了培罗把他送到这里来的用意,他想起了自己哥哥成年礼上的誓言:“无论何处,我将医治、拯救我所发现的任何疾苦之事;无论何处,我将把培罗的光辉带进黑暗之地,展示他的善良、仁慈与怜悯;无论何处,我将抗击一切邪恶,甚至献出我的生命。”

那一刻他相信自己的使命便是净化这里的邪恶,或许更加复杂一点:他要拯救身陷这犹如实质的邪恶中的生物,让他们的灵魂得到解脱。所以他留了下来,努力去了解汉弗莱等血族的事。他相信世界上本没有纯粹的邪恶,而毁灭也并不是净化邪恶的唯一手段。

汉弗莱对他宣扬的善很感兴趣,在两人的交谈中也让他明白了许多恶的本质。到了后来,汉弗莱请他帮一个忙,并承诺如果成功的话不仅能净化更大的邪恶,从今以后血族还将改邪归正尊培罗为主。

阿瑞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完成自己使命的机会。他虔诚地祈祷,感谢培罗的看顾,让他能在试炼中取得如此重大的进步。那一夜,他为黑暗流泪,为世间的邪恶哭泣,待得天明时,他擦干了眼泪,化身为利剑,要把培罗的光辉照进无底深渊——好吧,众人此行的目的地是巴托地狱,他请求众人原谅他对下层界几大位面的一无所知。

所以,他此时才会同众人一起,行在前往无底深渊——好吧,巴托地狱。他再度请求众人原谅他对下层界几大位面的无知——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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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阿瑞斯的诉说,众人陷入沉默中,程索把众人的表情一一收于眼底:云和爪子对望了一眼,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凌纱则显然沉醉在阿瑞斯那无私的奉献精神中,程索毫不怀疑此时阿瑞斯说跳楼是证明培罗大道的唯一方法,凌纱也会毫不犹豫地找幢楼跳下去;纳木则完全是在听天书,根本搞不明白培罗、邪恶、吸血鬼三者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而曙光则发挥了吟游诗人的本能,在一个本子上边听边记,让程索看得一阵汗颜:自己身为记者,居然还没这个以编造各种故事以及给人算露水姻缘为生的家伙敬业;至于SAITEEN则是事不关己的样子,完全就当在听故事。

而故事的主角阿瑞斯,则沉浸在一种奇怪的状态里,程索觉得他脸上有一种为了自己的事业奋勇前进敢上刀山敢下油锅的表情——革命电影里经常有类似的情节出现。

当下程索就觉得这名天界来的神使太单纯了,那汉弗莱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被几句话忽悠得给人当枪使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暗自摇了摇头,转眼发现云和爪子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让他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开了朵花……

众人各有心事地继续前行几分钟后,一条巨大的山脉轮廓出现在程索视线里。只听云开口打破了沉默:“好了,尊敬的神使,您的事迹让我们深受感动。不过现在肋骨笼城就要到了,那里面恐怕有您没见过的更加强大的邪恶存在,还望您不要冲动,那里的邪恶不需要得到净化,这是多元宇宙的平衡法则。”

凌纱被云的话惊醒,听得云语带讽刺,不由怒视了他一眼。云耸了耸肩,让她按原话用天界语翻译过去,凌纱也知道此乃是非之地,确实不便多生事端,也就照直说了。

阿瑞斯皱了皱眉头,说:“这点我是知道的,世间有光明就有阴影、有善良就有邪恶,外域的平衡法则我想我比你们更清楚。”

说完也不顾众人,自顾自先走了。凌纱把这段话翻译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云。曙光也在一边幸灾乐祸地说:“这就叫善恶终有报——注意我的表情——天道好轮回……喵……”

曙光在那挤眉弄眼地吟诗,吟到一半就见云手一扬,一道光芒闪过,他就被变成了一只虎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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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笼城位于脊谷山脉,这是一条从接近巴托地狱的地方开始向无尽天梯延伸的巨大山脉。一条较小的支脉把它从中间分开,形成一条夹在两道平行山脉间的狭窄山谷。山谷两侧的山峰向内弯曲,看起来就像某种巨大生物的肋骨,在这两排肋骨之间,就是填满了整道山谷的肋骨笼城所在。

进城之前,爪子就告诉众人,在这里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有强大的力量,那你在这里就会受到尊敬,不要认为慈悲和怜悯会有丝毫作用。

进得城内,程索发现这里到处是高塔和堡垒,大部分的房屋是用闪着光泽的黑石或是光滑的灰石建造,其中一部分房屋在外墙上有各种奇怪的花纹作为装饰。许多头上有角、长着蹄子的人在城中穿梭——程索知道这些是提夫林,一个混有恶魔血统的种族——少数羊头人身的半羊人和一些长得奇形怪状的类人生物杂夹其中。不管是什么种族,程索知道这座城市里绝大部分居民都是邪恶的生物——虽然有小道消息称肋骨笼城的城主正试图建立为善良种族准备的使馆。

这些居民见到七名人类和一名号角神使到来,均现出诧异的神色。这里也有人类,但敢明目张胆挂着培罗的圣徽还带着一名天界的神使来到这里的人,这些居民还从没见过。

慑于云和爪子有意外放的魔法能量波动以及SAITEEN手中娴熟抛动的匕首,这些居民明智地决定不去招惹这支拥有两名强大法师及近身格斗者的奇怪队伍。这个决定为众人省掉不少麻烦,也保住了这些居民的性命——除了程索外,这个队伍里的其他人都不在乎在这里大开杀戒,特别是在这样做了之后不但不会有事反而能让众人行事更为方便的情况下。

而程索虽然训练了一个多月也手刃过吸血鬼,但那并不是人类,也没多少心理负担。此刻要让他真的放手把这些类人生物干掉,受过现代社会道德教育的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

所以程索也乐得这些家伙不来找麻烦,跟着众人往城主所在的被称作Citadel的城中之城。他们要找的传送门,就在Citadel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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