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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阴影之道

且说纳木得了斩仙飞刀,暗自窍喜不已,陆压留下的信息庞杂,也无暇细细琢磨,便把这股神识压入识海深处,与当日鸿均道祖留下的一点神识存放在一起。

当下付了账,叶舞得了偷渡的时间与注意事项后,三人便回到最后归宿酒店。是夜众皆无话,早早休息不提。

第二天,程索早早便起床,在房间里开始了例行的晨练,这是一个多月来养成的习惯。肋骨笼城的清晨不像地球,并没有早起的摊贩和匆匆赶去上班的行人。清新的空气里一片寂静,只有程索练习体术时带起的呼呼风声破开这片宁静,消散在晨雾中。

在这份难得的宁静里,程索的心也完全放松了下来,仿佛回到了刚刚遭遇极限之石,他陷入幻境中,看到多元宇宙诞生时的那种亘古幽深的宁静里。

这一刻,程索发现自己看着世间的一切都无比清晰:晨雾里晶莹的水滴、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运行轨迹、房中阴影间丝丝相连却又各自独立的脉络,全部都被他收入眼底。

程索心中忽然一动,面对血族时摸索出的那些掌控阴影的经验跃进脑海。顺着阴影的脉络,程索发现了其中一些自己未曾注意过的东西:两片不同的阴影间,有许多极其细小、似乎是空气中的水分子所投射下的影子。

这一刻程索突然觉得自己领悟了“影舞”的含义:世间万物无论多么微小,在光线的照射下都会投下影子。“大”与“小”的概念并不重要,只要有影子的地方,便是影舞者的容身之处!

想到这里,程索眼中精光一闪,胸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振动了一下。他来不及去查看,紧循着这丝明悟用手对着阴影的脉络一抓,整个人便凭空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又突兀地出现在房间另一头的阴影中。

只见程索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刚才那丝突如其来的感悟,让他终于明白了阴影跳跃的窍门所在:那是利用阴影间紧密联系的脉络,以巧力破开当前位面进入到这个空间的倒影——也就是阴影位面——里。

这种方法体力消耗较大,也不能维持多久,所以进入阴影位面后要尽快移动在自己支持不住前回到当前的空间里面。阴影位面里的时间与外面的不一样,因此在别人看来就如同自己凭空消失,再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一样。

程索觉得随着技巧的熟练,呆在阴影位面里的时间也应该越来越长,如果体力能够支持利用这个能力进行长途的快速旅行也是可能的。

除了这个发现外,从脑海里传来一股信息。这股莫名出现的信息里包含着许多使用、改造阴影的技巧,但对自身能力的要求较高。程索搞不明白这些信息是哪来的,也就不去研究,先消化吸收了再说。等消化这些信息后,他发现自己目前能做到的只有其中两个:一种是将阴影塑造成各种形象用以迷惑其他人的方法,这个并不需要耗费多少力量,程索尝试了一下,发现挺好用的。于是他把房间里的影子全部集中在一起,做成诸如沉思者、掷铁饼的人等许多雕塑,让之后来找他的云和SAITEEN吓了一大跳。此是后话,稍后再提。

至于另一种,则是将阴影凝聚成生物的方法。由此法凝聚而成的生物与主人心灵相通,能与周围的影子融为一体外人根本无法察觉,对敌能收到奇效。这种制造生物的方法并不复杂,但需要制造者注入一滴精血。据信息中记载,以此法制造的阴影生物只能存在一头,如果试图制造第二头则会让第一头生物消散,而且制造者本身也会受到不小的伤害。至于原因则并没有提及,在程索想来估计是某种空间力量的平衡法则在起作用。多元宇宙里有无数个位面,空间规则也多如牛毛,无法尽知。

当下程索便试着以阴影凝聚了一头持剑武士模样的阴影生物,当他为它注入自己的精血后,程索觉得自己体内有一丝东西与这头生物建立了联系。

“你……你好……”脑海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程索吓了一跳,随即他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这只生物在同自己对话。看来这生物并不能直接说话,不过用心灵交流的方式和自己沟通到是挺方便的,以后要让它做些什么也不怕被别人知道。让它拿个摄像机去偷拍女浴室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甩了甩头,程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到一边,回忆着那段信息里记载的阴影生物制造成功后的一些事项。首先要给它取个名字,以后需要它做什么时就直接叫它的名字,它就会回应,这样也避免了心中随便什么念头都被它知晓并前去执行的麻烦。

想了想后,程索试着用心灵和它沟通:“你好,以后你就叫无吧,反正你本就是虚无的阴影构成的。”

“好的,我的主人。现在你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无听了后没有表示异义,只是再度传音询问到。

程索想了想,道:“唔,现在没啥事要你做的。对了,你平时都是呆在我周围的阴影里吗?”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我的主人。”无回答到。

“呃……那万一没有影子的地方怎么办呢?”程索突然想到了无影灯这种东西,当下询问到。那段制造阴影生物的信息里,并没有提到这种情况……

“我可以呆在你的身体里,我的主人。”无回答说,程索感觉这家伙似乎极度淡定,大概天塌了它也是这德行吧。不过程索对于它呆在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感到好奇:“呆在我的身体里?要怎么呆?不如你现在就呆进去试试。”

“好的主人。”无回答完毕后便凭空消散在当地,程索只见一团黑影融进了自己的小腹,尝试着与无联系,发现它正呆在自己的丹田里。

这是程索第一次看到自己体内的情况,这也得益于与无的心灵联系,让无能看到、听到的一切都直接反应在程索的大脑里,就如同他亲历其境一样。

只见自己的丹田内被一片阴影撑起一块小天地,无则虚立于当中,一动不动。程索看得啧啧称奇,心想那些修真者的元婴估计也是类似的情况了。试着让无往上探寻,程索便清晰地看见自己的五脏六俯、血脉经络,当下不由想到如果医生们都有这本事,X光机什么的估计就都要淘汰了吧……

正在程索称奇不已时,无已经探寻到他的胸腔中,接下来的发现让程索大吃一惊:他的胸腔里有两颗心脏!一颗是暗红色的本体心脏,旁边还有一颗闪发着七彩流光的心脏以相同的频律跳动着!

一惊之下程索把心神从体内抽了出来,只觉得心脏砰砰直跳。自从负能量位面遭遇鸿均后,那块在胸前的宝石便不见了踪影,他还以为是鸿均给他取走了。结果没想到,那块宝石居然融进了自己体内还变成了一颗心脏!

仔细回忆鸿均的话,程索便明白了几分,心想当日所说“已封印它的部分能量”并不是把它取走了,而是封印在自己体内啊!看来刚才那股莫名出现的信息,是这颗宝石所发出的了。

想到此,程索又不禁回想起这一个多月所发生的事件来,这些事到现在都让他觉得如在梦中:极限之石、负能量位面、法术、道术、不死生物、吸血鬼、外域、各种奇怪的生物,以及传说中的鸿均……

自己以前是一个贪生怕死只想过好自己小日子的小市民,在负能量位面时因为无力自保只能听天由命,但按自己的性格在回到地球了解这些秘密后说什么也不会继续掺合进去。当时鬼使神差地加入这个同盟并与云等人一起生活训练这么久,以及后来遇到吸血鬼时也并没有多少惊讶,看来都和这颗多出来的心脏有关啊——除了这个解释,程索想不出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当下决定一会把这事跟云说说,看看他有什么看法。虽然爪子的实力强大,知道得也多,但程索面对他时更多的是一种面对上位领导者的敬而远之,相比之下有什么事他更愿意去问云。

刚刚下了决定,就听到有人敲门。程索上前开门一看,发现是云和SAITEEN两人,便把他们让进屋里。

结果满屋的阴影雕塑把云和SAITEEN吓了一跳,不过云好歹是大法师中阶的实力,凡人最多能修习到第九级的奥术,他已经会第七级了,略微一愣后便看出这些只不过是幽影幻术罢了。

至于SAITEEN,虽然他并没有领悟这些掌控阴影的方法,但身为影舞者自然也听过关于幽影幻术的事,略微一惊后便满面欣喜地询问程索是如何掌握到这些方法的。

程索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顺便把无叫了出来给两人看了看。云和SAITEEN不由啧啧称奇,可惜领悟力量玄妙的方法光凭一张嘴说是不行的,要看各自的机缘和造化,是以SAITEEN也并不在意。反正除了影舞流的体术外,他还是一名武器专家,利用热兵器对抗法术和体术也并不会落多少下风——除了吸血鬼那种速度变态到极点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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