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浦斯的城门不算太高,但和其他郡城的城门一样,都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因为包裹了铁皮的缘故,即便是李睿弘聚全身内力对着那门射一箭也不会被炸烂掉,除非是城墙上的塞浦斯士兵不管不问,任由李睿弘站在大门口持续击打出内力轰打城门,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那数营推着攻城槌的的步兵已近靠近了城门,外围的士兵顶盾,内部的士兵则抬起攻城槌向城门撞去,包裹了铁皮的城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士兵撞了一下城门歇息了数息时间,又抬起攻城槌向城门撞去,城门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
苟斯已经被送去医治了,一时半会儿醒转不过来,他的副官只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城墙上,指挥那些躲藏在墙垛后面的士兵反击,听到城墙下的城门发出被撞击的声音后,副官心里一突,立马带上一队士兵下了城墙向大门跑去,果然远远便看到城门轻轻晃动了一下,同时耳边再次响起了撞大门的声音。
副官对左右下令道:“来人啊,给我找东西顶住城门!”厚重的城门那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撞开的,这名副官在惊慌之中显然失去了准确的判断,如果此时他命士兵冒着箭雨在城门上往下倒热水或者向下投掷石头,撞门那数营李家军必定会出现伤亡。
李睿弘见效果差不多达到了,下达了撤军的命令,悠长的号声传来,冲撞城门的李家军列好了队形,顶着盾慢慢退了回来,那数营的士兵完全回到营阵之中后,整个李家军才慢慢向后退去,李家军都开始撤退后,那名副官下令推着热水的士兵才到达城门之上,已经无济无事了。
李家军撤退之后,塞浦斯郡城外再次陷入了平静当中,李家军军营中,李睿弘正盘坐在自己的军帐中打坐休息,今晚便是最后的决战了,整个李家军营中除了站岗巡视的士兵外,其余士兵全部在营帐中休息睡觉,要用十足的体力应对晚上这场仗。
塞浦斯郡城内,傅承渊还是坐在他那张华丽的王座之上,此时正眉头不展的听着右下方鼠眼男的汇报,满面油光的大脸此时也挂满了忧虑,昨晚李家军吼了一晚上,他在这王宫中自然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现在又收到苟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消息,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很怕自己赴了韩德奕的后尘。
“苟斯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紧?现在醒过来没有?”傅承渊眼中满是担忧的问道,也不知道是真的担心苟斯,还是在为他自己担心,估计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医师说苟将军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波及到了一些内脏,头部也受到了撞击,现在勉强挽回住了他的性命,但想要让他短时间内苏醒过来是办不到的。”鼠眼男子收起了平时的嬉皮笑脸,认真的回答道,他知道此刻可不是讨好奉承的时候。
“那到底需要多少时间苟斯才能醒过来?”傅承渊小眼微眯的说道。
“医师说。。。说他们也拿不准,这得看苟将军自己了。”鼠眼男子感受到了,坐在王座上那具肥胖身体内的怒火,额角渐渐显汗的说道。
傅承渊听后,猛的一拍桌子怒喝道:“这是什么屁话,什么叫他们也拿不准?这都拿不准朕养他们来有何用处?你去告诉他们,朕再给他们一天时间,让他们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苟将军给我救醒过来,如若不然一日之后便将他们通通斩首!”说完心中还不解气,将桌上那支纯金打造的酒杯狠狠的砸到了大殿之下。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转告他们”鼠眼男子擦了擦汗说道。
“哼!下去吧”傅承渊烦躁的挥了挥手。
鼠眼男子躬着身子,慢慢向大殿外退去,刚退到大殿门口便被傅承渊叫住了,鼠眼男子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可知道王座上的傅承渊可不是什么心软的主,满眼惧怕的俯身在大殿门口,颤声的说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苟斯没醒过来之前,你就暂时替他看守城墙吧,要是城墙出事,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傅承渊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鼠眼男子咽了咽唾沫说道:“陛下放心,属下一定牢牢看住城墙,不让李家军越雷池一步!”
鼠眼男子退出皇宫后感到一阵后怕,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向城内一处宅院走去,宅院便是医治苟斯的地方,此时苟斯正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唯一的眼睛紧紧的闭着;鼠眼男子将傅承渊的话对照顾苟斯的数名医师重复了一遍,在那些医师畏惧的眼神中,狐假虎威的走出了宅院,来到城墙后,在城墙上随意的走动着,时不时对身边的士兵指手画脚两下,耍足了风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地上刮着夜幕前最后的暖风,终于如血的残阳完全钻进了地平线,整个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天空中一片阴暗,仿佛有一层灰沙笼罩了夜空,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李家军的军营内士兵们又一次整齐的站着队列。
李睿弘站在大军的前面,看着杀气腾腾的李家军,朗声说道:“兄弟们,想必你们也知道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将是我们最后一战了,大家要服从命令,听从长官的安排,明后两日允许你们狂欢两天。”
在士兵喜悦洪亮的应答声中,大军行出了军寨,还是如昨晚一样分为三股人马,唯一不同的是今晚在三面城墙的士兵队列中一共加起来只有五千步兵,其余一万人则是由骑兵和弓兵组成的;嘹亮的军号伴随着战鼓响起来之后,三股人马再次使起了昨天那套方法。
城墙之上的鼠眼男子看着城外的李家军攻完了一次退了回去,嘴角上挂起了自信的笑容说道:“又来这套,来人,将南面的驻军掉一半过来,一会平均分派到三面城墙,让三面城墙的士兵分批休息守城。”鼠眼男子身边的一名军官领命下去了。
鼠眼男子见李家军总是雷声大雨点小,知道是为了消耗掉城墙上面士兵的精力和体力,到时候趁守城军疲惫的情况下,一举拿下城墙,而南面城墙的守军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受到骚扰,得到了十足的休息,现在城墙外的三万李家军都在,所以准备抽调掉南面一半的守军过来替换三面城墙的士兵休息。
不多久南面一半的守军便极不情愿的奔赴过来了,在李睿弘领着一万五李家军到达塞浦斯北、东、西三面城墙的同时,陆诩也带着一万五的三个步兵团从军营后面饶了一圈,也不打火把人跟人的悄悄向塞浦斯的南面城墙摸去。
在李睿弘第一次骚扰结束后,陆诩带着一万五千步兵到达了塞浦斯郡城南面远处的一个稍稍低洼的地方等待着,这处地方是前两天李睿弘巡视塞浦斯城的时候发现的,在夜晚带兵藏身此处很难被人发现。
南面城墙上的士兵,一个个懒散的站在城墙上,显然也知道李家军的三万人又在其他三面城墙,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过了些许时间后,陆诩便见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来到了南面的城墙,很快南面城墙上的士兵便减少了许多,陆诩没想到那名鼠眼男子还帮他减少了一些抵抗力。
陆诩带兵静静的等待着,上半夜快要过完时,陆诩命人点燃了火把,很快塞浦斯南面城墙外便形成了一大片由火把构成的火海,城墙上的士兵还打着瞌睡,完全不知道危险已经临近,南面城墙上的守卫官撒完尿回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不是做梦后,扯着脖子大声的吼道:“有敌军!有敌军!”
此时陆诩也下达了攻城的命令,一万五千人全是由步兵组成,分为了好几个方阵便向城墙杀去,每个方阵中带着数把已经接好的梯子,看着城外真正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李家军,即使军官再蠢也知道中计了,让人向其他三面城墙去告急后,自己则两眼紧紧的盯着城外的李家军。
那些刚醒过来的士兵,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李家军,整个人都吓傻了,在军官的提醒下才慌乱的拿起武器准备迎敌,城墙上的弓手也搭箭举弓准备放射,不过从他举弓的左手颤抖来看,恐怕效果和其他三面城墙一样,很快李家军便靠近了城墙,步兵们将手中的盾牌顶了起来。
城墙上的弓手射出来的箭还真是和其他三面城墙一样,无力的打在李家军步兵的盾牌之上,一盏茶的功夫后,李家军悉数已到了的城墙之下,数十架木梯一下便被架到了城墙上,木梯上的金属挂钩死死的钩住城墙的石头,很快便有数百名着装和普通李家军士兵不同的人,三五两下便从各个木梯上跃上了城墙,那是李睿弘给陆诩的半个亲卫营士兵。
那些城墙上的塞浦斯士兵,有的正要去搬石头去了,有的也要去拿火油,还有的正在砍梯子上的挂钩,但李睿弘亲卫营的士兵已经跃上了城头,那些士兵只好向已经跃上城墙的亲卫营士兵冲杀来,但哪里又是这些精英的对手,冲过来的士兵被砍死砍伤一大片,而木梯上攀爬的李家军步兵也渐渐开始登上城墙。
登上城墙的李家军士兵几个人为一组,协同身边的亲卫营士兵向梯子以外扩张,为梯子处让出足够的空间,越来越多的李家军登上城墙,眼看城墙快要失守,那名军官转身便向着城墙下跑去,看到自己的军官逃跑,本来就信心乏乏的塞浦斯士兵更加不济,被李家军杀的节节败退。
在数十名汇合的亲卫营士兵带领下,一大队李家军冲下了城墙,急速的来到了城门旁,杀掉了看守城门的士兵后,三下两下便将城门打开了,哗的一下,还在城外的李家军一下便从打开的城门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