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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碎的表盘

室外的阳光很刺眼。洛枫华躲在海滨边一张巨大的太阳伞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远处一群正在玩气排球的男女。

“老兄,看你这么愁眉苦脸,又遇上棘手的案子啦?”身后伸过来一只手,把一瓶冰镇的啤酒递到他的面前。

洛枫华回过头,看见满脸胡渣的秦涛。

“不过去和他们玩玩?”秦涛指指前方那群嬉戏的人们。

洛枫华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妨碍你了。”秦涛在他肩上拍了拍,走开去。

这是町清港的阳关海滩,每当洛枫华遇到烦心事时他都会来这里。虽然他不喜欢吵闹,但每当看见正在海上飞舞的海鸥,扑进海里打闹的人群,他的心情才会舒展开。给啤酒给他的人是洛枫华的同学,在这个迷人的海滩边上开了一家小店,每次到这里,洛枫华都会在秦涛的店里坐坐,这次也不例外。

喝了口清爽的啤酒,洛枫华在太阳伞下躺平了,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突然一丝异样的念头在脑海里升起,他忽地坐起来,奔向保时捷,又向警局飞去。

李于欣!此时洛枫华心里正不停默念着这个名字。

我真是太傻了,竟然没有想到。这几年李于欣笔记里一直追寻着的那个“他”也许和李于欣以前查过的案件有关。因为李于欣是个警察,警察除了对自己的案件念念不忘之外,还能对什么感兴趣?

于是洛枫华直奔警局的档案室。

“你好,我是国际刑警洛枫华,我想要提取……”

“提取李于欣的侦查档案吗?”还没等洛枫华询问,那位管档案的女警员就立即说出了口。

洛枫华是一呆,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那女警答道:“你已经是第三个来查李警官档案的人了。”

洛枫华忙说道:“第三个?那请问之前还有谁来查过?”

女警想了想说:“X的人来过两次,昨天他们把李于欣的档案拷贝了一份带走了。今早又来了个女的,也说是X的,不过她只是翻看了一下并没有拷贝。”

“哦!”洛枫华正要说也给他看看时,那女警却毫不犹豫地递给他一个纸袋说:“这就是你要的档案。”

洛枫华正错愕,女警又说:“不用惊讶,这是李局长的意思。”

洛枫华又是呆了一呆,道:“你贵姓?”

女警扑哧一笑,妩媚道:“小女姓刘。”

洛枫华说了声谢谢,退出了档案室。

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洛枫华开始翻看李于欣的资料。

李于欣是警局第二刑警大队的副队长,这些年协同罗大头,两个大队破获了不少案件。洛枫华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一件能和笔记有关的刑事案件。

难道李于欣真的只是对天文有着爱好而已?

洛枫华顿时一筹莫展。而就在他随意翻看李于欣资料,突然一项“警告”引起了他的注意。时间是在五年前,李于欣因为和另一警员发生争执而大打出手,结果背上了这个警告的处分,而大队长一职也降级到副队长。据了解李于欣一直以来都是个冷静、不易动火的人,因为本来刑侦就是个耐性活,冲动的人是干不来的,于是洛枫华就很好奇,当时因为什么事李于欣会如此动怒,最后还动了手。可是在档案里,这些没有明说。洛枫华就给李阳拨了个电话。

“李于欣的处分?”李阳在那边似乎正在回忆,“好像是……好像是因为一起自杀案。对了,是林教授的自杀案。这位教授在天文学上有着很深的造诣,没想到却突然自杀了,当时在全国学术界都引起了轰动。”

天文学的林教授!开始有眉目了,洛枫华激动着。

“那李于欣为什么会因这起案子和别人争吵呢?”洛枫华又问。

李阳说:“我记得林教授是死在卧室里,死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这是很典型的自杀,警局也以自杀结了案。可李于欣在后来却认为是他杀,要求重新翻案。因为当时他提供的证据不足,警局没有同意,所以他就和当时的莫局长吵了起来,最后还动了手。应该说只给他个警告已经很给面子了,如果不是骨干可能已经被扫地出门。”

谢过李阳后,洛枫华马上又去档案室提取了当年林教授自杀一案的资料。但由于是以自杀定论结案的,所以案情被描述得很简单,左看右看都找不出线索。

唉,真该死!洛枫华拍着脑袋,线索又断了。

现在可以肯定李于欣的笔记一定和这位林教授有着莫大的关联。在笔记里经常提到的那个“他”应该就是指林教授,但为什么李于欣会对这起案件有着这么深的兴趣,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还不放弃追查?林教授又和李于欣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洛枫华又拍拍脑袋: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肚子咕咕地叫起来,该吃饭了。洛枫华买了个面包,然后抬起手表看了看,已经下午三点了啊……

咦,手表?洛枫华盯着那块闪着微光的表面,突然一副画面在眼前展开:一只手伸进了门里,手上还拿着一只表。

没错,是了!洛枫华突然记起那个李于欣死亡前的回忆。

从李阳的录像带可以知道,袭击X人员的那个怪物应该就是杀死李于欣的凶手。可当时为什么门外还会伸出另外一只手进来。这么说屋子里还有人!

这时洛枫华又开始兴奋了,现场只发现了李于欣一人的尸体,再没有找到第二具,说明当时那个人一定还活着,只要找到这个人线索就可以再连上了。

但这个又怎么找?

他记得当时李于欣案件事发时发生了一起爆炸,屋里的怪物自然炸不死,可那个人就不一定了。洛枫华断定,当时伸手表进去的那人一定是想看看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肯定发现了,他又退了出去,但这之后随即发生了爆炸,他应该没时间离开那屋子,因此很可能已经被炸伤。既然受了伤,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别人或许找不到,可我洛枫华却能发现。

于是,洛枫华便又坐上他的保时捷开向了案发的新苑小区。

新苑小区,B栋。

爆炸的当天,李于欣家门已经被强烈的冲击力炸飞,这下只剩一个空框框的门口,上面拉着一带封条。整个五楼已经没有人住,事发当时,李于欣的对门邻居幸好不在家,不然可能伤亡更大,不过谁也不愿住在一个死过人的对面,那户人家回来后也匆匆搬走了。这时整个五楼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声响。

洛枫华撩起封条走进屋子,里面仍旧弥漫着一股重重的焦味。他来到卧室,看见地板上画着一个白色人形的图案,那就是李于欣遇害的地方,然后蹲了下来。

那个人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洛枫华挪到卧室门口,然后解下手表,模拟当时的情形把手表伸进了门里。由于卧室的门也被炸掉了,看着手表表面倒射出的景象,洛枫华只能尽力的想象。

李于欣遇害的位置是在门后边,这个人很可能是因为推不开门,所以才会使用手表,那么他看见的东西应该不多。以李于欣后来被咬死的状况,当时那个怪物应该也在卧室里,会不会这个人是看见了怪物所以被吓跑了?

洛枫华端坐下来,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进入了心灵感应的状态,一股气流从他身上悄然散发出来,波及到了四周。要用肉眼去寻找线索很容易错过蛛丝马迹,但此时的洛枫华已经融入到周围的环境里,他的视野被无限的扩大,连一只正在扑闪翅膀的蚊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很快在心灵感应的帮助下,洛枫华在厨房里的窗户边上发现了异样,那里有一道带有金属光泽的闪光。他起身来到了厨房的窗口前。

窗户的玻璃已经被全部震碎,窗台上的石砖也裂开了,而就在这些裂缝中镶着一枚金属碎片。

洛枫华将碎片小心的拿出来,发现是一个变了形的表盘。他是一笑,哈,找到了!

在车上,洛枫华仔细观察这个已经破损的表盘。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就应该是那个人的手表。

表盘上的玻璃已经全部碎裂不知去向,表链也没找到,只剩下两个已经歪曲的时针和分针。洛枫华把它掂在手里,感到一股透心的凉。

这手表难道被丢到冰箱里冰过?

洛枫华把手表紧握在手中,又闭上眼睛进入感应状态。

……

突然一股寒气从手表里喷涌出来,洛枫华马上将表盘扔了出去,却没想左手上还是结满了霜花。他甩了甩手,一股火苗燃上手心将冰霜融化了,转而盯住那个还在冒着寒气的废弃表盘,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个手表的主人也是个异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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