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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社祭风波

一年一度的社祭,是库上里最隆重的仪式,这全库上的男女老少不管是当官的还是种田的都聚集到了这里,它不单单是祭神那么简单,同时也是库上里那些有声望有地位的人显摆的机会。

社祭不但祭天还要祭祖,祭天也好,祭祖也罢,既然是社祭,那礼器也就免不了。

祭天的主礼器有:玉、酒、牺牲、黍稷等等。

祭坛内摆放着许多木桌,木桌上摆满了祭品,前面那部分摆放着各种名贵的玉器,后面部分则都是些牲口和黍稷。

这些祭品都是家家户户自备的,有钱的人家则将自家最贵重的玉器和青铜器等都摆上了供桌作为礼器,最名贵的就摆在了最前面,据说礼器越名贵就显得越有诚意,地位也就越高,天神就越会保护他们来年大吉大利。没钱人家就只得备些酒和黍稷摆放在了最后面。

既然是贵重的东西,那些富豪们自然也找来了家丁保护自己的祭品,于是在礼器旁边站满了许许多多的家丁。

以往陈家穷,陈伯也只能准备些黍稷孝敬天神爷爷,陈家一家人就猫在了角落等着社祭结束分些食物回家下锅。今年可就不一样了,因为陈平已经发了大财,在乡里的地位也就高了。

由于陈平的那颗神秘的夜明珠已经压倒了所有的宝物。所以陈伯和陈平他们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陈平惬意的品尝着茶水,陈伯则得意的看着四周,接受着众人向他投来的羡慕目光。魏无知和嫂子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家丁站在他们两人身后,显得十分气派。

坐在陈平正对面的却是赵奇,本来赵奇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当陈平向他看去的时候他却胆怯避开了他锐利的目光,良久之后才偷偷看了张萍一眼,脸上的肌肉才微微放松了些,有张萍这张王牌在他就有了和陈平相抗衡的筹码。

本来这是一个光宗耀祖的好日子,是所有乡民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可是张萍却浑身不自在了起来,自从他知道小叔根本就没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之后,她已经晕过去了好几回,无法归还玉镯,赵奇这家伙肯定不会饶了她。

赵奇是社宰这个社祭活动自然是由他主持,本来在以往每一年这个时候,赵奇都会想一些办法,借助天神的名义在那些有钱人身上收刮一些钱财,可是今天赵奇他却不那么做了,因为有陈平在,他怕又起什么事端,这陈平现在可谓是他的天敌,只要有他在什么事都别想干。也就是这样,赵奇对陈平更加痛恨了起来,想除去陈平的***也更加强烈了起来。

经过一系列的隆重仪式后,赵奇念完了铭文,社祭活动也就接近了尾声,接下来就是分祭品的时候了,这也是那些贫穷的乡民最兴奋、最期盼的时刻,之所以兴奋是因为每家没户将分到一些牛、羊的牲畜肉和小钱回家,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他们所分到肉都是平等的,人人平等,也许只能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

这些大鱼大肉和那些小钱都是有钱人家自愿施舍出来的,说是施舍的越多就越有功德,功德多了,天神就能保佑他们。拿了这些供品的人来年也能平平安安。要知道,在这年头能吃上大鱼大肉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所以大家早就备好了器具排着长队等待美味的鲜肉。

往往在这个时候,也就是赵奇最头疼的时候,想想看,这么多人,正所谓众口难调,该把猪头分给谁?该把牛尾牛屁股分给谁?想把那几头牲畜平均的分配给他们那该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每年为了分祭品都是争的头破血流。以往赵奇都是派了许多家丁镇压,拿出一点劣肉分给大家,剩下的好肉和钱就自己收起来,在拳打脚踢下,即使分得不均匀大家最后也只得带着埋怨回家不敢再说什么。

可是今天似乎与往年不一样,祭品比以前多了许多,祭品一多,乡民们的眼睛也就更亮了起来。以前赵奇在库上里作威作福无人敢管,可是今年不一样,出了一个专门和这个恶霸作对的陈平。

分祭品起争执的事陈平也都听陈伯说了,所以陈平为了能让乡亲们多分点东西回家,他自愿多捐出了好几头山羊,但即使是那样,这场争执最后还是没有避免。

祭品刚刚开始分,人群中就起了嘈杂声,赵奇的家丁二话不说,就动手镇压了吵闹的人。

正当赵奇的家丁准备再下重手的时候陈平命魏无知给制止了,魏无知很快就控制了赵奇的所有家丁,分祭品的工作只得暂时停止。

“陈平,又是你,你就不能少管一点闲事吗?”赵奇怒气冲冲看着陈平。

陈平悠悠地从座位上站起,“闲事?这叫闲事吗?你作为一个社宰,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对付他们?”

赵奇无奈地道:“这么多人,他们个个都想分到好肉,虽然牲口不少,可是好肉也不多,那些牛头猪尾,那些烂肉分给谁都不乐意啊。”

“那也不能动粗呀,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想想办法啊?”

“这不,我命人都把肉一份一份的切好了,并做上了记号,让他们抽签,抽到相应的记号让他们把肉拿走。”赵奇指着刚才闹事的几个乡民道:“这几个刁民却还不乐意,这不是明白着跟我赵奇过不去吗?”

一个老汉叫道:“公子,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太不公平了,你看看那些,哪是什么肉啊,全部都是骨头,俺家二狗腰散了,俺想要些猪腰给二狗补补,您看现在……”

“对对对,俺家二娘胃不好,想要些猪肚,可是却抽到了猪尾巴。”

“俺家……”

人群一阵骚动,见有人出来撑腰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说开了,好几个乡民甚至还冲上来找赵奇评理。

“都给我住口!”陈平大声吼了起来。陈平这么一声吼叫,可比赵奇的暴力要强上许多,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陈平这段日子一直在搞乡里关系,救济穷人,谁都知道他是库上里的大好人,这一次社祭的祭品大都出自陈家的,不比赵奇那样蛮横无礼,所以这么一个大好人的话当然要听。

“我相信赵老爷会让大家满意的。”陈平见自己的话这么管用又缓和了语气。

“不可能,我怎么让他们满意?你们这些无赖,有的吃就很好了,还挑三拣四。”赵奇装出一副恶霸的嘴脸,仗着自己的家丁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陈平笑了笑,走到了赵奇面前,淡淡地道:“赵奇你横给谁看呢?老子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在库上里做恶,别以为你家丁多就不可一世。”

“呵呵,陈公子这话就不对了,乱世之中向来都是弱肉强食,你要是没有那么一帮乞丐家丁,人家会敬重你吗?会畏惧你吗?”。

陈平望了一眼四周愤愤不平的乡民,点了点头道:“是吗?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今日就凭我陈平一张嘴不用任何家丁就能把你给灭了

“你……你又想干什么?”赵奇胆怯的后退了一步。

陈平瞪了赵奇一眼,“你不把肉分好老子今天就灭了你。”

赵奇眼珠子一转,道:“你敢!今天县丞大人可也在这里,难道你想造反不成?”

赵奇话音刚落,果然外面来了一队衙役将人群团团包围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人群外传来了洪厚的声音,众人立即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腰挂佩剑的家伙走了进来。

“大人,大人您可来了,有人捣乱。”赵奇喜出望外,急忙迎了上去。

“哦,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祭坛上放肆?”县丞大人扫了一眼人群。

“就是这小子!”赵奇指向陈平。

县丞不屑地望了陈平一眼,厉声问道:“说!你小子为什么闹事?”

“在下无意闹事,只是赵奇欺人太甚了,出来说句公道话。”陈平装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就是陈平吧?”县丞绕着陈平转了一圈,道:“听说你小子本事不小,最近在库上里闹了不少的事,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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