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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直纠结将来是去航海,还是开创娥眉派做祖师奶奶,这一夜的睡意都不是很浓。
天蒙蒙亮,她干脆爬起来,穿回了上山来时的那套衣衫,垮了包袱就出了门。
一想到要告别这麻木不仁的剑山剑人们,看什么都似乎格外顺眼了,尤其是闻着清晨微凉的风夹着甜丝丝的樱花香馥郁而过,再看触手可及的幽蓝长空里舞着几朵柔软可爱的云,她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漫天漫天的花瓣卷起些散漫的慵懒由她的双肩划落,她才猛然发现,这是个多么自由的世界啊!
她快步向南面的大门走去,昂首迈近那道高而清冷的刻着“昆仑山”三个朱砂红字的白玉石大门,盘算着应该在日落之前可以下到山脚去留宿一家干净的客栈。
凭她学到的轻功心法,这本是无悬念的——若不是,那一阵,似曾相识的笛声,魔咒一般吸引住了她的所有注意力的话。
那笛声微弱,却婉转飞扬,如水般清凉的乐声中扣着丝丝缕缕的淡漠,有些哀伤,有些凄迷,有些静穆,有些怅然,然而仔细听去,却又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是极轻极淡的如水般细长流泻。
她抬眼往笛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一片繁重的樱花林,百余棵红白相间的樱花树正绚烂绽放着最后的迷魅,应和着那笛声在风中颤抖。
有谁,在那里?
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那笛声却嘎然而止,就好像刚才听到的都只是虚幻。
但她还是进了那片樱花林——命运就从这里开始分歧,如果她没有进去,或许故事就会大大的不同。
可是有些事,偏偏没有如果。
她一步一步向着那笛声的方向行进,其实在铺天盖地的樱花飞舞中,她根本辨不清方向,只是觉得,有什么在前方,她就沿着那个方向深入。
半个时辰后,她看到了他。
他立在一颗好高好高的粉色樱花树下,表情淡漠而悠长,恍若喧嚣的烟花幻灭成冷烬时,停留于夜空,那一瞬的缄默和寂灭。
花瓣清舞在他挺立的眉宇间,晕染开一片淡漠于他的唇角。
而那一袭白衣,在她的眸子里逐渐延展成一片素洁,微微冰凉,而他指尖的玉脂短笛,四散着清冷的柔光,在她的眼底融成深不可测的莫名哀伤。
白衣男子依然只注目于手间的玉笛,然而仿佛早就约定好了一般,他静默的开口道——
“你来了。”
“刚才,是你在吹笛子?”早知道是这个讨厌的人,她就懒得进来了。
“没事学人家吹什么笛子。”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转身要走。
他却开口换了她的名字。
他问她,“可是要下山去?”
她头都懒得回,懒懒道,“你管不着。”
言罢,她大踏步向前开走,却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背后传来,直指她的后脑勺急速靠近——剑气。
他竟然又对她出手,还一招比一招犀利狠毒!
她正要躲开,那剑气竟然又向上次一样,在触及脑后的瞬间消失了。
然而与上次不同,剑气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被她体内自发生腾起来的一股暖流溶解了。
她明显感受到了那股暖流,从小腹下瞬间迸发,回应着那股剑气冲出身体。
怎么,回事?
“你,留下吧。”白衣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一次,不再那么淡,而是她更为反感的命令式语气。
她愤愤转身,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叫我留下我就要留下?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白衣男子缓缓走近,停在她面前一米开外的满地樱花中。
“留下,可好?”他再一次看口,浓重的墨色眸子干净而纯粹的停留在她的眼底。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就为美色所动,心软下来答应他了。
可是,她是多么想要自由自在的闯荡江湖,去做她想要做的任何事,遇见那些有趣的人,发生有趣的故事,她不愿意待在这破山头学剑。
“不。好。”她一字一顿的吐出坚决的否定,可是下一霎那,她就后悔了——这个美男竟然垂下来眼睑,虽然他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冷漠,但在他转身的时候,她的心竟然猛的沉了一下,沉得好深好重。
他走啦?
也好,她也该继续她的江湖之旅了。
可是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却愕然发现——这片樱花林处处都长得一个样子,她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出去了!(⊙﹏⊙b悲摧)
“可恶,都是那死男人惹出来的麻烦!”她咕哝一句,只得硬着头皮向那白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走——看他走得那么干脆,应该出路是在这边吧。
又走了半个时辰,身边开始有倒塌下来的樱花树,看断裂的平整切口,应该是被剑之类的利器拦腰斩断。
再往前走进一些,她愕然看见方圆一米内的樱花树全都倒塌在地,那些散落的樱花树干正中,赫然插着一柄长剑,比普通的剑要细长些,通体雪白的晶莹中,透出蒙昧的红色来,甚是惹人喜爱。
她向那剑走过去,正要提手去拔,却看见不远处两颗樱花树干中间,隐隐约约有白色的东西在动。她小心翼翼向那白色靠近——那不是那个死男人么?
白衣男子伏在两棵树干间的地上,微微喘息,拧紧的眉心沁出颗颗明亮的汗珠顺着绝美的轮廓滑下,他的身上几处剑伤都很深,最严重的一处在左肩,那里已经被剑身贯穿,血肉模糊的染了一袭素白。
“你没事吧?”见他这般模样,她也顾不得讨厌他了,急忙去将他扶起来考到身后的那颗横断的樱花树干上。
他身上的剑伤,大小正好是那柄白色的剑的尺寸,是那把剑伤了他,伤得如此之重。
还好出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草药,她急忙翻开包袱把那些草药都抖落出来,寻出所有止血止痛消炎清火的来用牙摇碎敷在他的几处伤口上。
而左肩那一处,还汩汩的往外流着血,看得她左肩的伤口都隐隐作痛起来。
她扯下一条裙摆,将咬碎的药渣放进当中,正要给他包扎,他却一把推开。
其实他手上已经没有多大的力度,可是这一推,却还是将她手上的布条里那些药渣全都抖落出来。
“不需要。”他说,冰冷到无以复加。
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以为她爱搭理他?
“狗咬吕洞宾,得得,要死要活都随你。”她起身来拂了拂身上残余的药渣,收拾好了那堆乱糟糟的包袱,决定不再管这个死男人。
再不下山,怕是入夜前就到不了山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