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身体四周都是冰凉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冰封在了风雪里,没有温度,哪里都没有温度,这里完全是个冰窖。
醒不过来,睁不开眼睛,好累,好困。
可是,今日不就是那男人的生辰了么,答应了那个紫衣服的怪人要替他过个好生日,如论如何不能偷懒再睡下去了,再疼再困再累,也要起来啊,蛋糕还没做,不是么。
这样想着,孟祁果真醒了过来,原本昏迷中的她是须五六日才能转醒过来,却总有什么事记挂着,不能睡的安稳,于是才休息了一夜,一早她便清醒了。
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窟中,与其说是洞窟,不如说是个巨大的内空球体,哪个洞能有这么高这么大,而且洞身全是用青石板垒成,四处都插着剑,有些已经生锈,有些断了一截在地上,整个洞中都是一派颓废不堪毫无生气的景象。
偌大的球体中,只有她一个人,这阴阴冷冷的鬼地方,湿气好重,搞的她一阵鸡皮疙瘩。
强撑着爬起来,五脏六腑都在酸痛,试着走动,脚上却像是灌了铅,一点也抬不动。
这样,她要怎么走出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回房里去取那些面粉?
不行,爬也要爬去!
坚守着这样的信念,她硬是连爬带滚的折腾了两个时辰,一身尘土的到了球体门口。
刚要滚出去,就被进来的人二话不说抱了起来放回刚才的茅草堆上。
“喂,我好不容易才滚到门口,你又把我弄回来,什么意思啊?”
“大伤初愈,好好休息。”
“漠离!你这个讨人厌的家伙,你给我滚出去!”她是彻底气愤了,原因有很多,但总体是因为他逼她杀他那件事。
白衣男子却并不理她,顾自将身后的木质剑匣卸下,打开盒盖,取出里面的鹣鲽。
“你还跑去我房里偷鹣鲽?真是个杀千刀的,呸呸呸。”
“少言,睡吧。”他别过头对她道,声音冷漠清淡。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口气。
“姓漠叫离的,我叫你滚出去,你听见了没?!”由于太过气愤又没气让她大嚷大叫,她虽然语气上强硬,音量上却小的可怜,还气喘吁吁。
白衣男子将鹣鲽握在手中,那剑身发出一阵一阵的悲鸣,听得她心里好乱。
“滚滚滚,给我滚!”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喉咙都嘶哑了。
他微微侧目,起身带着鹣鲽出了圆球体。
他这一滚,孟祁又觉得一个人似乎有些阴森森的可怕了,只得将念想都转接到蛋糕那档子事儿上去。
——要回去是不大可能了,她这副要死不活的身子,要怎么去取那面粉?亏得她和那伙头师傅纠结了那么长时间,白搭。
那要怎么做蛋糕呢?
看着身下的茅草,她忽然来了主意——不如就用这茅草做个团团,然后再搓几根茅草插在上面当蜡烛,额,虽然她自己都被这个想法雷到有种想死的冲动,但好像也没有别的方法了,大不了再一展歌喉给他来一曲生日快乐歌好了。
于是,她开始蹂躏折磨身下那一堆草草。
折腾了半日,总算做了个长得像蛋糕的团团来,稻草蜡烛也搓好了一根,只等主人公隆重登场了。
等着等着,又累又困的她差点就睡着,好怕睡着了就会错过今夜,所以她一直掐着自己的手臂,好让自己不要睡死过去。
等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被掐得青一处紫一处,两个只能勉强张开一条缝的眼皮间,忽然出现了一片雪亮亮的白色。
啊,主人公闪亮登场!
孟祁一下子清醒过来,摇了摇昏重的脑袋,撑起身子,将那一团奇怪的东西端到面前,将那稻草蜡烛插上去,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师叔,happybirthday!”
白衣男子看了看面前这一团草,和草上独树一帜的一长根草,无奈的坐了下来。
“何意?”
“啊,看我这脑袋,怎么说起英文来了,嘻嘻,这个东西呢叫生日蛋糕,是专门庆生用的,师叔生日快乐!”
她捡了两块石头,碰来碰去,意图打石头取火点燃那跟稻草蜡烛——却尴尬的发现,这破石头根本不可能燃出任何火花。
白衣男子倒是懂了她的意图,催动剑气凝聚到那跟草的顶端,不一会,那东西当真就燃了起来,亮光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一个苍白,另个一也是苍白。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dear漠离,happybirthdaytoyou.”
生日歌唱完,那稻草蜡烛已经燃了快一半,她只得汗颜的催他道,“来来,快许愿。”
这边,一头雾水的漠离只得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莫名其妙。
该到吹蜡烛的环节,她才猛然发现,那一团“蛋糕”都已经燃了起来,这个要怎么吹啊?
唉,最终,还是失败了,本来是计划在大大的月亮下,某条清澈的小河边,端着一个可爱的草莓味的生日蛋糕,点许多蜡烛,好好给他过一生日的。
这下好了,既没有大大的月亮,小河,也没有草莓味的蛋糕和蜡烛,有的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球体,一团烧焦的草灰,和尴尬到爆的气氛。
“师叔,对不起,本来是想好好替你庆祝生日的。”她垂下干涩的眼睑,无奈的望着面前那一堆黑乎乎的草灰。
“……”男子沉默,火光逐渐熄灭,黯淡下来的光线隐没了他的脸庞。
“原本是想……”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心猛然被他的手握住,一片温热自那他的手传来,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否也如这手般温润如玉。
“孟祁。”他唤她,轻柔的声音有些生涩。
拉了她的小手,还这么风情万种的叫她的名字,难不成——他是要向她告白?
小心肝不知不觉就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我……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她瑟瑟的喃喃,脸上一阵绯红。
“时辰无多。”
时辰无多?什么意思,难道他的意思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耶稣基督啊,难道她的初夜就要在这冷冰冰黑洞洞死沉沉的球体里进行了?
难道这就是紫衣男人要她给他过个愉快生日的终极意义所在?
“我……我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的耳朵都开始发烧了,烫得跟红烧猪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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