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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者矮头躲过了这一刀，飞刀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将一旁的树苗拦腰斩断。
“喂，老鼠头。”杜杰低声道：“你不是说，情绪能量能做的只是制造幻觉么？”
“那是你使用的情绪能量。”洛奇道：“共鸣能量能制造的，可是真实存在的武器。你难道忘记刚才身边的树是怎么倒的？”
说话间，华阳又扔出三把飞刀吓退了其他追踪者，而他扔出的第四把飞刀，则直射向杜杰。
“盾护”
杜杰朝前伸出双手，巨大坚固的银盾立刻挡在他和王副身前。
刀盾相交，两者同时化为青烟散去，华阳则趁着这个空隙，穿过慌乱的人群，走上了本该挤满人的通道，挤上了过山车游乐项目。
没有人阻止他，所有人都惊愕于那些出现与消失都无征兆的大刀上，尖叫或奔逃，没人会蠢到上来拦阻他。
“虽然我不太明白这些超自然的事，不过看样子只有你才能阻止他了。”王副说着便自动跑远道：“我和那些笨蛋负责疏散人群，其他就全靠你了哦！”
和往常一样，王副最擅长的就是把事往别人身上一丢，然后消失不见。
完全不顾杜杰难看的脸色，洛奇道：“从好的一面想，我们的特训这么快就有实战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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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过山车的轨道爬至最高处，华阳突然停了下来。
他并没有准备逃跑，他只是这么站着，俯视着脚下慌乱与悲伤交加的人群。
“还不够，还不够。”华阳默念着，左手连挥，四把分到分别朝四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弓破”
在念诵声中，四支木箭分别撞上了飞刀，并与之一齐消失。
“又是你，杜杰。”华阳看着站在控制台天顶上的杜杰，叹道：“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阻止我？”
华阳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激动，有的只是悲伤，彻骨的悲伤。
即使距离车轨还有数十米，杜杰怀里的匕首仍颤动个不停。
“不对劲啊，”杜杰低声道：“怎么感觉比上次的怨灵还要强。”
“啊？我没和你提过么？”洛奇好像刚想起来似的说道：“执灵如果受伤的话，会找个宿主附身养伤，如果一个不小心的话，他们就会融合在一起，就像……”
“就像是你提过的，神？”杜杰忍无可忍道：“你明明说放着那怨灵也不会出什么事的，结果就造了个神出来？”
“神不是这么容易制造的，”洛奇侃侃而谈道：“需要最优秀的精灵，和最适合的人融合才能成功。那种半吊子的怨灵，至多只能制造出……”
就在洛奇说话间，高处的华阳又变出了一把刀。不过这一次，他左手握刀，砍向了右手上的石膏。
当石膏的碎屑块块坠落，杜杰所看到的，是华阳活动自如的右臂。
还有，他右臂上爬满的灰色鳞片。
“你听说过，半兽人这种东西嘛？”洛奇的解释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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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某些科学家说，人的DNA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之一。从这最细小的部分追根溯源，你除了能发现猿、猴的基因外，甚至还有狼、蜥蜴和鱼类的蛋白键。他们相信，只要用科学的方法离解这些键并重组，他们就可以让人拥有大象的厚皮，猎豹的爆发力和响尾蛇的牙尖毒素。
这种现象，被称为进化逆转，又或者，叫做返祖。
科学不能办到的事，光之子们却已经有了近千年的经验。
除了精灵王之外，一般的光之子根本不足以和神对敌，哪怕只是普通的二阶神，也可以轻易歼灭一支光之子的巡查小分队。
所以光之子最初的应对计划，就是制造属于自己的“神”与之对抗。
然而，正如洛奇之前所言，光之子和人的融合有太多的变数，他们并没有制造出神，反倒制造出了一群破坏力极大的，半人半兽的怪物。到最后，光是为了解决这群半兽人，光之子就损失巨大。
“上一次见到半兽人，还是五百年前的事。”洛奇啧啧道：“看样子，他是某种鱼鳞很硬的半鱼人。”
“我很高兴你至少提前告诉了我，我在对付什么鱼种。”杜杰挡下了又一柄飞刀，讽刺道：“那你知道我该用哪种蚯蚓做鱼饵么？”
整条右臂披上灰鳞的华阳站在高处，不断地朝杜杰抛掷飞刀，而杜杰则不断变出银盾……
刀盾相击，消失又出现，这场战斗似乎永远没有终点。
然而，杜杰却非常清楚，他被压制住了，而他和洛奇的共鸣，正在逐渐虚弱。
“怎么他都不会累？”又一个银盾被击破，杜杰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我的手都麻了。”
一开始气定神闲的老鼠此刻也站在杜杰脑袋上，精神高度集中道：“因为他们是二合一的，不用为了配合波长耗费精力。”
“也就是说，消耗战我死定了。”杜杰干脆撤去银盾，一把抓住头顶的老鼠：“实行B计划。”
“我们还有B计划？”洛奇在一阵莫名其妙中，被杜杰如石块一般狠狠丢了出去。
——杜杰想用当初对付蜘蛛搭档的方法，靠自己吸引华阳注意，然后让洛奇从后偷袭。
可是，华阳居然全日那不管杜杰这个巨大的目标，一口气扔出一排飞刀，统统砸向半空中的老鼠。
“这B计划实在太不靠谱了！”洛奇赶忙在身前造出银盾，撞击的力量将老鼠反弹回杜杰怀里，它晃着脑袋道：“你小心点，这身体还得撑两个星期呢！”
“身体……”杜杰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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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看着自己将杜杰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体会着从未有过的巨大力量，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他心里多出了一个绝望的声音，那个声音一直不停地哀号，就好像那些痛苦永远得不到释放。那个声音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自己的痛苦传播给更多的人。
没有目标，没有缘由，这只是一种单纯的执着。
而杜杰，和他那奇怪的能力，又一次挡在了华阳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