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汤在这个夏天,第一声知了叫之前挂彩了。
那是一个星期六下午,全寝室的人都去干自己的事了。上网的上网、搓麻将的搓麻将、打台球的打台球。而米汤也像每一个星期六下午,收拾的仪表堂堂、粉面油头的去泡姑娘了。
晚上我打完台球,来到寝室,看到米汤反常的上床睡觉了。老屁和老刘还有耐克都在床上坐着。
“**一个,你看她有男朋友还追啊,我换了那男的,也揍你。”老屁说着。
我问道:“咋的了,哥们谁揍谁了?”
耐克笑嘻嘻的说:“米汤去泡别人的妞,让人揍了。”
“妈的丢人,米汤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们115室的人。”我说着,上了上床看到米汤鼻青脸肿、脑后还挂着一个大胞。
“你出手了吗?”我问米汤。
米汤用听起来用很痛苦的声音回答说:“妈的,我出手,还能活着回来吗?他们十几个人揍我,我只有挨揍的份。”
“他们人呢?是那个系的?”我问。
米汤低声的说:“他们不是我们学校的,是社会上混的流氓。”
“操,太没尿性了,社会上的咋了,老子出了这校门就是流氓,比那些人渣还流氓。”老屁争着说,这是我看到他自开学以来说的最有尿性的话。
“唉,你知道他们是哪一片混的,什么名字?”老牛问。
米汤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操,他妈/的你不是吧,还是断气了,让人贬了,是谁贬的都不知道,活该。”我说。
“是啊,妈的为你报仇雪恨,连谁都不知道,怎么报啊。”耐克说着。
正说着,迷彩和假洋鬼子也来了。看到我们正襟危坐,假洋鬼子问道:“干吗呢?开会?也不通知一声。”假洋鬼子就笑了起来,笑道半途看到气氛不对,就立即的收起了笑容。
迷彩看出了问题就问:“哥几个商量啥呢?”
“为我报仇……”米汤躺在他的床上,用里呼喊着,声音惊天动地,虽然里面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报仇……?”假洋鬼子和迷彩惊讶的说。
米汤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头差点撞到房顶上,险些造成二次伤害。
“看、看,他妈/的……”米汤亢奋的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说。
迷彩激动的说:“咋回事,谁干的?宰了他去……”
“不知道是谁干的……”米汤恢复低声说。
迷彩喝了一口水说:“我操,报个屁呢…”
“说,为什么有人要揍你?”假洋鬼子问着,嘴里咬着一支烟,我们几个烟民也抽上了烟。迷彩也如往常一样过去把窗户打开,以免他被二手烟谋杀。
“他妈/的,你那德性我都看不惯,为一个女人,让别人给收拾了,真他妈丢人。”假洋鬼子气愤的说着。
耐克又问道:“那女的电话号码有吗?”
“有”,米汤说着就把电话交给了耐克。
耐克按着手机说:“我打个电话问问那女的”
“操,不要那么整,你还想让我再被人收拾啊。”米汤说着。
假洋鬼子坚定的说:“**,怕个屁,大不了我们跟他们拼啦……”
这时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坚定的、视死如归的表情,除受害人米汤外…
米汤说:“反正不要用我的电话打……”
“好那就用老屁的吧……”耐克说着,过去就去取老屁的手机。
老屁说:“操,你想让我死啊,不让用……”,老屁并过去做阻止状。
最后寝室的所有人,吵着用谁的手机给那个女的打电话,争论了半天,都没有弄出一个结果。
全寝室在此时陷入了平静,就连吸烟的火把烟引燃发出“嗤嗤……”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大概四五分钟以后,老牛突然狂笑起来:“一群**,用寝室的电话打啊。”
众人一听觉得毛瑟顿开,齐叫一个字:“好”。
用来打电话的电话已经定下来,那这个电话由谁来打,却成了又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我的声音不够狠,你们几个看着办吧。”老屁说着,不时的向墙角钻一钻,生怕被我们按到电话上,让他冒险去打。
“我是当事人,受害者,不能直接与那个女的接触。”米汤维诺的说着,看他那样,我真恨不得上去踹上他几脚。
假洋鬼子接着说:“我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发音有点难,还是…”
“操,刚才刚才声音都那么大,你怕屁啊你。”老屁说。
假洋鬼子看了老屁一眼说:“**,不怕,上啊。我靠……”
这时寝室又再次陷入了沉静。
我站起来说:“操,连个电话都不敢打,让我来打吧。不过我的普通话和地方话,有严重的发音问题,我怕废了电话费,还不能让对方听清楚我说的意思。还是你们三人中选一个吧。”我看着老牛、耐克、迷彩那三人。
最后那三人用嘴古老、最公平的抽签方式决定。
老牛第一个抽,从老屁的饭盒里的三个纸团里拿出了一个。捂在手里做拜佛状,深呼吸着慢慢的打开了纸团,嘴里默默的念着:“不打、不打…”。然后“啊……,是不打啊,哈哈哈哈哈……”。老牛一阵狂笑,就如老牛中了巨奖之后一样兴奋。
第二个是耐克抽,他颤颤的在那仅有的两个纸团中,选了一个放在手心,在灯光下可以看到他的额头已经有汗珠渗出。轻轻的打开,嘴里大叫着:“不打、不打……”。
“操,他妈/的……”耐克大叫一声险些昏厥过去,我们围过去看原来上面写的是一个字“打”。
剩下的迷彩,就毫无悬念的逃过了一劫。
确定完一切后,众人就给耐克准备台词,只是给耐克在打电话时做参考用。以防止他出现语无伦次的状况。
耐克:“我第一句该说啥啊?”
米汤一本正经的说:“你应该说朋友最近过的怎么样啊?”
“**,泡妞啊,还最近过的怎么样,我靠……”假洋鬼子说着很鄙视的看了米汤一眼。
接着他对耐克说:“应该直接的说‘你知道有人为你受伤了吗?’然后她就会追问你是谁,这样你就可以跟她做进一步的交流了。”
耐克摸了摸后脑勺说:“这样问成吗?”
老屁对假洋鬼子的问题提出异议,道:“成个屁呢,这样那娘们在听完第一句话是就准挂机。”
假洋鬼子不服气的问道:“屁,你到时想一个啊……”
老屁咋了口烟深沉的说道:“应该,说你是他男朋友的一哥们,这会打那男的电话打不通,就打到她这里了,然后再聊一会收拾米汤的是,和那个妞对这件事的看法就成了,YOURSEE”。这时,老屁很是得意的笑了笑。
于是在听完老屁的高建后,嘴里齐声的叫着:“高,实在是高……”
迷彩将桌子上的电话抱了过来,放在了耐克的床上,话机后面拖出了几米长的电话线。
“嘘……,都他妈/的给我安静”耐克吼着。
顿时寝室里一片死寂,出现了自入住宿舍以来,最从未有过的安静。
此时,只能到压电话键时发出的“滴滴……”的声音。时间在此刻是那么的漫长,好像一个是十一位的手机号,耐克是用千八百年才压完。寝室里更加安静了,只能听到耐克大口大口吞口水的声音。气氛更加的紧张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好,……”
“噢,你好…我是你男友的…”耐克慌张的还没有把一句话说完。就听到听筒里发出“所拨打的用户以停机,sorry……”
这让我们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很是轻松。耐克就干脆躺在了床上,大口的叹着气说:“操,他妈/的停机了,哈哈哈哈……”
“我靠,停了,唉太遗憾了,刚才白说了那么多,还搞的那么紧张。”假洋鬼子遗憾的说道。
老屁说道:“那么从明天起,就打这个号码,一直打到她开机,开机后就骚扰她……”
“骚扰个屁啊,你有本事就给那个女的来个性骚扰,懦夫,那你说的那个光荣任务,就由你来完成……”老牛看着老屁说。
老屁听到这话后,就情不自禁的放了个屁跑到了隔壁宿舍。我们是空前的团结,把老屁从隔壁宿舍抬了过来。扔在他的床上是几乎,每一个人都整了他几下,看在老屁是伤员的份上,所以耐克只是轻微的给了他屁股几拳。
听着老屁一声声的惨叫和求饶声,我们压抑的心理顿时的好受了许多。
在此之后,米汤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一如既往的,在进行着他的求偶生涯。
我很欣赏老屁和米汤,我一直都觉得他们有,求辱、求败、求耻的心理。有时可能会发展成求死,这些特点至今未变…
关于爱情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在我的大学拥有“爱情”的人很多。有时我很羡慕他们,成双成对的,有时我又可怜他们,经常是老**。就把这些米汤不让世人知道的事写这里,我也祝福所有已经拥有“爱情”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