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儿，我并不知你与那万小姐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位万小姐倒是不入我的眼的，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我便不喜欢了。”木雪也只说着自己所想，然，零儿听罢，脸色却有些变了，似有所想。自然，木雪是不知道的，她也不想去深究，毕竟，人人都有自己所想守着的秘密。
晨日的阳光朦胧，木雪还在迷糊地睡着，猛然被外面的一阵阵声音所惊醒。醒来时，零儿正站在那里，背着着她。木雪有些不易地坐起来，叫道，“零儿，外面在吵什么啊？”零儿闻声，不似以前那般转过身来，依旧是背着她，答一声，“奴婢出去瞧瞧。”便出了房间。
因着零儿开着门未关，木雪便听见了那些个人所说之言。只闻得，有一个丫头道，“白老夫人要三少爷娶妻也是对的，三少爷高中回到家中，自是光宗耀祖了。而且万小姐的口碑向来好，与三少爷也是极配的。”这丫头才说完，那丫头便道，“是啊，只不过，三少爷这般怕万小姐，会不会不同意啊？”
“你们在这里嚼什么舌根啊？小心老夫人听到了罚你们。”零儿的话猛然传进她耳中，木雪曾未见过如此凶巴巴的零儿。然，正当她疑惑之时，又闻得她道，“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主子们的事儿，还轮得到你们来说吗？”
“零儿姐姐，你怎么了？”那些个小丫头们许也是没有见过这般的零儿，不由得有些害怕。零儿却显得有些不耐烦，仍吼道，“没怎么，你们若是没错，我自是不会来责备你们的，但是，你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论主子们的事儿。自己说说，该不该？”
“是，我们知错了。”那几个小丫头立即低了头，一副知错的样子。零儿见她们态度也好，一时没有什么理由再责备了，便摆摆手，道，“好了，你们去做你们自个儿的事吧，下次可得记住了啊。”
“是。”那几个小丫头这时哪里敢惹这位零儿姐姐啊，都忙回应一声，便纷纷走开了。零儿转身回到房中，道，“大少夫人，只是几个小丫头在那里乱说话，并无什么事。”
“哦。”待零儿进来，木雪早已自己穿戴好了，已经在自己梳妆了，她抬头时，竟见零儿的眼中满是血丝，眼眶也有些发红。瞧起来，似乎一早便哭过了。“零儿，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眼睛？”零儿被木雪如此一问才意识到，忙揉了揉眼，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昨夜未睡好罢了，多谢大少夫人的关心了。”
“零儿，虽说我入白家也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这几个月来与你日夜相处，也不由得将你当作姐妹一般了。你若是愿意，有何话大可与我讲，我也不会给你流传出去。”木雪握着零儿的手，动容道。零儿自小便为婢，何曾听过主子说过这般的话，木雪如此一说，她自是感动不已的。然，她还自知，无论如何，她还是只是一个伺侯人的奴婢罢了。“大少夫人的好意零儿自是知道的，只不过，零儿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有何资格与大少夫人称姐道妹的呢？”
没有现今封建思想的木雪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零儿怎么如死脑筋？她不由得强迫着她坐下，竟亲手替她梳起头来，口中还道，“零儿，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个人，你只是用你的劳力来换取生活。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是一样的。虽说命不一样，但尊严是一样的。”
“大少夫人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零儿淡淡一笑，一边想要站起来。然而，木雪因挺着肚子，她也不敢多用力，生怕伤了她腹中的孩子。可她一介奴婢，如何能让主子替她梳妾呢？“大少夫人，使不得，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奴婢少不得要惹来非议了。”
“什么非议啊？要有什么非议叫他们来找我啊。”木雪有些气愤，虽说在古代也呆了蛮久的，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所谓“规矩”，也不喜欢这里什么为奴为婢的样子。她很喜欢零儿，却也最讨厌她的自甘为婢。
“多谢大少夫人，只是……”零儿的思想似乎很难改变，惹得木雪有些怒意了，“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啊。零儿，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啊？你为什么要连你的灵魂也要做婢啊？”然而，说出这些话她就后悔了。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这些话已是伤了零儿的心了。
“大少夫人……”零儿似乎被木雪的这番话也惊呆了。她何曾有这种意识？她何曾……有那种平等自尊的思想？
木雪勉强扯了扯笑，还想说些什么，然而，此时秋儿竟跑了过来，“大少夫人，老夫人请您去。”木雪唯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再准备下便去了。”
“那奴婢就先走了。”秋儿回道，便转身走了。木雪瞧了零儿一眼，起身道，“零儿，我们去吧。”
“是。”零儿点点头，准备准备便去见白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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