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65500000023

第23章 家丁练胆

夜里陈瑞瑜睡得轻,朦胧中带着三分警醒,毕竟这日亲手袭杀六人,又凭空得了笔大财,做是做得干净利落,但又焉能没点儿隐忧?

脑子里的“前世”跳出来一番惊叹,又做了番自我反省,终还是不得不甘居幕后。如今这般世道,绝不是前世那种小心谨慎便能得一安居之所的。都说第一桶金全都沾着血,这可绝未冤枉一人。传说什么“勤劳致富”的坚忍,尽是些冠冕堂皇的掩饰。

待“前世”依依不舍的隐去,陈瑞瑜呼吸沉稳,不一刻居然做起梦来。梦里依稀浮现一处城堡,堡墙上旌旗飘展,漫天风沙裹挟着雷鸣般的马蹄声绕着圈子由四面八方愈来愈近......俄顷又是一变,四周悄无声息,视角犹如在天空漂浮,迅疾向前移动,沿着官道,一直向北.....路旁是一处驿站,却是烟熏火燎的断壁残垣,只门前一块木牌上写着“十三山驿”.....闾阳驿、.....盘山驿,沿着山势,驿道转而向西北,进入山谷,最后停在.....镇安堡,眼瞧着高高的堡墙愈来愈近,却忽地又是一变,却又落在一处庭院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一口水井旁,冷冷的盯着.

“哼!”那老者转身一跃,便自井口消失......

“九爷爷......”

陈瑞瑜脱口而出,一睁眼,方知原是梦境。

梦里那老人分明是自己最熟悉的九爷爷,但他依旧叫不出名字来。

陈瑞瑜细细回忆梦境,断定梦里所去之处,为辽西镇安堡。那里有什么?为何九爷爷要跳入井里?

正恍惚间,便听外面有人唤道:

“弟弟可醒了?”

陈瑞瑜抬眼一瞧,外面天已大亮,便应了声。

“今早可是宁锦下厨熬的粥呢?”陈宁萱在外笑道。

陈瑞瑜出来一瞧,却是陈宁萱、陈宁锦、陈宁馨、陈宁琪都在厅里,这打水伺候梳洗,早餐等等,全都齐了。

陈瑞瑜略略一笑,也不客套,利索的梳洗完毕,陈宁萱便取来一件衣裳,笑道:

“昨日估摸着做的,弟弟穿上试试。”

昨天那身,可都做了化做了灰,陈瑞瑜可正需要。

“这料子怕是不算好。”陈宁萱便帮着边道:“弟弟若是不喜,再另外做过。”

这穿上身倒还合适,陈瑞瑜问过几人都已用过餐,便几下吃完饭。四位表姐倒是在一旁看着,也不知是不是恪守“食不语”的规矩,居然一句话没说。不过,这么早过来,怕是有事吧?

陈瑞瑜脑子里依旧还有梦境的残影,再加上外面还有一摊子事,倒不想过问旁的事。

“姐姐,请取一百两银子来。那金叶子,取个十张二十张吧。”陈瑞瑜道:“至于旁的事儿,姐姐们瞧着办。”

“好,”陈宁萱笑道:“这便取来。”转身示意三人都跟着出去。

那陈宁萱似有不甘,却让另两人拉了把,便都退了出去。

“女人......”陈瑞瑜嘟囔了句,嘴角撇了撇,没再自言自语。

不多时,陈宁萱便带着两个小包裹进来,搁在桌上,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姐姐,”陈瑞瑜笑道:“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那好,”陈宁萱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去。

陈瑞瑜略想了想,便将金叶子揣在身上,那银子却拎在手里,起身出去。

院子里张世强等四人站成一排,正等着呢。陈瑞瑜打量了下,暗暗点头,这一晚上轮值守夜,似乎也没见他们喝带回来的酒,这是好事。

“关成安,昨日的事如何?”陈瑞瑜问道。

站在角落的胡十七见陈瑞瑜开始问话,忙快手快脚的搬来一张椅子。

“公子,”关成安低头回话。“昨日跟到最后,那三人进了南门,进了柳条巷里的一处宅子,小的瞧瞧打听了,那附近住的都是卫所的家眷,那宅子里住的什么人倒没敢明着问,不过好像是通州南卫一个百户的远方亲戚。”

“通州南卫的百户?”

“听话里的意思,是那里的人自己这么说的,似乎也当不得真。”

“嗯,此事就这么办,今日这里的事办完了,你还是去盯着,若能打听清楚的最好,只是小心些,别让人瞧出来。”

“是,是,小的明白。”

陈瑞瑜摸出一锭十两银子,随手抛了过去,道:“办的好。这是赏你的。”

关成安双眼一眯,笑答:“多谢公子。”

陈瑞瑜瞧着另三人眼馋的模样,便又取出三锭,道:“你们也不错,都有份。”

张世强等人接了,都咧着嘴合不拢。

“只要好生办事,这样的,少不了。”陈瑞瑜笑道。

“是。”四人应道。

“走吧,去瞧瞧那人。”

那人关在柴房里,早已醒了,却是叫不出、动不了。

陈瑞瑜来到柴房门前,让将那人拖出来。胡十七却是将椅子一直搬了过来。

那人饿了一夜,却还是一副无赖相,瞪着眼看着陈瑞瑜。

陈瑞瑜见此人一副身板还算壮实,这眼神瞧着怕也是不那么容易问话之人。

“秦忠,”陈瑞瑜道:“你原先在衙门里?”

“是。”秦忠上前一步应道,却是拿眼瞧着绑着的那人。公子倒是胆大,这么便叫出名字来,可都让此人听去了。

“那些狱卒的把戏,你可会用?”

那人一听,双眼便就瞪圆了,还起劲的挣扎起来。张世强立时便是一巴掌,将那人扇的歪在地上。

秦忠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答道:“公子,听是听说过,只是小的原是在户房里办事......”

“嗯,”陈瑞瑜轻声道:“若是遇到嘴硬死撑着不说的人,该如何?”

“那还说什么,直接几十板子打下去,看招还是不招。”张世强压低了声音吼了句。

“是这个法子,还有滚水烫、打脚心、用猪毛扎......”秦忠倒是老实不客气的说了一长串,听得地上那人一个劲儿的扭动。张世强又是连踢了几脚,那人却仍不止。

“你这个法子这会儿可不好使,”陈瑞瑜笑道:“去,提一大桶水来。”

张世强一怔,胡十七却早盯着呢,忙应了声,很快便提来一大桶井水。

“将他提起来,”陈瑞瑜道。

张世强便一把拎起,拖到陈瑞瑜的面前。那人鼻孔喷着粗气,使劲的喘着。

陈瑞瑜依然带着笑,轻声道:“听着,你也别说什么是路过,我想知道什么你心里清楚。记着,我只说一遍,你要是想都说出来,便......伸直两根手指。”

陈瑞瑜说着,还伸出两指晃了晃。

“去做吧。”陈瑞瑜轻声道。

张世强楞着没动,他可不明白做什么。还是秦忠眼珠儿一转,明白了,便上前与张世强一起,拖着那人来到水桶边,伸手一按,便将那人的头按进水中。

那人拼命扭动,晃头晃脑,却终究敌不过张世强、秦忠两人合力,始终不能抬头,却是两脚乱蹬,这虽脱不开身,却能将那水桶给撞得摇晃。旁边的关成安、曾全见状,过去干脆将那人双脚抬起,将人悬空。

这四人都在心里估摸着,想瞧此人能撑住多久。果然,那人扭动一会儿,似乎没了力气,身子渐渐不动了,两腿甚至还直了直,似乎是已没了气。

四人一齐回头望着陈瑞瑜,却见陈瑞瑜丝毫没有让他们住手的意思,仍然是那一副神情,便只好继续保持不动。

又过了会儿,那人猛地一扭,四人都看得清楚,那人反绑着的双手一阵乱动......果然伸出两个手指。

“好了。”陈瑞瑜这才发话。

四人将那人放下来,提到陈瑞瑜面前。那人使劲呼吸,嘴里却还堵着,一张脸通红......

“给他取出来。”陈瑞瑜道。

张世强上前扯出一块布,那人张大了嘴,喘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面色开始转白,却盯着面前的少年好一阵子打量。

“从头到尾慢慢讲,”陈瑞瑜缓缓说道:“一点儿也不要漏了。”

那汉子由陈瑞瑜一直看到张世强四人身上,又瞧了瞧站在后面的胡十七,寻思了好一阵子,才颓然坐在地上。

“孙猴子让小的来盯着,”那人喘着气低声道:“多半年前,孙猴子便在街上瞧见,就是那位。”

那人指了指陈瑞瑜身后的胡十七,胡十七满脸惊慌,其实早在听见孙猴子的名字,胡十七的脸便白了。

“孙猴子认出来了,便偷偷跟着,后来还认出了几位姑娘。便让小的一直盯着。”

陈瑞瑜没有说话,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那人喘了口气,又道:“孙猴子说,当年杏花楼烧起来的时候,他本是打算趁乱去摸些银子首饰,没想到却顺带着拿了不少身契。他说,本没打算留着的,那些人早已散了,谁也不知去向,直到瞧见那位,才回家翻出来。孙猴子一直躲着......当初那场祸便是他惹出来的,那边的人一直在寻他,他这些年都不敢露面。到去年的时候,手里银钱早花光了,正愁呢,恰巧瞧见了那位......便起了心思,要拿那些身契给通州城里的吴千户,想求他给说和说和,让那边放过他。再着,还想求着在码头上寻个差事。”

“码头上的差使?”陈瑞瑜问道:“这码头上归那位吴千户管着?”

“不是。”那人说了句,又住了嘴,却是狐疑地望着陈瑞瑜。

张世强见此,便低声:“公子,这码头上的事儿,我倒是晓得,你看.....”

“好,”陈瑞瑜摆了摆手,又盯着那人,问道:“既说孙猴子手里没银子,你跟着他做甚?你与他原在一起混的?”

“不是,不是。”那人连连摇头,道:“小的就是个破落户儿,整日里混吃混喝就求个饱。那孙猴子以往瞧还不瞧我一眼呢。”

见陈瑞瑜面色一沉,便又道:“孙猴子说,若是他在码头上有了差使,便让小的也跟着他。小的想总能分点银子,便应了他。”

张世强一撇嘴,讥笑道:“就他一句话?没影子的事儿,你倒是拼了命去跑。”

那人似乎泄了气,身子都软了。

陈瑞瑜也觉得此人有些不可理喻,适才那样子,可是硬气的很,这什么好处都没到手呢,倒豁出一条命去?不过,那码头上有什么好?值得这般去换?

“那些身契,你可见过?”

“见过。”那人道:“小的也不是傻子,他手里没银子,怎肯白干?孙猴子拿身契给小的瞧了,足有几十张呢,那几位姑娘小的也瞧了,长得......小的寻思,这几位姑娘送了去......那吴千户不过费几句话,倒也划算,定是要答应的,便就替他跑腿......公子,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就是暗地里跟着,旁的可什么都没干呐!是小的瞎了眼,那孙猴子就是个屁,小的居然拿他当回事......”

说罢,也不顾身上还捆着绳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秦忠见陈瑞瑜一脸的不耐烦,便喝到:“打住,你消停点,好生回我们公子话。”

那人闻声便住了嘴,满脸的懊悔。

陈瑞瑜沉吟片刻,问:“你说那孙猴子一直躲着?”

“是,白日里都不敢出门。”

“几个人?”

“就他一个。”

陈瑞瑜不快,问道:“你不说他没银子?他又是一个人,吃什么?”

“小的没敢说谎,孙猴子原先便是个偷儿,这半年没了银钱,一直都是白日睡觉,半夜里出门找银子。他都是偷客栈里的货,然后卖了换吃食。”

“你说的他倒是可怜,”陈瑞瑜道:“就他这样子,你还与他混到一处。”

“小的也是没法子,家里地不多,小的光是兄弟便有八个,便出来混饭吃。小的原本在船上有个活计,可又被旁人顶了.....见孙猴子手里的确有东西,便寻思也是个机会。”

陈瑞瑜皱了皱眉,道:“怎么又是混饭吃的?这通州顶着漕河,还有这么多混饭吃的?码头上寻不到活计?”

张世强等人一听,均暗地里红了脸。

“公子,”张世强低声道:“确是不少。那码头上的活计,也不是想干便能干的。”

“怎么?”

“这个......”

“好了,一会儿再说这个。”陈瑞瑜摇摇头,又寻思了下,问那人:“你不是说有人在寻他,这么多年没寻到?也没人告发?你就不会送他去领几个赏钱?”

“小的.....这位公子,当年就是因为两家相争,才烧了杏花楼,这满通州的人都知道,这两年两家才消停点儿,晓得的人都巴不得走得远远的,谁还敢往近里掺和?那两家财大势大,人家争的是码头,这下面的人不过是跟着讨碗饭吃,谁愿意把命都贴上。”

“那孙猴子不是跟着其中一家?这家人也不护着底下人?”陈瑞瑜越问事情越多。

“这......公子这般的人怕是不晓得,那孙猴子不过是芝麻大点的人,也是跟着混饭吃的,谁会为他出头?这通州城缺的便不是人,孙猴子那样的得用箩筐装。”

“既是不起眼儿的人,那另一家为何又要寻他?”

这事儿是越问越绕在一起了。

那人似乎也有些绕了,哭丧着脸,道:“公子啊,这小的哪儿知道啊,想是那家想用孙猴子生事,这几年两家相互找麻烦数都数不清了,也正是因此,才没人想掺乎进去。那事对孙猴子是要命的事儿,想必人家拿孙猴子也没看上眼,只是曾放出话来,这寻到了也好,寻不到也无所谓。”

“找麻烦?”陈瑞瑜心里盘算着,决定不在问这个,又道:

“就是说,这孙猴子是两边都不在乎?”

“也可这么说。”那人道:“其实小的就是贪了一个念头,若不是听说能搭上吴千户,那孙猴子就是跪下求小的,小的也不会掺乎进去啊。孙猴子自个儿都顾不了呢,那身契他干拿着也没用,小的怎会跟他混在一块儿呢。”

“这会儿你倒分得清了,”张世强讥笑道:“事情你都做了,眼下是不是晚了点?”

“不晚,不晚,小的这就带你们去寻他,那孙猴子这会儿铁定是在睡觉。小的可都交待了,公子就放过小的吧。”说罢,又是连连叩头。

陈瑞瑜瞧着他没有出声,一旁的曾全瞧了,低声道:“你可是将我们都瞧了个清楚.....”

话没说完,意思却是明白的。

那人立即变色,急道:“各位大哥,这事儿做的就求混口饭吃,小的可没旁的心思,求求各位了,就饶了小的吧。”适才的手段,他可是尝到了,这些人可真敢闷死他。这通州地面上哪天不死上几个?根本就没人在乎。此时他可才真正的后悔了,都怪那孙猴子,瞧他就是一副死相,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掺乎进去了呢?

“先带我去寻孙猴子。”陈瑞瑜说着站起身来。

“是,是,”那人立即道:“小的这就带路。那孙猴子多的地儿不好找,白日里也没几个人路过。”

几人行到院门前,陈瑞瑜吩咐胡十七:“十七,你去雇辆车,马柱儿会赶车吧?干脆去买一架,以后也方便用。”

“是,”胡十七答应着,迟疑了下,走进一步低声道:“公子,若是寻到孙猴子,可别放过他,当初在杏花.....那里,小姐们可没少受他欺辱,他手里还有几位姑娘的命呢。”

“嗯,”陈瑞瑜看了胡十七一眼,将银子交给胡十七,又道:“一会儿回来,你去后面取些银子,就放在你那儿,这前面若有什么花销,你先用着。这算是管家吧,虽说这家小了的。”

“谢公子。”胡十七高兴的都有些发抖了,转身便扯了马柱儿出去。

不大会儿功夫,门外便赶来一辆马车,却是八成新的。马柱儿站在车前等着,胡十七进来说着花了多少银子。

“都记在帐本上。”陈瑞瑜却没心思管这些,“十七,你以往瞧见的,可就只有这一人?”

“嗯,”胡十七点点头,道:“没瞧见还有旁人,小的倒是想出去寻他的,只是.....”

“你没错,他那模样你也对付不了。”

陈瑞瑜安慰了句便率先走出门去,张世强在后面推着那人,低声警告:“老老实实的,别想花样,不然......”那人便乖乖的被塞进车里。

一路上按着那人的指点穿街走巷,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拐进一条极为僻静的巷子,那人果然不吭不哈的,没惹麻烦。几人最后停在一处院门前,此处真是难寻,又是独门独户,小巷子里一行人走过真没看到半个人影。陈瑞瑜倒是问了问,知道这巷子里住的人家都走的是背后一条街,此处就是有后门也极少人经过。难怪孙猴子寻了这个地方躲着。

在门前停下,屋里屋外果然毫无声息。

陈瑞瑜低声问那人:“这院子是谁的?”

那人迟疑了下,咬了咬牙,低声道:“原是一个孤老头子住在这儿,孙猴子问清楚了,便杀了他。”

陈瑞瑜盯了那人一眼,转身在门前听了听动静,打量了下院墙,便跃上马车,在车辕上一瞪,一个旋身便翻上了墙头,让张世强、胡十七等人瞪目结舌。

陈瑞瑜没有耽搁,跃下墙头便卸下门栓,开门让几人进来。

“去绑了他,别弄出动静。”陈瑞瑜道。

“是。”张世强等人低声应到,旋即四人便直奔屋里。

这院子仅几间房,屋里睡着的孙猴子或许是昨夜累着了,居然丝毫不觉。张世强四人直接便在榻上堵了嘴,寻了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那孙猴子睁大了眼,惊恐望着众人,却是叫不出声来。

“十七,你去搜搜。”

“是。”胡十七狠狠瞪了孙猴子一眼,便四下里翻腾起来。

那孙猴子瞧见胡十七,又瞧见外头还绑着一人,挣扎了几下,嘴里嘟哝着什么。

胡十七很快便寻到一扎纸,那孙猴子居然也没藏着,就搁在床边的一个匣子里。胡十七先是翻了翻,随后才递给陈瑞瑜。

“这里也有你们的?”

“嗯,”胡十七点头,“我们几个的,都在。”

胡十七又将剩下的几张递给陈瑞瑜,低声道:“这几个,都死在那场火里。”

陈瑞瑜没有接,倒是回头看了看孙猴子。这人一脸的奸诈相,这死人的身契留在这里作甚?未必还有所图?陈瑞瑜摇摇头,打量了下屋子,却实在没什么看头,倒是桌上摆着两匹绸缎......想必是昨夜得手了。

那孙猴子初还惊恐,此时见胡十七搜出了身契,倒似乎放了心,身子扭着嘟哝着,连连示意,想要说话。另一边捆着的那人一见孙猴子的模样,顿时惊慌,刚要开口,却让曾全眼疾手快,一把捂住,随即便寻了块布头堵了嘴。关成安一脚便将那人踢得跪在地上。

陈瑞瑜示意拿开孙猴子嘴里堵的东西。

“胡十七,那身契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那小子想出来的。”

这孙猴子脑子倒很灵光,这么会儿功夫,已经瞧出来人是冲那些身契来的,而不是专门要他命的另一拨人。

“胡爷,你可要信我,那身契我拿着也没用,我都这般了,连门都不敢出,这身契若不拿到官府去换,就是一张废纸。就是那小子,在我这里瞧见了,便说送给吴千户.....”

地上跪着那人听了,立即挣扎嘟哝起来。

陈瑞瑜听着不耐烦,挥了挥手,张世强立即又堵上了孙猴子的嘴。

陈瑞瑜想了想,看着正等着吩咐的张世强等人,道:“你们打定主意跟着我了?”

“是。”张世强等四人低声应道。

“公子,小的们绝无反悔。”

“好,”陈瑞瑜道:“十七,你手里那几张给秦忠,你们几个琢磨下,弄个自缢吧。”

同类推荐
  • 盛世新月

    盛世新月

    凤凰花又开,又是一年毕业季。这一年,谢翱毕业了,同时也失业了。考研失败,公务员考试面试被刷,找工作屡屡被拒,和室友一起开店最后无疾而终。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万万没想到,一次简单的旅行,却穿越到唐初日本商船上,于是他开始搏击风浪,勇斗鲨鱼,历尽劫波终于开启了盛世的大门:一幕幕波澜壮阔、绚丽多彩的大唐《清明上河图》呈现在我们面前……阳光宅男谢翱的生活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就像一轮孤悬盛世的新月,散发着淡淡的光和热。且看他如何一步步出任大唐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PS:书友群:528532821(本书定位:相对严谨的历史小说。)
  • 穿越异界当太后

    穿越异界当太后

    同样是穿越,同样是穿越到富贵人家。凭啥你当皇帝,我就是做太后的命啊!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经成为了哀家。那么我就便好好的过一把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瘾吧!
  • 西凉铁骑

    西凉铁骑

    在英雄如林、谋士如雨的三国,一个个普普通通的现代人,是如何脱颖而出,成为一方军阀;而后扫平诸雄、荡清宇内,成就不朽帝业!铁骑过处,四方臣服;荡平诸雄,一统江山!
  • 关中王

    关中王

    世有围棋之戏,或言是兵法之类也。及为之上者,远其疏张,置以会围,因而成多,得道之胜;中者,则务相绝遮要,以争便求利,故胜负狐疑,须计数而定;下者,则守边隅,趋作罫,以自生于小地,然亦必不如。古之战争,似围棋之戏,然胜围棋之戏,求天时、地利、人和。及为之上者,三者兼得,顺天、借地、和人,厚积薄发,以大略谋天下;中者,或顺成天意,或借一险地,或广积人心,虎踞称雄于一方;下者,天意将至而不知时,身处要地而不知险,人心离乱而不知和,终化一尘埃,埋没于乱世之中。本书QQ群:79010278
  • 水色歌

    水色歌

    战争是很残酷的,上进是很残酷的,爱情是很残酷的!不,也许并没有那么多真真假假,生命生来就是为了迎接残酷!
热门推荐
  • 生存的记忆

    生存的记忆

    这是一部继承父母遗志,参军上高原,脱下军装后,改革开放,承包经营,艰苦创业者之歌。
  • 替身宠妻别想逃

    替身宠妻别想逃

    一场意外,她成为他心目中完美情人的替身。一份浪漫,他们在彼此倾心交付中愈爱愈深。一个误会,让他们从深爱中抽身而出,成为最大的敌人。她以为他足够爱他,但是他却更偏向于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他也以为自己足够爱她,但却在重重阻碍下离她越来越远。温柔攻势,霸道掠夺,她对他付诸所有真心。五年后,她成为世家小姐强势回归,誓要将他与初恋情人一网打尽。岂知他是她命中的劫难,逃不开,躲不过……他霸道的说,五年前你没能逃开我的手掌心,五年后你也别想我会放开你。她哂笑,我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在你身边唯唯诺诺的小女孩,南宫斐,你不会得逞。看霸道总裁如何俘获逃跑小娇妻。
  • 魂傲三界

    魂傲三界

    是谁?掌控了我的人生!是谁?掌控了人世间的生死轮回!站在三生石上的宁玄天一片清明,看着自己九世行乞的人生,冥冥中感觉自己的三生被别人掌控,怒咒老天,遭遇九天神雷霹雳,魂魄被三生幻珠携带,穿越到恒天大陆同名的宁家三少身上,从而踏上了修仙的道路。历尽血雨腥风,经历无尽杀戮,…….且问,若走平常路,奈何天作弄,天道式微三界乱,我以我血溅九天!我以我魂傲三界!
  • 怪怪鼠的故事

    怪怪鼠的故事

    这是一个有关成长与奋斗的童话故事。一只自命不凡的小老鼠,为着梦想,独自去到外面世界闯荡。种种奇特经历,种种困难挫折,使它慢慢成长、成熟。它看到了丑恶黑暗的东西,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深切体会了生命的沉重。它曾低落、气馁甚至绝望,但它始终没有低头认输,对于自己的梦想执着以求,终于在历经彻骨寒后,绽放了自己生命的芳香。
  • 四月的星球2

    四月的星球2

    “拜金”灰姑娘挑战“多金”王子,真爱是否还能战胜一切?四月的星球2讲述17岁的林音,重新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星城,一个原本她再也不愿回来的地方。三年的时间已让昔日的恋人成为陌路,让昔日的友情不复存在。然而一次次的争执,一次次的伤害,却让他们重新的相遇、相知,彼此牵绊着,寻找着……那些消逝的过往。当所有的误会解除,谜底揭晓的那一刻,现实的残酷却让一切出现了惊天的逆转。林音和陆西城,总是擦身而过的两个人,是否还执着的坚定着彼此,是否还能回得去那属于他们的四月星球?
  • 冒险者天堂

    冒险者天堂

    本书主角刘风华,是万年前修真界仙魔大战的修真界领袖天玄真人的继承者。当年天玄真人与魔宗的心魔同归于尽。天玄真人的一丝元神寄居在在即的后人的身上。而经过上万年的轮回,机缘巧合之下,刘风华在游戏当中触发了天玄宗的任务,而修习天玄宗的心法也与体内天玄真人的那丝元神产生了共鸣,刘风华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踏上了修真的道路而与此同时,万年前被灭的魔宗企图东山再起,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当年心魔的精魂所在——心魂石。他们以心魂石为基础研发出了这款《冒险者天堂》的游戏,企图在游戏当中利用心魂石所特有的对于人心负面思想吸收能够恢复实力的特性,希望将更多的人吸收到游戏当中,并且通过游戏当中的各种各样的东西引发玩家的负面影响,以供心魂石吸收,达到心魔复活,复兴魔宗的目的游戏中心魔的七大分身傲慢,嫉妒,愤怒,贪婪,杀戮,淫欲,背叛将会不断的挑起玩家的心目中的这七种情绪。吸收其以壮大本身,当七个分身合为一体之时,也是心魔复活之时,心魔的生或死,全在游戏中的玩家人心的各种各种变化,七个分身的阴谋将是推动小说的关键。本小说致力于写一本不一样的网游
  • 家庭主妇“经济学”

    家庭主妇“经济学”

    本书没有生涩的公式和图表,完全用一种轻松的方式,以日常生活中发生的故事为主线,将经济学原理蕴涵其中。本书内容涵盖了家庭主妇们关心的消费、理财和在相夫教子、休闲娱乐、婚恋情感等过程中涉及的经济学知识。读完本书后,家庭主妇们会发现,原来经济学是如此实用,如此易学,如此贴近生活。
  • 豪门禁爱:总裁的秘密情人

    豪门禁爱:总裁的秘密情人

    三年前,瞪着坐在车内的她,他满眼猩红:“夏暖,你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三年后她秘密回国,却在他的步步筹谋中失身失心“夏暖,你既然选择回来,就应该学会承受,这不过是你欠我的一点利息而已。”“韩晟轩,你混蛋!”不曾想,从她回国的那一天起,就已经踏入了他早已布下的网一辈子再难逃脱,纠缠一生。
  • 万界诸仙

    万界诸仙

    上古年间,万界混沌,诸天纷乱。一位古神陨落诸天,然而他魂魄不散,化作天地;肉身不灭,成山峦江海;意识散落于万界,孕育出天地二十一脉。历经数百万年的演化,天地最后一脉重现人间,借星辰之力完成最后的演化,将天地命脉依托在一个凡人身上。这是一个缘起于远古,我欲飞天欲封仙的故事。(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给小学生讲世界历史(下)

    给小学生讲世界历史(下)

    本书用简单易懂的通俗语言,将世界历史演变过程中的重大事件一一收入笔下,将古往今来所发生的重大事件一一呈现,帮助小读者对世界历史的发展有一个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