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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出手

这个时代的春节对佟天来说真的是没什么意思,特别是挨家挨户的去拜年,是他最不喜欢的,这样的事情明显打乱了佟天每日规律的生活。现在佟家大院乃至整个刀鞘背的人基本都知道,佟家的小天天不喜欢热闹,总喜欢一人待着,一个人活动,有些孤僻。

最后见到佟天如此不喜欢,佟老爷子干脆直接发话,让佟振义带佟天去几家必须去的人家拜年,其他的就带佟妍小姐妹就可以了,让佟天自己在家看书练字。比起那些俗礼,孙子的进步才是最重要的。佟天现在的右手字已经很有点样子了,而他的左手字练得更是有些大师的样子。

极度缺乏娱乐项目,佟天甚至都不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他的心里年龄毕竟在那里呢,不可能总是和同他前世儿子年纪差不多的孩童一起玩耍。不过,他虽然不玩,却把一些后来才传到山城的儿童游戏教给了周围孩子。其中,佟天记忆最深刻的打口袋(就是一个沙包,用布缝一个拳头大的口袋,里面装上沙子或者豆子苞米碴子),飞机格之类的也很快在刀鞘背童子军中流行开来。

佟天还特意的求妈妈为佟彤做了一个超好看的口袋,被小丫头当做宝贝一样,别人带她一起玩她就拿出来,不带她说什么也不给别人玩。小丫头现在很有成就感,毕竟每次这些小游戏都是她最先学会,然后再由她教给别人玩的。即使有的时候,一些游戏的细节她记不清楚了,也有姐姐上来补充,可是最大的功劳还是被佟彤拿去了。

到了春天,又到了农忙时节,虽然离播种还有很长时间,但大队需要领着劳力做平整梯田,维护水道等活计。大人们都上工去了,小孩子就都彻底被解放了。

特别是还有几天,学生们就都要返校上学了,也许因为这原因,这些天孩子们玩的都十分的疯狂,就是吃饭的时候都是匆匆跑回家,吃上一口就马上跑出来继续玩耍,生怕比别人少玩了一样!

佟天每天还是固定的,把时间都花费到学习和修炼上,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无聊的生活充满激情。另外,佟天这几天盯上了爷爷的私人小仓库,这个小仓库是佟天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发现也让佟天惊讶了好半天。

佟家作为上百年的大家族,光是当做本地大地主存在的时候,虽然并没有为富不仁,但多年的积累,家底也绝对不会少的。佟天有的时候都非常佩服自己的太爷爷,这个佟家的老太爷在解放前,**进行土改等政策的时候,他就带领着家族人积极响应党的政策,又把家里财产该分的分,该上缴的上缴。

后来,解放战争爆发,他又让三个儿子全都去参军,最后大儿子佟永庆死在了辽沈战役中,三儿子佟永祥死在了抗美援朝战役,只有二儿子佟永安侥幸活了下来。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在十年浩劫的时候,佟家虽然也遭受了各种打击,批斗、游街也没少挨,但有着之前的种种,还是在浩劫中为佟家保存了一线生机。

而当初散家财的时候,童老太爷却在佟家大院的秘密储藏室里留下了少量的黄金和家里大部分的古董。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老太爷确实太平盛世马上就要到来了,留下这些古董一是这东西不太显眼,你说他价值连城也可以,你说他一文不值也不为过;主要目的就是想在家里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手头好有自己的资本,来度过难关。

在这些古董里,几幅字画是佟天最喜欢的,有徐渭的、刘墉的都是佟天势在必得的。最让佟天高兴的是,在角落里被他发现了一叠纸张,查看年份,估计是民国时期的东西,这东西是他现在急需的。

“天天,天天,佟彤在场院被人欺负了,”佟天正在思考如何把心法,记录到纸上,并且让他变得古朴,如同古董一样,这样说服力度会更强一些,远远的就被这声叫喊声唤醒了过来。

‘噌’一下子,佟天就穿出了门,也不和报信的小朋友打招呼,直接朝场院方向飞奔了过去。就如同小佟天是整个佟家的禁忌一样,小佟彤也绝对是佟天的禁忌。

佟天的这种心情开始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想回报前世妹妹对自己的关照,可是对妹妹的无微不至的照顾,竟然使得佟天越来越愉悦。也许佟天并没有发觉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自己高兴,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溺爱着自己的妹妹。

其实,这只是佟天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前世的佟天是被保护的对象,自己的姐妹总是出面保护着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潜意思里佟天现在还是觉得自己的妹妹还是那个比自己强的女强人。

可是现在女强人却需要自己照顾保护,这就使得前世各方面都很失败的佟天内心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成就感,这是男人所必须的,也是不可或缺的最珍贵的东西。在这种成就感慢慢的滋养下,佟天才能从一无是处的垃圾准二世祖逐渐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绝对男人、成功的男人。

当然,无论他开始的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这种疼爱、保护妹妹的意识总是在他心中重复,慢慢的就会像催眠一样,在佟天心里刻下了永不磨灭的烙印——我要保护我的妹妹,我要保护我的家人!

场院实际上就是生产队的打谷场,秋天生产队收获的黄豆、高粱、谷子等作物都要在这里晾晒、脱粒。现在这里一般都是空着的,由于面积广,而且非常平整,就成为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

佟天焦急的跑到场院,离得很远就看到一群小孩儿都围在场院中间,里面有乱糟糟的吵杂声。等佟天跑到了近处,马上就分辨出自己妹妹那‘呜呜’的哭声,还夹杂在‘还几我还几我(还给我)’让佟天无比心痛的讨要声。

佟天双手连动,把挡在自己前面的小朋友都推搡到一边,给自己弄了一条进入的通道,马上就让佟天看到了让他怒火中烧的一幕。佟彤那矮小的身体,被同样是刀鞘背的坐地户的宋家的双胞胎儿子中的一个推倒在地,而佟彤却倔强的又哭着爬起来,跑上去继续伸手抓着对方喊:“还几我,还几我。”结果又很快的被推倒,再爬起来。

而佟天的大姐二姐,也在那里和对方推推搡搡,佟振信和宋家双胞胎中另一个在一边撕扯,只是,宋家被叫做大双儿小双儿的,在队里总领着一群淘气的男孩儿,平时也总欺负其他孩子,而且这群孩子的年纪也要大些,佟振信明显吃了亏。

场上的其他情况佟天都看不到了,他眼中只有那个把自己妹妹一次次推倒的双子,“**的”佟天怒骂一声,就冲上去一脚就踢到了对方的小腿上,趁对方因疼痛而弯下了腰,迅速的右手拽住对方的头,一膝盖就撞到了他面门上。那个双子马上鼻子和嘴就喷出了鲜血。

佟天并没打算放过他,骑到他身上抡拳头就打。一开始佟天就偷袭,对方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遭到了重创,被佟天又一顿老拳后就彻底躺地上起不来了。

虽然对方年龄大,大多都是10岁左右的孩子,可佟天现在这一年蕴阳决的修炼也是有些成果的,而且他的身体比对方仅仅矮了半个头,力气又一点儿也不比对方弱,这一顿打也确实够他受的。

不过,那边和佟振信纠缠的另一个双子,看到兄弟吃了大亏,快速的摆脱了佟振信的纠缠冲向了佟天,并狠狠的朝佟天背后踹去一脚。

佟天在把最可恶的对手放倒后,内心马上就冷静了下来,看着冲向自己的双子,认出来是小双儿,那么被放倒的就是哥哥了。

一个懒驴打滚儿,佟天可不在乎姿势好不好看,先躲过那一脚在说。他滚动的同时,右手快速支撑地面,一翻身就站了起来,身体特别灵活,歪头又躲过小双儿跟过来的一拳,借势一个左勾拳就送到了对方的下巴上,右手又快速的抡了起来照他的小肚子又给了一下。本想继续攻击小双儿,借机放倒他,可是他们那一伙儿的其他人,因为佟天的突袭刚刚才反应过来,也迅速的冲向了佟天。这使得佟天不得不放弃扩大战果的机会,快速的游离开去。

前世佟天没少打群架,这种打斗的经验还算十分丰富的。对方有7、8人,最小的也和佟天差不多高,如果被围住那吃亏的就绝对是自己。佟天个儿矮,年龄小,但他的优势也很快体现了出来:力量不弱,而且身体特灵活,打仗的经验也要丰富的多。辗转腾挪之间,就又打倒了两个。由于对方个头儿高,佟天拳头都不向脸上打,直接寻找机会打击对方的颈部,喉结的位置,虽然这些男孩儿年纪小,没有突出的喉结,不过被佟天打中也不是好受的。

不过,场院的孩子太多,对佟天的移动造成很大的阻碍,打到对方的同时,他身上也挨了好几下子。佟天又一个侧身,在躲过几个凶狠的蹬踹之后,躲在一个小朋友身后突然出拳,打在了一个姓林的小子的脸上。

打完后,佟天就转身跑开,前面一个小矮个儿孩子,佟天转个小弯儿想绕过他甩开后面的追赶。在佟天就要绕过那孩子的时候,那小孩儿突然跌倒,佟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自己并没碰到他啊。可是,下一刻佟天就傻了,那小孩儿竟然倒地后,就顺手抱住了佟天的小腿,没有防备的佟天正在快速的跑动中,小腿被抱住马上就摔到了地上。他倒地的刹那才想起,那小孩儿好像是宋家老六,那对双子的最小弟弟!

可是,现在想什么都晚了,佟天一倒下,后面的6、7人就为了上来,一脚一脚的踹到佟天的身上。他们今天都很生气,平时在刀鞘背都是他们这一伙儿人欺负别人的,今天竟然让一个比自己小4、5岁的小子耍了老半天。小孩子在被惹怒的时候下脚也就不知都轻重,要不是佟天在挨脚前就蜷缩起了身子,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头,估计不被踹死也够他瞧得。不过就是这样,佟天也吃到了大苦头。

他们的打斗速度太快,也就20多秒钟的时间,佟天就打到了四个,然后自己倒地。周围很多小孩儿都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佟家的佟振信、佟妍、佟欣三个,看到自己家的小祖宗被打倒了,还有一群人围着不停的打,佟振信还有和他要好的孙正军马上就冲向人群,而佟天的两个姐姐也跑到场院边一人捡了个木棒随后也冲了上来。

就连一向文静的二姐佟欣都红了眼了,看到那些脚踹到弟弟身上,那简直比踹到自己身上都疼,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也不擦,拿着棍子目光坚毅的冲向那些比她高比她壮的男孩子。

小佟彤在佟天出现的瞬间就不再哭泣了,可是当佟天倒地被后,小丫头马上又开始大哭起来,娇小的身子冲到那些人跟前,哭喊着:“白打嘚嘚呀,白打嘚嘚呀(别打哥哥呀)。”可是她太小了,根本就不能撼动对方分毫,还不小心被对方撞倒,身上也挨了两下子,这样佟彤的哭声就更大了。

佟天趁着佟振信他上来,搅扰了围着他的那些男孩儿,一个骨碌滚到一边,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红着眼睛大喊:“佟彤上一边去。”然后就转头继续加入了混乱的战团中。佟彤也很听哥哥话,迈开小短腿儿,快跑到场院边,在一个大石墩子旁边蹲下,惊恐的抽泣着观看着前面的打斗。

有了小叔他们的牵制,现在围攻佟天的也就2、3个人,佟天也不躲了,硬挨了几下子,以拳换拳,以肉换肉,就放到了一个。剩下的,在佟天小巧的腾挪之下,基本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就被放倒了。佟天又狠狠的在倒地的孩子身上踹了几脚,确保他们不会很快起来。然后就朝自己的姐姐冲去。

就这么一会儿,佟振信几个身上就没少挨打。佟振信比他面前的矮了一头,基本就是死命的纠缠,不让对方去帮助围攻佟天,可身上脸上着实的挨了几下痛的;孙正军也比佟振信强不了多少,就连佟家姐妹身上不说,脸上都有几道手印子,佟妍的左眼眶通红,泪水直流,显然那里挨了一拳。

这些男孩儿,在一对一的过程中,根本就不是佟天的对手,要不是他们年龄大,估计佟天上去一脚就结束战斗了。

很快,佟天各个击破把剩下的几人全放到,然后又到宋老六身前,踹了他一脚,不是太狠。小孩子也不放过,他太可气了。

佟天可没打算就这样就算了,到了宋家双子那里,骑上小的就又顿胖揍。

“你们干什么?都欠抽是不是?”一声叫喊,打断了佟天的复仇行动。他本打算每人都骑着揍一顿的。扭头一看,是队里的记账员张祥福,负责社员出工,工分等记录的。

佟天知道,大人来了这仗再也打不起来了,马上很光棍的站起来,就观看自己姐姐和叔叔的情况。在场参与打架的,没有一个占到便宜的,佟天最惨,毕竟他被围攻了很长时间,鼻青脸肿的,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被撕扯破了好几处。

在张祥福上前去看对方男孩们的情况时,佟天也检查完姐姐叔叔的情况,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表面伤。然后佟天走向孙正军,这个人他很熟的,因为前世的时候,他成为小叔佟振信的大舅哥,他唯一的妹妹孙秀丽后来嫁到了佟家,成了佟振信的老婆。

“谢了,以后有事情可以找我。”佟天说出了一句很大人的话,听得张祥福诧异的扭头看了看佟天。

这个孩子张祥福可是很清楚的,佟家三代的独苗,印象中非常稳当个孩子,从来不惹是生非,连出佟家大院的时候都少。可是今天这孩子的表现却让张祥福对佟天有了新的认识。刚才离得远,但他也看到了这个像小老虎似地佟天。

“我先回去了张叔,有时间上我家玩儿,”佟天对张祥福说了一句,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妹妹的漂亮口袋,走到佟彤身边,背起她,朝家的方向有些蹒跚的走去。佟天走了,佟振信几人也跟着回了佟家。

“我地老天儿啊,这是哪个瘟大灾的干的啊,上天良的,这是要我老命啊,”当林家芝看到佟天等人的吓人样后,马上大哭了起来,大孙子老儿子都被打得不像样子,真是要了命了:“佟淑,快去,把你爹找回来,我地天儿啊,我可不要活了!”

佟天一向是不淘厌不吱气儿的,在佟家的宝贵程度那是不可言喻的;就连总惹是生非的佟振信,从小到大也没挨过家人的一指头的打啊。现在看看,最要命的是宝贝孙子被打的不像人样儿。

佟振信、佟妍、佟欣几个,在看到了佟奶奶后,马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怎么说也是年龄小,在遇到这样的大事儿,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遇到亲人只能用哭来发泄了。特别是佟彤,趴在佟天背上,看着哥哥的样子,‘哇哇’的哭个不停,孩子小根本就不会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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