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如洗,蔚蓝欲滴,土尔城西郊约三十里地出现一队骑兵,旌旗飘扬,尤其醒目的正中紫色的大旗,驯兽是拜库的立国之本,就连旗帜中央也修上一只三足雕。这种驯兽熟练稀少,捕获不易,接受驯兽师驭灵后在军中也不是战斗兵种,仅用于侦察传讯。此刻马队的上空就飞翔着两只三足雕,不时俯冲而下,发出清脆的长鸣,报告猎物的去向。
数头草原地熊被骑兵包围,尽量赶到一处,骑兵队中射出一只箭,当头一只发出凄烈的怒吼,蹦达挣扎一番后,倒在地上。地熊从东蛮荒流窜而来,能生撕牧民所养的羊铃,如果不是出动大批人手,普通牧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吃饱后扬长而去。
“卿汗好箭法。“必格勒赞叹一声,地熊眼睛中箭,皮毛未损,拨皮硝制后不需要修补即可作为上佳的毛毯。
“少保今日收获不多啊。”蒙托兴致正高,原本驱赶扑杀地熊时不用他兴师动众,不了接到消息后竟然把必格勒带上活动筋骨。
“老臣年纪大了,开弓乏力,已没有当年与卿汗一起在东蛮荒跃马扬鞭的豪气了。”必格勒捋着胡须自嘲道。
蒙托哈哈大笑,“数十年,也不过是弦动箭落,想不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
“卿汗却是越发英姿勃发,丝毫未减当年风采。”
“丝毫未减……德利格尔和代斯都有我当年一般大了。”蒙托,看着眼前亦师亦友亦臣的必格勒已是连鬓斑白,心生感叹道。
“诸位王子个个天纵英才,颇有卿汗卿汗年少之风。”必格勒回想起当初与蒙托的历历往事,他是现在为数不多看着蒙托从一个懵懂少年成为很少草原的霸主的近臣了。
“只把未必吧?你倒说说看孩儿们哪个像我。”蒙托勒紧缰绳,示意自己的独角安静下来。
必格勒低头沉吟,对诸王子的评价却不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每句话可能都会对自己甚至于整个拜库的未来产生影响,思前想后,也不敢让卿汗等太久。
“卿汗少年即为多坤族长,诸王子虽有卿汗之风,但完全相似的却不太好找。”
“最像的呢?你们君臣多年,不必有顾虑,看看是否与我想的一样。”蒙托看出必格勒的谨慎。
“二王子代斯。”
“为何?”蒙托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
必格勒紧蹙眉头,斟酌道,“二王子胸有韬略,守大义不拘小节,断事果决,知人善用,近年主理土尔城军政,把因为连年战事萧条的城市治理的井井有条,越发繁盛。并且对于敢于在城中闹事之人,大刀阔斧毫不留情。自然是二王子行事最如卿汗当年般雷历风行。”
“代斯是少保弟子,你给的评价却是有些高了,没有缺点吗?”蒙托嘴上虽不完全赞同,但还是略微颔首。
“代斯最不如卿汗年少时,就是领军出征的经验太少,我拜库四方皆为强敌,以武立国,还需多到军中历练一番。”必格勒道。
“这话倒还公允,德利格尔呢,他可是很能打仗,当初攻占土尔为先锋,第一个冲进王城斩杀费利。”
必格勒只能硬着头皮道,“大王子德利格尔年少英勇,自然是立下了大功,不过……如若老臣有所偏颇,还请卿汗恕罪。”
“无妨,接着说。”蒙托表情严肃。
“大王子心思缜密,个性阴柔,治理内政滴水不漏,但生性杀戮,对不屈从之人一向不加以颜色,为将帅上选,为王储却是心胸仍需开阔些。”必格勒话虽出口,额头上已经冒汗,自从蒙托诸王子包括沃格雷齐成长后,他发现自己在蒙托面前经常发虚,子嗣传承永远都王族最讳忌陌深的话题,不由内心苦笑。
“这事我也有耳闻,甚至连沃格雷齐这样的幼童都与之交恶。”蒙托叹了口气。
“正是,沃格雷齐曾向我说过,一童不容何以容天下,殿下收他为义子,大王子却不视他为兄弟。”
“德雷格尔自小不在我身边,被送质到王城,忍辱负重,性格确是乖张……”蒙托摇摇头没有说下去,两个成年儿子代斯自然是更亲近一些,但心里还是更看重德利格尔。
“沃格雷齐最近事我有所闻,竟然耍些奇巧淫技,少保怎么看?”蒙托问道。
“十三王子曾经和我商讨,老臣认为暂放之任由,且看后事为宜。天训师明云萨仁一生放荡不羁,游历天下无心权势,如果沃格雷齐与之一般,只能是我拜库幸事。”
“如若这样,倒是让我失望了。”蒙托双腿用力,手中甩动缰绳。
必格勒不敢怠慢,紧跟而去。暗想,出风头要杀,不出风头失望,蒙托人到中年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
陆穹岩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原来只是想随便玩玩,当个小老板过着睡到自然醒,数钱手抽筋。这也曾经是他多年的梦想,深入其中却发现不是那么简单,只是请帖就琢磨了好几天,人自然不能邀请的太少,太冷清。但也不能邀请太多,要是没地方观礼就更加尴尬了。如只是平常百姓凑热闹也罢,邀请的哪个都是拜库的王公贵族,出点小乱子,即使是他现在的身份也吃不消后果。
<ahref=http://www.*****.co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