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献计王允（二）
只有等待过的人才明白等待的辛苦，孟获闲着无聊穿着平民的着装到长安附近逛，随行有程昱、太史慈、管亥。
蛮虎亲卫和徐荣留守在徐晃府邸，孟获的装扮就算是和起对垒过的吕布怕是也认不出来，自然不怕在长安内被董卓的耳目发现。
在游荡中，孟获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衣冠华服和衣衫褴褛形成鲜明对比。流民的数量庞大，长安城每个角落都能看到，饥饿的流民倒在地下，路过的人没有丝毫的同情。
“大爷，赏口饭吃吧，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一名瘦骨嶙峋，颧骨突出的女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孟获。
于心不忍的太史慈询问孟获道：“主公此女子饥肠辘辘，恐怕已经三日未进米粒，如若不施舍吃食会饿死街头，恳求主公施舍施舍她吧！”
孟获面带不悦，摇了摇头，心里莫名悲愤，就算施舍了她，又能活多久呢？救一个能救全天下的百姓？
程昱理解孟获的苦衷，谋士的职责之一就是帮主公说自己说不得的话，而又是必须让属下知道的话。
“子义，就算救了她又如何？天下百姓有多少和此女子一样的，难道你也要一一施舍？世间万物有其法则，不解决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的遭遇不是救几个人能解决的，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帮助主公完成大业，为百姓谋太平天下，妇人之仁怎能成就大事！”
程昱的话击溃了太史慈内心悲天悯人的心理防线，难道我真的错了？见死不救？
一时间想改变一个人的原则问题是十分困难的，太史慈固执道：“娘亲从小教导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军师你的话我不认同。”
“哎——”孟获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管亥道：“给此女子一些干粮。”
管亥闻言照做，孟获想让太史慈明白一个道理，这个道理需要一定的代价。
女子贪婪的接过干粮，刚想下口，突然周围的流民像是发疯一样，不顾一切的争抢女子的食物，一时间整个街头乱作一团，青壮男子依靠身体优势抢夺到了食物，在众人没有反应之际分吃了。
一场食物之战就此结束，造成那名女子当场死亡，体质稍弱的争抢中受伤的不在少数。罪魁祸首当然是孟获给予的食物引起的连锁反应，太史慈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局面。
一脸不解道：“主公，为何如此？难道是我的坚持导致了那名女子的死亡？”
孟获开导道：“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给了第一次还会要第二次，施舍往往不是解决的办法，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而那名女子得到了食物，周围的流民自然会争抢，因为饥饿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没有得到食物的人见我们有食物，必然会争抢我们的。”
说完之后，太史慈似乎明白了一点，表面的仁慈反而会害了别人和自己。
果然，数百流民目标盯上了孟获一行人，整个街头围满了眼睛冒绿光的百姓。
太史慈看到刚死去的那名女子正被几个流民轮番啃食，吃人肉！在东汉末年早已经不是稀奇的事情，没有饿过的人一生都不会明白饿的滋味，不迟人肉等待的就是死亡，然后被人吃。
身经百战的孟获等人自然不惧怕流民的围攻，反倒是太史慈愧疚不已，是自己的坚持让主公陷入险境。
仁慈不应该出现在将领身上，太史慈、管亥二将拿出武器抵抗流民，一场血雨腥风，毫无悬念的屠杀就要开始。
董卓驱赶洛阳的百姓到长安，失去住所的百姓，没有吃没有住，在长安城内形成了许多的暴民。
为了吃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董卓既不管也不安抚，洛阳的流民进入长安给本就安详的长安百姓带来了灾难。
加上董卓军的侵扰，长安城俨然成了人间地狱，随处可见被吃剩下的人的骨头，腐肉，疾病、瘟疫蔓延开来。
“杀啊！”
太史慈、管亥二人如狼似虎，冲进流民群中，戟影、刀影，残肢、断臂，饥饿的百姓忘记了痛楚和恐惧，行尸走肉般的扑向二人。
“噗噗——”
一口一口的鲜血撒太史慈身上，他从来没有屠杀过百姓，以仁、义、忠、孝为自己人生准则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把屠刀加到无辜的百姓身上。
这一次却做了，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乱世之中过分的仁义反倒会加害到别人身上，那名女子就是例子。
她祈求食物有错吗？没有！太史慈帮助女子恳求孟获有错吗？也没有！
为什么会出现那名女子被吃的悲惨事件？串联在一起，太史慈就错了，错的很大，没有看清楚人性的弱点。
双手戟刺向暴民身上，太史慈心在滴血，滴答…滴答。
乱世人命如狗命，不值钱，太平的日子多久才能来临？太史慈心里期待着。
管亥这名悍将杀惯了百姓，本身就是农民，从众多的农民种脱颖而出，靠的就是胆气，凶狠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在东汉末年特别显著。
很快数百暴民被管亥、太史慈全部干掉，没有任何的犹豫，这一次真正的是屠杀。
觉得残忍吗？
为了保命只有杀了对方，仁慈？这个时代将仁慈的基本是假把式，遇到真正的危机比谁都跑得快，比如大耳贼刘备！
街道上数多百俱尸体，在说明着刚才的惨烈，太史慈和管亥就如血人一样，刺鼻的气味煞为招人。
即刻孟获率领他们回到了徐晃住所，换了衣服和洗了澡，可心理上对刚才的屠杀记忆犹新。
特别是太史慈，他蜕变了，铁血成了北海龙骥的代名词。
孟获在房间内和程昱交谈中刚才的事情，随意地问了一下道：“仲德之举有违圣人之道乎？”
汉代是以儒学为主，儒家圣人讲究着是仁义为本，杀戮百姓在道德上就讲不过去，何况孟获军主张的就是不杀百姓，不扰民。
“主公，此举乃是自卫！我等不杀难道等他们杀我们？其实完全可以不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子义将军太过执着。”程昱显然明白孟获为什么不打算施舍那名女子的意图，就是考虑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孟获忧心忡忡道：“仲德啊！子义经过此役定能独挡一面，希望子义能明白吧！”
“主公英明！”
随之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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