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空刚露出鱼肚白色,门外已响起敲门声。
屋内无回应。
“咚咚~”敲门声又接连传来。
无极一脚将龙杰踹下榻去,不耐烦的道:“二弟去看看是哪个混球。”
“干嘛呀。”龙杰揉搓生疼的臀部,眯眼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昨夜二人畅谈至深夜,这一大清早的,精神都不大好。
门外传来声音。
“二位公子可起榻?小姐让我请二位去前堂一叙。”
龙杰用力敲了敲沉重的脑门,双眼猛的睁开,霍地爬起道:“请转告小姐,我俩随后就到。”
那人应诺一声离去。
“大哥快醒醒,快醒醒,伊姑娘一大早找我二人,必有急事。”龙杰边摇拽边急切的唤他,后者很不爽的甩手道:“有个鸟的事!”
只听“嗙”的一声响,龙杰整个人已飞到数米开外,再没有回应。无极感觉不对劲,伸长脖子瞄了一眼,只见龙杰四脚朝天的躺在数米开外的桌案上,原本坚实的案面,现在已整个塌陷,他亦是扯牙咧嘴的直叫唤。
“哈哈。”无极大笑一声,右掌拍在榻上,整个人腾空而起,眨眼间已立于龙杰跟前。他将龙杰一手抓起,另一手运气在其后背从上往下推拿一遍,之后将其放下道:“怎样,好些没有?”
龙杰活动了一番全身筋骨,方才骨骼仿佛要散架般的感觉已然消失,身上一点疼痛感都无,好似瞬间被换了个身体一般。
龙杰惊讶道:“大哥亦懂医术?!”
无极嗤笑道:“我懂个鸟的医术,方才只是运气帮你推拿罢了,此乃小妹闲时教我之法,简单实用,连真正医术之皮毛都不及。”
龙杰点头道:“懂了,此术待我日后再向大哥讨教。我们快些穿好衣物,别让伊姑娘等着急了。”说完就去穿衣结带,无极亦快速穿好衣物,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如今比大哥还惦记小妹,快从实招来,是否想打小妹主意?”
龙杰怨道:“大哥又寻小弟开心,再如此,我可不再搭理你。”只怪伊曦近日之行为举止,已令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记挂都不行。
无极搂住他,沉声道:“要大哥告知你,关于小妹之性情否?”
龙杰顿时两眼发光,忙将脑袋凑过去,小声道:“大哥快讲。”
“好你个臭小子。”无极奋力一掌拍上龙杰后背,只听“噗”的一声,随着龙杰口中喷出一柱血水,已无力再开口讲话,只顾着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
如此经不住摧残?看他难受的模样,无极估摸着自己这一下,八成将他拍成了内伤。心中一惊,忙将他横着抱起,冲门而出,直奔向前堂。
下一刻,无极已到达前堂正厅,进屋后急道:“小妹快些来看看,这小子是否给震碎了内脏。”
此时龙杰脸色煞白,身体像摊烂泥似的瘫在无极手中,指头在微微抖动,一副生命垂危的险象。伊曦不多问,快速移前,心中默念引魂归命心法,右手已提气按压龙杰胸口之上。
随着引魂归命功法的施放,自伊曦右掌散发出万道金光,由龙杰胸口游遍全身,直至最后,整个大厅已是金光大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线条,像水蛇一般,在龙杰身上灵活的游动。
过去片刻,伊曦闭上双眼,紧接着一股劲气自她体内喷射而出,周围顿时仿佛狂风大作,将她裙摆吹得猎猎作响,秀发亦跟着上下舞动。与此同时,在龙杰身体表层的金光覆盖下,五个血红色的光圈赫然出现,像是有生命一般,一顿一顿的跳动起来,随着颜色的不断增强,跳动的节奏亦跟着愈来愈快。
“啊!!”
龙杰发出一声悲痛嚎叫,浑身不由自主的剧烈的抽搐了两下。他感觉仿佛有万根尖锐的长针,在同时扎刺他的身体。疼得他脖子后仰,青筋暴露,双手紧握,牙关紧咬,两腿不由自主的伸直,身体紧绷得像个木头人一样。
如此悲惨模样,看得无极心如刀绞,他那张刚毅的脸上,此时只见到焦虑的神情,已是急得满头大汗。
一刻钟过后,屋内金光渐渐暗淡,龙杰僵硬的身体也缓缓舒展开来,脸上亦不再见到痛苦之色,直到最后金光散尽,红色光圈也渐渐消散,他已是心静如水,呼吸平稳顺畅。
“呼~~”伊曦长出口气,眉宇间那点忧愁也随之散去,将手移开后,睁眼无力的问道:“为何会如此?”
“哎!”无极悲叹一声,续道:“大哥就那么轻轻拍一下他后背,岂知这小子如此不经抗,竟弄得这副惨象。”
伊曦横了他一眼,娇斥道:“你可知他险些丢掉性命?若是再晚半步,即便是我,亦是回天乏力!”
无极一脸无辜的道:“大哥因一时激动,力量稍稍大了些,可也不至于此啊,若知会这样,大哥便不碰他了。”
伊曦闭眼深吸口气,强压内心起伏不定的情绪,缓缓睁开后,轻叹道:“哎,今日之事又被耽搁,大哥且带他修养去罢。”
无极挺胸道:“一个小小的洛桑城,大哥一人便可搞定,何须二弟参与。待大哥将他安置好后,这便前去一探究竟。”转身便走。
“大哥休要胡闹!”伊曦忙伸手唤住他,解释道:“以大哥之脾性,若遇上突发事件,不闹个天翻地覆亦不会罢手,如此怎可探明真相?龙公子虽无灵气,头脑却是灵活多智,加之腿法超群,他实为辅助大哥之绝佳人选啊!”
无极顿了片刻,终是不甘心的哀叹一声。伊曦知晓自己已经说动他,心事稍安,柔声道:“小妹方才用引魂归命心法,已稳住龙公子性命,之后又用塑身术为他重组五脏六腑,龙公子已无大碍,只须修养数日,即可恢复如常。大哥且好生照料着,切莫再要冲动行事,待他恢复之日,小妹再亲自为大哥送行,可好?”
“这事全赖大哥,大哥对不住他,方才激动之言,又惹小妹烦心,大哥亦是惭愧不已。”无极说得直摇头,这已是他第三次险些要了龙杰小命。
伊曦来到无极身边,心平气和的道:“龙公子体弱异常,实是从所未见,大哥不必太过自责。”
“我……”无极本想再说些什么,转身时见到伊曦额头已是香汗淋漓,忙改口道:“我这便回去,小妹快去歇息。”
朝外唤道:“吴管事,吴管事……”
随后,吴管事匆匆赶来,拱手道:“长公子有何吩咐。”
“快扶小姐去歇息,小姐方才损了些精气,今日你要多多费神照料药堂。”说到这,转向伊曦,语气温和的道:“今次你得听大哥一回,可好?”
“小妹遵命。”伊曦笑盈盈的给无极回了个万福礼,一脸的幸福神色。
在无极眼里,她就是个被宠坏的碎女子,只被他宠坏的碎女子。
……分割线……
屋内泛着淡淡黄光,一盏昏暗的油灯,勉强将屋内情形映现出来。
一案、一席、一柜、一榻,此乃日常所需四物,除此外,屋内再无其它物件。这正是龙杰位于济民堂之住所,此时他静静平躺榻上,不远处,无极跪坐案前,眯起双眼,身体跟着脑袋有节奏的一叩,一顿,显然已是昏昏欲睡。
少许片刻。
龙杰缓缓睁开双眼,右掌贴上太阳穴,轻轻揉搓。
他现在感觉头痛欲裂,翻身动了一下,强烈的酸疼之感顿时席卷全身,不由得哀嚎了一声。
这一细微响动,亦将无极惊醒,见龙杰正在尝试下榻,他忙起身赶了过去,将其扶起坐好。
无极关心道:“你身体还未痊愈,应当好生休养,不可下榻。来,听大哥的话,躺好。若是有需要,你说一声便是,大哥任由你使唤。”
龙杰艰难的摆手道:“我无碍,大哥莫要自责,不然便是不拿我这个废柴当兄弟。”
无极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龙杰不记仇恨,不怨他三番两次害他性命,如此品行,实乃世间少见,也不枉他认了这个兄弟。
窗外浓重的黑色,弥漫着整个白水县,这是个无月夜,仿佛屋内油灯也是受此影响般,无法尽释其光芒。
龙杰问道:“现在已是何时?”
无极答:“四更刚过。”接着又道:“二弟可是饿了?”
这不说倒好,被他这么一说,肚子果真叫唤起来。无极笑道:“你且稍等片刻,大哥去去便回。”
“嗯。”小声应诺。
无极出门后,他双手搬起两脚,将其费力的移到榻沿边上放下,他感觉下半shen毫无知觉,像是瘫痪了一般,两脚此时亦只能平伸放直。
他身体跟随这一连串动作生出阵阵疼痛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源自体内,每动一下,仿佛牵动了五脏六腑般,心、肝、肺脏,随着传来阵阵抽疼感,仿似有股力量要强行将它们拉出一般。
龙杰咬牙强忍,以前受尽ling辱,即便现在疼痛难耐,他仍是强行给压制住。
许是身体活动的缘故,时间长一些后,体内的痛感也随之淡去,下半shen已有微微的麻木感觉。
他动了动脚趾头,虽不是很灵活,却还是有了反应。
我怎能变成一个废人!
龙杰手撑榻沿,努力让两脚跟着慢慢弯曲,直到脚掌贴上地面。
一切进行得似乎很顺利,他朝脚板发了一下力,底下能清晰的感应到。于是不再犹豫,让身体借助脚板的支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双手亦跟着慢慢松开。
经过他不懈的努力,身体最终在失去手掌支撑的情况下,站立而起。
龙杰欣喜不已,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过现时他心中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半身不遂的人,突然能站起般的喜悦。
他双脚哆哆嗦嗦的抖动着,左脚尝试着微微挪动,借助双手有规律的摆动来维持身体平衡。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行得十分艰难,然每一步都让龙杰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吱呀。”
房门此时被推开,无极端着木制托盘踏进屋内。
“大哥你快……”龙杰兴奋的奔向无极,然身体却无力支撑,话未完,人已扑向地面。电光火石间,无极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轰的一声响,整个屋舍晃了两晃,屋内火光波动,案上那盏油灯内的桐油也跟着溅出几滴。
无极怔怔的望向地面。
在龙杰身体下方,他那只右手有一半都陷进了地下,而他的身体却以俯卧撑的方式,单手支撑,未有触地。
“啊~”龙杰奋力将身体抖了抖,换来的却是钻心般的剧痛。
无极这才回过神,快速将托盘放到案上,大步跨到龙杰身边,担心的道:“二弟感觉如何?”
憋了好半晌,龙杰才从口中挤出几个字道:“快将,将我拉起。”
“好。”无极应一声,大手抓住龙杰后领,随后手臂一抖,龙杰已被硬生生给提起。
将其放下后,无极摸了摸他手臂,确定骨骼无碍,再俯身将脑袋凑到地面那个黑洞前。
定睛一看,竟发觉表面那层木板的缺口十分平整,周围更是没有出现一丝裂缝。他诧异不已,忙将手指伸进洞内,左右摸了摸,竟发觉洞壁光滑异常,像是被人精心打磨过一般。直到这时,他已是目瞪口呆,如此惊人的拳劲,就连他,都自觉不如!而且这种级别的劲气,居然只制造出一个手臂一样大的洞,周围似乎没有受到波及,全部力量由直线发出,又于直线尽头结束,这……
无极惊奇的看向龙杰,后者亦是满头雾水的看向他,随后两人几乎同时道:“这究竟怎个回事?”
无极抢先道:“你何时拥有这般神力,大哥却一直不知!”
龙杰撇撇嘴道:“我亦不知。”
无极又跑过去抓起他那只手,细心的查看一番,竟没发现一丁点擦伤的痕迹,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身体可有异常感觉?比如,能感应到灵气流动?”无极试探的问。
被他这么一提醒,龙杰急忙闭眼检测一番,终还是无奈的摇头。
“嗤~不应该啊!”无极皱眉深思,在他看来,若是没有达到圣阶之高人,根本无法制造出如此强劲之拳气,更无解的是,龙杰陷进去的手臂部分,这时却毫发无损。要知道,如此拳气造成的杀伤力,比之任何锋利的神兵利器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天生体弱的龙杰,此时却毫发无损!如此结果,就连他自己,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发出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这时,龙杰的肚子叫唤了几声,打断了无极思路。龙杰摸了摸,尴尬的笑道:“呵~老这样,大哥莫要见怪。”
无极大笑道:“哈哈,三日未进食,没饿死你小子已是万幸。”说完起身去扶龙杰,后者惊呼道:“甚,我竟昏了整整三日。”话语明显底气不足。
“你且用膳,待完事后,大哥再细细向你道明。”
不待龙杰回应,腹中饥饿感差点让他晕眩过去。无极看出这点,小心的将其扶到案前,待坐定,无极轻声道:“可要大哥喂你?”这样的语气,仅是对待伊曦时有过。
方才那一惊一乍,已将龙杰最后一丝体力耗尽,现在没给饿晕,已是了不得,唯有无力的点头。
案上托盘内放着两个大陶碗,一个里面装着一只全鸡,另一个里面则是满满的一碗肉汤,汤色清澈,肉泛光泽,袅袅热气散发出诱人的五味香气。
无极扯下一根鸡腿,伸到龙杰嘴边道:“此乃善和派秘制的十全大补鸡,若是吃完一只,可立时让你血气充沛、精力十足,此后即便十日内不吃不睡,亦毫无疲惫之感。”
龙杰哪顾得着那么多,像饿狼吞食般,张口就是一顿乱咬,三两下就已啃噬干净。
此十全大补鸡确是名副其实,一根鸡腿下肚,身体顿觉轻松不少,头脑亦清醒许多。不待无极辅助,他已急切的抓起整只鸡,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噎着。”无极脸上满是温暖的笑意。
片刻功夫,整只鸡已只剩得一堆碎骨渣滓。
龙杰长舒口气,大呼:“爽!”之后直勾勾的望向那碗肉汤。
无极道:“此乃小玲妹子特地为你烹制的五味肥羊炖,可帮你壮阳补气,若吃得一碗……”
龙杰忙摆手打断道:“我已知其功效,大哥不必细细道来。”伸手端起,呼啦啦一口吃光,将碗放下后,无极大惊道:“行啊!比大哥还能吃!怎样,够不够?”
“呃~~”龙杰揉搓肚皮,长长的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道:“够了,够了~”
突然想起什么,忙道:“对了,小玲妹子这么晚竟还未入睡?”要知,这可是深夜时分,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娃,怎可熬到这时!
“怎会!这肉汤是她原先做好,方才我预热下罢了。”无极否定。
心事稍安,想起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下,龙杰疑惑道:“方才那一拳怎会那般厉害,在我昏睡期间,大哥可是给我吃了甚灵丹妙药?”
无极听后剑眉微皱,摇头道:“除白龙水外,大哥喂你甚东西,你就原封不动的又给吐出,莫不成小妹帮你重组脏腑,这白龙水便起了奇效?”
龙杰惊呼道:“甚?重组脏腑!!”
无极神情凝重的点头,之后将那日情形细细道出。
听完后,龙杰倒吸了口冷气。若不是他这条命够贱,那日他险些被无极第三次害了性命。如此说来也真个巧,无极视他为手足兄弟,却多次阴差阳错的害他性命,除去第一次外,另外两次全是无意而为,真不知会否还有第四次。想到这,龙杰顿时唏嘘不已。
这边在想关于他那条贱命的事,那边无极却是一直惦记那恐怖的一拳,久久不能忘怀。想了许久仍是想不出个头绪,凭他那头脑,亦是无法单靠思想来解决难题,便不再多想,用行动来证实一切。
无极起身,退到屋内稍空旷一些的地方,看向龙杰道:“二弟你过来。”后者应诺一声,也跟着走了过去,与无极面对而立。
无极两腿张开与肩同齐,接着右掌摊开上扬,伸直摆在龙杰眼前,道:“你发力攻击试试。”
回想上次无极帮助他锻炼的场景,再想想刚才那惊人的一幕,龙杰担心的道:“这次,真不好吧?”
“你且发力便是,大哥知晓分寸,你大可放心。”语毕,身体往后退了半步,为龙杰腾出最合适的发力空间。龙杰自是看出这点,他深知无极的性子,他就像是一块顽石,顽固无比,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被改变。
“好吧。”
龙杰深吸口气,右拳挥向无极的手掌,动作快如闪电,这仅是他很随意的一拳。
在拳头行进的过程中,无极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流波动轨迹,心中大惑不解,如此速度,怎会察觉不出哪怕是一点点的劲气呢?就连平常人最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从体内散发出劲气,高手便可凭借自己敏锐的意识,轻松料定这个动作将在何处完结。这一拳在常人眼里快如闪电,不过在无极这种级别的高手眼中,却能清晰的看出其走向,甚至连袖口布料的摆动节奏都能完全把握住。
整个过程,感觉不到一丁点劲气,直到……
龙杰的拳头终于接触无极的掌面,一股从未碰到过的强硬力量,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至!还好无极反应极快,手肘借力弯曲,大半拳气被化解于无形,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后脚仍是朝后垫了一下,方能稳立不动。
仅是一瞬之间,自己的拳头竟造成如此骇人之效果,龙杰整个人已完全呆掉。
真是好生奇怪,攻击之时怎会感觉不到气流波动,而接触后却能生出天阶以上之劲气?
“换另外只手试试。”无极仍是不做多想,一切让事实来证明。
“啊?噢。”龙杰如梦初醒,想起刚才那拳,他不由得猛咽了下口水。这时才抬起左拳,学着前面那样随意的挥了一下,这次不说无极,就连他自己都能清晰的看出其行进轨迹。
虽感觉比之上一拳速度慢上了百倍,不过无极仍不敢怠慢,直到这软绵绵的一拳终于碰上他的手掌,自己感觉不到一丝劲气,他才皱眉骂道:“这他娘的究竟怎个回事。”
正骂着,只听“哎呀”一声,抬头看时,已见龙杰左手手腕无力的垂下,他亦是满脸痛苦的表情。
原来就在刚才,龙杰由于自己也弄不清楚状况,于是就尝试着用右拳去抨击左拳,岂料只是轻微的一接触,自己的左手腕加之所有指头,就已整个脱臼。
这一幕自是没能逃出无极的视野,他抓起其手腕,用伊曦教他之推拿法,轻松将龙杰的手腕和手指治好。
无极问道:“这会否跟你重组脏腑有关联?”
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在此前,他从未感觉到自己拥有如此神力,方才那一连串的举动都是在重组脏腑后才出现,由此说来,定是跟重组有关联无疑。可是让他不解的是,为甚只有右手能使出神力,而左手却依旧如常呢?按理说,这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毕竟两只手的差距实在是天差地别,太不均等。
“二弟你这次先蓄力,再全力攻击过来试试。”无极仍在琢磨他为何发拳时感觉不出气流这事,对龙杰左右不均匀的现象毫不挂怀。
刚才很随意的一拳就已撼动了无极,若是自己再全力一击,那岂不是……龙杰不敢去想象,亦不能不从命,他显然不想真的弄伤无极,虽然他也不确定自己全力一击是否真能伤到无极。
“呼~好吧。”
龙杰摆开架势,不去再想,他知道,如果自己这下不用全力,定会被无极误认为自己瞧不起他。深吸口气,右拳慢慢扬起,肩部亦跟着微微后仰,待到蓄力完毕,他猛的击出拳头……
这一拳宛如是发射中的导弹,在击出去的一霎那,龙杰仿佛听到了“嗖”的一声。
而对于无极而言,他耳边能清晰听到“呼呼”的拳风。
不对,这不是劲气!
这一拳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无极已无法再辨清其轨迹,他自知无法硬接下这一拳,当下唯有闪躲!脑中刚有此念头,拳头已近在咫尺,他的反应何等之快,就在拳头几乎要碰触到的一霎那,身体已急速闪到一旁。
这一眨眼的功夫看在龙杰眼中,仿佛是突然出现了两个无极般,一个被他击中,而另一个出现在旁侧一米的位置。直到他感觉击出去的拳头没有任何触觉时,才愕然发现眼前的那个无极已经消失,而一米外的那个却是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