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干体内的经脉和穴道,一边受到炙热真气的破坏,一边受到丹田冷流的修复,双方就这样不停地一波一波的争夺阵地。
剧烈疼痛和极度舒爽,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替在他体内升起。
汗水,泉涌一般地从陈干身上的各个部位不停歇狂冒出来,衣服早已经黏在身上。
一直修炼到了第六个小段,炙热真气终于进入了丹田,再从丹田流出来,流到经脉里以后,已经温润如玉,不再暴烈酷热了。
陈干身上的汗水,慢慢停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具骷髅。
闭着眼睛,继续运行着离火千里的功法,等到第七个小段完成,离火千里内功第一层内功心法离火入体终于完成。
陈干意志坚定如钢,趁热打铁,开始修炼起第二层内功心法来。
……
“人要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赵配南哀声一叹,道:“我不过是随便去整一个外乡人玩一玩,却一头撞到铁墙上,居然就碰到一个跟天哥你差不多的高手,被人打成了这样。天哥,你说我多到霉,多背时!亏我今年初一还在灵觉寺里烧的是第八柱香,怎么佛祖都没有保佑我?”
天哥脸上神色冷峻:“佛祖会保佑你这种言而无信,连手机都关机的家伙?”
“天哥,”赵配南嘶声道:“我都这样子了,没有两个月下不了床,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天哥右手一伸:“好,我不废话,那东西呢?”
“那东西要在身上,我能不给天哥你打电话吗?”赵配南脸色臭臭的,小眼睛一眨一眨:“那东西,那天出门的时候我带在身上,准备到零西县城去交给你。谁知路上就出了事。东西,也被那个外乡人抢走了。”
“被抢走了?”天哥酷酷的脸色,一下子变的阴沉了。
天哥于长天,是赵配南舅舅的儿子,赵配南的一个表哥。
于长天的家族,也是一个武林世家,却跟地师家族的赵家联了姻。
这是因为,到了现代社会,武林中的那些高人们,虽然大部分还跟地师对峙着,但是也有很多在现代社会有着各种身份的高人认为,科技文明的发展,使得地师的威力不像以前那样不受制约,所以,应该与时俱进,不要再与地师做无谓的对抗。
显然,于长天的家里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于长天幼时拜峨嵋派高人为师,天资出众,进步神速,广受师长们的啧啧称颂。今年二十七岁的他,就成功成为了一个少见的七级高手了。
于长天的目标,是要成为武林中凤毛麟角的年轻八级高手之一。
成为八级高手,除了内力,招式之外,最主要的是,要达到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境界,达到“有触必应,随感而发”的境界。
内力,可以苦修;招式,可以勤练。这些东西积累到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
而境界,不好体会,不可琢磨,更无从模仿。拥有某种境界的人,往往难以说透这种境界,而就算费劲唇舌说透了,境界以下的人也茫茫然难以理解。更难以运用。
有很多人十年苦思,丝毫无所得。也有人一朝顿悟,就豁然而成。
于长天深知晋级八级高手之难,心里一直在想另辟蹊径。
在一次跟他姑妈的聊天中,于长天了解到,地师们灵觉强大,神识敏锐,是一种不同于武林高手的修炼方式。因此,他想借鉴地师们的修炼方法,使自己从另外一个方面尽快触摸到八级这个天堑的门径。
通过姑母赵配南母亲的帮忙,在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之后,赵配南答应他,从门中偷出一本功法,让他参悟一年。
三天前的中午,赵配南告诉他,说东西已经到手,让他赶到零西县城华西宾馆等待。于长天欢欢喜喜从广东一路飞飙,赶到零西县城华西宾馆后,却见不到赵配南的影子。打对方手机,却关机了。
现在,怒气冲冲问罪而来,却忽然了解到,那本被他寄以厚望的《风水秘传八法》,被人抢了。于长天脑海里轰的一响,受到的打击,不亚于被五雷轰顶!
于长天站了起来,踱了几步,借以压下心里汹涌蓬勃的急躁、绝望和愤怒等情绪。他略略思忖了一阵,判断赵配楠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说假话。
于是,于长天走到赵配南面前,冷冷地道:“我看你丢了这本书,好像也不是很急?”
因为内心的激动压抑不住,于长天的嗓音显得怪怪的。
“我能不急嘛?我家的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赵配南苦笑道:“可是,我现在受了伤,躺在床上,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你怕我撒手不管这事,干脆把手机关了,等着我找上来。”于长天哼了一声,道:“你就不怕,我骂完了你就走?”
“看到我都落到这个地步了,天哥会走吗?”赵配南诞笑着,道:“出了这种惨事,我不靠天哥,还能靠谁呢?”。
于长天道:“这样看来,南胖子你这家伙肯定有布置,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可是,那个人不好对付。”赵配南皱眉道。
于长天阴阴地道:“一个不行,那就再加一个。这年头,谁还喜欢玩单打独斗?”
……
第十天,下午四点,肖家别墅,宝正堂大门悄然打开,陈干一步跨了出来。
虽然看起来形容枯槁,可是双目却炯炯有神,顾盼生电。
中午从送饭的女佣人那得到了消息的肖志福、肖劲、肖晨三个人,早就一起等在门口。见了身上衣服皱巴巴的陈干走了出来,连忙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肖志福一脸的感谢和激动,抓住陈干双手,使劲摇动:“贤侄你辛苦了,先冲一个凉,再去客厅。那里早就摆上了酒席,我们今天不醉不休。”
陈干摇摇头:“你们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只是,酒席我就不去了。”
肖志福、肖劲闻言,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为什么?”肖晨吃惊地看着陈干,雪白的俏脸上尽是疑惑。
陈干呵呵一笑:“说起来,真是惭愧,我的一些能对付地师的小玩意,全都包括在宝正堂内的一些高人留下的法门之内,而且高人们的那些法门,比我会的那些东西,高明十倍不止。”
肖劲笑道:“陈小弟,你太谦虚了。”
“不是谦虚,全是实话。”陈干感叹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原来以为,我可以把师父传下来一套功法,留下秘传的关键部分,再把它试着改一改,就是一种对付地师的方法。可是这一改,才知道自己的浅薄和无知。我苦思了整整十天,前面好像还有一些办法,到最后竟然觉得根本无从下手。没办法,今天只有无功而返。所以,这一顿酒席,我就不领了。”
肖晨白瓷般的玉脸涨得通红,激动地道:“陈干你怎么这么说话,把我肖家都看做什么人了?”
“走,走,走,快去冲凉,到时候一边吃饭一边聊。”肖晨一路推着陈干的背,往盥洗室走去,一边柔声道:“你先洗着,我让向中天给你送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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