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砺从远处飞奔过去,纵身跃起使出三飞踢,把三个陪练的手靶都踢歪了。这是跆拳道的高难度动作,但在他脚下已经练得纯熟,至今他已经拥有跆拳道段级的水准。他在这家跆拳道训练馆受教了三年,自从高中一年级开始,每次放大假他会来到这家训练馆来学习。起初他父母非常反对他学武,但在他坚持不懈的央求下才勉强答应;但有个要求,成绩必须上得去,否则就退出训练馆。所以他既要保持优秀的学习成绩,也要刻苦地练好他从小就很崇拜的武学,如今他如愿以偿,只差那张跆拳道段级证书没拿到了。
在师兄弟和老师的赞许声中,他走出了那家跆拳道训练馆,这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天在那家训练馆训练,因为明天他就要去上海复旦大学读书去了。训练馆的教练和同学们都出门相送,濮阳砺向他们挥挥手,离开了成功陪练他的地方。
次日,在柔和晨光的普照下,濮阳砺背着背包道别了父母,只身坐上列车朝上海出发。到了复旦大学办理相应的手续,就这样过着他四年的大学生活。在大学里,他认识了许多比他天真乐观的同学和女孩,很快他也就融入了这个纯真热情的群体。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让他认识了个名叫安晓晨的女孩,他是隔壁班的同级女生,很快的他们俩发展得很快,并且都深爱着对方。他喜欢安晓晨的温柔美丽和善解人意,安晓晨喜欢他的阳光潇洒和一副正义感的模样,不久他们二人就和其他大学生情侣一样同居一室。同居后他才晓得安晓晨原来是富家小姐,是家资上亿的富家姑娘,但这个毫无阻碍他们的感情发展。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四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到了他们学生情侣各奔东西的时候。濮阳砺抱紧了安晓晨,二人缠绵的黏合一处,曾经山盟海誓的两个人怎么能忍心分开呢?虽然只是短暂的离别,但在他们心里却很舍不得,就像每年的寒暑假一样。但这次暂别的涵义却与往常不相同,这个他们当然也很明白。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濮阳砺满环热情的道。
“濮阳,我……”
这次安晓晨只哼出几个字却说不出话,眼泪禁不住垂吊下来,似乎有苦难言。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濮阳砺被她滴到胸前的泪水心凉了一半。
“不是。给我些时间跟家人解释好吗?我和他们需要沟通。”安晓晨的强颜欢笑遮掩不住内心的忧愁。
“好吧,我希望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濮阳砺那忧郁的眼神看着安晓晨,安晓晨闭上了眼睛,那止不住溢出的泪花好像在说明了些什么。
大学毕业后,在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安晓晨的手机总是处于关机的状态,在她的手机留言里有很多濮阳砺给她发的诚挚感人的短信。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濮阳砺接到了安晓晨给他的一个电话,叫他到CD某酒店去跟安晓晨的家人见面。濮阳砺怀着兴奋的心情坐上班机到CD去赴约,他被邀请来到一个五星级酒店去吃饭。坐在一个豪华独立的餐室的桌上安稳的坐着,对面是安晓晨的父亲安禄全,左边是安晓晨的母亲窦氏,右边就是亭亭玉立的安晓晨。在相互介绍后,他们都认识了,濮阳砺觑着久别的恋人安晓晨,那憔悴的面容魂不守舍坐在一旁。
安晓晨的父亲安禄全打量这濮阳砺的一身普通人的打扮,问道:“年轻人,你家大人是做什么的,你现在又是什么工作?”
“我爸是建筑工程师,我妈在家闲职,我在一家网络公司上班。请问您有何指教?”濮阳砺有些紧张的说,因为他看到了安晓晨的伤感的脸,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指教倒是不敢,不过你现在的处境也不算很好。跟我说实话,你跟晓晨交往多久了?”安禄全漠然问道。
“我们交往四年了。”濮阳砺谨慎又真实的答道。
“四年了,你们的感情应该告一段落了。坦白说,你们不合适,我不希望看到这种不和谐的婚姻产生在我女儿身上。”安禄全的话就像翻腾的海浪把在濮阳砺心里燃烧的火花给扑灭掉。
“爸爸……我要和濮阳在一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安晓晨神魂不定,看似受到风雨糟践过的春花一样娇弱。
“不行!”安禄全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伯父,我和晓晨是真心相爱,请你们成全。”濮阳砺虽然已经洞观一切,但为了表示对安晓晨的爱意还是硬着头皮这么说。
“真心相爱?我看不到你们的真心到底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真心相爱的价值在哪里。很多人因为用所谓的真心相爱结合在一起,但是最终还不是被残酷的现实给拆散了?这样的话在电视剧里天天都在讲,都再念,有用吗?离婚率还不是很高?”安禄全提高了嗓音严厉的训道。
“我家晓晨他从小娇生惯养,她吃不了平常人家的苦。年轻人,你那么年轻帅气,找一个能吃苦耐劳的好女孩是很容易的,你们就暂且结束这段恋情吧。”安晓晨的母亲窦氏款款地道。
“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无法跟晓晨的身份地位匹配,但我会努力,会把她照顾的很好。”濮阳砺还不死心的争辩。
“好吧,既然你说你会努力,会让她过上幸福生活。那我问你,你现在真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了吗?如果没有,那你就应该放弃她,不要耽误了她的青春。”
“伯父伯母,请给我些时间,我会做出成绩来保证她的幸福。”濮阳砺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死心的人,他要为爱争取一线希望。
“做出成绩?等你做出了成绩恐怕我们也看不到了。好!既然你说要给你时间,那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够了吧。我估算过,加上你们家人和晓晨一生的生活费用起码也要一千万,你有吗?只要你能拿出价值一千万的家产我就同意你们的婚姻,否则说什么话都不现实。”安禄全鄙夷的看了他一下就转过身去。
濮阳砺低着头沉默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纷纷地说道:“好,你们就等着我回来娶晓晨吧!”说着走出酒店餐房门。
安晓晨从里边追了出来,在楼梯上赶上了他,两人痛苦的缠抱在一起。
“濮阳,不要太勉强自己,不行就算了,我永远属于你。”安晓晨噙着泪花劝说道。
“晓晨,等着我,我会回来娶你的。”
濮阳砺抹干了安晓晨脸颊的泪水,放开她,走出酒店的大门。安晓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禁悲伤,淡黄眼睛明显已经哭泣多时。
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毛毛雨,濮阳砺走在回机场的路上显得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忆起和安晓晨走过的日子,他的内心充满无奈和惆怅。
濮阳砺回到自己的家中,还坚持上了几天班就再也提不起精神来,过不多久就申请辞职。濮阳砺这几天心情无比郁闷,就回去跟父母一起住上一段日子。濮阳砺整日在家中苦思冥想都找不到发财致富之道,无奈之下只有百无聊赖的上上网。他妈妈看到濮阳砺这般样子也觉得不对劲,怎么一个复旦大学毕业生竟整天待在家里,于是就关心的问他几句,但他不是不作答只就是唉声叹气,或是答非所问。
濮阳砺在家待久了就开始嫌父母唠叨,决心回爷爷老家住上一段日子再说。濮阳砺坐着汽车来到了距他所在的城市七十公里外的一个郊外农家里,爷爷奶奶倒是对这个久违的孙子很热情,请来了几个外孙一起陪他聊聊天。他爷爷自从濮阳砺考上了复旦大学后就开始在村里传开来,说他孙子考上名牌大学,在茶余饭后常常提起他。因此村里人对这个城里的大学生还是颇感新鲜的,特别是濮阳砺的那些表兄弟们。
濮阳砺的一个常年在外跑生意的表哥,名叫张智勇,比濮阳砺大三岁。他跑生意多年,但是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年到头来赚不上多少钱,可是有一个优点就是特能说会道。那天张智勇也来到了外公家,也就是濮阳砺的爷爷家,看见好久不见的表弟濮阳砺就喜出望外,二人便聊起来。
“濮阳表弟啊,你怎么一个堂堂的复旦学子却满面愁容,我初中毕业都没你烦恼。”张智勇拍拍濮阳砺的肩膀说。
“表哥,你别说了,我烦得很呐。”濮阳砺泄气的摇摇头。
“还又什么烦的,天会塌下来吗?跟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嗨,说来话长啊。四年前……”濮阳砺把和安晓晨的事给张智勇吐出来,言语中带有伤感的味道。
张智勇站了起来嘿嘿说道:“我说是什么事儿呢,就算你和那富家千金不成又怎么样,以你表弟的品才难道还怕找不到好女子,何必要去受那些富人的气。”
“这你就不明白了,男女之间那事是说不清的。”濮阳砺的脸上泛起无奈的神色。
“我说濮阳表弟啊,他们教你一年内赚到一千万那是不可能的,纯心找你的茬。不过你要是肯信我啊,可能一千万在短短的一个月内你就可以拥有。”张智勇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
濮阳砺的爷爷在一旁听到张智勇又在说大话心里很不爽,于是说道:“啊砺啊,别听你表哥的,他是村里出了名的败家仔,他冤枉的钱还少吗?尽会大话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