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砺在番阳镇外边的大树底下睡过去,也顾不上蚊虫叮咬一直睡到天大亮。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濮阳砺打个哈欠揉揉眼睛,发觉肚子有些饿了,但是在这个空气中洋溢着尸臭味的番阳镇还能找到吃的吗?这是他已经预料到的事情。想起了华武师托啊柯带给他的包裹,立即把它抓过来打开看,里面有一件铠甲和一封书信,打开书信上面写道:
“濮阳兄弟,你此番行程相当凶险,番阳镇每天都有许多人去那里抢夺吸魂护腕,每天都有很多为抢夺那东西而死的人。你穿上我的金龙铠甲,就可以刀枪不入,一旦抢到吸魂护腕就立马戴上,戴上后它就终身套在你的手臂,你就完成高手之路的第一步。但是你要记住,金龙铠甲只是能够防御普通的兵器和一般功力的人,要是遇上高手你还得躲开他们。就这样了,祝你马到成功!”
濮阳砺拿着金龙铠甲,细细的摸了摸,然后穿在身上。仰望天空,太阳已经升得好高,看来已经不早了,应该去那口古井看看究竟。濮阳砺握把钢枪,跳上马往番阳镇的古井奔去,在番阳镇城门口看见好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全都是持锤握棒,个个都很强悍。见面时都是虎目相望,敌意已经传遍每个人的身心,看来今天又要上演一场生灵涂炭的杀戮戏。濮阳砺继续往古井处奔走过去,临近古井处看见早就在此等候的一群人,在井口旁边排着两行队伍,手握大刀,穿清一色的衣服。井口前边放着一张醒目的牌子写道:“今日井口已占下,识相的请到一边去,否则后果自负。”
“这是哪跟哪的呀,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打吸魂护腕的主意,看来这玩意还真难得啊。”濮阳砺闪到距古井三十米处,感叹道。
正当他踌躇间,城门进来一帮人,个个凶神恶煞。来到古井处,为头的那人撇了穿清一色衣服那帮人一眼,哼哼的道:“你奶奶的,这古井是你家的,说占就占。兄弟们给我上,杀一个赏十文钱,能把他们全干掉,今晚我们进城找姑娘风流快活去。”
话声刚落,进来的那群人朝穿清一色衣服的那帮人冲杀过去,悲剧又在上演。刀与刀之间猛烈的撞击声,利刃砍进肉体声,死亡的惨叫声,声声在空中悲哀的传荡……
霎那间,倒在古井旁边的人堆叠起来有几尺高,鲜血在地上潺潺地流动。没倒下的人还在拼命的厮杀,杀到最后巧幸活着的几个人也是伤痕累累。对他们而言,生命没有太大的意义,生存的价值就是战斗厮杀。濮阳砺在一旁看得眼都呆了,原来真刀真枪搏斗比电视剧更惊险,但在他的心里隐藏的是更多的惋惜哀怜。
这一场小战争刚结束,接着一群散游人又涌进来。
“诶哟,这里打架好生热闹,刚才明明是很多人的,现在就这几个病猫,其他人消失哪里去了?”一个握长杆锤的大个子冷笑道。
“你这小子,得意什么,那东西要轮也轮不到你。”一个受伤的壮汉鄙夷的说道,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冲天炮一拉,那冲天炮飞到高空中一个爆响。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城外边又有一大帮土匪模样的人奔进来,把古井围得严实。刚才说风凉话的大个子见势不好闪到一边去,受伤的壮汉眼盯着他手一挥,一群人把大个子围得严实。大个子扬起长杆锤跟围着他的那些土匪模样的人打起来,但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擒拿住了。
受伤的壮汉指着长杆锤大个子骂道:“你不是死都想着要那件吸魂护腕吗?好,我成全你。来人把他扔进古井里,还他个美梦!”
话声落地后,长杆锤大个子被几个人活生生的塞进古井里去,咚一声被沉到了井底,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在旁边看的闲散人士都纷纷的后退四五十步远,不敢再靠近他们。
“哈哈……还有没有人要打这件护腕的主意啊,没有的话那就是我的咯。”受伤的壮汉土匪头目得意的大笑。
午时已到,古井里先是冒出白烟来,然后井水慢慢上涨。正当那土匪头目耐心的等待着吸魂护腕上涨时,空中有一个黑衣人身轻如燕的飞过来。
“给我把他挡住,吸魂护腕快要上浮了!”土匪头目对着他的小罗罗喊道。
土匪小罗罗们顿时把井口处重重围住,手中的利刃直顶着上空,目不转睛的仰望着空中的飞翔的黑衣人。
“你们不用浪费生命了,快闪开,否则你们就得死。”黑衣人嚷道。
“无论如何也给我顶住,我们快得手了。”土匪头说道。
黑衣人拔出利剑朝那群土匪小罗罗挥下来,只见他剑光闪耀处都把那群土匪的头给砍下来,土匪头目扬刀来迎战,却抵挡不了几招就被一剑砍杀。那件闪闪发光的吸魂护腕刚冒出井口就被黑衣人摘去,转身蹬脚飞向天空去。
一群闲散人士失望的看着黑衣人泯然于天空中,躺在那里的只不过是新增的一堆堆尸体。众人无奈的呼吸着充满血腥的空气,垂头丧气的走出城门。
濮阳砺的身旁有一人,那人白净的脸儿,身长七尺有余。便跟他搭讪起来,那人也反应得很积极。
“兄弟啊,你也是为吸魂护腕而来的吗?”濮阳砺问。
“是啊。可是这样的机会似乎轮不到我们这些人。”那人喟然答道。
“不要放弃,但总觉得为了那东西去拼命有些不值得。”濮阳砺道。
“我是奉师命去夺取的,可是就我这身本事好像根本派不上用场。你呢,你是为什么要夺取的?”那人问道。
“为了能够离开这个血腥的世界。”濮阳砺答道。
“兄台,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那人又问。
“怎么称呼你?”
“我叫冯董,你呢?”
“我叫濮阳砺。”
“濮阳兄,你该告诉我你方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吧。”
“嗨,一言难尽,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好吧,如果我们都能如愿以偿的那天,再一起聊这个话题。”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解决吃饭问题,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地方?”濮阳砺捂着饿扁的肚子问道。
“有啊,在距此处东边二十里外有一个名叫死别的大客栈,里面就有吃有住。不过收费也很贵,五文钱一个面包,住店一晚五十文,下面还有赌场和歌妓。”冯董详细的说来。
“也真够贵的了,我身上的钱还不够住上一晚呢。”
“不会吧,你身上穿的这件铠甲就值万文,怎么五十文钱都没有呢?”
“实话说这铠甲是朋友送的,钱嘛,也是就只有四十来文。”
“说来真没人相信,好吧,今晚我请客,吃住我全包。”
“那谢过冯兄了。”
“没事,出门靠朋友嘛。”
说罢濮阳砺、冯董二人骑上马往死别客栈去。不多时就来到富传奇色彩的死别客栈,两人刚踏进门,几个笑脸相迎的女佣人把他们请进去。
死别客栈共有五层楼,占地九亩,里边可住两百来人。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真是一座幽雅的楼阁。
“小二,先来十个馒头和三碗家常菜。”冯董吆喝道。
“好的。”一个佣工模样的人应道走进厨房里去。
不一会,饭菜都摆上了桌上,濮阳砺挨饿了大半天,抓起馒头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饱喝足后,冯董开了两间客房歇息,濮阳砺躺在客房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夜间,突然刮起一阵阴风,风把客房的窗户都拍的特响,把正在熟睡的他给惊醒。点上灯,透过被风吹开的窗口仿佛看见有人影晃过,濮阳砺悄悄的上前把窗户都闩好。始终觉得蹊跷,怎么都好像屋外有人轻飘飘的走动,于是用尖刀把窗棂上的布捅个小洞,从小洞往外望时,一个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在客栈外边来回游荡,偶尔还听到有怪异的哂笑声。突然转身过来朝客栈徐徐逼近,这时终于看清她的脸了,原来是一只女鬼,脸部黯然失色,两只发红的眼睛和发紫的眼圈,嘴角还有两颗露出嘴角的长牙,在半空中飘动。从来不怕鬼也不相信有鬼的濮阳砺,这时也被吓得战战兢兢。
“哪里来的鬼呀,原来这个世界什么都有,该有和不该有的全都有,真后悔当初闯进这个世界里来,现在回又回不去,住也住不安心。”濮阳砺懊悔的暗道。
濮阳砺拐过隔壁冯董的房间去,把冯董拉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关好门后就教他一起看客栈外边的那女鬼。冯董看到那惊悚的一瞬间,色若死灰的倒下来。
几经狠拽才把冯董催醒过来,然后问道:“在我那个世界里是没有鬼神之说的,你给我看看她是不是女鬼?”
“濮阳兄啊,那当然是女鬼了,那么恐怖你干嘛叫我一起瞧啊,我会好几天睡不好觉的。”冯董魂飞魄散似的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