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诺言如天
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帮助吴天明的计划，就等着合适的机会和他商量一下，只要他同意我就可以马上实施了。
收摊儿之后，吴天明为了感谢我非要请我吃饭，正好我也想吴天明聊聊。我总觉得吴天明身上有很多我看不透的东西，比如说小雪和他什么关系？还有吴天明不像是一个没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潦倒到如此地步。
我和吴天明来到唐城墙遗址公园旁边的烧烤摊儿上，要了一只烤羊腿和一些烤肉，还要了很多的啤酒。吴天明似乎并不喜欢喝酒，但是这并不表明吴天明酒量不好，恰恰相反，吴天明这天晚上喝下啤酒数量之大，令人咋舌。推销啤酒的小姑娘今天晚上一定高兴坏了，光是吴天明喝下的啤酒就够她拿不少的提成。
几杯酒下肚，吴天明的脸色微微泛红，整个人就都变了一个样子，身上的潦倒拖沓之气荡然无存，眼神炯炯有神，好似刀锋一把犀利。吴天明显然是压抑了很久，此刻的他正试图放松自己。
吴天明拿着一根羊腿大口啃着，大口喝着啤酒。我静静坐在一旁仔细地观察这个有点不寻常的男人。
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其实有些朋友是不靠话语来交流，是靠一种感觉来交流。只要这个朋友站在你的身边，你就明晰地感受友情的存在，甚至相隔千里你也能感受这个朋友在关心着你。
注意，我说的这种感情不是指男欢女爱，更不是指断背，我说的一种真挚的、纯洁的友情。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拥有这样一份友谊。
吴天明很快就将一只羊腿干掉，他吃饭速度之快令我吃惊。吃完羊腿，吴天明一抹嘴巴，端起酒杯说，“刘蒙，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你是……是一个好人。”吴天明似乎想不出适合的词汇来形容我，只能说我是好人。但是我能明白我在他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自谦地说，我算的上一个严格意义上好人，我从来没有害人的想法，我甚至都不愿意去和别人争斗，。对于所有的人我都怀着最大的善意去理解他，哪怕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曾经我认为我的这种性格是懦弱，但是慢慢我发现，当你弱小的时候与世无争的性格就是懦弱，但是当你足够强大，这种性格就变成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是武学最高境界，同样也是人类的至高智慧。
当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不去与人争斗是永远不会强大的，也就是说在你的拥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之前，你就是一个懦弱者，或者你必须扮演一个懦弱者。
我拍了拍吴天明的肩膀说，大个子，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我今天不是在帮你，是帮助小雪。我最见不得小姑娘受委屈了。
吴天明说，刘蒙，我把我的心里话告诉你，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只求做好一件事儿，那就是让小雪考上大学，然后让小雪有个好归宿，我这辈子就值了。所以你帮助小雪，那就是帮助我。
听了吴天明的话我就知道吴天明是一个把诺言看得比天还大的一个人，他的一生都在为兑现诺言而苦苦挣扎，其实我们信守诺言只是我们做人态度，而不是我们做人的目标。
我说，大个子，我看你的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能说着这样的丧气话呢！你的人生不是为了某一个人而活，你要为你自己而活着，而且要让自己的人生有意义、有价值。你供给小雪上大学只是你实现人生价值的一种方式，而不是目的。你想想，小雪要是知道你今天所说的话，她的思想压力该有多大！她这一生恐怕都要背着对你的愧疚，这样小雪就算是考上大学又有什么意义？你这样不仅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任，而且是对小雪不负责。
吴天明很认真地听我说完话，他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刘蒙，你说的很对，可能是我想的太简单。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一点儿。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人生的最大意义就是兑现对小雪爹妈的承诺。
“那你能告诉我，你和小雪之间的事情吗？”我问道。
吴天明没有回到我的话，知识拿着酒杯，眼睛望着前方，好像陷入沉思之中。过了许久，他好似述说陈年往事一般对我说，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我爹下煤窑打工出了事故，我妈一个身去煤窑寻找我爹，可是我妈走了之后也就再也没有回来，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妈是死是活。我是全村人一起把我养大的，小雪的爹妈更是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待我。18岁那年我去当兵，我在云南当了五年的特种兵。前年年初我本来是要提干的，可是我犯了错误被开除了军籍，我又回到家乡。就在我回家不久我们村就遭遇大洪水，整个村子几乎全部被淹没。当时小雪的爹妈为了救小雪都被洪水冲走了。当时我就站在岸边，看着韩叔被洪水冲走我却无能为力……”说到这里吴天明的眼睛湿润了，言语哽咽。但是吴天明硬是将泪珠儿逼了回去。
他继续说，“当时韩叔在洪水中挣扎着，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盯着我，我知道韩叔的心思，他不放心小雪，怕小雪没有人照顾。当时我就对自己说，我一定要照顾好小雪，让韩叔在天之灵能够安息。韩叔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小雪考上大学，我一定要帮助韩叔实现这个愿望。洪水退后，我们村子几乎变成废墟，镇上的中学也被冲毁了。为了不耽误小雪的学习我就带着小雪来城里上学。”
听完吴天明的述说，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知道吴天明是不需要我去安慰他的，因为他是一个无比坚强的人，他习惯独自面对心中的痛苦。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帮助吴天明赚钱，有了钱小雪就能安心读书了。
“天明，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和你商量，就是没有机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儿，你尽管说，不要和我客气。”
“天明，你可能可注意到了，我最近的生意比较好，有时候根本就忙不过来。我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主要原因就是我的蔬菜质量好。”
吴天明点点头说，全市场就数你的蔬菜质量最好，好多人都在打听你蔬菜是从哪里来的。
我笑着说，我的货源他们永远也打听不出来。我现在要和你商量事情就是和我的货源有关。我想让你代销我的蔬菜，我每天发给你100公斤蔬菜，价钱就按照市场价的一半计算，你觉得怎么样。”
吴天明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的意思，“兄弟，你这是给我送钱呀！”
我说，你要是成了我的代理商，大家就是互惠互利，有钱大家赚，怎么能是给你送钱呢！
吴天明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当天晚上回到家里我就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分配蔬菜，我的农场每天的产量最多就250公斤，现在给吴天明100kg，意味着我每天只剩下150公斤。现在只照顾大个子一个人，这么做还能勉强维持，但是以后要是再出现大个子这种情况我可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更加严峻的事情是，光凭借着一台电脑的产量，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事情做大，我不能一辈子都和婷婷在这个小市场里面买卖菜吧，就算我无所谓，可也无法给婷婷一个交代。
面对着电脑，我的情绪有些低落。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电脑种田这件事情应该不是电脑的原因，而是程序的原因。也就是说如果真是程序的原因，那么只要将程序复制下来，就可以同时在多台电脑上进行种植。也就意味着我的农场规模可以无限扩张下去。
想到这里我激动地有点不知所以了，我需要马上找台电脑试试，可这时候到哪里去找电脑呢？总不能到网吧去试。
突然我想到婷婷有台笔记本，我拿来试试不就行了，于是我披上衣服急忙向婷婷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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