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伯兄,你这可是好发现啊,你怎么想到用竹子刻字,再编成册的。”
“可惜的是,如果记载过多,份量不轻,但是用于保管,倒不失一件利器。”
“此法简单,用料低廉,民间推行也极为容易。”
虽然商王征战未归,一堆王公贵族门都聚集到一起,讨论方伯带来的竹简。方伯听到周围的赞叹,也不吭声,摸着下巴微笑不语。
“既然此法各位都觉得不错,我们先向史官报说一声,也好等商王得胜归来后定下。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商王可能调高奴隶的保留数量,按以往的状况,这次征战回来,会有更多的奴隶,各位想想如何解决掉?”
“老夫不赞成继续迁入奴隶,当前各家族奴隶占了千人以上,再多奴隶,我怕不在我们控制的状态下,一旦暴乱,管不住啊。而且奴隶也有嘴巴,我们粮食也支撑不了。”
“对,象俘获的这群奴隶,王还是杀掉的好,哪天跑回去,又是死敌。”
“方伯大人,你是不知道,现在奴隶便宜得用小袋粮食都能搞定,我族落里每次祭祀都不用牲口了,直接屠上一两百就完成了,哈哈。”
方伯看了看,商王的改革的重头还是阻力依旧啊,随后方伯又提出了王的集权构想,即减少神祭的时间和次数,也悉数被反驳掉。刚开始的和谐逐渐化为了争吵。而且由于王公贵族中持保守思想是很大部分,所以方伯这一派希望进一步增强王的权力,消弱祭师的阵营目前犹如一条大象前的小犬,推进异常艰难。
“什么,今天方伯是这样说的?”昏暗的油灯下映出一张阴郁而又苍白的脸,而且他的左手微微颤抖,不象是激动的症状,倒象是一种天生的痼疾。“方伯和帝辛同师于渎,方伯提议很可能就是帝辛自己的想法,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打算。看来我们该去会会那些祭师门。”
“主人,你这么早就回来了?”管家对方伯不参照往常的时间回来很是惊奇。
“一群守旧的王公贵族,聊不到一块,南南姑娘在吗?”
“她们在议事堂。”
就看到南南正和着一群妇女们谈八卦谈得兴致勃勃。方伯很是感叹,这个南南果真不能等闲看之,以前死沉沉的大院自从她来后,热闹就没消停过。而旁边陈海和马曜正毫不客气的把方伯收藏的葡萄等水果吞到自己的肚子里。等女人们都散去后,方伯就问道:“南南姑娘,商王每次北征,都会带回大量的奴隶,目前各男贵王族门下奴隶过千。商王等一直认为奴隶等于财富,所以一般不会大量屠奴。若这次再带回大量奴隶,该如何处置,姑娘可有主意?”
“这些都是你们做臣子的考虑,问我这个外来野民,不怕别人笑为儿戏?”南南无精打采的说着,和这群妇女牲口们吹牛吹了一天,也不让南南姐休息休息。
方伯郁闷得差点想找个铜锤把南南的头爆掉。妈的,平时在我这混吃混喝,关键时候掉链子。不过南南看到方伯脸色很差,就笑笑,“开个玩笑,方伯,你要是气多了,胡子会掉光的哦。这奴隶的用处很多,比如修路,圈建种植园,还可以扩建要塞和居民点。”
“修路?”方伯倒是知道都城里都有安排一些奴隶整修路面。在他看来是老掉牙的提议。
“对,上次我们一路过来,城外的路可以说是非常难走,如果能修得跟城里一样,那走路啊,坐车啊不是很方便。如果你要是有兴趣,还可以弄点公交站什么的玩玩。”
“把路修城外?那不是很浪费?”方伯很是奇怪,按他的想法,外面有了一般的土路能走就行,还要花那么大的力气,有点吃力不讨好的嫌疑。
“第一,修好路,下雨天,行军可以不受影响;第二,民生方面,可以增加运货的木轮车行进速度,如果说从这里运货到卢方要四五天的时间,修好路就可以提前一天到,如果再配上运力的改善,甚至可以两三天就敢到了;另外,修路也是扩张的需要。”旁边的马曜解释到
“扩张?”
“如果我没计算错的话,都城的户数只能在不上十万户。”
“算下来二十多万人口,这个数也差不多。”
“那你有没有想过,把殷都扩大,人口超过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甚至百万呢。”
这个诱惑太大了,方伯有点恍惚。
“扩都是个艰巨的过程,首先要有充足的粮食储备,还要有其他生活物资,如衣服,木材等。我想殷都现目前的粮食储备不能保证城里一年的用度吧。”
“都城存粮可以达到一年?你们不是在唬我吧?”
“奴隶没有其他需求,你们只要满足他们基本的生存口粮就可以了,而组建这些奴隶集体耕种,保证他们一个人种出两个人口粮就行。一亩地一年五百斤,一个人一年口粮应该在七八百斤之间,所以这时候你就需要更多的田,更多的地,所以扩张是必须的。同时每亩地可以适当的在周边开凿池塘养鱼,养牛羊等这些附加消耗。这样就可以节约下更多的粮食,在集中建造一批封闭型粮仓,最好是米斗型,新粮从上入,陈粮由下出,而市面上流通的粮食以新粮配陈粮为宜。另外还要修建水渠,蓄水防干旱等。若如此做下去,一年的存粮是可以实现的。一年的存粮的意义,方伯兄你应该看到了。就是敌人围城,你们也可以高枕无忧,一旦有大的战役,也可以马上调集兵力,而不用到处筹措。而出城平整的道路又可以加快行军甚至传讯的脚步,何乐而不为呢。”
“此法意义重大,我还需仔细考虑”突然被灌了一堆的建议,方伯显然被忽悠昏头了。
“MD,马曜这家伙比我还会说,搞传销肯定是块材料”陈海正心里念念道,突然看到马曜把左手放到背后,对着南南做了个胜利的标志。陈海暴汗,原来是有预谋的。
看到方伯苦苦思索着离开议事堂。陈海就问起原因。南南小声说:“之前在卢方,他们是有问过这样的问题,被我海吹了一阵,毕竟本姑娘流落在外,也要找个强势的靠山对不。这段时间我们就在研究这个奴隶解决的问题。说实话,感觉国家大事和作策划差不多。”
听完南南最后一句,陈海直接昏倒。
“不过,我倒是觉得其实他们也作过我们建议的事情,但是没有注意过,我们刚才的决策无非就是把这样层面化理论化了。”马曜中肯的说道。“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听闻商王每次讨伐,都会掳获大量的奴隶,曾经一次甚至达到万人之巨。而如果全拉回来,这兵力可就捉襟见肘了。”
听到这,陈海就把自己在山寨上实施的奴隶服役期满,结婚生子即脱去奴籍的建议。
“妙啊,这样一来,可以减少奴隶的逆反心理。从而降低逃亡甚至暴动的可能。”马曜一拍大腿。
“另外,可以在奴隶中选一批比较怕事的,或者倾向商王的,组建成奴隶监督队,以奴制奴。还有一点是必要的,形成经济差距。就是使都城比周围更繁荣,从而形成某种向心力。比如解放初期,我们国家都觉得国外好,很多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偷渡出去。也如现在中朝边境很多朝鲜人偷逃到中国境内一样。”陈海顿了顿:“但是这里我们说很顺,实际上实施起来很可能破产的。”
“为什么?”
“修路虽然一方面加强了各方的联系,另一面却使各方的势力与商王更紧密。这其实是各方侯不愿看到的,他宁愿你很难到达他那,任他坐个土大王。另一方面就是奴隶的融合了,目前的阶级观念是族群,还没有上升到民族的层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时候,对异族的排斥是非常强烈的。商王对奴隶,甚至不分族群的职位任用,乃至后期立身为奴隶的妲己为后都是为自己的覆灭埋上了隐患。”陈海讲完后很是感慨,好歹自己小学学历史还是有些基础。看来目前是用上了。
南南嘟嘟嘴,“原来这水还深得。那不是目前就只有老样子?或者走一步算一步?诶,最怕哪天你我被拉到市场上咔嚓五马分尸了。我知道的,历史上的改革派都很悲惨的。”
“其实,只要我们能让这些旧势力得到某种让他无法舍去的利益就行,一旦有了既得利益,他们的反对就淡了,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好的说法。”其实陈海心里还有一个诱人的想法,就是自己开国建业,一旦自立国家,就不用考虑这么多头疼的阻力了,当然这个想法只在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陈海知道目前自己这群人还属于很微笑的一撮,是不能撼动商朝或者周围其他方国的,而且他也不确定周围的几个人是否有和自己开宗立国的勇气。另外自己也没想通自己改变历史的轨迹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