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大胖摸摸自己白皙的肚子,最近除了监督大伙干活,平时就与卢方各位老爷们陪酒聊天。可惜这时代没有啤酒,不然他估计也会自嘲自己的啤酒肚。看着屋外远处刚露的鱼肚白,然后又看看屋子里楼上楼下里里外外的忙活的伙计,虽然烧烤店已经按协议盘给了客来客老板,但是陈海他们有留楼上一个间还有后院一个库房辗转货物。向胖子又想起以前的日子,自己也前不是经商的,以前跟着家人住在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薄薄几亩田,后来老天旱了三个月,眼看颗粒无收,家人就卖掉了那几亩田,来到一条土路旁请人开了个小客栈,日子照样艰辛的过,老人相继去世,一生倒还平稳,结果安置好老人的后事,没几天就遇上羌方的入侵,大量的流民涌过来,整个店被哄抢过后,向大胖就只有呆呆的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小店,那时候什么也没想,大脑就空白一片,后来也就一起随了流民,过着劫掠别人的生活。这几个月的日子,让自己感觉很安心,同样的是开店,作买卖,陈海老大的经营得有声有色,而且还养着山寨的几百人。向大胖对陈海是打心里崇拜,对自己以后生活都有了新的期望,“以后要开更多的店,不光在卢方,还要在商丘,封父,历,彭等地拓展开,那时候我也可以安稳的养老了,哈哈”。
“向老大,傻笑啥呢,陈海老大过来了。”一个伙计上楼取了计件的木简,看到旁边倚着的向大胖诡异的笑着。
“啊?陈海老哥过来了?马上下去。”向大胖从席榻上一个翻身,穿好衣服咚咚咚的冲下楼。看到后院里满眼的竹凳子,好奇的摸了摸。
“向大胖,最近各个酒家生意还行吧?”陈海拍拍裤腿,一路上粘了不少的黄泥。
“呵呵,稳着呢,老大,你搞这么多竹……”
“这就是竹凳,拿来坐的,来,取张试试看。”说摆,陈海解开固定的皮绳,取了一张,坐上去,呼了口气:“舒服啊,这一天赶下来累死了。来,来,来,每人抽张放地上坐着,别愣着。”
于是院子里包括向胖子还有几个帮忙的伙计都抽上一根,试着坐了坐,一堆人刚开始坐着还比较别扭,估计是怕凳子塌下去,不过摇了一会,整个院子吱呀乱响半天,大家也习惯下来,再加上背后和两边的靠手,还真是舒服至极。
眯了会眼睛,陈海对坐在对面摸肚子的向大胖笑道:“摸啥呢,越摸越圆。”
“嘿嘿,老大,这竹凳坐着舒服,就是靠着怕后摔。”
“过段时间,请木匠师傅改改,有另一种靠着更舒服。”陈海经向胖子一提醒,就想起了搞个躺椅什么的。竹子中空,易打孔,就火能弯曲,做个躺椅估计没问题。之前陈海也想过用木料做的,但是这时期没有铁器,生产条件没跟上,操作很困难,也就暂时没考虑。接着给向大胖说:“你把这个椅子给客来客栈的老板弄过去,我们这留一半,然后把烧烤店的桌子都改高,最好是方桌和圆桌,那些长桌用这种凳子就不太适合了。嗯,让桌子齐大腿部的高度差不多。”
向胖子应了一声,让大伙赶紧搬动,然后自己跑去订购桌子。陈海则带着黑木大叔去见司卿。到了府外,给了门口护卫几个小贝,护卫就笑道:“两位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一会护卫就告知,请陈海和黑木大叔到会客厅等待。就有丫环领着他们到了一个宽敞的屋子,里面伏案上摆着一些水果。一路下来倒是疲惫不堪,于是陈海和黑木大叔倒也不客气,抓着葡萄吃起来。足等了一柱香仍然未见司卿出现。陈海就笑着:“看这司卿老爷倒是喜欢摆谱,把我们凉在这忘掉了。”
“摆谱?”
“就是讲面子,摆架子,一件小事情,需要许多条件或要求。”
“这词倒是新鲜。”
刚说完,就见司卿推门进来:“哈哈,不好意思,事务繁忙,倒是怠慢了两位。”
“好说,呵呵,司卿大人百忙之中还能抽身见我等下人,我等也是荣幸之至啊。”
两人互相客套几句,便落席盘腿坐下。
“不知道陈海兄今日过来是为何事?”司卿正身问道。
陈海暗自冷哼,明知故问,脸上显出慎重的面容,“大人,不知道上次你来提的侯主的条件是否少一点。”
“哦,这事,我有跟候主提过,讲过你们的难处,一百布匹是不能少,再缴纳六朋为月税。”
“如此倒是多谢司卿大人。”陈海叹息,明明自己是被掠夺的对象,还要反过来感谢他,真是讽刺。然后陈海又提起司卿之前提说的竹简的供应。司卿笑道:“这个事这几天候主问过我,我还差点忘了,你那个竹简有没有带一个,我先给候主看看。”
陈海正好带了一个刻了一个烧烤名头的竹简,递给司卿了:“如果侯主觉得不错,司卿大人可以直接去那家客来客栈楼上找向大胖。”
司卿又问了些竹简的细节事项,然后陈海就和黑木大叔告辞出来了。一回烧烤店,就看到客来客栈的老板和向大胖正在讨论这个凳子的摆放问题。以前是长方桌子,朋友之间基本是相对席坐。现在换成了正方桌和圆桌,反而摆放起来感觉有些不习惯了。陈海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就说,“这样吧,先换一半,靠门的还是用长方桌席地坐。靠里的用正方桌,然后四个方向摆上竹凳。“
接着陈海又告诉向大胖,最近要运过来的竹简的买卖事项。刚想进自己的休息间小憩一会。向大胖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步楼而上的陈海。
“最近有找到几个作衣服的师傅,说是商朝都城的南南小姐介绍过来的。”
“哦?”陈海一听这消息,惊喜道:“他们人呢?他们可是我要过来的。”
“我有安排到客来客栈了。要不我请他们过来?”
“今天不急,你先过去告诉他们,明天我们找个酒店宴请他们,给他们接接风。”
陈海想不到南南和马曜这么快就把找裁缝的事情落实了。此时疲惫万分,准备进屋休息一会。这时候黑木大叔说道:“陈海兄弟,要不你先休息着,我去联系下酒家,你不是明天宴请客人?”
“嗯,不过你还是向向大胖要个熟悉这里的伙计,带你去逛逛,身上的铜贝还够吧?”
“出门多带了些,应该没问题。“于是黑木大叔就先行下楼离开了。
陈海躺在卧榻上,发觉自己睡不着,于是叫来一个伙计,要了黑炭和兽皮,开始画躺椅。要是这个能做出来,再用鹿皮虎皮等包装下,不定可以高价卖。陈海自言自语道。休息了半天,看着时间还早,便决定独自在城里转转。这时候卢方的路边已经有石刻的中国象棋棋盘,偶尔能看见两人在屋外坐着下棋厮杀,还有一些看客起哄的。随后陈海又看到了一个酒肆,红纱裹柱,房内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的喝彩声,陈海觉得此时无事,便踱步进了酒房。酒房于门处搭了个屏廊,等走出屏廊,就看到面前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碎步过来:“爷是第一次过来?”
陈海一呆,难道这是早期的青楼,侧眼一看,周围很多席坐的客人旁边都有陪酒的女子,而且有些还半漏酥胸,端的是粉**人。不过也有光坐着的,陈海对站在面前的女子笑笑:“第一次来,听到里面叫好声,便好奇进来看看。”
女子也抿嘴笑道:“我们这里有舞乐,爷如果是喜舞乐,可以常来。”于是领着陈海来到一个空席位前。等陈海坐下后,女子就问陈海:“爷需要什么酒菜?”待报了酒菜名后,陈海随意点了几个小菜,就开始看那舞乐演唱了。那舞乐是在场中央,地上是一块块用褐色花纹的兽皮编连铺设的。而周围就按空位散坐着看客。这简单的舞台上,一个舞女穿着简单半透的遮衣,做着一些柔美的姿态。偶尔高难度的翻转或跳跃,和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轻盈纱衣带过的阵阵香味引得周围喝彩连连。
此时,之前引着陈海席坐的女子端着几个铜碟缓缓走来,坐在陈海身边:“爷,台上的女子叫楼熙,是我们卢方出了名的舞牌呢。”
“哦?能让这么出名的舞子留于酒家,那这酒家的掌柜肯定也不定是简单的人。”陈海若有所指的问道。
“呵呵,我们家的掌柜是从商都过来的,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只知道侯爷对他也客气几分。不过我家掌柜倒是和爷你一般年轻呢。”
“姑娘调笑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叫我荧荧就行。”
“歌呼宛转连渔市,灯火青荧拥郡楼。姑娘叫我陈海就是。”
“陈海?听这名字不是本地人?”
“对,家乡蒙难,迁徙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