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一行赶回住处,那马曜正准备一头扎进屋子。被陈海一把抓住后领。马曜哭丧着脸,老大,我很早被你拉起来了,我还没睡好呢。陈海也挺内疚的,大家都不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偏偏马曜能稍微沟通,什么事都要带上他。不过马曜这个人是不错的,比较机灵。而且为人很洒脱。胖子和他也算和得来,这几天也称兄道弟的。虽然大家这几天的心情都很低落。南南有的屋子时候半夜还会传出细细的哭泣声,沈燕倒是很坚强。胖子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离家已经两年了,就每周通一下电话。这次意外发生。父母应该认为自己已经死了。自己是独子,还好身前买了几份保险,想父母也能借此养老了。有时候醒了就睁开眼睛看着房顶发呆,以前的点点滴滴都象放电影一样,自己就想伸手去抓,去抓不住。还好,这次整节车厢都穿过来,也算是穿越史的一大突破了。而且大家都有过共同的环境,互相照顾,也不算太过孤单。
马曜很郁闷的看着陈海,大白天的这胖子还神游兮兮,于是张开手掌在胖子面前晃晃。胖子回过神来,忙哈哈笑了一声:“诶,想事情想呆了。”拍拍马曜的肩膀,“小马,这件事做了,你就轻松了。再忍忍。”
于是院子里,文宾和李傅就领着大家来到院子里。院子里立了个桌子。这个桌子很象后世的麻将桌,不过很简陋,几块木头拼成。然后桌面四周各镶嵌一块木头,形成一个凹槽,平填了很多沙子。
马曜跟着胖子来到这个貌似沙盘的东西前,陈海递过一根树枝
“拿着!”。
“这是?”
“书写用的笔!”
“……”马曜很是无语:“大哥,你好歹弄个直的,看,还分叉。”
“这个现成啊,好找。你将就一下。这时期,没粉笔,没黑板,你就在沙上划吧。”
“沙上划?”
“对啊,从今天起,你就开始自己神圣的职业了,老师,教我们这里的语言。”
众人一阵狂汗。尤其是那个老人家。这个老人家名叫徐甘之,是一个种田的老伯,还会点木匠生意。原先是刚从儿子那探望回来,孩子他妈病死得早,以前只有他和儿子相依为命,现在儿子已经买房结婚了,生活倒是富裕。老伯穿越后也没什么牵挂,也想能活几天算几天,倒也安天命。昨天好歹休息了一晚上,缓过气来。早上却被胖子神秘兮兮的叫起来,给了他张皮,上面用炭黑绘了个样式,叫他按图大概搭一个起来。没想到是这个功能。
马曜此刻可以说是身心备受煎熬。拿着一根树枝画了又抹,抹了又画。众人的眼睛盯在自己身上。诶,想当初读书的时候,马曜可一直认为当老师是个很轻松的职业,随便在台上一站,稀哩瓜拉一阵照本宣科就可以了,杂自己现在半天都不知道念啥呢。照本宣科?对啊。一拍头:“老大,今天上午不行。”
“为什么?”
“今天太突然,没备教学内容啊,我准备一下先”嗖的一声窜进房去了。
“咳咳。”陈海也没办法,就对大家说:“今天下午在过来学吧,不过目前有个问题,就是我们缺钱,大家看有没有办法……”
“陈海哥哥,这个想办法赚钱的事,我就不参与了吧。好歹我一个女孩子家,赚钱什么的肯定比不过男生。要是能开个骨科我还可以帮个忙。”
“陈小弟,我这老头子也一把年纪了,你看让我翻翻地,搞搞木头家具还牵强,可这庄稼不是一天两天就长出来的。赚钱的办法还是你来想我出力吧。”
盯上文宾和李傅。文宾嘿嘿一笑:“我学的艺术专业。”李傅耸耸肩:”打架我比较在行。”
剩下两个人,说实话,这两个人一直很沉默。一个是搞化工的张密。一个是搞机械的王大为。两人都是一个厂里的人。两人都带着厚厚的眼镜,都是消瘦的脸型,深深的眼袋,一看就是搞研究工作的。陈海心想,两人的眼镜倒是稀罕物。倒是王大为看着胖子阴险的样子,一阵恶寒,要是让他和张密知道了陈海打他们眼镜的主意,那他两在这个时代就成睁眼瞎了。再怎么说,还是先说个主意转移这个胖子的想法。“南南这个是还在实习的医生,经验不足,搞行医风险太大。那个搞艺术,我们也不懂人家的欣赏水准。倒是这个木工可以搞搞,我这几天看这边的家具还有陈列式样过于简陋,我本身会点设计绘图,要不和徐师傅合计合计搞点出来。”
“好,太好了”陈海一听,也觉得这个搞头比较有效。于是心头也是一喜。把马曜从屋子里拉了出来,塞给他一堆贝币,“你去找个机灵点的奴隶,让他去买点好酒好肉,今天犒劳一下老王和徐老头子,以后我们发财就靠他们两了。哈哈哈哈”
听到这,王大为那个郁闷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家里的奴隶对于自己服侍的这家客人很是奇怪,白天站在院子里咿咿呀呀地乱叫,太阳落山的时候,又砰砰砰的搞得乱响。有时候会让几个管事的奴隶去买些铜刃,铜锥,木材啊什么的。
奴隶A:主人他们搞什么啊。
奴隶B:不知道啊,白天他们吟唱是不是在祭神啊。以前我看过一些女巫师,这叫声和她们有点象。
奴隶C:祭神不是要有供品吗?主人没买羊,牛,猪。不会人祭吧。
奴隶A,奴隶B:……
于是这几天陈海的院子里,奴隶们尽量避开他们,生怕开祭时拿他们当祭品。
王大为和老徐这几天头都大了。这个青铜的硬度太次,对着稍微实一点的木头凿几下锋尖就钝了,后来还是从众人那拿了几把水果刀,依大小绑上铜片做成一些临时使用不同规格的凿刀。才算应付了事。当然老徐年纪大了,凿眼啊,刨边啊什么的,还是得王大为干。于是王大为那个苦啊,当时献什么策啊,直接让胖子这家伙伤脑筋得了。
于是一个星期后世界上第一辆木制小孩专用三轮车就诞生了。
“别怕,你上去,两条腿搭前面轮子的两个木棍上”
“哎呀,手要握紧平衡的这个木柄。”
“蹬的时候,你别拐弯啊……”
于是院子里,一个瘦弱的奴隶就在那个可恶的胖主人的指挥下骑这个奇怪的三轮车。
在不断的磕磕碰碰,甚至有几次摔伤胳膊,摔破膝盖。这处理完伤口,休息一段时间还得继续练习。于是胖子在众奴隶中竖立了魔鬼的形象。胖子本来是打算找个小孩的,毕竟这个车是造给小孩玩的,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时代能骑上一辆两轮车,应该是面带微笑,并且充满欣喜的欢呼才对。但是找小孩现在是绝对不可以的,别人还以为你搞什么祭祀什么的。只得在奴隶中挑了个个子矮且瘦弱的来试试。
但是这个被选中的世界第一骑车者,却哭丧着脸,咿呀咿呀地蹬着那辆随时都可能崩溃的木三轮。甚至偶尔飙几滴眼泪。搞得胖子仿佛来到了万恶的旧社会,自己是靠剥削车夫和苦力的地痞一样。
好不容易这个奴隶骑得比较稳妥了。期间,车的竖杆被摔坏了几个,王大为又下苦力刨啊刨,搞出几根。还有坐垫,因为轮子就是一块木板整切出的圆型。硬抵硬很不舒服。
所以王大为又搞了几张软皮包在座位上。王大在以前好歹也是一个管理几十人的机械师傅,被胖子搞来干木工活。已经把胖子诅咒了几百篇。
看着这个粗糙的艺术品,形象是差了点,牢固度和舒适度已经改善了很多,“还得做两个”。听到胖子无耻地说出最后这句话。王大为直接昏倒了。
在这群远方来的客人到达快一个月的时候。仲之的村落的集市上出现了一个骑木三轮的年轻人。他微笑着看看过往的路人,然后慢悠悠的蹬着脚踏板,随着飘渺而又悠扬的吱呀声,绕着集市骑了一圈又一圈。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年轻人身前身后挂着大大的白色羊皮,羊皮上歪歪纽纽写着一堆当地的文字。也许就是传说的甲骨文吧。意思是“卖车。王记”。
关于写上“王记”两个字,也算是胖子给王大为的精神奖励吧。品牌!不过王大为对此不屑。跑到奴隶社会还能搞出品牌,我脑子秀逗了。直接说,赚的钱,我和老徐各拿三层。
胖子也不还价。满口答应了。
陈海带着马曜出门找到那两名侍卫:“两位兵爷,我想问一下我上次出行乘座的马车哪有卖啊?”
其中一名侍卫就说:“大人,你想买马车?”
“额,只是想了解一下价格。”
“大人,如果你在商王里有王公贵族的封号,可以从司工处订做。”
胖子听出点味道:“你的意思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行。”
“普通的官吏平名也没那个胆啊,大人”
得,还有这一出,以后行事还得看得注意点,不能犯了忌。胖子心里一动:“这么说,族长也是一个受封的大族?”
“族长的车驾是大侯赏赐的。传闻前些年族长率兵击退了北边的七千羌人,并俘获1千多人尽数献于大侯。大侯一喜就赏了族长车驾。”
“哦,原来如此,那按你看大概一辆车驾估算着,值多少贝?”
“没有五朋怕是拿不下来。”这个侍卫已经有点放光了。敢买车的人,难道这客人来历很大头。如果他要是知道胖子只是比大小卖个木三轮的话,估计气死。
诶,贵族特权象征肯定是没有的,算做一朋,然后体积小了三倍。但是新奇啊。算卖一索得了。
于是三轮玩具车行就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