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李弘对招贤令的效果翘首以盼,只是皇帝接连几天的期盼,却没有等到一个士子。有些气馁,难道自己这个皇帝就这么没有吸引力。竟没有一个士子看上想要效忠的,提起效忠,李弘想起前几天在宫外碰到的林东来,或许是个人才,这么这次去没有来。
李弘忙里偷闲,这样着急下去也不是办法,就给自己找了一件事,在御花园的湖心亭子里喂起了鱼,这可是个养气的活,一连几天,李弘都耐下了心,随手抓起碟子里德东西向湖里撒去,只是今天,湖里的鱼十分不给皇帝面子,许久了,皇帝才见过三两条,李弘纳闷,“这么只有这么几条,前几天不是还多着吗?连鱼都不想理朕!”
元禄答道:“回陛下,昨天湖里死了好几条鱼,奴才已差人把死鱼都捞了。”
“死鱼?”
“陛下看,那不是一条死鱼吗?”
李弘望去,可不呢,有一个小东西番翻起了白肚皮,“是怎么死的?”
“听下人说,好像……是,撑死的。”
皇帝回头望了元禄一眼,然后把盘子望元禄手里一塞,转身离去。这几天皇帝火气有些大。皇帝的心思,元禄大致也有些了解,劝解道:“陛下不要着急,那些士子,说不定还在做决定呢,效忠皇帝,那有这么随便的。这样方显对陛下的忠心嘛。”
这马屁也拍的实在太没水准,李弘骂道:“狗屁!哎!还有,朕的招贤令,你是怎么下发的?”
为了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元禄娓娓而谈“陛下的诏书主要是针对士子,让读书人看的,奴才当时就想着,这天下的士子应该归礼部管,所以就把诏书下到了礼部。”
“礼部?”
元禄肯定道:“是啊,礼部,是礼部尚书亲自接的旨呢。”
“那然后呢?”
“然后奴才就不知道了。”
“嗯?”
“诏书到了礼部,以后的事,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元禄辩解道。
李弘真有抓狂的感觉,吼道:“去!马上去把诏书给朕追回来!”怪不到几天都等不来一个人,李弘都能才想出结果会是什么,这样的诏书到了礼部,只会被束之高阁。
元禄为难道:“陛下,这诏书都下了几天了,怎么还能追回来,再说追回诏书也对陛下的名声不利啊。”
“朕不管这些,你去给朕追回来,然后像贴皇榜一样,给朕贴出去,满大街都要贴上。快去!”
见皇帝生气,元禄领命,一路小跑离去。
李弘叹气,看来这事得放一放了,五月初五的归权皇帝之日,日益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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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朝臣来说,五月初五是个重要的日子,因为那一天皇帝将亲掌帝国权柄,小皇帝也将从此走上前台。
对于李弘来说,五月初五,这一天就是一个十分讨厌的日子,因为这一天让李弘忙的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仪式就不必说了,可是看到那堆积的像山一样的奏折,李弘就恨得牙痒痒:你们难道把一个月的奏折都堆到朕的面前?
对大顺朝的读书人来说,这一天还在继续争论,争论的原因是因为前几天皇帝贴的像‘大字报’一样的‘招贤令’,对于进入皇帝的亲卫营,对读书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但是士子脑中的自尊心的力量是强大的,觉得自己熟读圣贤书,怎能去下贱的当一个大头兵。士子的争论最能东拉西扯,最后争论起了到底该不该投笔从戎。只是没有一人去当那个第一个出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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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元年五月初六
建元皇帝正式亲掌大权的第二天。
李弘就迫不及待的下了几道诏书。
大赦天下;成立内阁;科举之外再加开恩科;最后一个:移都南京。
李弘即位以来的几个月来的平静因为这几道诏书而喧嚣了起来。四道诏书,除了第一道大赦天下,其余三道全都够人心跳加速的。
成立内阁,是李弘到这个世界来,就一直想的事,大顺朝的制度是皇帝直接掌管六部,六部尚书直接对皇帝负责,这样皇帝的权力就大大的加强,但在李弘看来确有很大的不足,就是皇帝太累,想象一下,皇帝每天都要批奏章到深夜,李弘就觉得非改不可。
新内阁分去了皇帝的部分权力,日常朝奏由内阁决定,内阁五位大臣只要有三位同意就可执行,不必报请皇帝,但李弘还是保留了皇帝的最终决定权。
内阁大臣由皇帝提名,皇帝决定。大臣们只有建议的权力。
开设恩科,是李弘再看了京城那些不能参加科举的士子的庞大数量时,觉得必须给他们开一条路,不然这群读书人闲着没事,将会是大顺帝国很大的一个隐患。再说这也可以冲去朝堂上的死气,换些新鲜血液进来。
至于移都,那更显小皇帝的魄力,这一招有破釜沉舟的气势。
这一系列措施使大顺大顺帝国政治纷争再一次拉开的序幕。
下了早朝,正在听陈先生上课的李弘,听到元禄火急火燎的赶来报告说是大事不好了。
看着元禄火急火燎的跑来,李弘心中已猜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发这几道诏书,李弘就料想到会是一场政治地震。只是表面上平静,斥责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有看见朕正在上课吗。”
陈墨言道:“皇帝还是听听发生了什么事吧,毕竟国事为重。”
李弘躬身道:“先生教训的是。”然后转身问元禄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大事不好了,大臣么都跪在太和殿前,奴才怎么劝都不肯离去,说皇帝的诏书是误国,请皇帝收回成命。”
陈墨言一怔,着急问道:“皇帝下了什么诏书?”
李弘毫不犹豫,回道:“设内阁,开恩科,移都。”
陈墨言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皇帝年纪轻轻就如此魄力,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所蕴含的腥风血雨,让人感到后怕。半天之后才说了一句:“皇帝做的有些心急,此事欠妥当。”何止欠妥当,简直是不计后果的胡来。
当庭宣布的时候,大臣们一个个都不敢相信,怀疑皇帝还会有什么后招,不然不会发这么幼稚的诏书。只是退了朝,一商议,才明白皇帝这绝对是一个昏招,才敢明目张胆的跪在太和殿前‘逼宫’。
李弘一听是有关于自己新下的政令,心中冷笑:一群老狐狸,还够耐得住心,竟然隐忍到现在才爆发。还在老远就看见太和殿前黑压压的跪了一群人。
看此情形,李弘心中不由得止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元禄见状,着急道:“皇上,大臣们从早朝下来就跪在这里,奴才们一开始不敢禀报皇上,请皇上赎罪。”
元禄抬头见皇帝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平静看着前面,片刻之后,皇帝问道:“大臣们都说什么?”
“大臣们说,皇上此道诏令是误国,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此道诏令!是那道诏令?”
“这……”
李弘也没再要元禄回答,沉声骂道“屁!误国,朕看是误了他们自家的荣华富贵。”皇帝虽然沉着脸,但至始至终都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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