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城,是蓝湖星的第一大商业城市,此城的面积并不算大,人口也不多,但商业极为欣荣。明净城位于蓝湖星的中立之地,各大世家如何打伐,这明净城仍是商户往来,从不见中断。但明净城出名的原因还有一个,常跑外路的都知道,明净城设有一个星际行站,每日都有一艘飞船在这里停靠,不管是想要到蓝湖星外做生意的还是移居他处的,只要支付得起那昂贵的费用,宇宙之大也去得。
对于普通的凡人来讲,乘坐这艘星际宝船是奢侈浪费,但对于修行中人来讲却是甚为便宜,这星际行站是修行界一个特殊的门派玉灵派所设,玉灵派从实力上来说,比一个三流门派还有不如,但它的财力却是不输给灵宝派和丹祖派。玉灵派以星际航行和贩卖消息为主业,号称拥有数百亿弟子,实则多数是凡人或低阶的散修之辈,挂着一个玉灵派的名头为之打探消息。
玉灵派探来的消息用于制作成各种榜单,大致为法器榜、丹药榜、门派榜、修士榜,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法器榜和修士榜。法器从一品法器到四品法器的榜单都有罗列,可说算是比较详尽的了,且时常更新。修士榜的榜单就比较多了,修行界中人耳熟能详的是其中的新秀榜,这榜单是玉灵派近百年才推出的,玉灵派从榜单推出之日起,每十年便举办一次修行界新秀大比,参比之人不问出身来历,只要是百岁之内的筑灵期的修士皆可,胜出的人不但能得到玉灵派准备的奖励,更令人向往的就是那扬名修行界的机会。
修行中人修为不到化元,在宇宙空间中就没办法存活,是以,在修行界内游历的各门派修士或散修,要么乘坐星际传送阵,要么乘坐星际宝船。星际宝船是灵宝派祭炼的一种四品法器,只具飞行之能,但其所用材料珍稀,又是修行者出行必备之物,以至售价也是颇有些昂贵,多数囊中羞涩的修士却是根本买不起。
玉灵派有鉴于此,便在各个星系的主星球间设立了星际行站,从灵宝派购买了大量的星际宝船,便做起了星际运输的买卖。乘坐玉灵派的星际宝船比星际传送阵的价格便宜了数倍,自然是乘坐者汹涌如潮。玉灵派用赚来的石玉不断在居住星球设立星际行站,发展了数千年之后,玉灵派的星际运输业已经完全取代了原有的星际传送业。
像蓝湖星这类边缘星球,凡人和低阶弟子居多,玉灵派也允许接纳凡人生意,但是那昂贵的金银价格,也令许多人望而生畏。修行者所用的钱财却与凡人不同,按价值的高级分为晶玉、灵玉、石玉。晶玉又有紫黑两色,灵玉有青赤两色,石玉有黄白两色。玉石的兑换也有不同,黄石玉的等阶最低,与白石玉的兑换价为一比五十,灵玉中又以青灵玉为次,与白石玉的兑换价为一比一百,赤灵玉与青灵玉的兑换价却是一比十,晶玉中以紫晶玉为此,与赤灵玉的兑换价为一比一千,黑晶玉与紫晶玉的兑换价又为一比一百。其实晶玉中尚有五彩晶玉,但这种晶玉更是炼制宝器的绝佳材料,是以珍贵无比,也不会拿来做钱财交易之用。
石玉、灵玉、晶玉的矿藏存世也不少,但多为各大门派占据,为的便是压缩那些小门派和散修的生存空间,从而蚕食修行界的散乱势力。这一手也确实有些效果,一些小门派没有资源也便撑不下去,不得已只能举派搬迁或转而解散。而解散掉的小门派弟子,多数都有炼气筑灵的修为,有些资质好的便转投其他门派或改做散修,资质差些的多数却是沦为恶贼。这些为祸的修士为求自保,通常结成团体,有门派弟子围剿之时,便逃之夭夭,来人实力不如他们,又要反扑吃掉。随着九大派势力的扩张,这些问题也越来越严重。
楚离的第一站就是这明净城,罗叔离去时说过,让他到仙露星寻访岳左丘等待他的消息,切不可在蓝湖星久留。以他在地球时的经验,那如意金针何等宝物,当年便惹的修行界动荡,一向深居简出的返虚期高人都参与争夺,此时又有出世消息,如何不引得他人觊觎,这蓝湖星已成了是非之地,他与罗宁侯的关系,迟早被人查出,到时凭他炼气的修为,还不是任人拿捏,更何况似太乙派任千钧那样隐忍的修士,在这蓝湖星地域还不知有多少。
数日前与谭湘师徒分别后,楚离便直奔这明净城而来。明净城没有城墙,一眼望去全是林立的房舍和楼栏,楚离到此处之时,已是午后,越是靠近明净城,越见有许多的遁光四下飞走。楚离自是不敢耽搁,进了城,直接打听到星际行站之处,从罗宁侯给他留下的空间袋中取出二十个石玉,直接飞往仙露星。
这艘星际宝船外表通体玉白,形状似鱼,内里装点的繁华瑰丽,竟是不输给地球的三星级宾馆。楚离在地球的时候通过自己奋斗也挣了一份家业,小有资产,五星级宾馆也住过,但这艘星际宝船的装饰无不透着一丝丝古韵,与那科技文明的产物大有不同的风味。他就如同一个兴奋的孩子,左摸摸右看看,不知疲倦。
“扑哧”一声巧笑传来,楚离回首望去,却见堂皇的茶座里坐着一个明媚皓齿的少女,正掩着小嘴儿笑的开心,一双闪亮的眸子完成了月牙儿,她看到楚离惊愕的眼神,立刻把脸一板,做出一副清冷的样子,别过头去,时而悄悄转过眼珠,用余光继续打量着那个土气好笑的少年。
楚离也知道自己刚才又吹又摸的举动太过老土,转过脸来不由有些脸红,暗骂自己没出息。他随便找了一张茶座坐下,可又不知该如何叫茶,茶厅内大多都是品茶闲聊的人,却是许久不见有小二出来招呼。不远处那少女见他愣愣的坐在茶座,却转头摇首,似乎在找什么人,眼珠一转,想到了原因,更是乐的娇笑不止,俏脸生韵,煞是可人。
楚离等待良久,终于忍耐不住,向他前面的坐着的两人走去,在木阶前站住,躬身一礼道:“两位仁兄,小弟初次乘坐宝船,不知此处为何没有小二看茶,还请指教。”
他这话一出口,木阶上的两个汉子登时愣住,继而相视哈哈大笑,却不答话,落的楚离傻站在原地,脸红过耳,尴尬不已。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骂道:“呸,哪里来的土包子,却把这宝船当了那凡俗之人开设的吃馆儿不成?快些滚到一边去,别让爷爷看了扫兴。”
楚离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怒气,冷笑道:“在下初行于外,见识寡薄,好生请教于你,你不愿指教便也罢了,这般口出秽言,是何道理,若你讲不出个一二,楚某倒要见识,你如何做得我爷爷。”
那黑脸大汉啪的一拍桌子,长身站起,瞪起铜铃般的大眼,喝道:“小子,瞧你那酸儒的模样,爷爷我骂你了又待怎得,莫说爷爷没提醒你,这宝船之上,可不得随意打斗。”
斜里蓦然跳出个俏丽的少女叫道:“黑脸的,你这便是怕了人家了,这里不能打斗,不如到斗台如何?”
茶厅的众人一听有热闹,皆是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赞成。
那黑脸汉子仔细打量了下这少年,瞧他衣着寒酸,身骨细嫩,多半也没什么来历,如此年纪便是炼气又能有什么成就,当下脖颈一梗,洪声道:“我贺辽何时怕过比斗,就怕这小东西三下两被老子打死了,也颇是个麻烦。若他师门找上我为他寻仇,又当如何?”
那少女又道:“既是上了斗台,生死自是勿论,若是这位小哥哥答应,斗台论出的生死,又有谁能指摘?”
楚离看着那些凑热闹的人群,又看看那黑脸汉子,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惹的众人哗然,黑脸汉子更是洋洋得意的大叫,那点火的少女也是楞楞的看着楚离离去的背影出神。
楚离倒也不是怕了场面,按照罗叔教他的相法,那黑脸汉子气虚阳浮,四肢虽壮却蓬松不紧,皮肤窍孔闭塞有污,只是个炼气丹田的修士,连炼气中期都没达到,以楚离炼气中后期的水准,站着不动让他打,也只能震死了他自己。
楚离之所以不愿去那什么斗台,全是自尊心作祟,若能当面教训他一顿也罢了,真要去那斗台分个生死却非他所愿,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看猴戏似的人群,到时他若是不杀这黑脸汉子,围观的人又要叫骂鄙视,杀了这汉子吧,芝麻大的小事也杀人,于以后奠定道基颇有不利。左右都要被人鄙视,干脆回去睡觉,也省的便宜了那些人白看一场乐子。
人说现代之人薄情寡良,实则是因环境而异,这个世界的人只尊重强者,一拳打死了那黑脸大汉还好些,楚离的逃避,只能让那些人更加放肆嫌恶,而自我安慰的楚离,仍是没有从心底去习惯和接受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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