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场与体育系的比赛,萧羽扬等人这几天几乎每个下午都泡在球场上训练,说是训练,其实主要还是以踢球为主。挟上回连进两球的余威,萧羽扬成功说服他们让自己踢前锋,然而他却发现自己果然又回到了从前,踢出的球绵软无力,幸亏他在一次训练中逮到一个近在咫尺空门的机会,同伴们才勉强答应让他继续踢前锋。
其实萧羽扬自己也挺纳闷,怎么那天那种感觉就再也找不到了呢?他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奇怪的梦,如果梦里说的是真的,那么在他运动的时候,他身上应该有股力量被激发出来,可是除了那天,这股力量就再也没有光顾过。离比赛只有三天了,萧羽扬越来越有些丧气,他本指望有那股能量附身,自己可以毫不费劲地击败对手,然后再狠狠地羞辱一番刘虎,而现在,它却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销声匿迹了。在梦里巴蒂说过,只要坚持锻炼,这股力量便会自然畅通,并且永不消失,可是最近他每天都有锻炼,而且量度也不小(几乎每天下午踢球两个小时),那股神秘的力量却迟迟不来。
“这样下去真会死得很难看。”晚上,萧羽扬独自走在校园,边走边若有所思,晚饭后的散步是他每天的必修课,比上课还守时,这也许也是受了他奶奶的影响,小时候只要吃过晚饭,奶奶总会带着他在村子里散步。对此,陈钢很不以为然,在他看来,一个人慢慢吞吞的在校园里瞎逛,简直比**还傻。“这叫诗人的情怀。”对此,萧羽扬总是装模作样的回应。可眼下,他却一点都找不到什么情怀,只想着那股该死的能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阵阵微风徐来夹带着甜甜的桂花香,已是秋天了。萧羽扬不禁又开始想起黎冉来,他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在母老虎的课上黎冉会突然帮助他,“难道她真的对我有好感?”萧羽扬痴痴地想到,可又转念一想,当他第二次被母老虎叫起来时也没见黎冉来帮他,“也许她只是出于好心吧,不过至少证明她并没有讨厌我。”他仍然有些不死心地想到。
萧羽扬第一次见到黎冉是在大一刚进校的一天晚上,萧羽扬如往常一样漫步校园,任凭思绪天马行空,却一不小心与迎面而来的黎冉撞了个满怀,萧羽扬急忙道歉,却被眼前这个女孩的美丽惊呆了,以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来形容毫不为过,只见她的眼里闪着惊讶,脸上也有些惊魂未定,显然因为萧羽扬的冒失而有些失措。萧羽扬看得出神,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黎冉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于是大方地说了句“没关系”就捋了捋垂下的头发,冲着他微微一笑,优雅地转身而去。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与黎冉是一个班的,然而从那一刻起,萧羽扬就喜欢上了黎冉,可是一向色大胆小的他却从没有过具体的实施计划,于是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能远远地看她就是一种幸福。如今转眼已是两年过去,他们都已经上了大三,这几年中,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的黎冉却却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人的爱慕之情。这让萧羽扬疯狂迷恋的同时也更加不敢有所行动,因为从那么多失败者来看,他的失败也注定将是必然的。于是他只能在每天散步时意淫一下自己能与黎冉来个不期而遇,可是意淫归意淫,这种所谓的缘分毕竟可遇不可求。
不知不觉,萧羽扬已经走到学校的老操场上,说是操场,其实早就已经成为一块废地,近年来由于学校新建了一个更具现代风格的大球场,这里就渐渐被人们遗忘了,场地中央的草坪已经长出了半人多高的荒草,跑道上那些细细的煤屑在诉说着这块场地悠久的历史。“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萧羽扬这才发现走的有些远了,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一边调转身子往回走。
正在这时,几个黑影突然从斜刺里杀出,一人快速冲到他前面用衣服一把蒙住了他的头,紧接着背后便是被重重地一击,萧羽扬顿时感到一阵剧痛,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肚子上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啊……”萧羽扬忍不住叫出声来,但由于被衣服蒙住了脑袋,他的叫声也传不了多远,他想竭力挣脱那件衣服,却发现背后有人死死拽着它不肯松手,他越挣扎,那人就拽得越紧,他似乎有些窒息了。“啊……”萧羽扬又是一声惨叫,原来这一次,一记重拳打在了他的胸口,紧接着,拳脚如雨点般打来,萧羽扬哪里还站得住,很快便被打倒在地,那些人似乎还没有收手的意思,仍然不住地拿脚踢他全身各处,由于是他的腿,更是成了打击的重点。萧羽扬发出阵阵惨叫,然而这里是整个校园最偏僻的地方,任凭他怎么喊,都无法有人听见。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左右,那些人方才收手,只听一个声音又冲他恶狠狠地说道:“小子,你不是很能耐,这回怎么也只有嗷嗷叫的份了?给老子记着今天这通揍,以后最好老实点,少去招惹黎冉,那是我女人!”这是刘虎的声音,萧羽扬虽然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但刘虎的声音他能清楚地辨认出来。“你这畜生,看你这副德行过几天还怎么踢球,哈哈哈……我们走!”那个声音又说道。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渐渐远去的急促的脚步声。
萧羽扬此时只感觉身上灼烧般的疼痛,嘴角凉凉的,似乎是出血了。然而最要命的是,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右小腿被似乎是被打断了一根骨头,最巨大的疼痛正是来自于那里。此时,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于是趁着还清醒,他赶紧艰难地摸出手机拨通了王利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