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位于齐国北部的一处城镇,此城有数百万的常住人口,绝对算的上是一个较大的城镇之一。
合意酒楼不过是崖城无数的酒楼之一而已,酒楼布局典雅,上下一共五层,一、二两层寻常人等就能消费的起,而三层以上就不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了,那可是要颇有身家之人才能享受的场所。
“小轩,五层的雅芳阁要一瓶窖藏上百年的美酒,你快点从酒窖中取出一瓶送过去,而且那些客人点名要见你一面。这些人似乎大有身份的样子,你可要小心侍候,莫惹上些无谓的麻烦。”一名掌柜摸样的老者笑容满面的对着面前一名清秀少年说道,话语中完全没有命令之意,反倒还有一丝讨好之色。
“知道了,许掌柜。”清秀小年淡淡的回道,此少年年纪不大,不过十来岁的摸样,正是当日劫后余生的叶轩。
叶轩转身走入酒楼后院的一处地窖之中,从里面大大小小的酒坛中挑了一瓶,随后回到了酒楼之中。
“几位客官,这就是本店的龟参大补酒,乃是用老龟,上百年的人参,以及其他名贵药物精制而成,不但入口香醇,饮用之后更是有不小的妙处。”叶轩脸含笑容的轻声解说道,此话已经说过无数遍,自然是纯熟之极。
边上的一名小厮已经打开了叶轩口中的龟参大补酒,顿时淡淡的酒香四溢,并分别给雅芳阁中的客人每人倒上了一小杯。
“好酒!真是好酒!闻此酒香就知道此酒绝非凡品,酒香淡而不腻,光闻就能让人提神静气,楚兄先前此言果然非虚。”主位上那名中年文士摸样之人惊叹了一声,出言赞道。
“小弟怎敢诓骗吴兄,其实不瞒吴兄,小弟也是第一次来此合意酒楼,至于此酒楼的名声也是从在下的一名族弟口中所得。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此语果然非虚。”那姓楚之人赶忙笑着回道,最后话锋一转,指着面前的酒杯说道。
“吴兄不如先品尝下此酒,看看是否真能配的这偌大的名声。”
余下的自然是觥筹交错,宾主尽欢,临行之际,自然不忘捎带上几瓶回家回家享用。不过,由于此酒数量有限,合意酒楼每个包厢规定亦以三瓶为包厢消费上限,至于外卖也只能是一瓶。最后,由于这些人大有身份的关系,还是让其带走了三瓶,当然,此酒本身就是价值不菲,在加上数目的出入自然更是要贵上一些。
等到合意酒楼的大门关上,叶轩已经回到了酒窖上方的房屋里面,房屋中除了叶轩之外,并无外人,就连相连的几间也不例外,全部空空淡淡的样子。
叶轩拉开酒窖的铁门,进入了地窖之中,放眼望去,此地窖的面积可是相当之大,足有十数丈大小,当初要挖此地窖可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吧!叶轩走到地窖一处空荡的角落,青光闪过,眼前的土墙裂开一道缝隙,缝隙后面赫然别有洞天。
此处不大,也不过数丈方圆的样子,和外面那十数丈的空间相比自是小了甚多,而这里才是叶轩的真正安身之所,毕竟,他并非凡俗之人,修炼法术等等自然还是要寻隐蔽之地为好。
说起来叶轩会在此,自是有些原因的。昔日,他足足花了两个月的工夫才离开那茫茫大山,途中尽管有些小意外,却都算不上什么危险之事。随后自是打听那叶老口中崖城的所在,没想到打听的对象竟然是刚刚那合意酒楼的掌柜,此老访友恰好路经此地,看到瘦小的叶轩顿时大生怜惜之心,自身恰好也是回城之际,叶轩自然不会反对此老的好意,一路跟随此老几人来到了崖城。
当然,叶轩自不会对此老的问询实言相告,只说是家道变故,前来投奔此地的一房远亲,而叶轩随意杜撰的名字自然是查无此人,此老在怜惜之下,就让叶轩在合意酒楼中当了一名小厮。
其实叶轩会接受此安排,自有其用意,毕竟叶轩从懂事到现在,根本就未曾离开过那无名小山,所接触的不过是叶老和高翔两人而已,加上平素沉迷阵法,可以说是在与人交往一事上完全一窍不通,心中有些小心思,自然不会反对此老的提议。
至于到现在演变成此老都似乎有些讨好叶轩的意思,那自然有些门道在内。
叶轩毕竟不是是寻常之人,若让修仙之人完全侍奉凡俗之人反而落为下乘,谁人会不想更轻松自在些讨生活?世上哪有自讨苦吃的道理?
于是叶轩就略微透露了自己祖上在酿酒一道上颇为精通,此老倒是妙人,竟然真的让叶轩给酿了一壶出来,结果大感惊叹之下,毫不犹豫的把原先合意酒楼后院那原有的地窖划给了叶轩,整修一番后,就让叶轩立即投身酿酒大业。
叶轩自然没有异议,但拒绝了此老指派人手的意愿,此老品尝过叶轩的好酒,心中自是以为叶轩怕人偷师他的酿酒技术,也就答应下来,随后此地就变成了好似禁地般的所在,就连此老也鲜有到此。对叶轩孤身一人也能酿酒,此老也有些奇怪,但随之慕名而来的食客,就把此老心中的一丝疑虑给抛之脑后了,而在数量上有些美中不足也是应当之事。至于所谓的窖藏上百年那只是浮夸之言,此老和叶轩自然是心知肚明,食客如何想那就自是他人之事了。
而那酿酒之道,叶轩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但修仙之人常会酿些灵酒之类的供日常饮用,叶轩在好奇之下也有看叶老酿过几次,虽然叶轩不过练气期二层,可用灵力温养寻常药酒那还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此酒对修真之人而言肯定是无用之物,,可对凡俗之人来说那绝对称的上是金汁玉露。
叶轩走到床边坐下,随手怀中的金锭丢到一旁,那是刚刚姓楚之人打赏之物,世俗中的金银对修仙之人而言,自是无用之物。叶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玉佩,正是当日叶老拿出的信物,盯着玉佩看了好一会,才轻叹一声,重新把玉佩收入怀中。
说起来叶轩一到此地,就立即激发起玉佩中的禁制,而今已经快一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等到玉佩的主人,而此玉佩现在已是灵气消耗殆尽,禁制马上就要失去效用的样子,到时就是罗天前来,也万难找到叶轩。毕竟此玉佩不过是大概提供方位,禁制所在,一旦灵力耗尽,禁制失去效用,印记自然也会消失,除非此人来此城中并细细寻找,否则两人断无相见的可能。
这也就是为什么叶轩要老者根据那玉佩的摸样,仿制了一面唢大的玉佩挂在合意酒楼门口的原因。此时叶轩已是合意酒楼的生财童子,尽管此提议有些怪异,老者却还是不敢怠慢照办不提。甚至还重新更换了酒楼的牌匾,在原先的牌匾上加上了叶轩提供的玉佩摸样,酒楼内部同样也有小些的仿制玉佩,叶轩见此,自然不会有阻止的意思,只是一笑置之。
时间缓缓地流逝,绝不会为了任何人儿停留,合意酒楼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慕名而来的食客中不乏达官贵族之流,而酒楼的掌柜自是对叶轩有求必应,恭敬之极,若说是当菩萨来供也是差不多了。
地窖中的一角,叶轩收起最后一杆阵旗,此处的小型禁制早已溃散,被叶轩当成安身之所得一角也完全显露了出来,只是此地已是空空如也,桌椅、床铺等等已经消失无踪。
最后看了看这一年多的安身之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地窖,乘着夜色,飘然的离开了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