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句话都会成为将来的呈堂证供,你也可以昧着良心说话,但是你会遭到良心的谴责,两条人命,两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已经深夜,警察局的审讯室里面,吴良小眼睛不断地转着,在他前面,是个英俊的年轻警察,如果钱多多在这里,自然认出这人就是被自己打了的陈晓,而刚才的那一番阔论正是陈晓所说。
深夜,将吴良叫道警察局问话,陈晓并没有让汤琪参与,他知道,汤琪现在偏心与钱多多,不可能会做出一些有害于钱多多的举动,案子事小,陈晓可以不问,但是自己在警察局被人打了却不能发问,陈晓有些不甘。
从悍马汽车检测出来的指纹等等显示,这车上,长期坐过的还有另一个人,这人正是吴良。
事实上,那晚钱多多的证词里面也提到了吴良,两人也对过证词,别无二致,自然放了两人。
当一个人嫉恨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对方,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上厕所,都会想着对方,无疑,被钱多多在警察局门口扇了一耳光,陈波觉得很丢面子,也很不甘,所以他记恨起钱多多理所当然。
本来陈波也算一个优秀的警察,办案做事,常常都是滴水不漏,这次案件看起来很正常,两个国际佣兵死在了钱多多的车子附近,所有的罪证都仅仅显示钱多多丢了车子,并未参与其中。
但陈晓敏锐的挖掘,钱多多和吴良两人证词一致,但用词却并非一样,钱多多证词显示,那夜大概是九点钟将吴良送到家,而吴良的证词则是应该在九点钟左右将吴良送到家。
一个喝醉酒的人会记得清楚时间?
看似毫无问题,但是陈晓还是眼尖,但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抓吴良回来和钱多多对峙。
和钱多多交锋一次,陈晓明白,钱多多看起来十足的暴发户,可做事却滴水不漏,那天打了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就是明证,如果要将钱多多缉拿归案,就必须有足够的证据。贸然将钱多多带回来,指不定被反咬一口,反而是去先机,而吴良不同,这人贪生怕死,上次抢自己老婆的钱后的表现就足以说明,这家伙不成事,陈波相信,也坚信,这证据可以在吴良身上发掘。
“我那天喝醉了,记得不是很清楚,而且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吴良正做着,一想到那晚两人当场死在自己的面前,吴良心中就有些忐忑不安,可在一想钱多多镇定自若的表情,吴良仿佛有有了主心骨一样。
“吴良,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知道知情不报的后果吗?查出来了,是要坐牢的。”陈晓冷冷地说道。
“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说了。”吴良依旧咬紧牙关。
“哈哈…”陈晓忽然笑了,审讯室里面只有两人,甚至整个警察局就这里人,他的笑声很空旷,像是表达什么一样。
忽然陈晓站起身来,绕着吴良走了几圈,吴良个子本来就是不很高,而陈晓人高马大,腰间挂着一副手枪,每一次经过吴良眼睛前的时候手枪都会动动。
“扑!”
吴良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抱胸前倾,可没想到陈晓这时绕到吴良身前,膝盖顶起,像是托着吴良胸口,但是陈晓的肘子却早已对着吴良后背肘击下去。
吴良只感觉全身剧痛,没想到陈晓居然在警察局动刑,但此时剧痛让他挣扎着无法说话,只得默默忍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
“只要你说了,我保你没事!”陈晓打了几下,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不要考验我的耐心,放心,我没什么耐心,刚才不过是开胃菜,你可以去告我,但我可以说是你拒绝合作调查,试图逃避,我下黑手,这里监控都被我关了,警察局就剩我们两个,你说谁会信你呢?”
吴良捂着胸口,倾着身体,脸色铁青,依旧沉默着。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如果我们合作,我保证案子破了,你有一笔不小的奖金。”陈晓大棒之后,及时送出胡萝卜。
“我们都是无辜的。”吴良忍着痛,坐直了身体,安静地说道。
其实吴良心里早就在盘算嘀咕了,如果他说了钱多多肯定会被抓起来,但也不会有多大的事情,顶多就是正当防卫,不构成犯罪,根本不会进监狱。
可是吴良又想到钱多多那夜的表情,冷酷,疯狂,仿佛地狱的杀神,无情中处处散发着冰冷,尤其是最后一枪,吴良总感觉那一枪是要打自己的,可是钱多多没有,吴良不敢想这是为什么?
是警告还是真的没想过要杀自己?
如果是警告,吴良知道该怎么做,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可如果真的从来没有杀过自己,那又该怎么做呢?
吴良虽然胆小如鼠,有时候还有点贪财,但绝不是那种一点不明白是非的人,起码钱多多从来没有因为吴良的长相有些猥琐而小看他,反而经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照顾了他的自尊心,吴良觉得,钱多多就是一个好老板,好上司。
吴良虽然见识上不行,但是从电影里面看到的东西不少,两个黑衣显然是专业人士,极有可能属于买凶杀人,能请动这样的人,那只能说明,钱多多的敌人很强大,有如此强大的敌人,身为当事人,钱多多会不强大吗?
看一个人品味,只要看看他身边的人就知道。
看一个人的能力,看看他的敌人就明白。
吴良觉得,钱多多很有可能就来自于某某大世家里面的小公子出来闹着玩的,自己抱了这么一个大腿,岂有松手之理?
现在,有人要自己去揭发自己的这位上司,即使他是个暴发户,即使他真的杀了两人,那又能怎么样呢?
吴良想到这里,便已经有了决心。
“还不说?”陈晓面色一变,骤然一转身,肘子就击打在吴良的胸口,吴良还没反应过来,就吐了一口鲜血,血正好落在陈晓蓝色的制服上,陈晓闻所未闻,又是一拳,吴良半边脸即刻肿了起来。
“说不说?”陈晓面色狰狞,像只发狂的野兽。
“……”吴良嘴上染着鲜血,却笑着,像是在嘲弄,又像是在不屑。
陈晓调查过吴良,胆小怕事是吴良的这些年来的品行,可不知为何,胆小猥琐的吴良居然今天如此硬气。
“说不说?说不说……”陈晓有些神经质,拳头像暴雨一样落在了吴良身上。吴良依旧硬气的挺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终于在某一刻挺不下去的时候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