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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药园栽培

清理完塘泥后的第二天早上,徐晋元依然按照从前的习惯,很早就起床了。出门洗漱时,看到青竹又在练功。只见他纵腾起跃,身姿矫健,出手如青龙出海,扎桩似老松盘石。衣袖噗噗带风,跺脚咚咚震地。举手投足间,自有一派英姿勃发。看的徐晋元不由大是羡慕。

眼见他练功完毕,徐晋元忙拿起搭在一旁的毛巾,上前递给鬓角显汗的青竹。

“看不出来你的功夫竟然这样好,真不愧是名门弟子。”徐晋元羡慕道。

“呵,我这两手算什么啊,只不过是炼体基本功而已。你是来的不巧,我师父也跟随裴长老出门去了,不然你见了他老人家的道术,定会大开眼界。不说别人,就是昨天你们见得工事房的周师兄,也早已登堂入室,开始修炼真传法诀了。寻常江湖武人,在他面前走不了一合,便会放倒在地。”

“啊,这么厉害!”徐晋元惊叹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教我几手啊?”徐晋元稍一犹豫,小心问道。

青竹听了,看了紧张的徐晋元一眼才缓声道:“门中心法,这是绝不能轻易传授的。”

徐晋元听了,面上不由一黯。

“不过,这套炼体的功夫叫‘苍猿拳法’江湖上多有传播,倒是可以教给你。只不过没有秘术心法相辅,只可强身健体,不能炼化元气罢了。”青竹看着徐晋元失望的神情,轻笑着接着说道。

徐晋元听青竹如此一说,神情大振,赶紧正身施礼,表示心中感激。

青竹闪身一边,扶着徐晋元道:“不必如此客套,只不过是教你一套健体的功夫,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就算是用来打磨气力,也只有持之以恒才可见效,并非一时之功。”

徐晋元听了,口上称是,心中更是暗下决心,绝不敷衍了事,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

青竹见徐晋元决心要学,便让他等傍晚放工后来寻自己,到时再教授拳法。然后便洗漱出院做早课去了。

徐晋元按捺住心中激动,等徐文广兄弟起身后用餐,便一同前往药园做工。因为昨日已清理好塘堤附近的淤泥,今日三人只要开始修整塘堤就好。于是便分工合作,徐晋元混合泥浆草秸,文广搬运石料,文礼修葺塘堤,竟也有条不紊。只是文广、文礼两人发现徐晋元今日神情格外振奋,不由好奇询问。徐晋元知道也不需隐瞒,便告知二人青竹答应传授拳法的事情。文广、文礼也都是少年心性,听了也大感兴趣,决定下工后一起找青竹学了练练看。

三人心中兴奋不已,做起事来自然也精神头十足,手脚都麻利了许多。眼见着一天下来,接近三丈的塘堤石基已经垒好,如此算来,大约再有个三四天就可将塘堤完全整修完毕了。三人也不多耽搁,匆匆收拾了工具,便回到了住处。

等用过晚饭后,三人来到青竹小道屋前,徐晋元上前敲门问道:“青竹,现在可有空闲?”

只见门扉轻开,青竹也没穿宽大道袍,只是一身简短打扮,走到门口。见到徐文广和徐文礼也来了,笑道:“文广、文礼大哥也要习练功夫呀。也好,以后我们早上傍晚也可一起练功,省的我独自习练时打扰到你们。”

“太好了,多谢青竹小道长了。”

徐文礼听了,知道青竹同意了,顿时兴奋地跳了起来。徐文广在一边也嘿嘿直乐。

青竹也不多说,和三人来到院中。开始也没教什么,只是做了几个姿势动作让三人跟着练习,发现徐晋元和徐文礼还好,只是徐文广年纪略大,筋骨有些硬了,沉吟了一阵,说:“晋元和文礼大哥都可以立刻习练‘苍猿拳法’,文广大哥筋骨有些硬了,开始就习练有些不好。这样吧,我先教你一套震山掌,先将筋骨拉伸开后再学‘苍猿拳法’好了。”

徐文广倒也不在意先学什么,只想到能学到过去只在说书先生口中听说的武功,就兴奋不已,当下点头道:“好,我就学震山掌好了。快开始吧。”

青竹见了,便先练了震山掌的几招给徐文广学,随后又练了苍猿拳法的开头几招,让徐晋元和徐文礼照样练习,见三人身法有偏差之处,一一指出重新示范,如此两三遍,几人便练得有模有样了。青竹便将要点讲解了一下后,让三人去独自练习,自己另外做起了晚功。

徐晋元几位都是年少儿郎,精力旺盛,好不容易能学到武艺,更是满腔热情,竟然一气儿练了近一个时辰,最后还是看看天色晚了,明日还要上工,才各自洗刷歇息了,因为消耗了不少的精力,晚上倒是个个睡的香甜无比。

如此一来,三人作息也算有了规律。清晨早起,随着青竹练习早功,然后便去药园上工,等到傍晚干活回来,用过晚膳后,再随着青竹学习新招式。虽说练功也要耗费气力,却因为观中伙房不禁荤腥,颇有油水,晚上又休息的好,不但干活时没见吃力,反而精神更加振奋,气力也明显增大了。

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徐晋元三人便学会了整套功夫,打练起来也渐有一番气势了,青竹便不再多教,只叫三人早晚跟他一起练功,偶然李逾云道长,也就是初来时安排众人的李管事,见了众人练习,对徐晋元等人的努力表现也微笑颔首,随口夸奖了几句。

另一边,药园塘堤的活计也没耽搁,眼见着整段塘堤已经修整一新,石缝之间更是以泥灰抹得平整光滑,看起来牢固坚实了许多。工事房的周运道长听青竹回报说,给三人安排的活已经做完,便一早过来查验。看着整齐的岸堤,又下到塘底看了看石头垒砌的结实稳固,心中大为满意。

等到看完塘堤,来到徐晋元三人面前,夸奖道:“干的不错,看来你们三人确实用心下力了,估计以后两三年也不用担心被水冲垮塘岸了。从今日起就开始,你们就帮着观中药园的王平师叔整理苗圃,趁着正当春时,将新栽的苗木种下去,再有月余时间就可以忙完了,做得好了,到时给你们结算工钱时,也会适当加补些。”

徐晋元等听了,满心欢喜道:“多谢周道长,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不会耽搁观中事务。”

“嗯,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见王平师叔,让他为你们安排新活。”周运道长听了几人答复,微微点头,便领着几人向药园门口处的一间屋子走去。

几人刚刚走近屋子,就见从里面出来一位面色稍黑的中年道士,冲着周运笑道:“周师侄,今日怎么不在工事房做事,跑我这来做什么,不会又想来帮你师父讨要茯苓子酿酒吧?我这儿可没有多少存货了,观中配制丹药时还有用处,说什么也是不能再给了。”

原来周运的师父就是李管事,经常差遣周运前来药园打秋风,讨要些新鲜果品药草用来酿酒。这药园的管事委实有些怕了,见面就先把口子封住,免得再被缠磨不清。

周运面色微红,尴尬的向前施礼道:“王师叔,你就别再揶揄小侄了。这几位小兄弟是我师父从山下村中请来帮工的,知道师叔这里此时缺少人手。这不,赶紧让我领来帮忙的。”

药园王道长看了周运身后三人,这才略松一口气道:“还算你师父想的周到,要是再耽搁下去,别说再给他药草泡酒,就算观中配药的事都要耽误了。行了,人领来了,你就走吧,省的我还得费心盯着你这小子,总担心一不留神就让你再顺走些藏货。”

徐晋元三人,在一旁听了,见王道长还是像防贼一样撵着周运离去,不由暗暗失笑:想不到这个看来干练稳重的周道长还有这一面呢。

周运道长见王师叔表情,无奈苦笑,又见徐晋元等人的神色,也无暇多说,带着满脸尴尬神色施礼告辞。

王道长见周运走的远了,才回身看着徐晋元三人道:“嗯,倒都是挺壮实的小伙子。既然都是来自山下村子,想必都挺熟悉田间农活吧?”

徐晋元忙回复道:“是,我们三人在家里也都经常下地,对农活还算熟悉。”身边的徐文广和徐文礼也都点头称是。

王道长听了,点点头说:“既然这样,便随我来,这移栽药材和种地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要仔细侍弄,小心别伤了根茎,想必你们也能很快上手。”说完,便转身走向药园苗圃。

徐晋元等人听了,忙跟在王道士身后,边走边用心听王道士指点着路边药物的名目和要注意的事项,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更是仔细询问,免得以后干活时生出乱子。

王道士带着三人到了要整理的苗圃,给三人分别分配了不同药材移栽整理的地块,然后又挨个动手示范了下不同药材移栽时的要点。看着三人很快学着做对了,尤其徐晋元或许因为年岁小,手脚之间更是灵活,不由多夸奖了几句。

“嗯,不错,看来你们很快就可以做熟了,今天就先把地头放着的这些苗木按我刚才讲的栽培好,开头慢些不要紧,关键是要小心。”

王道士说完,指了指苗圃地头放着的几堆药材苗木,见三人应声说是,便自己回屋做事了。

徐晋元三人看看摆放的苗木,觉得应该不算多,便放下心来小心按照王道士的要求一一移栽,不知不觉竟做了一天,临到下工时,才终于做完。几人看了看苗圃中移植的整整齐齐的药材,似乎都符合要求,才放松地收拾工具离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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