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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铁器时代

在攀登到山腰的时候,背篓里的小猪崽忽然又大声嘶叫起来。

谭凯歌把它从背篓里提出来,抱在怀里,爱怜地说道:“乖儿子,是饿了吗?你断了奶的罢,要是没断奶,就麻烦了,奶妈可不好找。”

小猪崽在他的怀里扭来扭去,一副焦急的模样,似乎有话想说,又似乎很想下地自己走路。

谭凯歌有些奇怪,他跳下二狗子的背,弯腰把小猪崽放在地上。

四脚一着地,小猪崽立刻撒开自己四条小短腿,向侧面一个方向飞奔,胖乎乎的身体,就像个肉球在地上滚。

它走几步,就回头哼哼一声,仿佛是招呼谭凯歌快跟上。

“搞什么东东?”谭凯歌有些奇怪地跟在小猪崽的身后。

大概走了五分钟,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出现在面前,在这个洞口的上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这块巨岩,至少有十层楼那么高,就象一个悬崖那样。

小猪崽屁股一撅,从这个洞钻了进去。

谭凯歌一手石斧,一手拿着剑齿虎的牙齿,跟在小猪崽的后面,钻进了洞。忠诚的座狼二狗子跟在他的身后。

刚刚进洞,谭凯歌立刻呆住了,手里的石斧,短剑,“啪嗒”两声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大张着,象一只打哈欠的河马。

这个洞子,除了满地的野猪污秽之外,四壁平整,一个旋转式石梯通向大岩石的上部。

这个石洞,是人工建筑,而且从四壁和石梯的平整度来看,工艺程度还很高,至少是拥有先进的石块切割设备才能做出这样的东西来。

谭凯歌先是惊讶,随即是狂喜,一股巨大的幸福感袭上胸臆。“原来,这个星球上是有人居住的。他妈的可算找到组织了。”

狂喜之后,开始对这个人工岩洞开始进行细致的考察。

猛一看,这个岩洞已经很久没有人类居住了,这从四壁斑驳的风化痕迹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岩洞,成了野猪们的家,地面上,是满地污秽的茅草。幸亏野猪们没有在里面随地大小便,否则就更臭了。

小猪崽在茅草里撒着欢,打着滚。这里是它熟悉的家,家,总是充满温馨感和安全感的地方。所以,小猪崽很高兴。

谭凯歌顺着石梯,向楼上走去。上行了大概十几米,一个很大的房间出现在面前。这个房间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十六个石床。这些石床,就是开凿这个房间时一同开凿的,同地面是连成一体的。石床宽一米,长两米。从床的大小可以看出,这个星球上人类的身高同地球人差不多。

在房间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木架,这排木架可能是放武器的架子,不过,现在已经是空空如也。可能是这里的人撤走时,把武器都带走了。

在每个石床的床头,都有一个木头柜子。柜子的做工很精细,虽然没有油漆,但是,结构处的铁钉钉得甚为紧密。同武器架一样,柜子里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在房间的另外一面墙壁上,有一排小小的窗口,外界的光线就是从这些小小的石窗照耀进来。谭凯歌估计,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哨所,这些小小的窗子,既可以采光,也可以成为射击孔。

穿过房间,从另外一面的石梯登上岩石的顶部之后,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岩石的顶部四周,开凿了许多象中国古代的城墙上那样的垛口,人躲在垛口后,可以向下方随意射击。在岩顶的中央,有一个很大的火盆,堆放着许多已经腐朽的木材,木材的最下面,是一些没有燃烧尽的木炭。

由此可以准确推断,这是一个报警的烽火台。

“报警?为谁报警?难道,附近有人类的城市?”谭凯歌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振奋不已。

谭凯歌走下楼,回到底层的猪窝里。二狗子警惕地蹲坐在洞口,小猪崽可能累了,躺在茅草堆里睡着了。怜爱地看了胖嘟嘟的小猪崽一眼,谭凯歌不禁为自己突然冒险出手赶走狼群的这个做法而庆幸不已。如果没有小猪崽的带路,隐藏在密林深处的这个哨所还真的很难发现。

谭凯歌决定在这个哨所里过夜,当然,因为底层猪窝里太臭了,他选择了二楼士兵们的宿舍。

把已经腐朽不堪的木质武器架和柜子劈烂后,就成了很好的燃料。因为有窗口和楼道通风,他也不用担心烟雾过于密集的问题。

把武器架和柜子里的铁钉全部收集起来,竟然得到了五六斤铁。这些钉子因为是钉入木头里面,木头隔绝了空气,所以时间虽然过了很久,但是却仍然没有生锈。这是谭凯歌到达这个世界以来首次得到的铁器,他打算把这些铁钉熔化后打造一柄带锯齿的铁质匕首和铁斧。狼牙匕首虽然尖锐,但切割能力同铁器比,却差了很多。

他本来还打算造一把锯子的,可惜的是,铁钉的数量太少了,一把匕首和一把斧头,就是它们的全部了。

不管能不能回到文明世界,至少,此次出行能够得到几斤铁,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收获了。

篝火点燃后,谭凯歌把羊腿放在火上烧烤,不一会,就发出诱人的肉香。

可能是闻到了香味,楼下的小猪崽醒了,在下面焦急地叫起来。猪的短腿并不适合攀登,而且楼顶的每个台阶之间的跨度足有半米,野猪更是无法登上二楼。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哨所的二楼才得以保持整洁,没有被野猪们破坏。

谭凯歌下楼,把小猪崽抱上楼。二狗子可能不喜欢这里的野猪气味,得知这里没有危险之后,它就远远地躲进一丛灌木下面打盹。黄昏和清晨,是座狼最佳的休息时间,当夜幕完全笼罩大地的时候,就是它这个猎手出动的时候。

大多数的夜晚,只要证实谭凯歌处于安全的环境下的时候,它就会外出狩猎。虽然不缺吃的,但是,谭凯歌也会默许二狗子的这种行为。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坐骑成天吃了睡,睡了吃,最后变成一头没用的胖狼。

试着撕了几条羊腿肉喂给小猪崽,小猪崽哼哼着,一口叼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猪象人一样是杂食动物,不管是蔬菜水果,植物的块茎,还是动物的肉,猪都可以当成食物。

小猪崽的吃像憨态可掬,见此情景,谭凯歌的心头涌上一股温情,仿佛觉得,这个小生命,是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吃完了肉条,意犹未尽的小猪崽又盯上了火堆上还在烧烤的其它的羊肉,它想去吃,可是因为谭凯歌是坐在石床上的,石床的高度对于这个小东西来说,有点太高了。

它的长鼻子哼哼着,恳求的目光向谭凯歌望来。

谭凯歌有意逗它,装着没看见。

没有办法之下,小猪崽犹豫再三,在美食和摔伤的危险中,最终,它选择了美食。于是,小猪崽撒开四只小蹄子,从石床上一跃而下。

噗通一声闷响,落地时,小猪崽没有站稳,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谭凯歌心疼死了,慌忙把它抱起来,然后把整条羊腿放到它的嘴边。

小猪崽不顾屁股上的疼痛,眉开眼笑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时地哼哼两声,以表达自己对美食的喜爱。

小猪崽毕竟太小了,才吃了小半斤羊肉,就吃饱了。饱食后的它,把猪头拱在谭凯歌的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谭凯歌从背篓里拿出狼皮褥子,铺在石床上,轻轻地把吃饱后睡熟的小猪崽放在狼皮褥子上。然后,又拿出虎皮被子,盖在它的身上。因为谭凯歌长时间使用它们,狼皮和虎皮上残留的原主人的气息已经很淡了,睡梦中的小猪崽虽然闻到了天敌的气味,但其中夹杂着更为浓重的谭凯歌的气息,所以,小猪崽打了个响鼻之后,翻了个身,继续安眠。

此刻的谭凯歌,就是它的天。

剩下的羊肉,谭凯歌风卷残云般地吃了下去,重重地打了个饱嗝之后,也在石床上躺下,不一会,就鼾声如雷,声震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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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二狗子带回来的野兔汤,把兔子扒皮去内脏之后,放在瓦罐里炖了满满一罐鲜汤,加入一些路上采集的草本植物的块茎后,谭凯歌和小猪崽吃得香甜无比。

吃完了饭,就是继续探索了。对于昨天这个发现,谭凯歌兴奋无比。他决定以这个哨所为中心,向四周各探索一百公里。既然有哨所,四周肯定有人类的聚居地。

不过,为防万一,在开始探索之前,谭凯歌要把自己的防身武器改善一下。昨晚弄到的几斤铁钉,得想法把它们变成武器。于是,他又开始忙碌起来。

要想把铁钉熔化,得要有高质量的木炭和炼铁炉。木炭好办,周围的山林,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木炭的资源。炉子就不好办了,炼铁炉要有鼓风设备,才能达到炼化钢铁的目的。

谭凯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自己来制造。不过,让他有些欣喜的是,他在附近发现了一些竹子。柔韧的竹枝是制造鼓风设备的关键。

说干就干,谭凯歌开始忙碌起来。

中国的特种部队战士,是世界上最全能的战士,因为,部队的平时训练中,不光是教导一些杀人的技巧,还要教会每个战士怎么利用简单的工具,在野外生存下去,并且想法在没有后勤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武装自己。

在这样的训练下,中国特种兵,就成为了战场生存率最高的部队。

有人做过这样的推演,如果把一队不带任何装备的世界上最精锐的美国三角洲特种部队战士,和一队人数一样的,也是不带装备的中国的特种部队战士一起投进一片原始森林中进行对抗,最后活着走出丛林的,一定的中国的特种战士。因为美军的战斗力,太依赖先进装备了,失去了高科技装备,美军特种兵将变得不堪一击。

怎么让偶然发现的一块废铁,变成杀人的武器,就是谭凯歌在部队里受到的训练之一。

在一汪泉眼旁,谭凯歌搞了一个泥坑,用泥坑里的湿泥垒了一个烧炭窑。炭窑做成后,放进不少粗树枝。开始小火焖烧起来。

一边照顾着炭窑,谭凯歌一边开始制造打铁用的炉子和模具。炉子模具都好弄,这个鼓风机却有些难搞。不过,在他的努力下,一个以竹子为框架,外面包着狼皮的粗糙的鼓风机终于做成了,为此,他牺牲了自己的狼皮褥子。

第二天,木炭烧好了,他的打铁铺也就正式开张了。

首先是把铁钉熔化。这个工作可不好搞,在解决了无数难题之后,炉子的温度终于达到了要求,铁钉们逐渐地变成了铁水。

铁钉化成水之后,谭凯歌打开炉子下面的机关,铁水顿时倾泻而下,落入了下面的早已做好的粘土模具里面。几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铁水冷却后,谭凯歌敲碎模具,一柄闪着金属光泽的小铁锤和一把小铁钳出现在面前。

摩挲着还很烫手的铁锤,就像抚摸着情人的光滑细腻的皮肤,谭凯歌的眼眶湿润了:“老子这就从石器时代跑步进入铁器时代了。他大爷的,做到这一步,俺容易吗?”

“呜呜、、、”小猪崽在他的脚边用长嘴拱着他的小腿,这头神奇的小猪崽,好像能够和谭凯歌心灵相通一般。谭凯歌只要一有情绪上的激烈变化,它总会第一时间出现,用它自己的方式安慰讨好谭凯歌。

丢下铁锤,谭凯歌抱起小猪崽,在它的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乖儿子,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感受到谭凯歌喜悦的心情,小猪崽也眉开眼笑,咕噜噜咕噜噜地不停地打着响鼻,并且伸出长鼻子,在谭凯歌的脸上蹭。

被猪毛弄得脸痒痒的,谭凯歌哈哈大笑,在小猪崽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道:“乖儿子,去玩罢,老子去洗个澡,明天咱们开始做刀子和斧子。”

第二天天刚亮,谭凯歌就开始了重复昨天的工作,他把所有的铁钉全部倒进了炉子里面的坩埚里,开始炼化它们。因为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的熔化过程顺利。很快,所有的铁钉就变成了铁水,然后,谭凯歌把它们分别倒进了一大一小两个模具里面。不一会,一把匕首和一把斧头的粗胚就出现在面前。

谭凯歌抄起为了省铁料而加装了木柄的铁钳,夹起匕首,把它放在昨天制成的一个小铁块上,抡起铁锤开始煅打。煅打的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然后,一柄刀刃上带着锯齿的锋利匕首就铸造成功了。

谭凯歌趁胜追击,又开始敲打铁斧。三个小时的煅打之后,斧子也成功制成。斧子重量有三斤多,单面开刃。对于谭凯歌的臂力来说,虽然太轻了一些,但比起石斧来,可是强太多了。谭凯歌有这个自信,用这柄铁斧,他可以在一个小时之内,放倒一棵合抱粗的大树。

当然,他并不需要砍倒这么大的树木,但是,在山林中很多工作都能用得上它。

匕首有一尺多长,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特别是边缘的锯齿,如果用它来切割的话,简直可以做到削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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