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锋芒剑上火焰烧
窗户外，小五鹦鹉的噤声一落，却再无声息。
听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心中闪电般闪过好几个念头，段言想起杏儿曾跟自己提到过药老的一些秘事。她说药老得罪了一个大仇家，被逼发誓，终生不准再炼药。
想起此事，段言心中不禁一颤，暗道：“不好，可能是药老的仇家找上门来了。不会是给他发现到药老违背誓言，找药老算账来了吧？”
赶紧从床上扎起来，蓦地全身一软，虚脱的身子竟然像融化开去的冰块，一躺到床上，愣是聚集不了半点力量仰起身来。
窗户外，已经没了小五鹦鹉的声息，这家伙不是说要赶紧去通知药老吗，怎么没听到它飞行的声音？
“哦，它可能怕对方听到翅膀扇动，竟然崩崩跳跳跑开去了。”段言恍然过来，不禁心中有些佩服这只臭鸟的机智与冷静。
正在这时，窗户外的那处竹林，蓦地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声音很轻，显然是刻意掩藏住，正蹑手蹑脚朝竹屋靠拢了过来。
“不好，还真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心中一惊，咬咬牙，猛地一扎，段言霍啦一下从竹床上坐了起来，“有危险，我得去保护杏儿姐。”
跳下床去，脚下一软，酸麻的双脚竟然撑不住疲乏的身子，差点摔到在地下。这一个踉跄，总算让段言清醒了过来：“杏儿姐的实力，比我高了不知多少倍，哪用得着我来保护，可别出去分散她的注意力就好了。”
当下小心翼翼地靠在窗户底下，屏住呼吸，贴耳在竹墙上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嘘！”
竹林里响起一个声音：“停，亮了灯，别再靠过去。”
“不靠过去，哪知道是不是百号那老家伙的住处？”
另外一个声音，带着一丝怒意说道。看样子，还真是来了两个人，仅两个人而已。
第一个说话的，好象将第二个人拉住了，听他轻声道：“别忘了，我们只来确定那老家伙，是不是隐居在这里，要是打草惊蛇了，小心回去给五长老割下脑袋。”
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分外的隐秘，显然是不怀好意，别有居心。
“药老前辈的仇家，不是这两个家伙，这两个家伙只是跑腿的爪牙，真正的仇家，是那个五长老。”段言有些眉目。
第二个家伙道：“五长老这是想独吞这份大功，你也瞧不出来？趁现在百号这个老家伙坐在那儿看书，没觉察到我们，我们来个袭击，取下他的头颅回去向掌门交差，这份大功恐怕足够我俩升为正副舵主了。”
闻言，心中一凛，刚刚有些眉目的段言，暗里惊出了一身冷汗：“药老前辈的这个仇家，是一方掌门？”
掌门，意味着什么？
拿段氏家族的势力作比较，段言下来是三个长老，长老下来是几个导师，再下来，就是家族成员的小家庭了。
而一方掌门之下，有若干个长老，长老之下，是护法，接下来是堂主、舵主。每个分舵都有一大帮人马，至于堂主，那更是一个庞大的机构。因此，真正算起来，掌门的势力可比家族的势力，要强上好几倍不止。
家族的势力，往往是按财势为准，而掌门的势力，却是以武力为准。所以段家的三个长老，武功平平，而一方掌门之下，随便抽个舵主，都比三个长老强上几倍，甚至几十倍。
所以，百号药老得罪的这个掌门身份的仇家，无怪乎他要隐居在这凶灵山中了。只不过，却还是被这个大仇家的爪牙探寻到。
想到这里，段言不由得为百号药老揪了一把心，暗暗为他祷告着可别给这两个爪牙发现到了。
剥地一声爆响，桌面上的那根点燃的蜡烛，突然爆了个油花，烛光一个摇晃，照得段言的身影投在竹墙上，也是跟着一个晃动。
“不好，老家伙要起身了。机不可失，先下手再说。”第二个家伙一说完，蓦地唰一声响，好象是拔剑出鞘的声音，也没听见他飞扑而至的脚步声，却陡然传来一阵凌利之极的破空声，显然是利剑划破长空，刃口割开空气时的唿鸣，一下子攸忽而至，快如闪电。
段言以为他看到百号药老了，狠狠地捏出了一把汗。却在这时，嘭一声巨响，从竹墙之外猛地透进半截雪亮的剑锋，离段言的肩膀尚有半尺之远，差点就刺进了段言的身子里。
一抹冷汗，直接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看着烛光将自己的身影，斜斜地印在竹墙上，惊魂未定的段言，顿时恍然了过来。
这第二个家伙，竟然把段言的身影，当成了百号药老？
“外面两位朋友，既然来到寒舍，便请入来一叙，外面天寒地冻，小心着凉了！”
静寂的夜空下，蓦地响起一把苍老的声音。
“是药老前辈。”段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的祷告，顿时化为泡影。
“咦？”听到百号药老的声音，从另外一间竹屋中传了出去，这狠下杀手的第二个家伙，顿时知道自己下错了手，错杀到别人了。不过，他这一惊咦，仅是发现自己失误而发出的惊讶声罢了，半点忏悔之意也没有。在他看来，杀错了人，那也跟杀条狗一样，根本不必介怀在心。
当然，他也不知道段言，还真差点就成了百号药老的替死鬼。
百号药老那一喊，非但暴露了他的具体位置，同时也印证了这两个家伙的此行，没有白跑，果真给他俩找着隐居起来的药老了。
“哈哈，百号药老，你藏得还蛮严实的啊？”这第二个家伙，大概是从竹林里跳了出来，听他高声呼喝道，“识相的，就滚出来受死吧。”
噗地一声轻响，并没听到这个家伙跑近窗户来，插在身旁竹墙上的长剑，竟然自动往外拔了出去。
目睹到这等离奇怪事，如同怪力乱神一般，段言直瞧得目瞪口呆，全然傻掉。
“两位原来是要刺杀老朽。”百号药老这话，却换了一个位置响起，人已经出了院子，到了院子背后。
“药老前辈，危险，别出去啊！”惊醒过来的段言，赶紧大叫一声阻拦。扶着竹墙站起，呀地推开了窗户，往竹林望过去。
只见星光月色下，竹林边上站了两个黑衣人，一个背负长剑，另一个手里把着一把雪亮的剑锋，正是刚才袭击段言的第二个家伙。
这把雪亮的剑锋，映着稀疏暗淡的月色，竟然格外的雪白耀眼，足见剑面光滑细密，打造得锋利无比。刃口上有一种流动的锋芒，闪烁出水一般的质感，让人不寒而栗的窒息。剑锋之上，很清晰地烙着一朵火焰图纹，不知道代表着什么。
“原来是火焰门的人。”目光落在这第二个家伙的剑锋上，人已经站在百步开外的百号药老，慈祥的面容陡地变得寒若严霜，雪白的一身更是透出一股逼人的冷意，“你们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跟屁虫，老朽不停地搬迁、隐蔽，如今躲到太真国之内，还是被你们跟踪到。看来，你们的郁掌门，狗鼻子还是蛮灵的。”
听百号药老这么一说，段言总算摸着了一点来龙去脉，原来百号药老，以及杏儿，不是太真国的子民，他们爷孙两人，是被火焰门一路追杀进来的。看来，这郁掌门，是有赶尽杀绝之意了。
“老家伙，你嘴里放尊重点！”一直不坑声的第一个家伙，听到百号药老辱骂郁掌门，即时出言喝斥道。
“兄弟，既然我们形踪败露，给这老家伙觉察到，我们不杀他，他也要杀我们灭口。现在你就别再犹豫了，一块上，做掉这老家伙回去领功。”第二个家伙，煸动第一个家伙道。
第一个家伙点点头，唰地一下，不见他反手拔剑，负在背上的那柄长剑，竟然自发跳出了剑鞘，一下子跃入第一个家伙的手中。
两个家伙手持利剑，分从左右，陡然剑锋一抖，站在窗户内的段言，只觉得一阵火光耀眼，逼得他无法睁眼观看。一眯之际，段言蓦地看见这两个家伙手中的长剑，燃起了两团红烈的火焰，火焰的中心部分，几乎达到白赤化的程度，虽然相隔遥远，热浪却是直逼过来。
“死吧，老家伙。”
两个家伙陡然一喝，两柄长剑一送，竟然自手中飞了出去。湍急的剑锋，立时被熊烈的火焰覆盖，腾腾猎猎声中，两柄长剑瞬间化成了通红的火焰剑，咻咻地暴射向百号药老。
这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怪异剑法，让第一次目击的段言，汗毛竖起，潜意识中大叫一声糟糕，百号药老肯定要翘辫子了！
“好一个火属性的灵气外放，用这样的雕虫小技，也想来击杀药老我吗？简直是自寻死路！”百号药老和蔼的声音，完全变成了冷峻的语气，面对如此诡谲的击杀，竟然露出了不屑的讥讽。
两柄通红的火焰剑，几乎是连成了两道火线，眨眼间就到了百号药老的胸前。
百号药老的白发、胡子、衣服，被这两股凌利的火剑热风，鼓荡得往后飞扬而起。一种足以暴击粉碎掉药老的震撼感，彻底让段言停止了呼吸，浑身的知觉好象被抽了个空，一条寒意自脊背上滑下，圆睁着点漆双眼，甚至忘了霎动。
“这灵气本无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之分，怎么这火焰门的人，却能让体内的灵气，拥有火的属性，外放出来，形成火焰的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