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家的实验很难说有什么成效，石家因为之前的奴仆大比，整个家族在奴仆上涌现了很多奇人。
表面上，甲等的奴仆是石家是最重视的，不管哪一个，都厚金赏赐，并委以重任。
但实际上最重视却是乙等。不管你有哪一个方面的才能，全部给你创造各种条件，让你继续研究，继续增长技能。
这是石家的“工”。
有一位厨子，他的嗅觉和味觉空前发达，他基本闻一闻或尝一尝就知道里面有什么。
这不是重要所在，经过他自己后期禀告，这厨子祖上是前明太医。而且是父母双方的祖上都是太医。所以他其实能识遍百草。
而他父母的不凡，就在于他们安然到石府做工，顺利成婚，最后还顺利将家中所学大部分都传给他们的儿子。
战乱中流离失所，他们父母少年时陆续成为孤儿之后，就被京城的人牙子掠为奴隶，后来被卖到石府。
因为家中本来都有一定的家业，所以他们深知，人牙子不会卖以前就认识的奴隶到一家去。而且更为残酷的是，漂亮的男孩女孩也不会卖到好地方去。
两人首先装作不认识。
女孩日日做苦活累活，把自己手弄得粗糙不堪。脸也从不养护。没事的时候，还给自己扎两针，损害一下内脏。让自己看起来不聪明、不漂亮、不健康。
男孩则主动说起自己家原本是厨子，用切药的本事来切菜。一样的，小买卖人家出来的。两个瘦弱的孩子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窑子挑人。
到最后京城初定，一些安定下来的人家开始买人牙子手中的人了。
两个孩子因为什么苦活都干，也不跑。留他们一个胜过留下多人。人牙子本来不打算卖他们了。
因为最早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户籍，所谓人牙子都是犯罪团伙。这些孩子跑了也就跑了。可是先不说能不能跑出去，就算跑出去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一个问题。但也从没有人跑成功过。
当京城初定后，人牙子凭借从前明那里弄的一张人牙凭证，就真的操办起这事。把自己手上所有人都造了卖身契和奴仆户籍。
而所谓的统治者，更在乎秩序最快恢复正常。他们也在劫掠人口。乱世就是这样的。对大多数人来说，要么死，要么卑微地活着。
但是石家来人，只要孤儿。人牙子手上的孤儿不多，可当时石家的生意是那个人牙子能接触到最大的生意。就那他还是把女孩留下了。
而最后却是，男孩静静地被石家来人带走。但是仅仅两个月石家就从这个人牙子手中买了女孩。
男孩后来死得很早，卖进石家，不到10年就死了。当年他究竟立了什么大功，以至于石廷柱的赵夫人、华善的娘亲自吩咐去把女孩买回来，石家老仆中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连华善都不知道。
厨子到如今其实年纪也不小了，甚至都不符合参加大比的条件，他才只是第二代。可是在石家的功劳簿上，厨子家有一个战功。
华善记得此战功是因为这是他娘唯一一次插手石家功劳簿。故而华善才特许他参加，当然和华善一辈的各家当家人都可以据此特许一人参加。
可最后他孙女要求他重视乙等，继续加以培养，然后再使用。他最后同意了，觉得家中开源实在重要。得到的结果真是惊喜。
而厨子真正的本事，混个甲等都是轻轻松松。但他不敢冒险，后来禀告的原因自然是知道已经极其安全了，他觉得是时候继承祖上的职业了。更重要的他想把父母的医术继承下去。
他母亲姓李，而且每一代都有一个女孩姓这个姓，专心研习医术，只招赘不嫁人。
而且他虽有这能尝百草的本事，可是中医是一门以实践为主的学科，要行医，必须见到众多的病症。光有理论可不行。
然而长孙交代的这件事，就像是为厨子量身定做的一般。
饶是如此，最初厨子看到这些零碎的时候，什么也没检查出来。有一些是他天然地觉得有不对，可是没有任何证据。有的明显有点问题，但是什么都很淡很淡，难以判断是什么。
考虑到这只是样本，那些很淡很淡的东西，他知道一定可以查出来。
后来还是他一样一样细细检查，但是他那一天明显有些亢奋、有些小疯狂，对着自己妻子还说了一些“真心话”。
他就申请把这些东西各自再切下一些更小的碎片。分批开始煮。先一起一大锅，然后一样一样加，然后几种几种加。最后煮出的东西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厨子作为一个出生就生活在一个相对平安的环境中，也对最后煮出的东西毛骨悚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