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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曲终人散

给点票子吧,虽然本章内容真的没什么……

艾斯站在这一棵高大的乔木前,这是所有萨卡部落的民众们所世代崇拜的神木。(说来也是奇怪,草原上由于风大、土层薄等原因一般是不会有高大树木存在的,但是这课树却似乎在挑战这个真理。)

月光下,他的手中握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剑柄上镶嵌着钻石,整个剑身上都雕刻着复杂而又华美的纹路,在如此撩人的月色环绕中,银发少年的眉宇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愁绪似乎在瞬间蔓延而至,他手中的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剑身因澎湃的原力波动而闪耀着白色的光辉。

他的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对着夜色笼罩的天空挥出了一剑,巨大的响动声宛若一道惊雷炸响在天际,那扩散而开的剑气波动波及到神木上,那茂密的树叶顿时发出了一阵哀鸣声,随风飘零。

在漫天如雨般飘落的树叶中,艾斯缓缓收起了剑,在剑刃回鞘的瞬间,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掌声。

“艾斯团长,可否陪我共饮一杯呢?”他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嘴角含笑的苏,那迎风飞舞的绿色秀发和少女美丽的容颜在月色笼罩下显得格外迷人,少女向着他晃了晃手中的两壶酒,询问道。

“难以入眠之下闲逛,没想到艾斯团长和我一样睡不着呢。”神木下,苏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个毯子,铺在草地上,拿出了两个碗,然后将两碗全部满上。苏看了看艾斯道:“尝尝我们草原上特有的马奶酒吧。”

艾斯点了点头,拿起碗,刚抿了一口,艾斯的眼中就闪过一抹惊艳,然后再苏略带笑意的注视下将整碗马奶酒一饮而尽。

将碗缓缓地放下,艾斯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好酒,浓厚的酒味中带着甘甜与扑鼻而来的浓香,我已经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如此好酒,定是让小姐破费了。”

苏的嘴角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哪里的话啊,艾斯团长您太客气了,若非您的相助,恐怕安格雷的阴谋已经得逞了,苏此刻又怎么能够和团长大人一起月下共饮呢?”

阴谋败露的安格雷在失去最后的王牌(守护神)之后,选择了自杀,而在辛的部队归来之后,在艾斯等人的协助下,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了整个部落,安格雷的死忠心腹也纷纷畏罪自杀的自杀,潜逃的潜逃,这场萨卡部落的叛乱也最终以安格雷身败名裂的死亡画上了句号。

在安格雷的叛变结束后,老族长也终于放下了最后的心愿,安然长逝,在他临终之际,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女儿苏。本来艾斯等人也是打算在这件事结束后,领取报酬后立马动身离开的,但经不住苏的好言挽留,艾斯等人也只有在这里暂住了几日。

“当了组长后,才发现一切并不轻松,要处理的事情真是忙也忙不过来,真不知道父亲这几十年是怎么过的。”轻叹了口气,苏喝了几口酒,酒精让少女的脸上戴上了一点点绯红色,“真不明白,安格雷这么渴求这个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虽然身为前任族长的女儿,并且在父亲逝世后继承了这个族长的位置,但她却并没有一丝对于拥有这个权力的欢欣,更多的是对于亲人逝去的伤痛以及作为一个族长所应承担的责任的迷惘。

“只是每个人生活的方式不同而已,苏小姐。”马奶酒的后劲却是相当的大,艾斯已经暗暗有些后悔直接喝完了整整一大碗了,“有些人追逐着名利、权势,他们认为只有那些才能填补自己空虚的心,而有些人则渴求着平凡中的幸福,认为那样平淡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美好……可是,这一切对与错,又有谁说得准呢?”

说到此,艾斯的眼中渐渐带起了一丝迷惘与期盼,有一句话却是难以出口:那平凡的日子也是我所渴求却又无法拥有的。

苏点了点头,道:“艾斯,你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不知不觉间,苏已经直呼艾斯的名字了,这样一来两人的关系似乎看起来又近了一步。

对于苏的话语,艾斯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脸上带起了一抹自嘲似的笑容:“活得久了,自然会想得多了。”

苏轻笑,提起酒壶,再次为艾斯满上,也并不将银发少年刚才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认为那是一句玩笑话而已。

“艾斯,”苏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什么。

“怎么了,苏?”艾斯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苏,疑惑道。连握着酒碗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似乎下定了决心,苏深吸了口气,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你又心上人吗?”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的脸上就染上了一抹绯红色。将头低了下来,因为这句话的暗示已经够明确了,今天也是凭借着酒精的刺激苏才说得出这样的话。不过,话一出口,苏就有些暗暗后悔,同时也怀中一种莫名的期待。

艾斯的脸上却渐渐带起了哀伤的神色,将手中的酒放在毯子上,脑海中开始闪过那两个人的影子。代表着前世的凌寒夜所爱着地菲利斯和为了自己而死的丝蕾雅。

前世的他作为驱魔师家族的少主,自小就跟随着身为伦敦魔术师公会会长的老师学习着,漫长的修行后,在他22岁那年代表着魔术师公会去庆祝教皇的70岁生辰,也就是在那一日,他遇到了自己一辈子都无法遗忘的女孩儿菲利斯。

“你可以叫我菲利斯哦。”他不会忘记在那一日,那女孩儿清澈的不带有一丝杂质的笑容带给了自己内心怎样的治愈。在这之前,凌寒夜从相信有什么所谓一见钟情的存在,但是当那个女孩儿出现在他面前时,却是转瞬间击溃了他过去所坚信的东西。

“对不起,寒夜……”同样的,那一天,他也不会忘记,在无数的鲜血与黑暗中那孤独伫立着的少女的身影,那孤单的身姿在罡风的吹拂下显得如此萧瑟。“这是我必须拥抱的命运。”

她看着他,轻轻地笑着,然后不顾喊着她名字的寒夜独自走上了那由鲜血化成的祭坛的顶点,她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如果一旦回头那么自己心中好不容易坚定起来的坚强,会在瞬间被粉碎。(因为她可是被选择成为封印时空空洞的祭品。)

在少女的身后已然跪满了一地的骑士,就连年迈的教皇也低下了他的头,默然不语。

少年想要去阻止,他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她的衣角,但那遥远的距离却是让他感到绝望。

漫长的修行,短暂的相遇,永久的离别。

他本来就是一个脆弱的孩子,降临在这末世中,因为菲利斯的存在,让少年开始渴求着强大;也正因为寒夜的存在,才让少女能够不再回避着命运的齿轮。他和她不过是相见数面,但那感情却是早已超越了所谓一切的爱情与友情,而是更深更浓的名为依恋的存在。

所以说,在这一世,对于菲利斯的感情更多的时候升华成了某种更加高尚的回忆。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坚强的女孩儿。

而对于丝蕾雅,他怀着的更多的是愧疚,还记得小时候,在提尔哈罗德城放风筝时,风筝挂在树上,女孩儿却一定固执地要亲手拿下来,到最后,在爬树时不小心从上面掉了下来,可差点将自己砸成肉饼子。

现在,继承了丝蕾雅记忆的他,却是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在他葬礼的那一日,丝蕾雅独自来到了他的棺柩前,死神少女挥舞着镰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与她交换了契约。

在她记忆的终点,他看到的是她用尽生命中最后的一丝温存吻上自己的唇。

丝蕾雅,她是因为自己而死的。所以,他要找到让她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方法,即便是侵犯凡人所不应接触的领域也在所不惜!对于菲利斯,更多的是缅怀,而对于丝蕾雅,则是深深的愧疚,虽然知道那责任不在自己。

为此,他找到了巫师之塔的塔主萨米尔,寻求让死者的灵魂回归的方法。而萨米尔也告诉了他必须收集齐七样至宝才能有办法,这次前往萨卡部落得到的风之珠已经是第四个了,不用太久了,丝蕾雅,哥哥一定可以成功的。

只是,少年一直没有注意到,随着自己每找到一件宝物,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眉心的忧郁越发浓厚了。

那脑海中瞬间汹涌而来的悲伤回忆几乎瞬间吞噬了心智,他苍凉的笑了起来,不顾苏的阻止,直接提起酒壶将整壶酒一饮而尽。、

“艾斯,你这是做什么?”此刻看着艾斯疯狂的举动,苏开始了后悔,估计是自己拙劣的询问勾起了对方悲伤的过去。

之后,将空了的酒壶丢弃在一边,他提起剑,大吼一声,跃至半空中仗剑狂舞了起来。那暴走的剑气掀起了紊乱的气流,将这个神木的树叶席卷了起来,在半空中狂乱的舞动了起来。

这一幕几乎让苏看不清眼前的风景,待到艾斯从空中落下时,苏顿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在半空中,居然是一行行用剑气书写的文字!能够让剑气留在虚空中久久不散去,这又需要何等的实力?不过,看来艾斯的样子也不好受,发泄后,银发的青年脸色也有些苍白,正拄着剑大口喘着气。

看着空中的奇景,苏不由念了出来:

“情已伤,梦已碎,愁断愁肠,英雄谁弹泪?红颜薄命,佳人逝,追忆思情醉。愿到泉下续前缘,剑破轮回,死生不悔。”(感谢小风童鞋、落枫童鞋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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