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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为亡者奏响的挽歌(下)

在黑暗中漫长的穿行了许久,当一丝宛若黎明时的曙光般的光明穿透黑暗时,那充斥在眼前的光明让艾蕾雅有些不适应,少女微微眯起了眼睛。

但当女孩儿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一抹惊讶却在她的瞳孔中不断地被放大,这是一片属于花的海洋,各种各样的花儿占据了视线的每一个角落,在灿烂得有些虚假的好似午后阳光般的光芒的照耀下,那组合起来的艳丽的颜色宛若梦幻般。

这由无数的花儿所点缀形成的温暖与外界阴风呼啸,死灵狂舞的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让艾蕾雅感到不适应的同时也有些感到疑惑与不真实。

她愣愣地看着这一片花海,错愕间几乎忘记了呼吸。直到一个声音闯入了她的耳中,艾蕾雅才恍然惊醒。

“怎么样,艾斯,我的花园。”在花海中,一个橙色长发的少女正拿着一个洒水壶,悠然地为着这些花儿浇着水,看到艾蕾雅的到来,她直起身子,用她那碧色的眼睛看着艾蕾雅道,语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是不是十分美丽呢?”

少女的话语中丝毫没有作为询问应有的疑惑,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一种认定。

“希雅……”橙发少女的笑容在阳光的照耀下在艾蕾雅的眼中显得是如此的刺眼,一想到像她那样的女孩子也早已死去时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悲伤降生,转眼间蔓延而开的压抑感让她的心纠紧了起来。

“怎么了,艾斯?”希雅眨了眨她美丽的眼睛,道,“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哦,希雅能帮到你的话,一定会尽力的。”

“这片空间是你的杰作吗?”艾蕾雅直接将话题切入了主题,只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不是已经非常明显了吗?可能连艾蕾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再次问一遍,难道是因为自己想从她口中听到否认的回答吗?还是仅仅是一种虚假的安慰?

希雅微微怔了怔,眼中带起了温暖的笑意:“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呢?”

听着希雅的回答,艾蕾雅的心中却是有点怅然,虽然早就知道……但是,从对方亲口说出这个残酷的答案却依旧是另外一种感觉。

“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

希雅轻笑着蹲了下来,低头看着花儿道:“我将这个空间的时间轴与外界独立了起来,让短暂的一瞬间在这里成为了永恒,就像这些花儿的美丽般,永远不会再因为任何的可能而枯萎了,这瞬间的璀璨将会直到永久……”

“永远……”艾蕾雅迷惘的重复了这个字眼,眼神却是有些迷离,丝蕾雅和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不都是违背的生命的法则的吗?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谴责他们呢?

“既然神没有能够守护他的子民,那么我们也就不需要他的庇护,看到了吗?艾蕾雅,在这里我们可以无视可恨的神所定下的生死法则永久地活着……”

“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呢,成为我的同伴,在停止的时间里你甚至可以见到死去的亲人……”

“听起来的确是不错。”艾蕾雅笑道。

“那么说,你是答应了?”

轻笑着摇头,道:“不过,这份的虚假的幸福真的有意义吗?所有的人都按照着你所制定的规矩生存着,连自己的思考也不会存在,难道这就是你所渴求的幸福吗!?希雅……”

“况且,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的存在呢。”握着挂在脖子上的吊坠,艾蕾雅喃喃低语着,那微弱的声音就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一样。只是,那句话不知道说的是丝蕾雅还是菲利斯。

“虚假的……幸福……”希雅忽的放声笑了起来,那悲伤的笑声随着风儿一起飘荡。“至少他们还活在这里……”

“看来交涉破裂了,艾斯。”

希雅向着天空举起了手,随后在这片花海中猛然卷起了狂乱的风暴,那被飞儿吹起的花瓣形成了一道贯穿天地的龙卷!希雅的双脚离开了地面,向着半空中飞去。

“看来我美丽的花园又该遭受一场无妄之灾了,艾斯,作为补偿,就让你和你的同伴成为维持这个世界存在的怨灵的一部分好了。”

“真是个自说自说的女孩,不要随随便便就决定别人的命运,这样会有些让我困扰的。”终于直到一场恶战难以避免,艾蕾雅戴在手指上的戒指爆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紧随着一把装饰异常华丽的长剑出现在少女的手中,艾蕾雅甩落了剑上的烈焰,但是那理应坠落的火焰却违反常理地向着少女的身上飞去,转眼间将艾蕾雅完全笼罩在一片火焰中。“赐予你的荣耀,罗兰……”她默念了一句那刻在戒指上的话语,像是庄严的祈祷一般。

下一刻,那燃烧的烈火化成了包裹着少女娇躯的银色盔甲,盔甲的大小异常的合身,似乎是为了少女量身定做的一般,那镶嵌着的宝石和华美的金色纹路,更是渲染了一种别样的美感。

“两年了,主人……”在她的身后,是化身虚影存在的小幽,然后伴随着渐渐浮现的盔甲,小幽的身影融入了艾蕾雅的盔甲之内,可以说,这身盔甲就是小幽身体的一部分。

“再次穿上你先祖罗兰的战铠有什么感想吗?”与艾蕾雅融为了一体,小幽的声音开始在艾蕾雅的脑海中直接浮现出来。

“盔甲的样式变了……”艾蕾雅苦笑了下,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少女发现这副盔甲的样式更像是神话传说中女武神的盔甲一般。

“那是自然的,属于曾今的第一骑士的盔甲自然会因其主人而改变它的样子。”小幽回答道,“不过比起这个,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此刻漂浮在半空中的希雅看到艾蕾雅的变化也有些惊讶:“哎呀,原来艾斯是女孩子啊。”

“不过,希雅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手下留情哦。”花瓣在空中化成了无数的利刃,向着此刻的艾蕾雅飞去,那铺天盖地而来的兵器宛若一场揭开杀戮盛宴的序曲。

“这句话,我还给你……”在艾蕾雅的话语响起的时候,希雅发现视野中艾蕾雅的身影消失了,那些由花瓣化成的利刃也全部没有能够命中分毫。

花瓣在希雅的手中化成了一把长剑,源于本能地向着身后一间砍去。

顿时,在这片花海之上,响起了两把剑碰撞的声音,但是艾蕾雅手中的武器“幽兰戴尔”可是一等一的神兵,希雅在仓促间由花瓣凝聚成的武器又其能够抵挡?仅仅是一剑,质地上的巨大差异让希雅手中的武器只是一击就粉碎了,不过,好在在这花海内,并不缺原材料。

艾蕾雅的一剑,就必定注定着希雅手中的剑的粉碎,不过,出乎银发的女骑士的预料的是,希雅几乎不需要咏唱就能够瞬间凝固出一把新的武器。

“这么做你真的就能够得到救赎吗,希雅?”双剑碰撞的声音带起了一片激烈的火花,艾蕾雅向着橙发的少女质问。

“我不需要救赎,既然神无法守护我们的灵魂,那么我只有用我自己的方式来拯救自己的愿望。”希雅的手中再次幻化出一把长剑,在瞬间粉碎后,少女乘着风,向着后方飞去。

漫天的花瓣向着艾蕾雅飞去,可是这样的美景却是致命的,瞬间就将来不及躲避的艾蕾雅包裹在花瓣中,只不过,此时的希雅没有看到艾蕾雅流露出的笑容。

“花之葬礼……”希雅缓缓说道。

只是,下一刻一柄剑却自身后穿透了希雅的胸膛,看着胸口冒出的剑刃,希雅的眼中闪过震撼。

“你……是怎么做到的?”

“短距离瞬间移动……”艾蕾雅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悲哀,“结束了,希雅。”

“呵呵……”

“艾斯,你真的这么认为?”

希雅无视与穿透胸口的一剑,反身对着艾蕾雅的胸口一个肘击,那巨大的力量顿时将少女的身躯击飞了出去。不过艾蕾雅自然也不是弱者,在半空中一个翻滚,单手撑地稳住了自己。

“怎么可能?”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艾蕾雅震惊地看着希雅,那一剑的伤痕却在瞬间复原了,连一丝一毫的痕迹也看不到。

“我不是一个实体,而是由无数的怨灵身前的不甘所汇聚而成,所以说,想要杀死我的话,就要杀死我等同于这个镇子人数的次数才可以……”

“明白了吧,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任何的胜算可言的。”希雅似乎读懂了她的疑惑,回答道。

此时,艾蕾雅也终于感到这次的麻烦真的大了,杀掉她几百次?累都能把自己累死了吧?

“束手无策的挣扎只会让你更加难看而已,不如接受这失败的结局,乖乖地去死吧。”希雅的手中渐渐凝聚出一个黑色的球,然后向着艾蕾雅飞去,那是由无数死者的不甘所汇聚而成的!

那之中蕴含的死亡气息竟然让艾蕾雅也感到颤栗。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青年的身影伴随着一道足以撕裂天空的赤红色剑气出现在少女的眼前,竟然硬生生地将那个凝聚着怨气的黑色的球劈成了两半。

“继承罗兰力量的女孩,第五骑士奥吉尔向您表达问候。”男子甩了甩黑色的头发,对着身后的女孩儿笑道。

只是,这一幕却让艾蕾雅的大脑短路了,因为这个自称奥吉尔的男子正式白天所见的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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